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祖,他是在嚇唬我?大壞人,你竟敢嚇我,你太可惡了!”
對於鱗冰的怒火,呂秋實熟視無睹,他被鱗康的開頭的那兩個字震住了——聖人!
看到呂秋實驚愕的表情,鱗康反手關上房門,來到呂秋實身前恭敬的拜道:“鱗族大長老鱗康,參見萬族聖人!”
“你,你,你……是不是搞錯了!”呂秋實連連後退,有些想不清楚,爲何鱗族的這個大長老突然認準了他。他一直以爲,到現在也無人能夠分辨出,他和秦穆清之間,究竟哪一個是聖人轉生,因爲他倆都不是鱗族口中的聖人,真正的聖人是躲在他元魂海內,冒充裂魂訣器靈的小白!
鱗康緩緩起身,繼續說道:“老夫沒有搞錯,您就是我們鱗族等待了無數年的聖人。或許您目前還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那只是因爲時機不到,等到時機成熟,您就會明白,您的真正身份!
上古一戰後,我族聖女就曾以生命爲代價,爲我鱗族指出了一條活路,讓我們守在此間,等待聖人歸來。隨後的幾代聖女也曾做過類似的推演,她們得出的結果都很相近,指出了聖人歸來之期。
上一任聖女消隕前,用自己最後的生命進行推演,得出的結論是,本族這一任聖女命中將會遇到大劫,難以平安度過。只有碰到轉生的聖人,她才能轉危爲安,毫髮無傷。
老夫之前已經詳細詢問過她,在魔鬼之口發生的種種經過,你不斷經常維護與她,更是你們平安離開魔鬼之口的關鍵。呵呵,雖然你維護的她的方式……是那麼的不同尋常,好像是無意間的,不過卻暗合天機,若沒有你,她恐怕就已經消亡在魔鬼之口了!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您就是我們鱗族苦苦期待多年的聖人!”
屁的種種跡象!還時機不成熟,就算再過百年,也不會有你們所謂的時機成熟,因爲老子根本不是什麼聖人轉生,而是穿越過來的!
任憑鱗康舌燦蓮花滔滔不絕,呂秋實心中都不爲所動。他的表情被鱗康收入眼中後,後者又說道:“聖人,您如今還不願相信麼?”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而是我根本就不是!”
鱗冰似乎也不願呂秋實是萬族的聖人,開口勸說道:“老祖,您會不會搞錯了,那個什麼秦國公主也救過我,而且在魔鬼之口的時候,是她打開了那道聖門。她可能纔是真正的聖人轉生。”
“可你不要忘了,照你所說,她打開那道聖門的時候,他是握着她的手的!”一句話將鱗冰堵了回去後,鱗康再度轉向呂秋實,“聖人,你若還不肯相信,那麼我在告訴您一件事情。”
說着話,他攤開手來,手中露出了幾塊鱗族的骨卦:“這是我鱗族的骨卦,每一代聖女推演天機的時候,都要依靠此物。這些骨卦各不相同,其中一塊骨卦是以烈犀角配以香魂草等草藥煉製而成,名爲棋罫。
上古之時,我們萬族的聖人最喜歡吃我族的棋罫。在魔鬼之口內,我族聖女的棋罫不見了,這說明與她同行的人中,必定有轉生聖人存在。
下午在議事廳內,我專門取來了幾十塊骨卦,其中夾雜着棋罫,事先並未明說,只是將那些骨卦丟在石桌之上,結果其中的棋罫都消失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看着呂秋實,等待呂秋實的反應。呂秋實還能有什麼反應,心中對小白破口大罵,肯定是小白嘴饞,趁人不備偷偷將石桌上的棋罫收入元魂海內品嚐起來!
心中思索片刻,呂秋實打定了主意,決定將小白的事情說出來,誰造的孽,誰自己承受去吧!
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小白開口了。這一回小白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居然以哀求的口吻,懇求呂秋實不要將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
小白的舉動,着實令呂秋實詫異。按說將小白聖人的身份曝光,這並不是什麼壞事,爲何小白會不答應呢?進入魔鬼之口後,小白避而不出,還可以用他擔心魔鬼之口內那些針對他的天地手段來解釋,可是如今身在鱗族,爲什麼還要如此畏畏縮縮?
呂秋實正想問個清楚,耳邊傳來了鱗康的聲音:“聖人,您在想什麼事情?爲何剛纔我發覺您體內有兩股氣息波動?”
這麼厲害!呂秋實瞪大了雙眼,支吾兩聲應付過去後,繼續辯解道:“就算石桌上的什麼棋罫消失了,你也不能說是我拿的啊。”
鱗康對此感到極爲費解,就像呂秋實對小白不願曝光一樣的費解:“聖人您爲何就是不願相信您的真正身份呢?”
