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項目的實驗場地中,由於盧安的要求,此時場地中的高引力場區處於開啓狀態。控制室內的倒計時計數器正在不斷的倒數,三十分鐘正在一點一點的完結。
控制室內的氣氛非常輕鬆,因爲這個試驗場中的參數都是試過很多遍的。有自動化系統控制,不可能出問題。主管實驗的張天闕甚至走出了控制室,甚至開始在嚼着口香糖。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張天闕扭頭一看,是盛怡苒。張天闕將嘴裡的口香糖丟進垃圾桶,微微的咳嗽一聲,整個控制室內的人聽到這聲提示的咳嗽紛紛正襟危坐,進入了“認真工作狀態”。
“呃嗯”盛怡苒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來找盧安的。”
張天闕說道:“小姐,泥鰍正在實驗區。請出示一下,進入這裡的憑證。”
盛怡苒向左右看了看,問道:“泥鰍?泥鰍是誰?”
張天闕說道:“是實驗者的代號,請小姐出示一下同行憑證。”
盛怡苒睜大了眼睛說道:“你說什麼?你不認識我嗎?”
張天闕有些哀嘆,他已經明白這位是怎麼進來的,整個基地都是刷卡和機器人驗證的。盛怡苒絕對是拿了盛儒星的卡片進來的,至於瞳孔驗證和指紋驗證。盛怡苒的超能是相態保存。當盛儒星進入的時候,盛怡苒將機器的狀態存一下,然後刷卡的時候,將機器中顯示同行的狀態,釋放到門禁系統上。所以她就這麼進來了。
對普通人的限制體系,對超能者來說往往可以輕鬆繞過。好在現在的四級超能者,都處於被監控的狀態。比如說眼前這位盛怡苒,她的監護人就是盛儒星。
張天闕嘆息道:“泥鰍的脾氣不好,他看到你出現肯定會對安全系統吹毛求疵。請小姐理解一下我的工作。”
盛怡苒說道:“那麼告訴我他的能力的詳細。我就離開”盛怡苒深深地覺得盧安的超能不像是三級。
明白盛怡苒的來意,張天闕看了看實驗室的方向,嘴角露出了苦笑說道:“試驗場的情況和實際情況不同。他在實際中動用超能很少,我們在研究中,只測他的超能僅只有幾個指標。至於他的能力綜合情況。我們不可知。”
泥鰍項目,盧安參與了項目的決策,所有實驗就測量幾個硬指標,比如說無阻膜的維持時間,維持強度。至於綜合運用,比如說導力脈絡這種應用,或者是拆大樓時候對無阻膜的靈活操作將動能統一導入一個方向,實驗的決策人之一——盧安沒建立這些研究課題。
在張天闕看來,盧安似乎對應用超能的方法毫無興趣。或許說沒有和實驗室共同培養強大超能者的興趣。
整個超能研究單一指標,就如同測舉重,測短跑,測長跑,這些單一數據,而綜合運用的評判就相當於自由搏擊。單單隻知道單一指標,是無法瞭解盧安對超能的運用程度是什麼樣子。
虎部只從蛛絲馬跡中能發現盧安的超能運用其實是非常熟練,而事實上,盧安真的要把自己超能的用法顯現出來,他們纔會震驚什麼叫做熟練,當然爲什麼會這麼熟練,盧安將自己是天數的信息守得非常牢。
現在盧安看似是把自己交給了三部控制,而實際上是盧安喂三部吃下了一個定心丸。這些超能勢力對盧安如何使用超能的瞭解程度非常低,反倒被盧安打入了內部。
當張天闕正想着該如何把盛怡苒弄走時。盧安此時已經在試驗場地中睜開了眼睛。
“終於回來了”看着周圍潔白的實驗室內壁,盧安鬆了一口氣,從那個混亂的世界走了一遭後,盧安覺得還是這個平靜的世界比較好。
看了看周圍,盧安笑着說道:“這是我的世界。”相對於這裡,旭星可以說是元一的世界。盧安在那裡各種受限,在那個世界行爲不端,似乎都被元一記錄在本本上。搞得壓力山大。說來諷刺,而剛到旭星的時候,盧安還覺得主世界太壓抑。想要到不屬於自己的世界釋放一下。
“那麼先出去吧。”盧安暗道,並且習慣性的在預演中對牆壁破壞,以達到透視的效果。然而接下來,現實給盧安無情的一擊。
原本堅固的牆壁,碎裂了。在盧安的目瞪口呆下碎裂了。
“這是怎麼回事?”在盧安目瞪口呆下,朝着周圍看了看,猶如布帛被扯裂一樣,周圍的承重牆轟動一下撕開了。
而隨着承重牆被撕開,盧安恍然間明白了怎麼回事,就像猴子第一次照鏡子,看到自己倒影嚇到一跳後,開始意識到鏡子裡跟隨自己動作一起做時,鏡子中的就是自己。
因爲預演和現實的連接情況變了,原來盧安只能感覺到預演中自己的想法和記憶,而現在盧安預演中動用超能,超能反應直接跳躍出現在現實中。就像自己想要用左手拿住碗筷的時候,右腿不自覺的邁了一步。
