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霓和蘇修哲在鎮子上住了三天,然後由關鵬舉與司閔柔送別他們。此後餘生,蘇青霓再沒有回到過那個鎮子,也再沒有見過兩人。不過蘇修哲挺關照關修媛這個堂妹的,兩個人的關係不錯,他們的子女關係也很好,兩家和和美美地一直延續好多代。
蘇修哲後來還見過蘇家的後人。蘇半城的兩個兒子當初南下去了港城。不過港城不是那麼好混的,他們帶的錢財被坑走了許多,他們才能夠在港城立足,由富豪人家成爲小康之家。後來他們的孫子中有人當了明星,記者將其出身全都扒出來讓蘇修哲看到了,於是與聯繫了那個大明星孫子,與蘇家人見了面。
那時候的蘇修哲已經是首長了。
……我是又穿越一個世界的分界線……
“大小姐,藥熬好了,趁熱吃吧。”丫鬟端上藥碗。
蘇青霓接過藥碗,一口將裡面的藥汁飲盡。
這彪悍的模樣讓丫鬟嘴角抽了抽。大小姐的這副模樣跟自家少爺可真像,不愧是姐弟。不過大小姐以前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淑女,做事都非常講形象的嗎?怎麼這下子不講了?
蘇青霓看出了丫鬟的想法,淡淡地道:“我都病了,還講?太累。”
丫鬟恍然。
蘇青霓展露部分真性情,不怕身邊的人懷疑,因爲原主就是一個兩面派。內裡是個女漢子還頗有些刁蠻,但總喜歡裝模作樣,標榜她是名門淑女。除了她的貼身丫鬟和她親孃,便是親祖母和親父親都不知曉原主的真面目。
原主出身高貴,祖母乃是皇室的公主,年輕的時候還照顧過皇帝,將當時年紀還小的皇帝接到身邊跟兒子一起撫養。因此他們家跟皇帝的關係非常好,她爹還不到四十歲便已經成了封疆大吏,一省的總督。
原主的母親也出身名門,跟她爹算是青梅竹馬,因此夫妻感情非常好,好到兩人只有彼此,沒有姨娘沒有通房。
原主的母親成親第一年生了原主,第二年再次懷孕。因爲懷孕間隔太短,很是傷身體,因此生下第二個孩子後便失去了生育能力。
然而這一次原主的母親蘇夫人生下來的依舊是個女兒。
沒有兒子,那她的丈夫就不能只有她一個女人了。就算她丈夫依舊愛她,但爲了兒子,定也會找通房納姨娘。而她的公主婆婆,更是會立刻選人送到丈夫身邊。
蘇夫人不願意其他女人分走她的夫君,於是跟心腹嬤嬤合謀,對外宣稱自己生了個兒子。
此後蘇夫人和那個張嬤嬤接手了第二個孩子的照顧工作,這在外人看來就是夫人非常喜愛小少爺,親自照顧小少爺,就連蘇大人和昭華公主都覺得蘇夫人太過重視兒子了。
當年還小的原主便因此嫉妒了,覺得親孃喜歡弟弟不喜歡她,因此她總是找自家“弟弟”的麻煩。
她家“弟弟”可是全家手心裡的寶兒,被寵成了小霸王,自然是跟原主這個姐姐懟上。兩姐“弟”從小到大一直互別苗頭,打打鬧鬧慣了。
原身瞧不起“弟弟”粗魯,喜歡習武不喜歡讀書,成天往外跑,整一個紈絝。“弟弟”蘇青豐瞧不起原身裝模作樣,虛僞至極。
不過若是別的人抨擊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他們又會聯合起來一直對外,將那人抨擊到懷疑人生。
“小姐,少爺給你送過來了好些東西,說是賠禮。”丫鬟春喜小心地回稟道,就怕自家小姐聽到“少爺”這個詞從牀上暴起。
但蘇青霓已經不是原身了,她只懶懶地擡了一眼,懶懶地道:“將那些東西收起來,以後沒錢了可以拿去當鋪換錢。”
春喜:“……”
行吧!小姐這一次比以前進化了啊。以前少爺送過來的東西都被小姐給砸了摔了,好浪費的。這一次將東西收起來以後弄來換錢,比砸了會更讓少爺生氣吧?
春喜出去收拾禮物,蘇青霓靠着牀欄杆修煉。她其實很想下地走走,這具身體都躺了好幾天了,骨頭都躺酥了,正該活動一下。但其他人不允許她下地,非要她臥牀休息。
蘇青霓嘆了口氣,臥牀就臥牀吧,正好修煉養身功。
這具身體的資質很不錯,修煉起來比其他世界的身體更快,事半功倍。
在牀上憋了三天,蘇青霓才被允許出門,就聽到丫鬟來稟報,說是潘家的人又上門提親了。
蘇青霓皺起了眉毛,要知道原身的死可是跟潘家的提親有很大關係的。
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還是她的好“弟弟”蘇青豐。
隨着年紀逐漸長大,蘇青豐也知曉了自己女孩子的身份。爲了親孃,爲了家族不至於落入旁支手中,蘇青豐不得不一直扮作男人,在親爹和親奶奶面前都不能泄露她女兒的身份。
但是女孩子是愛美的,長大後的女孩子也有少女心,想要穿漂亮的衣服,想要有人喜歡自己。
蘇青豐一次到廟裡敬香的時候,趁着在外面住宿,比在府中方便,便換了一身女裝出門遊樂,結果碰上了她的兩個熟人潘泓睿和姜博譯。
潘泓睿和姜博譯都是官家公子,與蘇青豐是一個交際圈子的,跟蘇青豐的關係都不錯。兩人見到跟蘇公子長得非常像的小姐十分驚訝,上前結識這位小姐,還詢問這位小姐跟總督府是不是有關係。
蘇青豐女裝被熟人發現本就很慌亂,又被詢問身份,腦筋一下子打結,但說自己是總督府的小姐,是蘇公子的姐姐。
沒有想到兩個男人都對她一見鍾情了,沒過幾天,潘泓睿就找了媒人上門提親。
潘泓睿是城中有名的才子,年輕優秀有才華,人長得也好,原身對潘泓睿這個夫君很是滿意。然而,在潘泓睿見到原身後便後悔了,直說她不是自己中意的人,他要娶的是另一個總督府的小姐。
總督府又哪裡有另外一個小姐?
原身覺得潘泓睿是在耍弄自己,氣憤傷感地跑走,一路上淋了雨,回來後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