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沈子牧與南宮皇子在天字號包房,水果吃了兩盤,也看了無數珍寶,有些乏了,就等着那個什麼蛋了。
就在他們倆百無聊賴的時候,元宵跳上桌子來,爬了下來,抻了抻懶腰。
“各位,本行拍賣會已經接近尾聲,與往年一樣,這壓軸之物自然不會令各位失望,請神物。”說完,從後臺推出一輛小車,車上用絲綢作溫牀裹着一個蛋,洗臉盆那麼大。蛋上紋路無數,像一幅紅線繪就的彩畫,遠觀就想要裂開一般。
元宵直起身子,嗅了嗅,又爬下了。沈子牧跟南宮皇子站起來走向前去,立在結界前仔細端詳這個蛋。
“諸位,可要豎起耳朵聽真了,這枚幼蛋經由我們總行長鑑定,是最少六階以上的神寵,只是現在屬性不知,品種不知,能力不知,所以這次拍賣沒有底價。”
下面的人騷動起來,各個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愧是阡陌拍賣行,在分行就能有如此大手之物,想一想都興奮,一個六階的神獸在手,就像有一個返璞境高階的高手跟隨一樣。”
“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拿下它。”
另一邊,雨字號包房,五個蒙臉之人都站在結界前,想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有結界在此,何須蒙面。三人在後,兩人在前,服裝相似,只是前面兩人大拇指上帶着黃扳指,用料不詳,但是透着股殺氣。
“兩位大人,此行的目的已經出現,是否先出手?”
“哈哈,無妨,此物必是我盟中之物,無論如何,都會是。”前面居右的開口說道。
“唉~乾等豈不是無味,下面這些腌臢之物還滿腦子幻想呢,咱們要讓他們知道垃圾只配呆在垃圾桶裡。”前面居左的說道。
“那就五百萬。”說完居右的人揮手示意手下宣告。
“雨字號包房,五百萬。”此語一出,再一次全場譁然。就連臺上主持之人也挑了挑眉。
“一上來就如此高價,這不是找事嗎?”
“這位仁兄慎言,能有如此財力,想必不是俗人,切莫讓他聽去。”
看到下面人吃癟的樣子,雨字包房的兩個人肆意的笑了起來。
“五百萬零一塊。”聽到這話笑得正歡的兩個人像喝水嗆到一般,停了下來。
“是天字包房那人,好,也該殺殺雨字包房的人。”
臺上主持之人站在臺前,卻背過手示意後臺之人不知做什麼事,後者點頭領悟,退了進去。
“六百萬!”
“六百萬零一塊。”天字包房的南宮皇子負手立在結界前,掏着耳朵懶懶的說道。
“閣下,今天是必要和我爭嘍?”
“玩笑,你出你的價,我出我的價,互不相干。”
“好,好,出生牛犢不怕虎,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錢,一千萬。”
“一千萬零一塊。”就在兩人爭持不下的時候,臺上主持之人開口阻止。
“兩位稍安勿躁,本行爲了確保交易的流通性和安全性,需要進行財富所有的確認,現在暫停加價。”臺上主持之人宣佈道。
“奇怪了,從來沒有聽說過阡陌擺賣行需要驗錢的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羣神仙打架跟我們沒什麼關係,看戲就好。”
且說兩包房的人暫停拍賣,接受擺賣行的人的檢驗。
沈子牧與南宮皇子這邊,只見南宮皇子掏出一塊令牌,檢驗之人恭敬的看了一眼還給了南宮皇子。
待兩個包房的檢驗人員檢查無誤之後,回到拍賣臺上,附耳向那袖珍之女說了幾句。那袖珍之女看到後臺有人伸出頭來點頭示意她,這才宣佈拍賣照常運行。
“現在拍賣照常,請各位加價。”
“一千三百萬!”
