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羅剎古國洛水城
正是那位法魄一重以及體魄九重巔峰期的天山派弟子兩人,見大師兄滿是不悅,作賊心虛的跟上了夜星睿。
到了一處僻靜之地,夜星睿臉色鐵青:“你們真夠膽大包天,剛纔如果真鬥起來。你們兩個都不是對手,而且沐風完全能夠將把你們兩個殺了。跟他一點責任都沒有,我想你們應該能夠明白爲什麼?而且,剛纔沐風已經是手下留情,懂得分寸。”
體魄九重的那名弟子真是心有餘悸,因爲剛纔沐風已經是大人有大量。要怎想弄死他,也只是一念之間。
但是,法魄一重的那位弟子滿是不服氣說道:“大師兄,我還真不信沐風有如此能耐!”
一旁的體魄九重弟子肚子裡暗罵,煮熟的鴨子嘴硬。剛纔如果是師兄出手,恐怕會更慘。畢竟狂妄自大的師兄自恃法魄一重,能夠將沐風吃得死死的。但是沐風絕對不簡單,他剛纔出手甚至都不到他實力的四成,還有六成還不爲人知。
與境界低者鬥法,修爲境界低者哪怕失手誤殺了修爲高者,都能夠撇得一乾二淨。就像沐風真的把他們弄死了,體魄境界沐風還有所顧慮。法魄境界,沐風完全可以下死手。誰知道法魄境界這麼不中用,對不對。所以許多境界高者根本就不願意與境界低者,這就叫小心駛得萬年船。也可以遏制境界高者仗勢欺人,除非有絕對的把握和勝算。
原本空靈子找到夜星睿提及此事時,還以爲空靈子說笑。但是看到沐風剛纔的那一個身手,夜星睿相信空靈子口中所說的曠古奇才。
但是勝敗這種事情,誰又能夠預料?
夜星睿一副恨鐵壁成鋼,七竅生煙罵道:“你當然不服,當你死了之後,你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你覺得我說的有錯嗎?你不要以爲他剛纔是爲了震懾你,他是爲了讓你提高警惕。免得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是想提醒你別掉以輕心,全力以赴。能夠想明白嗎,爲什麼?沐風對你剛纔已經動了殺意,沐風他就是個妖孽,一個煞星,你們也想惹?你們真夠膽大的,沫漓你們也敢垂涎?如果沫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逍遙門不跟我們拼命纔怪。最起碼,我都扛不住。再算上一個冷月,還有一個沐風,這三個人真能夠算得上是天煞孤星絕佳三人組。”
“你們回門派面壁思過,洛水城的事情,我會責令其他的弟子下山。真是沒腦子,簡直就是豬腦子。”夜星睿真想把這兩人好好暴打一頓,還好他脾氣好。換成是其他金丹小巨頭,二話不說,讓他們兩走不了路再說。
“是!”雖然心存抱怨,但是對於夜星睿的命令,他們也不敢不從。
洛水城內
沐風恍然大悟,難怪,看來還真是空靈子搗的亂。剛纔夜星睿示意沐風看身後,恐怕就是暗指冷月,而並非那個羽靈女奴。恐怕空靈子現在正在洛水城的某個地方遠遠看着呢,沐風環顧四周,但是沒發現空靈子任何蹤影。沐風心底有些惱火,難不成空靈子打算一直跟着不成?
那,難不成還真打算讓冷月一直跟着?不可能,除非沫漓回到門派。
只能對沫漓好言相勸,但是沫漓現在還是不愛搭理沐風。就是因爲沐風剛纔那樣的動作,一直都讓沫漓觸目驚心,哪怕沐風把事情辦得妥妥當噹噹,天衣無縫:“沫漓,能不能先回門派?”
沫漓現在根本充耳不聞,胡攪蠻纏:“我幹嘛要回門派,不回,就不回!我要跟着冷月姐姐,冷月姐姐去哪我去哪?”
