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大陸天玄門庇佑下天辰帝國帝都西郊十里之外
有一個士官來到沐風的面前,算是先禮後兵。不過就算天辰帝國的幾萬大軍,一個照面就打算把沐風扼殺在這小黃土坡上,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公主現在卻沒看見蹤影。目前還沒辦法斷言天辰帝國的公主,是否還在乾坤囊中,或者已經讓這兩個逆賊藏匿別處。如果這兩個逆賊死了,怎麼知道把公主藏匿到了什麼地方?
“沐仙友的威名我們大將軍也有所耳聞,只是希望沐仙友能夠迷途知返,不要過多幹預凡塵之事。望沐仙友能夠懸崖勒馬,謹慎爲之。”
沐風對這種毫無表情的先禮後兵,不慍不怒。沐風也是識時務之人,況且眼下的情況。天辰帝國的大將軍已經給了沐風一個非常高的臺階,已然奉沐風爲仙友。放下大將軍的身份,也就有自貶之意。
“天辰帝國大將軍,我沐風無意冒犯。只是家中侄女,年少輕狂,不知輕重,過多幹預了凡塵俗事。還希望大將軍能夠網開一面,感激不盡!”沐風單腳擱在馬車上,漫不經心,懶洋洋給了這位大將軍某些迴應。
剛纔先禮後兵之中,就已經有笑裡藏刀的意味。不要過多幹預凡塵之事,這的確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在整個修真界,無論仙魔,都視之爲修真大忌。也就是所謂的冤冤相報,因果報應。況且其中的話中已道明瞭圍堵沐風這些士兵,天辰帝國的士兵,都是凡夫俗子。畢竟天玄門纔是整個天辰帝國的儀仗,除非沐風真的打算與整個天玄門爲敵。
“多謝沐仙友,大將軍對沐仙友能夠如此大度深表欽佩。”對面的士官朝着沐風作揖,語氣依舊蒼白無力。
沐風自我調侃的笑着,從沫漓身上奪過了乾坤囊。用力的甩着,直到乾坤囊拋向了半空之中。四周圍住沐風的天辰帝國士兵神情恍惚,爲什麼有人能夠將如此輕盈的乾坤囊拋得如此之高?
除非乾坤囊中有非常重的東西,那不正是公主?
沫漓真的是目瞪口呆,在那一刻她的腦海中只有:沐風王八蛋,原來剛纔那句跟你沒關係竟然是這樣的意思,就是沐風自己承擔造成殺孽的後果。
“保護公主!”周圍一聲大喝之聲,此起彼伏几次之後。
天辰帝國這一方已經明顯亂了陣腳,似乎非常清楚他們的公主,就在這個乾坤囊中。而且經過沐風剛纔這麼折騰,肯定是凶多吉少。因爲剛纔沐風的動作讓人眼花繚亂,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不知讓沐風甩了乾坤囊多少次。
就算是現在的沐風在乾坤囊中遭受如此顛簸,肯定也是七葷八素,不分南北。頃刻間沐風整個四周幾乎徹底怒了,山洪海嘯一般。萬箭齊發,遮天蔽日,將沐風周圍獨得嚴嚴實實。看來真的是爲了保護那個所謂的公主,中間一個圓形的安全地帶,正是乾坤囊將要跌落的地方。這種衝擊,沐風也束手無策。讓沐風更加焦慮的是,沫漓竟然舉足無措,張口結舌的望着那個乾坤囊。
沐風也沒想到,天辰帝國這麼在乎這位公主。竟然會羣起激憤,這是他根本沒有預料的事情。原本以爲天辰帝國巴不得帝國前朝最後一位公主早早死去,那就意味着新的政權將會是無比嶄新的開國盛世。但眼下的情形看來,完全不是,難道真的錯了?