“一千三百萬零一塊。”這次加價之後雨字包房沒有再加價。
雨字包房結界裡,爲首的兩個人咬牙切齒,眼睛不滿紅絲。
“看來今天他是和我們較上勁了。”
“多加無意,拍賣結束後,有他苦頭吃。”
那袖珍之女見雨字包房沒有加價,便說道“一千三百萬零一塊一次。”
“三次,成交,同時本次拍賣結束,請競拍得主暫留。”
就在那袖珍之女宣佈拍賣會結束之時,那顆還在臺上的幼蛋有了動靜。開始搖晃不止,最後破殼而出。
只見整個拍賣會會場被染成火紅一片,如同身處火焰煉獄一般。一隻鳳凰模樣的神物,大小如小牛一般。渾身烈焰裹身,羽毛像一把把上好的刀刃一般,火紅的獸冠,五條分叉的尾巴,末端成三角狀。
此時直奔沈子牧所在的天字包房飛去,只見那結界如同不存在一般,直接被其撞成碎片。
包房內的沈子牧應接不暇,完全處於懵逼狀態。眼看着那火鳳凰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大。
那火鳳凰飛到沈子牧面前停了下來,沈子牧覺得面前火熱熱的很溫暖。
沈子牧睜開了眼,見到那火鳳凰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胸膛,之後伸過頭來,用嘴把那塊朽木叼了出來。
那朽木在接觸火鳳凰的一瞬間,灼燒起來,竟然透出了一股逼人的生氣,開始發芽,枝葉開始繁茂,枝葉上面火苗旺盛,那熾烈的溫度似乎能灼燒一切。
就在這時那火鳳凰落在上面,長嘯一聲,與火桐樹化作一團流火飛入沈子牧體內。
事情來得突然沈子牧沒有絲毫的反應措施,現在只感覺胸口在灼燒,他急忙扒開衣服,只見白嫩的皮膚上出現了刺青一般的畫繡,是一隻鳳凰棲落在梧桐樹上。
他看了看南宮皇子,只見皇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倒是元宵兩隻前爪給在身下,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吃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以後我填坑分解。
整個拍賣場死水一般的寂靜,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連主辦方也處於發懵狀態。
一切異象結束後,南宮皇子上前來詢問沈子牧身體是否有異樣,後者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只是又白送給你一份大禮,真是覺得虧得慌。”
“我也不想啊,只是條件不允許,放心,還是那句話,以後我還你十倍。”
“哈哈哈,好好好,我等着那一天。”上面二個人聊得歡,完全不顧及下面幾百雙眼睛的目光,下面的人大多詫異於這出手如此闊綽的會是兩個毛頭小子。
“請天字包房的兩位公子,於後臺一敘。”主持的袖珍之女邀請道。兩人也不推脫,直接被侍女領到後臺去了。
在侍女領着兩人穿過裝飾華麗的走廊時,路過一個窗戶,那南宮皇子變出一隻信鴿樣子的妖寵來,在鴿子耳邊嘟囔了一句,便從窗戶放走了。
“南宮兄,這意欲爲何?”只見南宮皇子不着急回答沈子牧,走到跟前,附耳說道“懷罪其壁的道理你不懂嗎,你我之面容已經暴露,雨字包房的人與我們搶的激烈,想必也不是什麼孬種,爲了避免出現什麼意外,我請沈叔派人來接應。”
“還是你想的周到,不愧是我兄弟。”
兩人過了一個半遮的簾子,就到了一間雅間,侍女恭敬請兩人稍等片刻,沏了兩杯好茶退了出去。
沈子牧撈起一串葡萄遞了過去,南宮皇子接下,一個個往嘴裡扔。約莫茶水將近,遙聞迴廊裡的腳步聲,還伴着幾聲咳嗽。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根黃花梨的柺杖,隨後袖珍女子攙着一位老翁走了進來。
屋內的兩人起立準備作揖問候,只見老人輕輕的一揮手,兩人的勁力便被抵消。
“我一把老骨頭了,不喜歡那麼多規矩,兩位小友無需多禮,我是這裡的總負責人,姓趙,坐坐。”老人皺紋爬滿了臉頰,但是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深不見底。
“趙老,不知叫我們倆來所爲何事?”那趙老找到木椅坐下後,侍女奉上茶,自顧自的喝了一口,笑盈盈的看着他們倆。
“哈哈哈,兩位小友且放寬心,我只是想看一看當代的兩位小英雄。”沈子牧聽到這話納悶了,上前詢問。
“趙老您說的哪裡話,小小年紀怎敢被稱作英雄,只是聽趙老所言,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有所瞭解,不知能否爲後生點撥一二?”
“哈哈哈,不可言,不可言。”元宵在一旁舔着爪子,老人看了一眼,笑得更歡了。
“小友莫要多問了,只是咱們初次見面,我身爲老人,應贈送你們些什麼,可是老頭子我身無長物,所謂富者贈人以金,智者贈人以言,我沒什麼好送的,就充裝一把智者,送你們個一句話可好?”
“我等洗耳恭聽。”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老人先看向南宮皇子,扶了扶鬍鬚說道;“春生牡丹花,夏至逍遙花,其中金龍成,橫秋江闊圖,暮冬和尚廟。”南宮皇子聽的似懂非懂的,什麼季節啊, 花啊的,但還是記到了心裡。隨後老人看向了沈子牧,眼睛笑道眯成了線,看的沈子牧後背直出冷汗。
“至於這位小友,老夫不敢妄言,只是言至於此,老夫只有一句相贈——不要放棄生命之重而選其輕。”
“都是好孩子啊。”說完老人被攙扶着走了出去,臨出簾子時,那袖珍之女回頭朝沈子牧拋了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