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門天朝古國雷州洛城以北的深山老林
彈指一揮間,沐風和沫漓外出雲遊已經將近兩個月時間。而沐風以及沫漓的修爲也只是緩慢的鞏固之中,並無多大提升。哪怕沐風心裡再着急,也只能儘快離開黃泉宗這片是非之地。
能給沐風的時間,真的非常少。他只希望,哪怕三年時間,沫漓能夠到達法魄三重境界就真的謝天謝地了。但是按照這樣的情形,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欲速則不達,沐風只是在心裡催着他自己。
一路到達雷州,相安無事。幾乎是馬不停蹄,哪怕是沐風對整個天朝古國都深有感情。沐風畢竟是在天朝古國土生土長,但青州是沐風心底的一個傷痛。哪怕如今,沐府上下幾百號人還是冤魂野鬼。沐風也只能暫時壓在心底,哪怕擱淺,至少不是在沐府這個地方擱淺。
對於老恩人獵戶家中的深山老林,沐風當時雖然記得非常清楚。不過再隔一年多的時間,到了地方還是有些茫然沒有方向。深山老林中,也看不見幾個人人影,到目前爲止。還沒看見有人影,而沐風也只記得那位獵戶名爲穆圖。
還好冷月真的很會尋路,哪怕沒有人影,也能夠駕輕就熟。而且也找到了那位穆圖獵戶家中,因爲天色漸暗。所以穆圖都已經歸家,他們根本就不認識沐風,況且也不可能認識兩位美若天仙的姑娘。況且還有一位姑娘還蒙着面紗,明顯的就是並非善類。
雖然沐風長得白白淨淨的,不過那位獵戶懷疑這個沐風是個太監呢。現在天朝古國太監當道,穆圖也非常忌憚,自然也是膽戰心驚。直到沐風一番解釋之後,穆圖才漸漸想起沐風。再怎麼說,深山老林之中也不是經常碰到昏迷暈倒之人。沐風當然沒說當時的那個女嬰正是現在的沫漓,恐怕會嚇着穆圖一家。人家拖兒帶女的,也沒有長得這麼快啊。
而且沐風這一年之中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之前一個稚嫩的小娃娃。現在根本就是一個大戶家中的公子哥,而且兩位姑娘想必也是沐風的紅顏知己。穆圖當初也沒打算想要救助沐風,畢竟沐風的模樣也像是有身份的人。哪怕當時還是一個小小的家奴,不過對於穆圖這位獵戶而言,沐風還真有可能是某位大戶的公子哥。不知道是因爲躲避仇家追殺,還是因爲家中遭遇滅頂之災,逃亡之中才會暈倒在深山老林之中。
油燈的光芒在茅草屋內搖曳,天色已經完全昏暗。沐風已經將冷月和沫漓支開,到戶外幫襯着獵戶媳婦操辦着一些吃的。深山老林中的氣候,在夜晚之時就顯得格外突兀。幽深陰寒,有些凜冽刺骨。雖然對於沐風他們而言並無大礙,不過獵戶家中都是平常百姓,哪怕身體如同獵戶穆圖那般壯碩,也有些難以抵擋。
所以她們就在穆圖簡陋的院子中,弄着篝火祛寒。一來祛寒,而來是可以震懾猛獸。這種深山老林,猛獸經常成羣出沒。所以在深山老林中獵戶的子女,幾乎都會遭受猛獸的侵害。所以穆圖的木屋像是空中樓閣,在兩棵茂密大樹之間橫着密密麻麻的橫樑,就像地基一樣。
兩棵大樹非常粗壯,因爲橫在中間狹長的木屋兩旁的大樹頂端,就像後花園。就在大樹的頂端,非常寬闊。翠綠蔥鬱的大樹就像一個手掌託着,再將枝葉用藤條纏繞之後,就變得像個籬笆菜地。
或許因爲時日一長,大樹的頂端也越來越平坦。枝葉往四周伸長延伸,而且還在中間的位置撲了一層石板。可以點燃篝火,圍着篝火歡呼舞蹈。而現在沫漓和冷月正在跟着獵戶家中的孩童,在篝火旁邊嬉戲。沫漓非常貪玩,冷月倒是在一旁靜靜坐着,不時回眸看向木屋中的沐風和獵戶兩人。
沐風依稀記得當初獵戶家中的木屋是在大叔的頂端,也就是如今成爲後花園的地方。所以現在獵戶家中的地盤,也擴大了許多。真的不一樣了,這個地方沐風是真的非常羨慕。
“大哥,你還記得當時救我之時,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比方說,有沒有什麼信物?”沐風當時雖然問過穆圖這位獵戶,但當時穆圖說沒看見什麼信物。
穆圖忖思片刻之後,非常肯定的說道:“小弟,的確沒發現什麼信物。當時只記得那個女娃子好像剛剛出世沒多長時間,頂多不會超過兩天。我記得當時也跟小弟你說過,難道小弟你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女娃子到底是誰家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失憶,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但是我記憶中,而且我推測也不會有這個女嬰。只是失憶之前,根本就沒有這個女嬰的任何頭緒。所以我想知道她的身世,畢竟她自己的父母肯定也非常傷心。”
穆圖憨憨笑道,聲音渾厚低沉:“這話的確在理,當時我還以爲是小弟的女兒。年紀上來說雖然有可能,但是如果是被人遺棄的話。我想這樣的事情不大可能,要是我能有那樣一個女娃子,我肯定也不會丟棄。當然,這是我自己覺得。或許是達官貴族遺棄的,畢竟我這個大老粗哪裡知道那些達官貴族心裡怎麼想的,不過我覺得應該跟你還真像。而且現在越來越像,難道你打算一直追查這件事情嗎?”