不過怎樣,那個公主就算剛纔沐風沒有這樣。況且那個公主現在可能已經奄奄一息,只是沫漓不忍而已。何不趁機了卻沫漓的念頭,就算因果報應在他身上,他也不想讓沫漓冒任何風險。沐風推搡一把之後,避開了萬箭齊發的密集衝擊地帶。雖然使用護體罡氣擋住了部分箭矢,而且範圍非常廣。沐風還需要非常小心的控制自己的速度,不單單是因爲還要顧及沫漓。還有是因爲擔心速度過快,而導致護體罡氣瞬間崩塌。
萬箭齊發,就像狂風暴雨。如果速度過快,在同樣的時間內,淋雨的密度非常之大。況且像沐風的極致速度,他的護體罡氣真的就會在瞬間崩塌。速度快,有利有弊。但是又必須要躲避,速度過慢就成了箭靶,對方想怎麼弄死你就怎麼弄死你。速度過快,也可能因爲遭受箭矢衝擊的密度以及因爲自身的速度而讓箭矢的威力增強無數倍而變得寸步難行。甚至是元氣大傷,護體罡氣分崩離析,依然成爲任人宰割的羔羊。
沐風經過兩次試探之後,終於發現某一速度,能夠非常好的規避箭矢。
“跟着我,別瞎跑!”沐風衝着沫漓大聲囔着,之後身形如鬼魅,而且毫無規則。在出乎別人腦海反應之外,無規則左突右撞。離開他們能夠反應過來的預先判斷區域,一快一慢,幾乎能夠遊刃有餘。也就是能夠超乎別人的預料,在眨眼之前,能夠準確做出自己的預判。沐風正握主動權,幾乎可以毫無規則,忽快忽慢。完全超出天辰帝國士兵的腦海反應預判再到行爲,根本就跟不上沐風的步伐。整個天辰帝國的軍陣,頓時措手不及。
經過七次規避之後,天辰帝國的士兵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因爲沐風與沫漓兩人都已經衝進了天辰帝國一處的軍陣,挨着缺口處的軍陣,根本就不能朝着己方的軍陣大肆放箭。簡直就是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
但是沐風並沒枉殺一條人命,只是爲了沫漓。沐風從來就沒在乎過修真煉道之輩那條不成文的規矩,誰也不能阻擋他的往前的腳步。沒有箭陣,沐風完全沒有任何壓力。乾坤囊的負擔,已經完全撇開。就是如魚得水,隨心所欲。直逼中軍帳而去,因爲此處有赫然醒目的軍旗旗號:連!
毫無疑問,衝進中軍帳的沐風,已經貼到了營帳中一位鎧甲光亮鮮明的一個人。應該就是天辰帝國的大將軍,發動政變的那位大將軍。倒是有些出乎沐風的意料,因爲這個大將軍年紀輕輕,卻能夠那般沉穩。
而這位這鎧甲光亮鮮明將軍,似乎人也非常明白:哪怕沐風手無寸鐵,哪怕沐風只是一臉笑意,百無聊賴的坐在他的對面,也能夠在瞬間讓他斃命。手中擎着已經出鞘的寶劍,也緩緩收回。一臉似笑非笑,打量着沐風這個不速之客。隨後趕來的沫漓,進了中軍帳。雖然擔心沐風會嗜殺成性,因爲剛纔甩乾坤囊中的時候,沐風真的非常可惡。
還好,當時那個公主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因爲那位公主是不小心磕到了,滲了那麼多血。沫漓當時也不知道,還以爲這位公主身受重傷。居然是暈倒,這種糗事她可不想讓沐風日後取笑她。而且乾坤囊確實沒有沐風口裡說的那麼嚴重,因爲沫漓的乾坤囊還有些來頭。不至於像沐風那個年久失修的破爛洞天,晃一晃,地動山搖。而且沫漓因爲聽到沐風口裡說的那麼惡聲惡氣,心裡還真是怕怕。
所以再次進去乾坤囊中時,就已經把那位天辰帝國的公主安置的妥妥當當。雖說一般顛簸沒什麼影響,就算是沫漓想要大展身手,也沒有影響。但是非常可惡的是,沐風竟然是那樣甩,好像乾坤囊中有一條毛毛蟲一樣。還好,中軍帳的一切在沫漓看來,都是那麼正常,平靜安寧友愛。
而且剛纔沫漓依稀發現那個公主還活着,也沒有顛簸而死。只是口吐白沫,並不是口吐淤血。軍中郎中臉色緩了一下,沫漓這才知道天辰帝國公主無礙。看來之前她在乾坤囊中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至少,她也自己發掘出了乾坤囊另外的妙處。只是,她甚至都不相信剛纔沐風那樣狂風暴雨的動作,爲什麼能夠如此安好?
