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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谷,六四三號庭院。
晶瑩如玉的蒲團之上,唐歡已是靜靜地盤坐了下來,“陰陽虛空道”的口訣一遍遍地從腦海中浮現。
這“陰陽虛空道”,既非如“霸王破軍槍決”那樣的戰技,也不是像“太極天典”那樣的純粹的功法。
準確的說,它是一種介於“道”和功法之間的神通。
所謂“道”,便是修煉之道,便如唐歡當初凝丹之時領悟的天地自然之道一般。不同的“道”,可以衍變出各種各樣不同的功法和戰技,這些功法和戰技,都要遵循修煉之道的法則。
至於“神通”,它並不是簡單的遵循“道之法則”,而是直接將“道之法則”蘊含於其中,甚至可融入功法,戰技。
一旦施展出來,威力可通天徹地。
這些東西,唐歡原本是一竅不通,對於“神通”,更是連聽都不曾聽說過,可在獲得“陰陽虛空道”之後,他卻是立刻就心領神會。在那一刻,唐歡彷彿看到一扇嶄新的大門,在眼前打開。
神通不可輕易修煉,若與自身不夠契合,不但會導致修爲停滯不前,更有可能會走火入魔,把性命都葬送掉。
不過,在唐歡的感覺中,這剛在虎威閣獲得的“陰陽虛空道”和他的天地自然之道卻是十分契合,特別是和他修煉的“太極天典”這種功法,不僅沒有衝突相悖,反倒是有水乳交融之感。
“‘太極天典’的意蘊便是四象歸一、衍生太極,而太極又可化生陰陽……兩者不衝突,或許便是這個緣故。至於天地自然之道,本是包羅萬象,囊括萬物之理,陰陽,自然也在其中……”
唐歡念頭疾轉,恍悟之餘,心底有着一絲緊迫之感。
他雖是初識神通,但能感覺得出來,這“陰陽虛空道”之非同凡響。在整個虎族,神通必定極爲稀少,就算還有幾種,肯定也不如“陰陽虛空道”,這從當時虎威閣顯露出的動靜便能看得出來。
如果唐歡擁有虎氏血脈的虎族之人,獲得“陰陽虛空道”只會令虎族上下振奮。
可惜的是,唐歡是外姓人。
一個外姓人獲取了虎族最強大的神通,必定會引起虎族高層人物的關注,這對唐歡來說,不見得是好事。
虎族之中,真靈脩士,多達千人。
而且,作爲炎龍山脈四大部族之已,虎族肯定也有空間飛行器。唐歡雖有飛梭,且能凝聚羽翼,卻並不佔優勢。更何況,唐歡還曾聽虎凱提過,虎族還擁有修爲超越了真靈之境的大強者。
唐歡得到了“陰陽虛空道”,哪怕是成爲了供奉,虎族恐怕也不會輕易讓他離去。
若是再把虎族想得不堪一點,說不定用不了多久,虎族就會用某些特殊手段,把他徹底控制住,讓他成爲虎族的傀儡。雖說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機率,就足以令人不安了。
在空間飛行器和御空飛行的能力不足以成爲憑仗的時候,一旦和虎族發生衝突,將會非常危險。
“得改變一下計劃了這‘陰陽虛空道’共有三種變化,哪怕是隻領悟了第一種變化,也可保命。”
唐歡輕吸了一口氣。
他原本是打算從虎威閣回來後,就前往“靈魄洞”修煉,以“靈元天晶”配合那個地方的“虎魄精氣”,想必修爲提升的速度更快。可現在,唐歡還是決定先鑽研領悟這“陰陽虛空道”。
轉念間,唐歡已是摒除雜念,沉靜心神……
……
時日飛逝,唐歡獲取“陰陽虛空道”的消息一點都沒有泄露,當日虎威閣的異動逐漸被人所遺忘,而隨着外出執行任務的族衛小隊的不斷返回,原本平靜的風神谷則是變得越來越熱鬧。
“五十小隊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執行的難道不是收集‘火鶴血珠’的任務?”
“我沒看錯吧,那個第十六名的是五十小隊麼?”
“噝,六十五萬貢獻,真見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五十小隊以前只有三萬貢獻吧,這次任務他們居然獲得了六十二萬?”
“四百八十八……近五百顆‘火鶴血珠’,還只用了十天?你當老子傻啊,會信你這種鬼話什麼?是真的?”
“……”
風神谷深處大殿之內,幾乎每次有族衛小隊返回,這樣的對話都要上演一遍。
原本墊底多年的五十小隊,這次突然鹹魚翻身,在執行“火鶴血珠”任務的時候超額收集了近五百血珠,令所有族衛都是大跌眼鏡,而五十小隊獲得的六十二萬貢獻,更是令衆人眼紅。
黎天恩這個隊長倒還好,可虎凱、駱星空和童戈等五十小隊的隊員卻都是無比得意,讓其他族衛更是心中泛酸,旁敲側擊地打探五十小隊執行任務的具體狀況。虎凱等人雖是口風極緊,可到底不是每個人都應付得了衆多族衛各種層出不窮的攻勢,消息終究還是泄露了出去。
衆人這才驚覺,那個叫“沉歡”的特招族衛,居然擁有凝聚羽翼、御空飛行的手段,五十小隊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收集到近五百顆“火鶴血珠”、超額完成任務,竟全都是他的功勞。
不但能夠御空飛行,而且還擁有三拳重創雷豹的強大實力,這絕對是個寶貝
一時間,衆多族衛小隊隊長都是後悔不迭。
當日挑選隊員的時候,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那些通過族衛大選的真靈脩士身上,竟錯過了這麼一個寶貝,讓五十小隊撿了個大便宜,這跟“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簡直沒有任何區別。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徒喚奈何。
就在衆多族衛小隊隊長惋惜之時,六四三號庭院之內,唐歡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他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陰陽虛空道”之上。期間,沉幽曾數次悄然進入庭院,唐歡雖然有所察覺,卻並未停止感悟神通,而沉幽也沒有驚擾唐歡,每次都是呆了片刻,便悄悄離去。
不知不覺間,唐歡已是在庭院中呆了整整一個月。
清晨時分,輕柔的陽光透過窗格,灑落在盤坐於房間之內的唐歡身上,如泥胎木雕般一動不動的唐歡驀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