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停下了腳步,拉住沫漓的小胳膊,盯着沫漓的雙眼,一本正經道:“不是別人說你錯,你就錯。而是要你自己知道錯,纔是錯。我也不多說,在外遊歷我不肯能喋喋不休說哪裡哪裡。因爲我自己做的就不是很好,一個原本就做得不是很好的人,卻要教人家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我真的沒辦法。說以,以後自己碰到什麼事情,先問你自己。是不是錯了,爲什麼錯了?那爲什麼別人說你錯了,但你覺得沒錯,你該怎麼辦?”
沫漓一下張口結舌,雖然沐風的語氣非常緩和。但是能夠感覺沐風已經非常剋制他自己的心緒,因爲她看到的就是那個囂張霸道的沐風。
良久之後,沫漓只能弱弱的反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沐風鬆開了雙手,遲疑了一會,脫口說道:“如果是我,我會說,王八蛋,我怎麼錯了。你說我錯了就錯了,我沒錯,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我就是沒錯,要錯的也是你不該看到我犯錯。”
“好囂張哦!”沫漓睜大了眼睛,撲閃撲閃的盯着沐風。
沐風倒沒覺得怎麼囂張,不過也反應過來。沫漓一個丫頭,這麼囂張好像不太好。但是沐風只是情不自禁而已,反正教壞教好自己能力有限。也不知道誰准許這個小丫頭下山的,難不成一路上都得爲人師表,好好的憋着?
辦不到,沐風自認爲辦不到。再說沐風現在也沒時間,來相夫教子。
“說歸說,你不能聽一出,是一出,你的把整個都聽完了,那你就長大成爲一個顛倒衆生的姑娘。誒,看見前面那幾個戎裝士兵沒有?”正走着,前面就是邊境交界。
“哦!”沫漓擡眼看了一眼,點了點頭,看見沐風的眼神不對,不禁疑惑的問道:“你不會是想現身說法吧?”
沐風沒好氣撇嘴說道:“怎麼可能,我什麼時候會做這種欺善怕惡的事情,你看見我做過這種事情?”
“不過也是,還真的沒見過。”沫漓狐疑了一下,倒也是事實。不過就算做了,他也都是說他自己不知情。
沐風臉不紅,耳不赤:“那你試試,因爲你太善良,心靈手巧,貌若天仙,妖嬈嫵媚,你去試下,能不能顛覆衆生,能不能免了我們兩人的通關稅?”
沫漓眉頭微蹙,原來沐風真的是這麼卑劣。剛纔的銀兩現在還在他身上揣着,現在還要自己做這種拋頭露臉的事情。
“怎麼,對自己顛倒衆生的妖嬈嫵媚,沒信心?”沐風見沫漓許久沒反應,好像心不甘,情不願。
沫漓下定決心,把心一橫,悲壯說道:“去就去,誰怕誰啊。”
到了通關處,沐風一旁與沫漓隔了一段距離觀望着。而通關位置有一塊木牌,上面是兩行狂草大字:要想通關,留下銀子。
沐風能夠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離開葉珞王朝出關需要銀子。進入翰林天國還有翰林天國的衛戍士兵,還需要再次繳納一定的銀兩。當時從天玄門天朝古國獵戶家中來到長生閣,沐風身上就一兩銀子。從天朝古國的最北方,來到逍遙門。路上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當然通關時也老老實實交了銀兩。但幾個交界處的地痞流氓,竟然隨隨便便就有一百多兩銀子。不知道是因爲車到山前客棧的那些地痞流氓是因爲銀子非常多,還是因爲當時的,沐風真的非常窮?
兩人到了通關處,當然戍守的士兵自然非常震驚。目瞪口呆的看着沫漓,在他們心目中沫漓不算仙女。那他們也無法想象仙女到底是怎樣的,有過之而不及,真的無法想象。就算不是仙女,那指不定就是皇宮中的某位公主,想要喬裝打扮偷偷溜出去遊玩一番。
而且,沫漓竟然頤指氣使,王公貴族氣勢十足的說道:“誰說的,要銀子的。誰規定的,誰說的?誰說能收銀子啊?爲什麼要收銀子,通關爲什麼要收銀子,爲什麼?哪個王八蛋規定的,哪個腦袋讓門夾了的人要收銀子,啊,到底誰啊?”
葉珞王朝戍守邊疆的士兵一愣一愣,沫漓竟然是她那招最無賴的招式:爲什麼?誰說的?有什麼根據?那根據是怎來的?難道有人做過?誰能證明?那個人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
但是一大串粗話,讓沐風也一驚:因爲他已經非常小心,在沫漓面前儘量不說粗話。
而剛纔沫漓說的這些粗話,明顯是沐風的習慣。潛移默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一點都不假。
葉珞王朝戍守邊關的士兵支支吾吾,甚至連戍衛長在一旁都目瞪口呆。神色謙卑的撤到了一旁,認定沫漓肯定就是某位刁蠻任性的公主。
沫漓見狀,耀武揚威,回頭衝着沐風,落落大方卻又滿是挑釁的眼神,衝着沐風招呼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