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甦醒

“我不管你是怎麼樣的存在,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你身處的空間崩潰,那麼,你將會受到毀滅性的攻擊,即使你能夠僥倖存活下來,在連接外面通道關閉的情況下,你在這個虛無空間也存活不了多久……”

“放棄你的掙扎吧,這樣下去,我活不了的同時,你也一樣活不了,哪怕你能夠在空間崩潰下僥倖生存下來,在接下來無盡虛無的空間裡,你也會受到世間最爲殘酷的懲罰,到那個時候,你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放棄吧,難道你真的要與我同歸於盡麼,剛剛誕生不久的你,想必還沒有見識過外面五彩繽紛的世界,難道你就不想看看麼……”

澎湃的意識挾帶着一股股思想,一次接連一次地涌入丹田,如同海邊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地在空間內擴散開來。

死,林羽不怕,之前他就已經放棄過一次,但在最後一刻,那一縷劃過心田的暖意,卻是將他的性命拉了回來。

他不知道心田那一縷暖意是從何而來,但卻是能夠隱隱感覺得到其中的原因。所以,他這次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就算不爲自己,爲了之前在心田劃過的那一縷暖意,也爲了帶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父母雙親,他都要堅強地活下去。

他也不想就這麼靜靜躺着等死,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如此默默的死去,他還有很多的事情沒做……

所以,他瘋狂了。

他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的意思,瘋狂地傳入丹田裡面。爲的,就是留住那一抹生機。

時間,就在林羽的瘋狂中一點一滴流逝,而他,也在瘋狂中拼命朝丹田涌入一股股思想。雖然他也知道這並不會有多大的效果,可他卻沒得選擇,如果不這樣做,他就得躺着在那裡等死,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丹田內,空間還在持續震盪,而且還越來越劇烈。

而林羽,此時就像是忘記世間所有的一切,一波波強烈的意識波動,隨着他的意志朝丹田空間瘋狂涌入。

十個呼吸過去了,林羽身體開始朝外面散發着絲絲毀滅性的氣息,連同他周身的空間,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這是丹田崩潰的前兆。

這一切,林羽不爲所動,一波接着一波的意識傳音,仍然不停地向丹田空間傳入,對於即將到來的死亡陰影,他甚至連呼吸都不曾粗重過。

如此,三個呼吸時間再次悄然劃過,丹田空間裡面充斥的能量,已經達到崩潰的臨界點。忽然——

“咔嚓!”

丹田空間的壁障處,因實在承受不了過多的能量,一條細長的裂紋悄然出現。而林羽,也在瞬間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語的巨痛自丹田傳來,就像是腹部被匕首深深地刺入,痛得讓他差點咬碎牙齒。

也就在此時,像是被林羽鍥而不捨的精神所打動,又或者是不想與他同歸於盡,前一刻還佈滿可怕能量的丹田空間,下一刻,卻是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此時此刻,林羽如果能夠內視的話,他會詫異的發現,在丹田空間的中心處,一朵紫色的小火苗飄蕩在其中,小火苗的外圍,一圈圈紫色的光暈若隱若現,玄幻中透着些許神秘與詭異。

“呼……”

呼出一口大氣,虛抹了一把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剛纔心全神貫注下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精神一放鬆下來,林羽立時感到心神前所未有的疲憊。

“終於挺過去了。”無聲地感嘆一聲,雖然心裡對這種結果有些不願,可與丹田崩潰身死相比,這樣的狀態卻是好得太多太多。

“這種情況,也不知還能不能修煉,要是不能修煉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想到丹田空間有着那麼一條細長的裂紋,林羽剛剛放鬆下來的心,不由得再次提了起來。

懷着忐忑的心情,林羽試着吸收空間中游離的一些能量,當感覺到這些能量的的確確能夠被自己吸收之時,一直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只是,唯一讓他感到不滿的是,吸入丹田的那些能量,還沒等他轉換成屬於自己的武氣,便被空間那條細長的裂紋給吸收的乾乾淨淨。

這也代表着,在往後較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從外界吸入體內的天地能量,將會先填入那條細長的裂紋裡面,在這條裂紋沒修復完成之前,他將不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武氣。

當然了,如果想即時修復這條裂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林羽相信,只要丹田空間內那股平息下來的能量肯幫忙的話,絕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這條裂紋修復如初。只是,林羽一想到那股能量的可怕,便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毅然地放棄這個想法。

不過,這一段時間裡林羽雖然災難重重,但同樣的,他的收穫也是巨大的,機遇與風險共存,這是怛古不變的道理。

之前,他體內丹田空間僅僅只是蛋形大小,在經歷過剛纔那可怕一劫之後,現在的丹田空間已經變成碗口大小。

也即是說,如果不算武氣,他現在修爲接連突然武氣五段、六段,達到武氣七段的地步,雖然,這是一個沒有絲毫武氣的七段修爲,但怎麼說也是七段,對於十年的修煉,僅能達到武氣四段的他來說,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往後一段時間,估計只能白忙活了。”眼眸睜開,一抹痛楚之色飛快閃過,林羽抿着嘴脣,嘆了口氣。

在沒將丹田內的裂紋修復之前,他是絕對凝聚不出武氣來的,失去了武氣,即使他現在修爲達到七段,也只能說,他是一隻只能嚇人的紙老虎。

“希望那股能量不再爆發,否則,這樣的情形再來幾次,怕是最後能夠堅持下來,自己都有可能變成一個瘋子。”摸了摸腹下,回頭想想剛纔所經歷的一切,感受着丹田傳來一陣陣巨大的痛楚,林羽苦苦一笑。

這次慘痛教訓,絕對能夠讓他記得一輩子了。

緩緩地坐了起來,感覺到雙腿與背後有些異常,林羽也不怎麼在意,他以爲,這是被冰凍過後的後遺症。

垂下腦袋,望着胸口處閉目不醒的小藍,林羽只覺得胸口一窒,一股難以言語的感覺逐漸浮上心頭,那是濃濃的感激與感動。

手臂輕擡,輕輕地撫摸着小藍的羽毛,之前這羽毛讓人炫目迷神,此時卻變得暗淡無光。望着小藍現在的慘烈模樣,雖然不知道它到底經歷了何種恐怖的事情,但是自己在最後昏死過去的那一刻,心田劃過的那一縷暖意,卻是始終不曾忘卻。

“小藍……”略微嘶啞的聲音,艱難地自林羽嘴邊傳出,看着奄奄一息的小藍,身上那幾乎失去顏色的羽毛,他的心底涌起一種深深的痛。

這種痛,雖不比丹田那處強烈,但卻能讓他永生難忘。

“小藍,謝謝你!”想起這一年來與小藍相處的點點滴滴,想起與小藍在一起時的歡聲笑語,林羽的目光也變得越加的柔和。

“小藍,我一定會讓你恢復過來的,我發誓……”柔和的目光徒然一變,一抹堅定之色快速閃過。

隨後,林羽輕柔地將小藍放到一邊,剛想站起身子,眉頭地是猛然一皺。

“這身體,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仔細將自己的身體檢查一遍,知道是被嚴重凍傷以後,林羽輕舒了一口氣。

“還好,傷的不怎麼嚴重,要不然,還真是有些麻煩。”活動了一下,感覺到對行動有些影響,只是不大,林羽也就暫時將這事放置一邊,現在可不是療傷的時侯,身處於這個神秘詭異的空間裡,他始終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來到空間的邊緣處,林羽愣愣地望着外面的景物,純粹的湛藍色水世界,讓他心底浮起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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