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悄悄地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夏瑾華,臉上浮現出得逞的笑容。
打開病房的門走進去,楊志明正在睡覺,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慢慢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了姜峰,他的瞳孔瞬間睜大,氣息已經打亂了。
姜峰笑着走過去,先從包裡拿出資料和筆,執起楊志明的手手握着他的手在資料上寫下他的名字,即使楊志明在不斷的掙扎,手指在不斷的顫抖,可是中風的人怎麼能跟正常的人比,何況還是一個小夥子。
楊志明咿咿呀呀的說着,卻根本就沒有人挺清楚他在說什麼,姜峰把資料揣進西裝包裡,把楊志明的手放進被子裡蓋好。
楊志明不斷的穿着粗氣,氣的白眼冒出,眼珠子瞪大憤恨的瞪着姜峰,姜峰嘴角卻掛着笑。
坐在楊志明的旁邊,“爸!您也別恨我,我也是沒有辦法,現在林夢璐肚子裡懷了我的骨肉,這萬一是一個兒子,我們姜家也算是有後了,還有,我在你們公司幹了那麼多年,當牛做馬的,可是你最後是怎麼對我的?董事長的位置沒有傳給我,居然給了你妹妹的兒子,我真的懷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爲公司做的努力你一點都看不到,楊念秋是對我好,可是她一直都沒有主見,在事業上更是幫不了我什麼,甚至她已經沒有了生育的機會,你說我要是繼續跟她生活在一起,我就只能是公司的總經理,一直都是你們楊家的奴隸,我也知道冉冉不是念秋親生女兒的事情給了你很大的打擊,不過這是事實,我沒有辦法去改變!”
牀上的楊志明聽到姜峰講的話,臉色驟然發白,嘴脣上的最後一點紅色也都消失殆盡,胸前劇烈的起伏,嘴巴一張一合,情緒似乎很是激動。
直到楊志明發出了聲音,姜峰才注意到楊志明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他的心裡閃過一抹慌亂,擔心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他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姜峰起身打開病房的門,趕緊走出了醫院,回到車上,他睜大眼眸不住的喘氣,想起剛纔楊志明那恐怖的眼神,雞皮疙瘩都起了。
他發動引擎,快速離開了醫院,那端夏瑾華回到醫院,腦子裡卻是迷茫不解,剛纔護士說有人在咖啡廳裡等她,可是過去了沒有要等她的人啊!
打開病房,夏瑾華捂着嘴尖叫了起來,趕忙扯着嗓子大吼醫生,楊志明躺在牀上,整個人劇烈的顫抖,白眼冒出,嘴脣微張,臉色慘白如紙。
醫生和護士快速的趕了過來,夏瑾華也一併通知了楊念秋。
我接到母案的電話快速趕到了醫院,發現母親正坐在手術室外長廊上的椅子上,我揹着包小跑着過去。
蹲在我母親的面前,“媽!怎麼了?我爸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忽然犯病了?”
夏瑾華哭喪着一張臉,“我也不知道,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你爸就在牀上使勁兒的抖,那個樣子真是把我嚇壞了!”
我拍着母親的手背,“好了好了,沒事兒的,我爸的病情本來就不是很穩定,但是醫生也說過夜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就不要擔心了。”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打開手術室的門走出來,取下口罩。
我跟母親快速迎上去,我握住母親的手問醫生,“醫生,我爸怎麼樣了?”
“你爸之前就受了一點刺激,又中風,再加上他的心臟也不好,年齡大了,各個器官也在衰退,所以,我勸你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家屬現在手術書上籤個字!”
“什麼?”夏瑾華心理已經承受不了往後倒,我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讓她靠在我的身上。
我的腳也有些站不穩了,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如果我倒下了,我媽就更站不起來了,所以我一定不能倒下。
夏瑾華手顫抖的接過筆在手術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醫生拿着進了手術室,手術在十分鐘後結束。
夏瑾華再次走上前詢問情況,醫生要搖搖頭,“哎!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還是去看他最後一眼吧!”
母親腳下一軟,我沒來得急扶住,硬生生的往地上栽去,我也跟着栽倒在地上。
“怎麼辦?念秋,怎麼辦?你爸就這麼走了?他怎麼忍心就這麼走了?”母親抓着我的手,眼淚布上了面龐,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絕望與傷心。
我哽咽的說道,“媽!我們要堅強一點,爸爸是不會希望看到我們這個樣子的,你快站起來,我們進去看爸爸!”
我打電話通知了小姨和王銘,想了想,羅閔浩是父親的心腹,他也很關心父親,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我把母親送回了家,羅閔浩跟我坐在車裡,這是姜峰的車,自從父親出事那天,我就把這車的鑰匙給拿了回來,現在姜峰開的是他新買的車,錢我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不過只要不是從我這裡拿出去的,一切都無所謂。
羅閔浩坐在駕駛位上,我無力的倒在車背上,頭一次感覺真的是有心無力。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每個人都會面臨這一天的!你爸爸生前那麼愛你,也不會希望你這個樣子的。”
我擡起眸子,清麗的眸子中染上猩紅,“如果不是姜峰,我爸爸不會犯病的,也b不會中風,這一切都是姜峰造成的,我要馬上跟他離婚。”我尖銳的聲音用力的嘶吼,“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羅閔浩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 大手覆在我的頭地上,“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楊老師生前把我留在公司裡用心的栽培我,我是不會讓他奪走楊老師一生打下來的心血!”
我無聲的哭泣,沙啞的嗓音回道,“謝謝你!”
跟羅閔浩,母親還有小姨、王銘,一起把父親的骨灰送到了殯儀館,三天後父親的骨灰下葬了。
一個星期以後,我重返公司,推開姜峰的辦公室,他看見我,嘴上卻掛着笑容,“這不是念秋嗎?怎麼?你是來拿離婚協議書的嗎?我已經跟我的律師溝通好了,你想讓我淨身出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