沐風明白穆圖話中的意思,非常像當然是因爲修真煉道所致。如果真的是暫時失憶。要說是他半路捨命相救一個女嬰,這樣也不太可能。因爲當時沐風已經非常虛弱,修爲盡失,就是一個羸弱不堪的病人。如果說是路上撿的,這樣還說得過去。
如果是在這附近,應該會有線索。但是這樣的事情,也很難細查。因爲棄嬰的事情,都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怎麼去查。不過當時沐風的確非常虛弱,肯定也走不了太遠的山路。那當時他自己,又是怎麼跑到這深山野林之中來的?
莫非,真有高人相助?
但是高人相助,況且還能讓已經回天乏術的沐風重新救活。想必不是一般的高人,但是也沒必要把他扔到一個深山老林的地方吧?
沉吟片刻之後,沐風繼續追問道:“大哥,一年多以前這附近有沒有誰家中女娃子剛出世就失蹤了?而且,按照當時我的身體,能夠在這老林中走多遠,而且還抱着一個女娃子?”
穆圖微微頷首,橘黃色的光芒照他那顯得風塵僕僕的臉,卻非常堅毅肯定的說道:“深山老林中,這種事情倒是經常發生。當時你的身體的確非常虛弱,按照你當時的身體來看。我敢斷言,最多不會超過十里。而且當時你昏倒,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體力不支所致。”
“當時,一年多以前。好像是有這麼一戶人家,也是一位獵戶。不過十里之內,所有的獵戶都相互認識。十里八鄉的,獵戶之間偶爾也會聚在一起。當時因爲獵戶之間討論一些事情與地盤的劃分,其實也算是十來個獵戶之間相互聚一聚而已。當時確實聽說一位獵戶家中剛生下的女娃子失蹤了,當然那時候小弟你已經離開兩個多月了。非常湊巧,確實就是兩個多月之前,他們家中剛生下的女娃子就不見了。”
穆圖頓了頓,繼而說道:“當時還以爲就是小弟把那位獵戶家中的女娃子給搶走了,所以記得特別清楚。如果當時你還在的話,我還真有可能會叫他們過來辨認一番。不過,當時我問過他們。當初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女娃子,根本就不是他們家的娃兒。他們說,他們家的娃兒隨他們,膚色黝黑,沒有那麼白白嫩嫩的。”
“那周圍十里之內,還有沒有其他的女娃兒不見的?”
穆圖擲地有聲,鄭重說道:“就算有,我也不知道。畢竟也有可能棄嬰,或者是讓野獸給叼走的,都有。不過當時好像就那一家,因爲偶爾都會碰頭。哪個人家裡有這種事情,只差沒有奔走相告。所以到孩子出世那一天,我們都會預祝剛出世的娃兒,能夠在這深山老林中,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長大。”
沐風已經明白了,悵然若失道:“也就是說,十里之內,唯獨就這一家如此湊巧?那大哥,你覺得那位獵戶家中失蹤的那位女娃,有沒有可能就是當初我抱着的那個娃兒?”
就算真的找到沫漓的父母,但是現在她都已經是個芳齡十歲左右的姑娘。恐怕生身父母,肯定也認不出來。
穆圖呵呵一笑,有些難爲情說道:“呵呵,你看看我家這些娃兒們,就知道是不是了!再說就算是真的找到了娃兒的父母,想必娃兒現在的模樣,她父母肯定也不認識啊。難不成,來個滴血認親啊?”
