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自己夫人的後事,又處理完謀害他們一家兇手的事情,秦知府這纔有空關心兒子的問題。他將小兒子叫到身邊,父子兩個私下說話。
秦知府詢問小兒子:“高人”是否給他吃了可以讓人百毒不侵的丹藥。
小少爺:??
小少爺茫然地搖頭:“什麼也沒有吃。”
反而是他經常拿糕點去給蘇青霓吃。
“那高人有送給你什麼東西嗎?”秦知府問。
小少爺想了想,將自己的荷包拿出來了。雖然小少爺有很多荷包,但這個荷包中裝了蘇青霓給他的護身符。蘇青霓叮囑他要隨時將東西帶在身上。小少爺很聽蘇青霓的話,便一直江浙荷包帶在身上。
秦知府拿過荷包,打開,往外一倒。結果,攤開的手心上只落下一些黑灰便再沒有東西了。
“咦?怎麼是黑灰?那張畫得很醜的畫不見了。”小少爺疑惑地搶過荷包,翻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護身符。
秦知府心中一動,問小少爺:“那很醜的畫是什麼樣兒的?”
小少爺回道:“就是一些非常雜亂的線條,扭扭曲曲的,她說那是抽象畫。”
秦知府可不知道什麼是抽象畫,只追問道:“那畫的紙張是什麼顏色的?線條是什麼顏色的?”
小少爺:“紙是黃色的,線條是紅色的。”
果然!那不是什麼抽象畫,而是紙符啊!想來是兒子年紀太小,高人才用抽象畫這個說法和弄兒子的吧。
秦知府想着,心中又高興又遺憾。高興兒子由高人送的紙符保住了性命,遺憾的是這紙符只有一張,已經用過了,以後小兒子據沒有保命的東西了。
“安然,你可還能夠見到那位高人?”秦知府問小兒子。
小兒子點點頭,這一點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秦知府眼神閃了閃,對小兒子道:“那你可能夠再問高人要一張,不,三張高人畫的紙符?”
“紙符?”
“就是抽象畫。”
“哦,可以啊。等我見了她,就問她要,她應該能給我的吧?每天她都在畫畫畫,積攢下來的抽象畫可多不少,便是不給我,我也能偷拿幾張出來。”小少爺道。
“可不能做偷拿的事情。”秦知府趕緊教育小兒子,可不能得罪高人,“偷竊非君子所爲……”
小少爺被自家父親教訓得頭暈目眩,連連點頭表示一定聽父親的話,不偷東西。
秦知府對高人好奇,問小少爺:“安然,那位高人長得什麼模樣?可是鶴髮童顏的老道長?”
小少爺如何能夠說得出來蘇青霓的長相,只否認了高人並非鶴髮童顏的老道長。秦知府見兒子嘴巴張張合合卻無法說出高人的模樣,心中覺得高人更加厲害更加高深莫測了。
沒有再爲難小少爺,秦知府讓小少爺出去了,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面琢磨怎麼交好那位“高人”,最好是自己能夠親自見上高人一面。可惜高人神出鬼沒,自己都不知道兒子是什麼時候跟高人接上頭的。
秦知府想到這裡,將管家叫進書房,暗中吩咐了幾句。
小少爺不知道自家父親派人暗中跟着自己,每天到了時辰就會跑到秘密基地去見蘇青霓。他按照秦知府的吩咐問蘇青霓要了三張護身符。
這個世界的靈氣不足,畫符的成功率很低,畫個二三十張才能夠成功一張,蘇青霓這段日子畫符畫下來,也不過成功了五張護身符。之前已經給了小少爺一張,手頭上還剩下四張。小少爺一開口就要三張,蘇青霓也不吝嗇,將三張都給了小少爺。反正她還能夠繼續畫符。
小少爺得到護身符,開心地去找秦知府。
秦知府拿到護身符,知道自己猜對了。果然是符籙!那一定是位道門高人!
秦知府將一張護身符塞進小少爺的荷包中,叮囑小少爺要像以前一樣隨身帶着這個荷包,又在自己的荷包中放了一張護身符,帶着小少爺去見他的女兒,秦家小姐秦怡然。
父子三人一同吃過晚膳,秦知府將最後一張護身符給了秦怡然,同樣叮囑閨女時刻帶在身上。秦怡然是個孝順的小丫頭,非常珍惜父親給的東西,很珍惜地將護身符放進自己的荷包當中。
秦知府讓女兒和小兒子睡午覺,回到書房。不一會兒,管家進來向他回稟事情。
管家小聲地回報了小少爺一天之內的動向,秦知府雙眼微眯。
“小少爺一下子就不見了身影?”
“是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小少爺又忽然出現。”管家道,“小的親自去哪裡試了試,不管怎麼走,最後都會拐到外面的小路上,靠近不了牆邊。小的覺得,那牆邊似乎有個隔離出來的空間,只讓小少爺進入,不讓其他人進入。”
管家跟着秦知府從京城來到江南,見過的東西多了,自然小少爺身上的奇怪事情,管家也沒有多驚疑,反而有了自己的見識。
秦知府點了點頭:“那位高人是位玄門衆人,能夠用紙符幫助安然化解劫難,想要弄出一塊藏身之處不難。你讓人不要再接近那塊地方,只在暗處觀察着,若是有人再從那裡走出來,立刻來回稟我。”
“是。”管家接下命令,離開了。
蘇青霓並不知道秦知府迫切地想要見見她這個“高人”,暗中讓人守在院子中等待她現身。
蘇青霓如同往常一樣在秘密空間中待到要熄燈的時候,方從假山後面繞出來,回了丫鬟們住的房間。
躲在暗處的人驚訝極了,那裡確實有人走出來了,但不是他們想像中的高人,竟然是一個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