真當盧安想要詢問元一的時候。元一光幕彈了出來,光幕上並且甩給了盧安一系列公式。不過這一系列的公式和解釋,在盧安看來是充滿了元一的諷刺。元一在懲罰自己,蒸發自己的理由不是自己在上個任務中的種種行爲,而是盧安在上個任務中一直忽略的事情,————在超能方面進行了投機取巧,而在超穿越過程中,攜帶了允許之外的能力,是要受到懲戒的。
天賦能力對應環境。盧安超能的五級狀態是處於特殊的引力環境下的。元一將這個狀態的盧安傳送入了任務世界,隨着任務世界的成長,在成長中契合這種能力,當任務結束後,元一標定了這個狀態下的盧安,將盧安傳了回來,然而這時候盧安身邊的環境變了,變成的普通的地球引力環境。所以超能失控了。
元一解釋的很有道理。生命是基於環境誕生,按照適合該環境的條件發展的。特殊引力環境下誕生的強大超能,在任務世界中成長了一陣子,返還回來環境驟變了,超能崩潰了。
這就像小恐龍在侏羅紀的高氧氣環境下進入維生艙,去半人馬座一趟,在旅行的過程中按照侏羅紀環境要素而設置參數的維生艙,讓小恐龍變成大恐龍了。地球也進入第四紀,環境驟變成低氧氣溫較低的紀元,長大的恐龍發現自己的軀體不適合地球生存了。
解釋是能解釋的通,但是盧安相對元一說的是:“你爲什麼不早點警告我?早點告訴我,我就不會在旭星上那麼自由放蕩。”
盧安的質問,元一還是老樣子,不做任何回答。
呃,盧安馬上改意識到,自己要是不自由放蕩,元一後期也無法恐嚇自己和白露對上。從一開始,盧安搞這小聰明的時候,元一就選好了任務,定好了套路。
不過盧安現在沒工夫來罵元一,現在先處理好眼下的情況。
咔嚓咔嚓,周圍的東西不斷的碎裂裂紋。盧安不想破壞,但是發現自己忍不住破壞。
這種感覺就像,自己被罰站一天,這時候手裡有一包方便麪,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只能站在那裡的自己,自己是一定會把放手裡的方便麪揉碎的。
或許更簡單的比喻,上課的時候,老師的課猶如天書時,在那個無聊的只能坐在桌子前的狀態下,誰能保證自己的手不動。
一個個屏幕破碎,掛在牆壁上的電腦在力量下咔嚓咔嚓的作響。近千次預演中,這些東西就猶如多動狀態下自己手裡的方便麪。一個個碎裂。過去這些動作只發生在預演中,在第二類預演中隨心所欲的使用,而現在隨着盧安的超能不穩定,發生在現實中。這時候要讓盧安剋制下來,是難以剋制的。
此時盧安的感覺就像普通人對自己的無奈。普通人和偉人的差別,就是說和做,說是很容易的,但是自己區做卻會發現又各種讓自己放棄的理由。(管住自己的嘴是很容易的,但是管住自己的腦袋連想法冒都不冒出來是不可能的。管住自己的手,不在網上膜是很容易的,但是管住自己的腦袋,看到三代目,腦袋裡一絲不苟,那是不可能的。原來的預演不會影響現實,就像腦袋裡隨意冒出來的想法,而現在上千個預演,使用超能都會影響現實了。)
過去盧安在第二類預演中的各種破壞慾望,一時半會是剋制不住。不過現在不幸中的萬幸是,盧安厭惡殺人,看到血肉場面,就和看到昆蟲在臉上爬一樣難受,所以到目前爲止,碎裂的都是鋼鐵,所有研究人員都沒有傷害。
要是盧安對殺人是無所謂的態度,這些人現在一個都逃不掉。
張天闕沒有穿動力鎧甲,直接急急忙忙的走進來,害怕值即可被秒的他,隔着牆壁對盧安喊道:“盧安,你怎麼樣了。”
然而瞬間,張天闕面前的牆壁塌了,盧安一臉無奈攤了攤手的說道:“現在是我失控的狀態。”
張天闕看着猛然垮塌的牆壁,發現自己突然直面盧安,兩個腿打着寒顫,語音發顫,額頭上冒着汗說道:“控制住,控制住,你要相信你自己。”
這時候盛怡苒走了進來,盛怡苒驚訝的看着周圍的殘垣斷壁。扭過頭對有些不可思議的盧安說道:“你拆的?”
盧安看了看張天闕又看了看盧安。而這時候,一旁的盛怡苒擡起手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說道:“我明白是牆先動的手,哈士奇都是這麼說的。”
看到盛怡苒出現,盧安有點哭笑不得。這時候這個姑奶奶出現,完全是添亂。
然而就在盧安想着該怎麼讓她走,或者自己走的事情時,盧安發現自己的超能被控制住了,隨意釋放的超能被吸納了,盛怡苒展開了相態保存的超能。盧安展開的動能破壞,被盛怡苒臨時儲存了,破壞停止了。(注:此時盧安的超能是沒有第一類預演指揮的,也就是三心二意想到哪做到哪的狀態,被同爲四級的盛怡苒控制住處於正常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