擦,那個聖人天地不容,連正主都被嚇住不敢承認,我吃飽了撐的承認啊!萬一一承認惹來什麼麻煩怎麼辦?想到在界種之內,當他逼迫小白帶他衝破界種時,小白剛控制外魂離體,就遭到天地手段的轟殺,呂秋實怎敢隨意冒充?
不過他也不打算將小白說出去了,因爲從小白在他元魂海內出現後,的確幫了他不少忙,幾次救他於危難之間,雖然現在看來,小白很可能另有所圖。
“這個事情咱們還是不要再討論了。你說我是,我說我不是,咱們誰也無法說服誰,至於你說的棋罫丟失一事,當時石桌周圍那麼多人,你也不能肯定是我拿的,何況我真的沒拿。”
“聖人,老夫不是信口胡謅,棋罫絕對是被你收入元魂海內了!”鱗康看起來一定要讓呂秋實相信他的說法,立刻將下午的事情說了出來。
下午在議事廳內,他把聖女鱗冰叫出去後,詳細詢問了魔鬼之口內的經過,於是決定以棋罫試探呂秋實和秦穆清二人,以找出究竟哪一個纔是聖人轉生。將骨卦丟在石桌上後,他就以氣息將呂秋實四人全部鎖定了。
他的修爲遠遠超出四人,一旦鎖定呂秋實四人,呂秋實四人不但無法察覺,而且只要少有異動,又或者體內魂力產生絲毫波動,他都能夠輕易發覺。
然而他卻發現,自己雖然能夠鎖定呂秋實,不過卻無法感覺到呂秋實體內魂力的波動變化,結果棋罫都不見了。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呂秋實以某種手段收入元魂海了,不過鱗康卻能夠肯定其他三人與此事無關,這難道還不夠麼?
聽到鱗康說出這些,呂秋實只能在心中不停的大罵小白嘴饞,而小白也不敢還口,只是不停哀求他替其隱瞞身份。
話說到這種地步,已經容不得呂秋實再否認了。他最終模棱兩可的說道:“前輩,你們鱗族一直在等待什麼聖人,究竟要幹什麼?你也看到了,我得修爲在鱗族中恐怕連半大的孩童都不如。”
“鱗康不敢,聖人切莫喊我做前輩,我受不起!”聽到呂秋實如此說法,鱗康心中欣喜,“聖人說錯了。首先不僅是我們鱗族在苦苦等待聖人歸來,世間還有一些流落在各處的上古遺族,同樣都在等待聖人的歸來,只不過他們的聖女不如我鱗族聖女推衍天機的本事。”
“各族都有聖女?”
鱗康點了點頭,沒有再涉及各族聖女一事,而是繼續糾正呂秋實的說法:“其次我們這些上古遺族,等待您,並不是想要您幹什麼,而是等待您的示意,由您的帶領我們上古遺族一定會重新振奮起來。
最後,聖人您切莫小瞧了您的說法。想當初,我們鱗族第一次遇到您的時候,您就是身受重傷,而且修爲也很低,只比您現在好一些。不過後來您傷勢痊癒後,修煉突飛猛進,成爲萬族所敬仰的聖人,守護我們萬族子民……”
“等等等等!”呂秋實攔住了鱗康的話頭,皺着眉頭問道:“你說的是上古時期,那個人還沒有成爲聖人時,第一次被你們遇到的事情麼?”
聖人並非天生而來,最先出現在萬族之中時,是被鱗族族人在河邊發現。當時的他身受重傷,修爲也不是很高,被鱗族族人擡回部落後,經過悉心照顧逐漸康復,然後爆發出驚人的修煉天賦,最終達到了無人能夠望其項背的修煉境界。
不但修爲出神入化,他更是善待萬族族人,教導了許多新的知識,算得上是教化萬族,因此被萬族尊稱爲聖人。
“聖人,您現在明白了吧,您跟我們鱗族之間,有着莫大的淵源。上古時期是我們最先遇到了您,如今您轉生現世,也是我們鱗族最先找到了您!”說到最後,鱗康不無自得的又加了一句。
呂秋實自動將鱗康的最後一句話從耳中過濾出去,他已經漸漸聽明白了一些其中的蹊蹺,心中生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試探着問道:“這麼說來,這個聖人的模樣,應該跟你們各族都不相同了?”
“那是自然,就算我們鱗族族人,相互之間也是長相各異。”
在我眼中,你們鱗族之人除了個頭和男女,其他都差不多!呂秋實心中腹誹了一句,猛地拋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話頭:“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其實你們萬族所尊崇的聖人,也是你們口中的外來者,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