沐風見毫無辦法,無奈,他只能求爺爺告奶奶大聲嚷道:“空靈子,快顯聖吧,我支撐不了。麻煩能不能不要暗中偷窺,我很無奈。”
但是根本就沒人搭理他,沫漓甚至都嗤鼻道:“神經病。”
而冷月對空靈子的名字都比較反感,至少潛意識中就有一種厭惡。但是,空靈子難道也在附近?而且沫漓既然不知道此事,那空靈子就應該不是名正言順的出現在附近。那沐風怎麼可能知道空靈子就在這附近呢,難道他們兩人真的如同傳說之中的那般,兩人都是從背背山而來的,惺惺相惜?
想起這件事情,冷月就一陣惡寒。身體哆嗦了一下,嘴脣癟着,偷偷忘了一眼沐風。而沫漓與冷月挨着,都能感覺冷月身體具體的顫抖了一下。按照她的想法,冷月姐姐肯定是因爲沐風剛纔的動作真的太無恥了,所以纔會惡寒顫抖。
而此時躲在暗處的空靈子,卻沒心沒肺的笑着。沐風倒是會惹事,雖然囂張霸道欠揍了一點。但是他能夠掌控大局,至少他懂得分寸,張弛有度。而且他的確有囂張的資本,但爲什麼他自己不知道呢?天天不把他自己的命當成一回事,真是愁煞人。
事情成與不成,都看造化了。空靈子相信,沐風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也就不用再衆星捧月一樣,捧在手心裡。
再次看了一眼冷月,看來他們也很有緣分。空靈子漸漸化成一團水霧,往逍遙門飄去。
沐風卻不太舒服,因爲眼前三個女人好像已經同仇敵愾。哪怕是剛剛得救的羽靈女奴,也義無反顧的站在沫漓那邊。而且按照舉手表決,一同前往元泱歸墟境。雖然唯一的一票反對是沐風,但是羽靈女奴最後還是打算好好安頓一番。
這一點,無可厚非。冷月自然不好反對,畢竟沐風纔是掌控全局。再者說,冷月知道這件事情影響甚大。除非沐風真的有能力能夠對抗諸天,才能扭轉這種已經被歪曲曲解的真理。不然,沐風當時也不會那個樣子。至少他能夠明白這種底線,也明白他自己的能力。有自知之明,也能夠爲了沫漓做任何事情。
沫漓雖然不忍,但是在冷月的循循善誘的開導下也無可奈何。更主要的是,這個羽靈她自己非常清楚。因爲她知道她自己的身份,除了自生自滅躲避修真煉道,別無他法。
當時沐風揪着她的頭髮,把她拎起時。他就曾經偷偷問過她,是否想活命。
她非常奢望,但也只是奢望。而且她一直渴望,能夠體會自由自在的活着,哪怕只是一剎那。卻一直都沒有機會,她也一直在渴望着能夠有這麼一天,能夠邁出這一步。哪怕性命,她早就已經不在乎。從出生到現在,她都一直渴望着能夠告訴所有的羽靈,讓他們知道:她們不是畜生,不需要像畜生一樣活着。
她只是想證明,羽靈也能夠自由自在,能夠活着,而不是現在如此麻木無知。沐風將身上的一百多兩銀子都給了羽靈女奴,銀子對沐風沒有用處。只是原本打算去獵戶家中時,還有些用處。冷月身上也有幾百兩銀子,一直放在乾坤囊中沒有用武之地。
最後幾乎有一千兩銀子,真的是非常奢侈了。至少,沐風現在能夠做的只有這麼多。知道羽靈女奴離開許久,沐風才幽幽的在沫漓身旁說道:“丫頭,她說,你是她們的希望。因爲她能夠從你的眼神中,看見不一樣的東西。”
豈料,沫漓非常真摯的幽聲回道:“我也能夠從她們的眼眸中,看見不一樣的東西。往事越千年,故壘西邊!”
