看到這個坐着機械輪椅的教官以投影的形態出現在大廳中對大家進行訓話,盧安覺得自己觸及到了這個世界的暴力系統。
在上個任務中盧安對這個城市的印象是非常民主自由的。然而任何世界都難以做到人與人之間平等化,比如說這裡在這個疙瘩拐角裡孕育着最噁心強迫現象。
能夠破譯對方電磁替身信息的特殊電磁替身,到了盧安手裡。有了這個電磁替身就可以破譯對方的電磁替身,這按道理是一種讀心術的能力。
然而盧安看了看這裡的人,在未來這裡很多人都要死在這種能力之下。
加納(坐在輪椅上的人)對大廳內的噬魂組成員們說道:“所有人都請注意,你們以後的工作就是挖掘電磁替身的信息。都給我拋棄你們那些無用的情感,如果你們想要撐得久一點的話,最好早點適應冷血無情,不要被電磁替身裡面的情緒感染,你們就是一羣屠夫,混蛋,吞噬一切的惡魔。”
加納在影像中說完這一切後,上方的機械手將一個透明玻璃罩送了過來,這個玻璃罩中是一個光團(電磁替身。)
盧安看了看監視自己的攝像頭只能控制着自己新的電磁替身,與玻璃罩中的電磁替身接觸,水母氣球狀的電磁替身進入了玻璃罩後,迅速和裡面的電磁替身對接。
多重預演中,這些信息流淌到了盧安的腦海中。
盧安:“原來這個世界的戰爭也是這麼殘酷啊。”
在上個任務,盧安通過白露給的資料,瞭解了這個世界的情況。這個世界保持着強大的軍備,一艘艘戰艦,一架架戰機,在多個軍事基地部署。然而在上個世界,盧安之瞭解到了這個世界上有軍隊,卻並不瞭解這個世界上的軍隊到底征戰那裡。
現在在盧安面前的這個電磁替身就能解釋一切,憂傷,恐慌,懼怕,還有哥哥被廢墟掩埋的絕望,這個電磁替身是一個小男孩的,大量的負面情緒在信息羣中傳輸到了盧安的腦海裡。自己以一個經歷者的角度觀看着這一切。
不光光是盧安,還有慕斯,孫抗都將親歷這種感同身受的處境。由於信息傳遞的太詳盡了,以至於所有的情緒信息都傳遞過來的,噬魂組的成員無法高高在上的讀取。只能事無鉅細的經歷這些記憶。思維情緒是受到大規模影響的。
不過盧安有那麼一丟丟差別,盧安是多聯合狀態,當現實的思維受到注入的思維影響後,自己還有其他衆多情緒狀態的思維,在預演中拒不接受加納的安排,在整個房間裡面打砸蹦跳製造了數十分鐘的混亂。
預演中這麼做保持了這些線上,不同情緒下的盧安的情緒思維完整。
在現實中,盧安讀取了信息後,控制着噬魂體將讀到的信息錄入到了空白的記憶容器中。然後坐在一邊,等待着大量第二類預演傳遞實驗前自己的邏輯思維。
“我是誰?”“我一直在做什麼?”“我想要什麼?”蜷縮在角落中的盧安看似發呆,而實際上是在向着這些問題。
這些問題在平時的時候,是非常蠢萌的,然而現在當另一個男孩絕望的情緒記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盧安想要淡忘掉這些信息,就要牢記自己的選擇和打算。
在現實中接受了這個男孩情緒感覺彷徨的自己將問題拋給了自己多種情緒下的第二類預演,每一個第二類預演中的自己都給出自己答案。
一個人忘記的流程是這樣的,當同類的兩個事情,自己只會記住少量重要的,忘記那些不重要的。就像世界最高峰,世界最高的瀑布,人們只會記得最高的,至於第二,用心記會記住一會,而時間一長又會淡忘,因爲在心裡記憶的位置上第一總是會擠佔第二的位置。
因爲這個小男孩的在戰爭記憶情緒中的感受強行灌輸到了盧安思維中,盧安想要淡忘,就必須要讓不同情緒態下的自己,來感覺一下這種絕望的戰爭,要讓自己的感覺自己的想法擠佔碳基大腦中被灌入的感覺,自己肯定會記住自己的感覺,忘掉自己沒有任何選擇(小男孩記憶時的感覺),這就是自我感覺擠佔外來感覺的過程。
揹負着預演異能走到了現在,幾近崩潰。盧安不知不覺已經成長到了很複雜的程度了,至少情感上,自我情感對外界灌輸的情感,有着強大的排異能力。自己不想感動的事情,絕不會因爲悲慘的文字,電視上哭哭啼啼的表演而流下一滴眼淚。
十分鐘後,現實物質身軀中,盧安的意識從憂傷中恢復過來,就像剛剛看了一部悲劇變擦乾了眼淚後,又開始思考自己作業沒做的初中生一樣。
多聯合狀態下的盧安是一種穩態。被灌入的情緒,被盧安品味完畢思考完畢總結完畢,現在盧安只記得,自己在小男孩那個戰爭場景下,自己會做什麼(逃跑或者是戰鬥,)自己要想什麼?(仇恨,還是在求生欲下找隱蔽點。)
然而其他人就沒有盧安這穩定了,當碳基大腦被灌入了大量不輸入自己的信息,這些人到多數抱着自己的腦袋蹲在牆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想找回自己。
通過預演盧安看了看其他人,當盧安看到慕斯,此時這個劇情人物表情猶如惡鬼一樣猙獰,盧安嘆了一口氣分出來一道感嘆情緒的第二類預演,人是善變的,有時候變化只在一念之間,好的制度能讓壞人變成守法的刁民,而壞的制度能讓原本純善的人徹底崩壞,變成執着的爲惡者。
此時盧安的情緒態分爲三大類進行着思考。
第一大類:盧安聯想到了前世21世紀,爲什麼中東多出恐怖分子,和平年代的人很不理解自殺襲擊現象,不由得問道“活着不好嗎?”
