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魂訣究竟如何選擇可以修煉的呂家子弟,一直沒有人知道,即便是呂家人都不得而知,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跟修煉者的天賦必定無關。
前來觀禮的賓客也知道試功塔的規矩,雖然呂秋成無法修煉裂魂訣,但試功塔上散發出來的五色光芒足以顯示其卓爾不羣的修煉天賦,足以令地處大秦邊緣地域的修練者們震撼了。
再說了,裂魂訣在他們眼中早已成了世間最無用的**,他們前來觀禮一方面是出於面子,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呂家年青一代中有沒有什麼佼佼者。
至於是否有人能夠得到裂魂訣的認可,早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了,近千年來都沒有出現的事情還有什麼必要去考慮?
只有坐在呂烈飛旁邊的樑鼎天不這麼想。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雖然樑家的崛起也就是最近百餘年的時間,但他卻不甘心僅僅當一個玄階城池的城主,他有更大的野心!
大秦國的城池根據人口、規模、稅收以及繁榮程度被劃分成了天地玄黃四階,等階越高的城主掌握的資源越多,也越好。而掌握的資源多了,對家族後代的修煉也是大有益處。
因此他瞄上呂家。
與呂秋實收到的風聲不同,裂魂訣並非樑鼎天所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呂家的試功塔。即便不能修煉裂魂訣又有何妨?只要擁有了試功塔,就能提前一步準確判斷年輕一輩的資質,同時還可以分辨出一些外姓年輕人的資質,如果資質高了,大可以收進樑家。
這樣不用百年光景,樑家就能再上一層臺階!
想到這裡他又瞟了眼坐在身旁有些惋惜的呂烈飛,微微搖了搖頭:守着這麼好的寶貝,卻不知道變通,每次都是在試功大典上才使用,真是太Lang費了!
試功塔上的五色光芒漸漸暗淡下來,塔門自動打開了。呂秋成從塔內走了出來,只是精神狀態極爲委頓,嘴角還有鮮血溢出,腳步也變得虛浮,與進去之前的神采奕奕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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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他得知試功塔上的七彩寶石亮出了五色光芒後,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衝着呂秋實的方向看了一眼。
呂秋實知道自己這個只比自己小半個月的三弟,由於自己比他先踏過修煉的門檻,達到衆生境,因此從小就對自己不服氣,想要跟自己比個高低,只不過自己如今不能修煉,他在沒有這個機會罷了。
不過呂秋成的心性尚算不錯,從來沒有譏笑嘲諷過他,因此呂秋實也不吝惜,當下伸出大拇指,衝着呂秋成比劃了一下,算作稱讚。
隨後呂家試功席上的其他十名年輕人也一個接着一個的走了進去,然後渾身帶傷極其狼狽的從試功塔內出來。整個過程都沒有超過一炷香的功夫,而試功塔上散發出來的光芒再沒有超過五種,一般都是三四種,這也預示着這次以依然沒有人能夠修煉裂魂訣。
正當神情有些沮喪的的呂烈飛準備宣佈試功大典到此結束的時候,突然呂家觀禮席上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爺爺,我大哥還沒有試功呢!”
不用看,聽聲音呂秋實就知道是老五呂秋偉,這傢伙一定是記恨自己昨天扇了他一記耳光,知道試功塔內具有危險,故意算計自己。
“胡鬧!”
本就心情不好的呂烈飛哪會聽不出呂秋偉話中的含義,正待發怒,樑鼎天身邊穿着一身火紅的樑倩也加了一句:“是啊,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呂家人,今年年滿十八,我可不想我的未婚夫婿將來被人戳脊梁骨。”
呂烈飛看了看一臉狡黠的樑倩,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的樑鼎天,只能改口道:“秋實,你去試試也好,不過一定要小心。”
媽了個巴子,呂秋偉你個小混蛋,老子記住你了!
呂秋實也聽說過試功塔內有危險,而且剛纔那十一個入塔試功的傢伙出來時的情境他都看在眼裡了。可他現在就算再不願意也無法改變自己入塔試功的現實,呂烈飛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名讓他進塔試功,他怎麼可能不去?
