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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來了……”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羅通心底發寒。
他雖領先了兩百餘米,可唐歡追趕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比他慢。這意味着他不但不能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距離還會因他真氣的消耗而不斷收縮,直到被徹底趕上。
兩百餘米,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而一旦被追上,他又真氣耗盡,豈是唐歡對手?這一刻,羅通甚至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從沒想過,自己這個真靈三重的強者有朝一日會被一個修爲遠遠低於自己的對手、逼迫到如此地步。返身再次與唐歡交手,真氣耗盡,難逃一死;繼續逃跑,真氣耗盡,還是難逃一死
“絕不能被他追上”
羅通心念電轉,面目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下一剎那,羅通便咬咬牙,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手中那柄已收縮回原狀的金色軟劍如腰帶般往身上一扣。旋即,他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可雙手十指卻如蝴蝶穿花,循着奇妙的韻律在身前疾速勾畫。
瞬息過後,便有血紅氣息大片大片地從羅通體內升騰而起,源源不絕,沒一會,羅通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內。
遠遠望去,羅通彷彿化作了一個血紅大繭。
“咦?”
兩百米外,唐歡剛從虛空分離而出,就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禁不住頗爲訝異地低呼出聲。
“砰”
緊接着,一聲爆鳴響起。
前方那血紅大繭突然爆碎開來,而被其覆蓋在內的羅通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隱隱間,唐歡似發現那源自於羅通的氣息波動以極其驚人的速度遠去,頃刻間,便已脫離了他的感應範圍。
“嗖”
轉瞬之間,唐歡身影便已穿越兩百米空間,來到了羅通消失之處。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瞬即撲入鼻端,方圓數米區域之內的草木、乃至地面泥土,盡皆被鮮血染紅。
“這是什麼手段,如此詭異?”唐歡眼中閃露出奇異之色。
……
“血靈遁法”
狼藉不堪的谷口處,一聽完唐歡的描述,沉幽口中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蹦出了這麼四個音符。
唐歡原路回到這裡時,沉鴻和沉笠等人正在圍殺那些鐵村高手,且已有三人倒在了地上。接下來,唐歡沒有動手,只是在旁邊站着觀望,可即便如此,卻給剩下的鐵村高手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沒過多久,那些鐵村的天域修士就已被全部擊殺。
而後,沉鴻和沉笠等十數人便帶着早就聚集在谷口的衆多九階修士,匆匆離開,唐歡知道他們是去鐵村。
不過,他並沒有攔阻,弱肉強食,幾乎是這炎龍山脈的生存法則。若非有他幹掉鐵中乾,擊敗羅通,此次被滅族的,就是沉村了。別說是沉鴻等天域修士,就是其他老弱婦孺,也是一個都逃不掉。
“血靈遁法?”唐歡略感詫異,這種手段他還是首次聽說。
“不錯,這是一種最起碼都得是真靈一重修士才能施展出來的逃遁之術。”
沉幽凝聲道,“這種手段施展之後,渾身血液會流失大半,丹田中的‘真靈’也會遭到非常嚴重的反噬。一次‘血靈遁法’,要去掉半條命,沒個一兩年時間,根本就恢復不了,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使用這樣的方法來逃跑。那個羅通,顯然是被逼得沒辦法了,這才狗急跳牆。”
“原來如此。”
唐歡微微點頭,頗爲惋惜的道,“有些可惜了,若是早知道他會動用‘血靈遁法’這樣的手段,我就會早做準備,把他徹底留下,爲我們沉村多爭取一段時間。”說到最後,唐歡輕嘆了口氣,原本他還想羅通真氣即將耗盡時,接連給他來兩三次“殛魂風暴”,將他一舉擊潰。
片刻後,唐歡就已收拾心情,卻發現沉幽看向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唐歡有些不解。
“我都有些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鑄神大世界的人。”沉幽皺着瑤鼻哼道,“‘血靈遁法’差不多是每個真靈境修士都會掌握的一種逃命手段,快要小命不保的時候,施展‘血靈遁法’,不是很正常的事麼?那個鐵中乾沒施展‘血靈遁法’,是因爲他根本來不及,不然的話,他肯定也會這麼做。”
“呃……忘記了……”
唐歡心頭微微一驚,乾笑兩聲,連忙轉換話題道,“沉幽,你可知道你爺爺他什麼時候能回來?羅通逃跑了,羅村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羅村的高手就會大舉來犯。”
“別擔心,我爺爺這幾天應該就能回來了。”
沉幽沉吟道,“如果五天之內,我爺爺還沒回來的話,我們就先從沉村撤出去,在沉村東部幾千裡外的地方,有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那裡不能常住,可躲藏個十天半月,卻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就好。”
唐歡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沉幽打量了唐歡兩眼,忽地有些好奇的道:“唐歡,你剛纔和羅通說得都是真的?你的真氣永遠都用不完?”
“怎麼可能?”
唐歡聞言,禁不住啞然失笑,“我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要真有用之不盡的真氣,那我豈不成怪物了”
如果是催動飛行器,現在的他的確能夠做到真氣和念力循環交替,永遠都不會耗盡力量,可是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力量一直都是逝如流水。他的確時刻都在煉化天地靈氣,可補充真氣的速度,根本就比不上真氣消耗的速度,羅通逃跑之前,他體內殘存的力量,已是不到三成。
“你本來就是個怪物”沉幽撇撇嘴,沒好氣地衝唐歡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你去哪?”唐歡下意識地問道。
“回家”沉幽下巴一翹,腦袋一昂,頭也不回的道,那神態竟是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天鵝。
“……”
看着沉幽漸漸遠去的背影,唐歡頗爲疑惑,時隔數日不見,這丫頭看起來很正常,可給他的感覺卻頗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