不過眼下擔心的是,沐風會不會想到殺一個是殺,殺一雙也是殺?因爲現在天辰帝國,在已經破罐破摔的時候,根本就銳不可擋。
“沐風,天辰帝國的公主沒死!”沫漓還是大聲提醒了沐風。
“哦,看來你長大了,也知道安慰我這顆破碎的心靈!”沐風回頭,淡淡的笑道。
沫漓到了沐風面前,發現那個鱗甲戎裝的年輕男子非常好奇的打量着她。打量這蒙着面紗的女子,他甚至有些難以自拔,深陷其中。
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正常,沐風沒有再次犯下殺孽。雖然緊繃的神經稍微能夠緩一緩,但是她現在內心惶恐不安。因爲她發現沐風有些神情呆滯,似乎已經癲狂。如果真的如此,她也擋不住沐風。聲音細膩,柔聲細語:“什麼叫安慰啊,再說凡塵之中的一切,你不是不屑一顧嗎?”
但是他卻神情落寞,不置可否的笑道:“我從來沒說不在乎凡塵之中的一切,我寧願在乎凡塵之中的一切,也不想在乎修真求仙的一切。因爲在乎凡塵的一切,所以纔會更加珍惜已然不是凡塵中的自己。哪怕片刻之間,能夠放下執着,放下一念執着,我都覺得非常在乎。”
沐風這一刻真的非常平靜,根本就不是沫漓心中所想的那樣,近乎癲狂。原來在修真煉道之中,纔會讓沐風如此癲狂。但是,剛纔爲什麼會如此殘暴不仁,讓人觸目驚心。
“太深沉了,我不懂。”沫漓確實不明白,吐着舌頭避之不及,她是真的不明白沐風的內心。
回頭望着那位將軍,神情呆滯恍惚的那位將軍微微欠了欠身子,滿是歉意道:“這位將軍,公主殿下目前無恙。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如果真的將軍難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甘願受罰。”
“沒,沒有,不會的。姑、姑娘言重了!”那個年紀輕輕,眉清目秀的將軍,面紅耳赤。竟然也會口齒不清,而且是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沫漓在跟他說話。
沫漓當然不明白,還以爲沐風剛纔是否對這位將軍威逼利誘。一旁的沐風當然看得一清二楚,只能感嘆:傾世容顏,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啊。在沫漓一抹如同春風的笑容中,那從容不迫的淡然與沉着,都煙消雲散。甚至一直還在他的心頭滌盪,久久不息。
沐風只是搖頭,跟着沫漓出了中軍帳。其實蒙上面紗的沫漓,朦朧之美,若即若離。就如同那彼岸之花,悵然若失。從中軍帳出來的沐風,這才發現,真正的重重包圍。裡三層外三層,就是銅牆鐵壁在這種軍陣裡面淌一回,也得傷痕累累。
而且不偏不倚,那位公主真的還健在。而且還是非常健在,一對杏仁眼斜睨冷眼盯着沐風,雖然已經按捺心緒。不過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天之驕子一般的公主,天辰帝國的一顆明珠正咬牙切齒,冷眼盯着沐風和沫漓。
這種眼神,在沫漓心中觸目驚心,心寒不已。她怎麼也不明白,這位天辰帝國的公主怎麼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