將手中的玉器小心窩在手心裡,他緩緩的從靠背軟椅上站了起來,向着廣場周圍的所有人掃視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了下人羣裡的呂福身上。
“把這塊玉佩收好,這是本少好容易才得來的稀罕寶貝,你明白麼?”走到呂福身邊,將那塊他一直把玩的玉佩看似隨意的遞給了呂福。
呂福小心的結果玉佩,沒有踹如懷中,而是學着呂秋實的方法握在手中,然後衝着呂秋實肯定的點了點頭:“少爺放心,小的明白了,一定會好好看管這枚玉佩。”
知道呂福已經明白自己的用意,呂秋實嘆了一口氣,朝着試功塔走了過去。
沒有辦法,任誰都看出來試功塔內有危險,連老三這樣修煉到衆生境五階的傢伙都受了傷,更何況他這個剛剛踏入修煉大門的衆生境一階的傢伙?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平安的從試功塔內走出來,所以他只能提前給呂福授意,因爲整個呂家的危險即將到來,不論呂烈飛是否有秘密力量,他都必須保護呂昊剛的安全,並且讓自己的部署準備好,一擊必中!
“秋實,進去之後小心一點,如果應付不了立即出塔。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沒人會笑話你的。”這是呂昊剛專門趕至呂秋實身邊的叮囑。
“父親,我曉得。”呂秋實笑着眨了眨眼,旋即俯下身子在呂昊剛耳邊小聲說道,“父親,萬一我有個好歹,我房間內牀下有道暗格,裡面有我給你留的信,你要收好了。還有,今天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不論我是否能夠活着出來,他們都休想算計咱們呂家!”
“秋實……”看着呂秋實吊兒郎當一步三晃的離開,呂昊剛只感覺心裡堵得慌,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做的極爲失敗,覺得對不起自己的亡妻。
身爲呂家長子,不能保護兒子周全,使得本是天資過人的兒子五歲時溺水,變成廢人;身爲呂家長子,不能給予妻子幸福,使得貌美如花的嬌妻早早撒手人寰。如今他還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他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怎能不讓他難過?
“呂秋實你磨蹭什麼,沒看到這麼多人都等着你呢麼!”呂秋偉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五,呂秋實這三個字是你能叫的麼!”呂秋實發飆了,“小叔,這就是你的家教麼?你這是讓我們整個呂家當着衆多賓客的面丟臉啊!”
呂烈飛的小兒子呂昊天,也就是呂秋實的小叔猛地一巴掌打在自己兒子呂秋偉的頭上,直接將其抽的背過氣去:“是我家教不嚴管教無方,如今給呂家蒙羞,讓諸位看笑話了,今後呂某一定好好管教。秋實,你也別拖沓了,趕緊進塔,說不定你就是我們呂家崛起的關鍵呢!”
呂秋實看清了呂秋偉的遭遇,心滿意足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身形消失在了試功塔內。
他不知道在他發飆之後,呂烈飛和樑鼎天這兩個現場境界最高的人同時將目光鎖在了他的身後,並且皺起了眉頭。
在他們的眼中,呂秋實就是一個喜好奢華,無惡不作,橫行鄉里的紈絝子弟,可是剛纔那番話連消帶打的逼迫呂昊天既要重重教訓自己的兒子,又得當衆賠禮,這種手法的老辣絕對不是呂秋實這種年齡的人能夠施展開的,尤其還是一個被人成爲紈絝的廢人。
看來自己的這個長孫雖然無法修煉**,但是心智要遠超同齡人,說不定他平日的做派都是裝出來迷惑人的,我得讓人查一查。這是呂烈飛此刻的想法。
這個廢物剛纔的那番話是無意說出來的麼?如果不是,那麼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爲必定是裝出來的!爲什麼看着他的背影我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不行,不論是還是不是,此次事了後,都不能留下這個傢伙!這是樑鼎天此時的決定。
距離呂秋實進入塔內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了,試功塔還有任何反應,塔尖上鑲嵌的七彩寶石也沒有發出任何光芒,呂秋實也沒有打開塔門走出來。
又過去了一刻鐘,呂昊剛先坐不住了。剛纔所有入塔試功的人最多也就在塔內停留一炷香的功夫,可如今自己的兒子,只有衆生境一階的呂秋實居然在裡面待了半個時辰,那是不是代表着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呂昊剛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快速走到父親呂烈飛面前,急切的說道:“父親,秋實會不會出事了,他已經在裡面待了半個時辰了!”
樑鼎天也湊了過來,一臉的關切:“是啊,呂兄,要不然我去看看,畢竟秋實是我樑家未來的孫女婿啊。”
呂烈飛卻出人意料的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無妨,我們再等等看。”
說完話後雙眼就直勾勾的盯着試功塔尖的七彩寶石。
樑鼎天也順着呂烈飛的目光看了過去,發覺呂烈飛關注的是塔尖上的七彩寶石,心中不由覺得好笑:廢人就是廢人,不論在試功塔內待上多久也不可能讓寶石綻放光芒,有必要期待這個麼?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呂昊剛再也忍耐不住,徑直衝向廣場東側的試功塔,不顧試功塔周圍守衛的阻攔,運轉他凝神境二階的全部功力,狠狠一掌拍向了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