連冷月都能感覺此時的沫漓真的不太一樣,這一幕對冷月而言觸動非常大,以至於她都覺得沫漓的眼中。的確有種不一樣的東西,卻又似曾相識的東西。
是堅毅,還是執着?
“切,神經病!”沐風大煞風景的嗤鼻道,因爲沫漓的眼神滿是深情款款。
沫漓梨花帶雨,竭斯底裡的衝着沐風吼着:“我從心底鄙視你,烏龜王九蛋!”
一邊吼着,一邊衝着沐風拳打腳踢。就是咬牙切齒,裝牙舞爪衝着沐風一頓暴打。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發泄她心底的怒火。
冷月只是笑,嫣然莞爾望着這兩人。在冷月的心底,她對沐風第一印象只是個鼠目寸光的小人。而且也一直不明白,沫漓如此國色天香,傾世容顏的姑娘。而且心底如此善良,跟沐風完全是天壤之別。只是爲什麼,他們兩人能夠走得如此親密無間?
當然,目前只有跟着沐風試試。雖然她一直在抑制她自己的情緒,但是她怕有一天真的難以剋制,到時候又該如何?而且,沐風是否知道她的事情?而且還與沐風家中頗有淵源,難道現在還要再次禍害他們嗎?
但是她對沫漓的情愫,說不清道不明。也正是因爲自從遇見沫漓之後,她就能夠感覺深埋心底那顆躁動的心緒,漸漸有了起伏。就是因爲沫漓,甚至是與生俱來的默契,或者糾葛前世。
冷月不知道該怎麼道出她自己的心緒,她現在的心緒真的非常躁動。既渴望,卻又猶豫。既興奮,又心灰意冷。雖然真的想跟他們一起,一道,但是卻又所顧慮。
似是而非,滄桑浮華?還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在洛水城三是之外的一個村鎮上,找到一間客棧。原本打算出關,前往魔道黃泉宗的天佑神國。但是天色已晚,而且沐風感覺冷月有心事。再者,沐風也認爲說的確應該把事情都說清楚。畢竟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可能說得出口。沐風還是明白這些道理,而且也確實該爲空靈子做點什麼事情。雖然擔憂沫漓,而且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哪怕冷月真的是天煞孤星,至少也沒有那麼邪門。幾乎都是一年左右才發作,那應該就是一年時間纔會染上這種晦氣。
再者說,自從見到冷月之後。沫漓幾乎天天纏着冷月,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拆開她們倆。簡直就是出雙入對,讓沐風真的是看着乾着急。但是也不能太明顯,因爲他發現冷月的心底也是幸酸無比,沐風能夠體味這種愁斷腸的憂愁。
入夜之後,冷月來到了沐風的房間。修真煉道之輩,都是閒雲野鶴習慣了。雖然夜深人靜,男女有別而又共處一室。而冷月落落大方,沐風當然也沒有什麼不習慣的。房間內燈光搖曳,印在冷月的臉龐上,成了細膩的橘黃色。
冷月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你的父親也知道此事,所以纔會有今天的事情,不必太在意!”沐風甚至都沒意識到他已經說漏了嘴,因爲冷月至今還不知道空靈子纔是她的生身父親。
“我父親?難道,是你去冷家給我父親報信的嗎?”冷月恍然,倒是非常驚訝。
而且確實是她的父親冷夜給她發的傳書,而且之後也向她的父親確認之後纔來到羅剎古國的洛水城。不過對於沐風爲什麼會突然去冷家報信,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再怎麼說,沐風如果知道她跟他家素有淵源,那應該會恨她冷月纔對。如果沐風不知道他母親藍珞的事情,那更應該恨她纔對。因爲當時在冷家的時候,確實怠慢了沐家兩位大小姐。而且聽說沐風和沐家二小姐關係曖昧,那就更應該恨她冷月纔對,爲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