沐風無奈,苦笑道:“那倒也是,我最擔心的是。到時候如果娃兒認識某個人,而那個人正好是他親哥那就麻煩大了。而且分散的親兄妹之間總是會有那種若有若無的情絲牽引着,當然是兄妹之情。如果到時候他們兩人誤認爲是兒女之情,是不是麻煩很大啊?”
穆圖見屋外好像已經弄好了,便起身,攬着沐風招呼道:“小弟說的極是,走,難得來一趟。而且還那麼破費,去嚐嚐你嫂子的手藝,走!”
“小弟我現在都視錢財爲糞土,所以這些東西小弟用不上!”雖然沐風這樣一番解釋了,不過獵戶大哥還以爲沐風出啥事情了。
無奈,沐風只好說他現在已經開始修行練道了。而獵戶穆圖似乎對修行練道也有所瞭解,眼裡滿是羨慕。
天玄門天朝古國雷州洛城
從獵戶家中出來,一直回到洛城內。沐風都一直一語不發,他的一舉一動當然難以影響她們兩的興致。除非沐風突然倒地,或者突然暴斃身亡或者還能吸引她們的注意力。
而沐風還真給忘了,沫漓這丫頭現在是個大姑娘了。現在這叫死無對證,除非真來一個滴血認親。不過,沐風想了想還是算了,免得引起沫漓的懷疑。更何況,目前來說也只能先假設沫漓就是那一位獵戶之女。而且還正好就是沐風昏倒的那一天,如此之巧實在有些離奇。
沐風原本還以爲,真有一位達官貴人因爲被人追殺所以纔將女娃兒丟在附近,而恰巧讓沐風拾到了。但是不至於那麼巧,被人追殺的情況下,還能生下一個女娃兒?這種事情,也只好問冷月了。不過沫漓在場,沐風一直也沒機會。而且看她們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恐怕一時半會還難以消停。
“誒,冷月!我問你一個問題,只有你們女人可以回答的問題?”沐風也不想特意讓沫漓一邊涼快的呆着,反而更讓沫漓起疑。
便一臉真誠,虛心請教的模樣:“如果身懷六甲的女人,有沒有可能在被追殺的情況下生下娃兒?”
但是冷月的臉色一變,臉色突然之間就紅霞滿面,冷不丁說道:“沐風,你流氓!”
沫漓義憤填膺,幸災樂禍賊笑道:“啊,沐風竟然也耍流氓,活該被罵!”
說完,一副假得非常假的痛定思痛的模樣在沐風面前趾高氣昂的離開了。
沐風當然一臉茫然,根本就不明白這樣的問題難道是耍流氓嗎?策馬跟上了她們兩人,稍微瞄了一眼冷月,好像紅霞已經漸漸褪去。是該繼續問呢,還是再也不問呢?但是繼續問的話,會不會又像剛纔那樣?但是那樣問的話,是最直白的表達方式。除此之外,沐風不知道該怎麼委婉的說去他想要問的事情。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剛纔說的那些話裡面,有什麼東西不是那麼的不委婉嗎?
就這樣,沐風就在一直考慮到底是繼續問還是就此打住。不過考慮的同時,在馬背上的他微微佝僂着身子打量着冷月。
沒多久,冷月似乎忍受不了沐風的這種逼視,沒好氣說道:“我又不是女人,我怎麼知道行不行?”
“哦,是這樣嗎?”但是沐風雖然一臉茫然,似懂非懂的模樣。
因爲他剛纔還在恍惚之間,也就沒注意一直盯着冷月而已。恍然醒悟之時,就是冷月這句讓沐風有些摸不着邊的回答。但是就這樣的回答按理來說,應該沒有太難以啓齒,怎麼就變成了耍流氓呢?
況且,冷月不是女人,難不成還是宮裡的太監,人妖?陰陽人嗎?
但是在冷月的眼裡,卻變成已經明白卻故意裝成一副不明白的模樣,也就懶得解釋。但是卻讓沐風的一句話,差點從馬背上跌落。
“冷月,早知道你不是女兒身。牽扯到你的秘密,我真的不會問這樣的問題。”沐風是真的知道錯了,因爲這關係到冷月的清白之身到底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身。
不過看見冷月火冒三丈,七竅生煙的模樣,難不成想要殺人滅口嗎?
沐風小心翼翼說道:“我真沒別的意思,這個秘密除了我們三個人知道以爲,絕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而且這還是冷月的一個秘密,剛纔好像冷月沒把住嘴就漏風了,難怪這麼難以啓齒。不過還真沒看出來,冷月的女兒身竟然也這麼妖嬈嫵媚,上凸下翹的,玲瓏有致。
“沐風,你找死啊!”冷月衝着沐風大聲吼道,簡直是直上九霄。
而沐風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剛纔從此地路過的飛鳥,一一墜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