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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歡,你這個混蛋,你居然說我幼稚”
又是一錘落空之後,公輸厚愛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憤怒,大聲咆哮起來,“我若幼稚,那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還說什麼器道天才、武道天才,我呸,你還不如直接叫逃跑天才得了”
“逃跑天才不錯,不錯,多謝誇獎。”
唐歡不但不以爲忤,反而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倒是把公輸厚愛氣得面紅耳赤,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就在這時,唐歡語調又是一轉,“不過,既然你那麼想要和我硬拼一場,我若不滿足你的心願,還真有些過意不去了。公輸厚愛,這樣好了,你出三槍,你若能接下,此戰便算我輸”
“好唐歡,這可是你說的”
公輸厚愛怔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旋即便是欣喜若狂地縱聲大笑,他剛纔實在是氣憤不過,這才咒罵了唐歡幾句,卻沒想到唐歡居然受不住激,立刻就一改前態,要與自己進行真正的拼鬥。
硬拼五階武師,老子怕過誰來
霎時間,公輸厚愛竟是禁不住有些得意,他還以爲唐歡是中了自己剛剛無心使出的激將之法。
見他神色,唐歡眼底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心中忽地有些不忍。
這個公輸厚愛不但一根筋,似乎還有些
天真
“小心了,第一槍”
不過這念頭只是一閃,唐歡就已舌綻春雷,暴喝出聲,丹田之內,兩重靈輪和鼎爐同時疾速運轉,瞬即,雄渾的真氣便裹挾着磅礴的真火之力,如驚濤駭浪一般滾滾滔滔地涌入槍身。
“嗤”下一剎那,綻放着璀璨紅芒的赤焰槍便如同一條火龍,咆哮而出,所過之處,熱浪翻騰。
“來得好”
公輸厚愛雙目之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大步往前一踏,手中金色巨錘狠狠地砸了過去。這一錘,幾乎蘊含着公輸厚愛體內所有的力氣,體內積攢許久的憋悶之氣也似全部隨之傾瀉而出。
當然,他也沒有完全相信唐歡,甚至做好了唐歡虛晃一招的準備。
可彈指過後,公輸厚愛就已心神大定,略顯稚嫩的面龐之上也是浮起了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
也就是在這時,金色巨錘和那火紅槍尖終於第二次撞擊在了一起。
攻擊終於落到實處,這種感覺無比美妙,讓公輸厚愛就似喝了瓊漿玉液一般,渾身上下都是酣暢淋漓。這一刻,公輸厚愛甚至歡暢地想要長嘯出聲,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該如何進行反擊。
唐歡這個混蛋,居然如此可惡,呆會定要讓他好好嚐嚐被人追着打的滋味,給他留下個永生難忘的回憶。
“砰”
巨大的鳴響,隨即激盪而起。
強猛至極的勁氣向四面八方瀰漫開來,槍錘撞擊之處的周圍小片虛空在如此猛烈的衝擊之下、甚至出現了細微的扭曲波動。
“嗯”
可就在這時,公輸厚愛卻不自禁地低呼出聲,臉上的笑容也是驀然收斂。
在武器撞擊的瞬間,那股撲面而來的似要將人整個都燃燒起來的熱意且不說了,他竟還感受到有股難以抗衡的強大力量透出槍身,咆哮而至,下一刻,他手中金色巨錘就被崩飛,腳步開始後退。
雖只退了兩步,公輸厚愛就已穩住身軀,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這種期待已久的硬拼中,自己居然落了下風。
“第二槍”
就在這時,唐歡的大喝聲驟地在天地之間震響,公輸厚愛猛然驚醒,卻便那赤焰槍再次如火龍般暴射而來,那股熾烈的熱意已如浪潮般先一步席捲而至,讓他立刻就爆出了一身大汗。
“唐歡”公輸厚愛雙目圓瞪,狠一咬牙,再次揮錘。
“砰”
巨響聲中,又是一股巨力從槍頭處悍然爆發,公輸厚愛這次早已有所準備,卻還是被逼退。
“蹬蹬蹬蹬”連退了四步,公輸厚愛才站穩腳跟。
“第三槍”
“嗤”
也正是這個時候,唐歡的低喝和尖銳的破空聲幾乎同時響起,卻是赤焰槍又已肉眼都難以捕捉的速度洞穿虛空,來到了公輸厚愛面前,恐怖的熱意讓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衣袍毛髮都似要燃燒起來。
“我絕不會輸”
公輸厚愛狂吼一聲,手中金色巨錘呼嘯而去,勢若雷霆萬鈞,就算前面擋着的是一座巨山,也似能被這一錘轟塌。
“砰”
轉瞬之間,錘槍便已瘋狂碰撞。
差不多是這震耳欲聾的撞鳴聲響起的下一剎那,那金色巨錘就已高高昂起,繼而向後飛了出去,那錘柄竟是脫離了公輸厚愛的手掌,而那根火紅長槍卻是長驅直入,鋒銳的槍尖直奔其咽喉而去。
“撲通”
金錘落地的巨響,瞬即傳來。
公輸厚愛終於從武器脫手而出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之時,那熾熱的槍頭已是在他咽喉前停頓下來。雖還隔着寸許距離,可從那槍尖處透射而出的熱意卻讓他感覺頷下火燒火燎,讓人難以忍受。
“怎怎麼會這樣”
熱意蒸騰,公輸厚愛大汗淋漓,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唾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唐歡,眼珠子裡滿是難以掩飾的驚愕和難以置信,卻是一動都不敢動彈。他雖然有些一根筋,卻到底不是個傻子,他心中很清楚,這個時候唐歡的槍頭只要輕輕往前一送,自己的脖頸就會被一槍穿透。
“怎麼會這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輸了”
唐歡微微一笑,赤焰槍一收,便頓在身前,熱意大斂。
一錘落空,對這公輸後愛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連續那麼多次擊空,公輸厚愛就算是再強悍的肉軀,也承受不住,現在的他,相對戰鬥剛開始的時候來說,已是等同於一個空架子。
反觀唐歡,卻幾乎沒什麼損耗,兩人狀態天差地別,這樣硬拼,公輸厚愛自然不可能是他對手。
公輸厚愛只是暫時還沒有意識到這點罷了。
“對,我輸噗”
公輸厚愛呆了呆,旋即便如泄氣的皮球一般,神色一下就萎靡了下去,而話沒說完,他就一口鮮血噴吐而出,仰面躺倒在地。
“此戰,三六九號,勝”
隨即,場外裁判就宣佈了結果,幾乎是他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一道白影便如幽靈一般飄入競武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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