現在盧安明白了,在那個民主夢破碎,物質匱乏,被欺騙被拋棄,一切不是走向更好而是走向更差的絕望的環境下,原本各種各樣的人最終都會走向極端。
“這個劇情人物,可能要變了吧。”盧安對慕斯嘆息的下達了這樣的結論。
第二大類然而另一個第二類預演中的自己,則發出了對應的警告:“少關心別人,現在這情況很糟糕,能撐得過一次不代表長時間都能這麼扛下去。”
任何事情量變產生聚變,普通人天天看悲劇,也是會心情抑鬱走向心理亞健康的狀態的。現在如果每天都被灌入負面情緒,雖然現在複雜太的亂的恢復力強大,但是心理的動態平衡會緩緩的滑向悲觀的狀態。對危險相當敏感的盧安對噬魂組的情況相當憂慮。
第三大類隨後一個樂觀的第二類預演分析道:“用不着過分擔心,牛羣被獅子追着跑,用不着跑的最快,只要比最後一名跑的快就行了,現在我只要比劇情人物能撐就行了。呃”
這個第二類預演由於看了一下孫抗,又分裂了一道更樂觀的情緒的預演:“而且,還有一個人呢,他要是撐不住,也會搞出大事情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
正如盧安樂觀狀態所想的那樣,如果說盧安是看了一部悲劇片,而孫抗現在就是從地獄中走了一遭了,他所入侵的電磁替身,是一個飢餓的,由於匱乏食物,最後不得不吃人的人手裡。
從外界的視角來看孫抗現在很不穩定,隨時準備動用自己的超人能力將這裡破壞掉,逃離這裡——跟着主角一起受難。這可不是好差事。孫抗不僅僅受到了電磁替身的負面情緒影響,還有他本身的負面情緒,由於隊友被殺,還有一個隊友叛變,六點鐘空間給他的抹殺壓力到現在都沒有消除。反而被注入的思維勾了出來。
揹負六號空間給的任務壓力,孫抗現在能夠忍住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盧安確定只要繼續下去,豬腳不爆發,那麼也一定是孫抗先爆發,反正不是自己先爆發。)孫抗看了看慕斯,眼中閃爍着算計的光。現在劇情對孫抗來說太慢了。
首次噬魂結束後,加納的投影再次出現,他對諸多人說道:“現在開始自由活動,明天這個時間繼續。下面被報到名字的人上來。”
“卡已
米勒
慕斯
……”
一個個人的名字被報送了上來,當然盧安的名字也報送了了上來,因爲盧安的提供的信息中有一個軍事情報。
凡是能夠提供軍事情報的人都能有更良好的待遇。這算是一種激勵政策吧。
不過就在盧安的名字被喊道時,孫抗的疑惑的看了看盧安一眼。然後將疑惑藏在心底。
當孫抗看了看盧安時候,盧安此時真在詢問元一。
而盧安在預演中對元一問道:“元一,能收割了吧,附近沒有任何輪迴者,搞完他,我任務就算完成了吧。”
元一說道:“請繼續隱藏。根據過往探索經驗統計,劇情越接近關鍵時期,一個輪迴者小隊還處於高度隱藏狀態下,說明一件事,本位面是多組勢力混戰的狀態,這種情況難得一遇,請好好把握,祝你滿載而歸。”
聽到元一的迴應,盧安用很不爽的情緒說道:“難得一遇個屁。每次任務都有幺蛾子,安安靜靜的任務對我來說才難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