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神廟某山門
沐風很冷月兩人停下了腳步,打量着一個山門。古樸的轅門石柱上有一塊斑駁的牌匾,但是在月色下還是能夠看得清楚是:太極觀。而沐風記得沒錯的話,就是在太極觀,還是在太極殿。
不過這個山門以及整個山門的氣勢在蠻荒神廟中算是最大氣,也是最恢弘的山門。比逍遙門不知道氣派多少倍,儼然就是在陳述着當年盛極一時的風采。穿過山門之後,是一片空闊石階。
沐風有些不太放心,詢問冷月:“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在這裡,但是,山門越大不一定就是蠻荒神廟的宗派山門啊。像逍遙門就不是這樣的,所以會不會搞錯了?”
“沒有啊,蠻荒神廟的宗派山門就是在太極觀啊。哎呀,讓你剛纔這麼一說,我也不知道是太極觀還是太極殿了。不過當時的蠻荒神廟的前身就是太極殿,一般而言,門派宗派山門不會用上門派的名字,一般都會使用別稱以示區分,也可以顯得門派似乎還有另外的分派,或者是其他的山門。那應該就是太極觀,沒錯了。”
無奈,沐風只好跟着冷月進入了太極觀山門。之所以是無奈,是因爲沐風還想繼續跟冷月深究嫁還是不嫁的人生大事。而冷月以擾亂思緒爲由,怕錯過了蠻荒戰斧,因爲蠻荒戰斧在冷月的眼裡要比他沐風誘人得多。
靜謐無聲,空曠無人,皎潔光芒,灑落滿地。四通八達的石板大道,連綿着無數曲徑小道。正前方一條寬闊石板臺階,百馬並駕齊驅的康莊大道!而在大道的兩旁,在沐風看來不像是門派山門,倒更像是一座四通八達,繁榮昌盛的都城。
婁記綢緞莊、天上人仙堂、寶麗閣、李記棺材鋪,幾乎一一盡有。
沿着康莊大道行走了幾乎一個時辰左右,纔來到一片穹頂樓閣,格外突兀聳立的腳下。
應該也就只有兩個時辰左右天就得亮了,不過,天亮之後應該也沒什麼影響吧。畢竟日落西山進入蠻荒神廟的纔是禁忌,旭日東昇之時進去蠻荒神廟之時就是白晝了。
當然,直通九青天般的雲梯臺階幾乎用了引人入勝,樓宇一款牌匾,格外引人注目。當然,擡頭之際都能夠看到那若即若離的樓閣就在盡頭。但是,一直都花了一個時辰之後,沐風有些吃不消了。
“算了,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吧。”沐風知道,沒走錯路,正是在盡頭的那棟樓閣,也就是蠻荒戰斧所在。
既然是鎮守山門所用,蠻荒戰斧就是在盡頭位置有轅門牌坊,蠻荒戰斧就在牌坊橫樑上掛着呢。
“誒,沐風,你說蠻荒神廟爲什麼會這樣。嵐弘胤上次不是說因爲什麼陰陽鏡嗎,什麼破鏡重圓。我怎麼一直都沒弄明白呢,反正我腦袋瓜子也沒你那麼犀利,連位面你都知道利用了,說說看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陰陽鏡啊,破鏡重圓啊。啊,我也不知道啊。”
“你啊了四次,不會就是爲了說不知道吧?”
“不是,因爲現在不是影子,缺少能量。容我想想,還記得我身上那塊印記嗎?既然蠻荒神廟的前身就是太極殿,而且鎮守太極殿山門的寶物好像真是天光鏡。不過,我也不知道天光鏡怎麼樣。”
“天光鏡,略有耳聞。不過現在你別管天光鏡了,你直接說你怎麼想的。”
“天光鏡我猜應該算得上是整個蠻荒神廟,蠻荒天國的守護者。一陰一陽能夠在蠻荒神廟這篇貧瘠之地,蘊育一方,恩澤整片蠻荒神廟以及蠻荒天國。”
冷月似乎有些頭緒了,便附聲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蠻荒神廟以及蠻荒天國因爲過於偏北方而導致日曜光芒不足,所以一片荒涼之地?但正是因爲天光鏡,所以整個蠻荒之地都從此便廣受福音恩澤?纔會擁有當初蠻荒神廟那樣的空前盛世?”
“這是我瞎猜的,所以天光鏡應該是庇佑着整個蠻荒神廟。但是,直到某一天。也就是蠻荒天神傳聞位列天神位之時,蠻荒天神遺落在凡塵的蠻荒戰斧自然備受矚目。而蠻荒神廟的內訌,或許也正是因爲蠻荒戰斧。我想,是不是因爲搶奪蠻荒戰斧之時,導致蠻荒戰斧或者說,蠻荒戰斧碰碎了天光鏡,還是因爲那場爭奪之中,天光鏡就此碎裂呢?”
冷月卻嗤笑道:“那你覺得天光鏡還是一件寶貝不成,而且還超乎了蠻荒戰斧?難怪,無知者無罪,如此異想天開,天馬行空。天光鏡其實只能算是擺設,或者說因爲蠻荒戰斧,才讓人知道天光鏡。而且天光鏡只是蠻荒神廟中一件吉祥之物,鎮守山門其實與連道器都沾不上一點邊的天光鏡並沒有多大關聯。”
“但,明顯這是誤區啊。爲什麼我身上的那個印記能夠惹來嵐弘胤的猜忌,爲什麼我會不辭幸苦去找到那枚徽記,我覺得都是有理由的。而且,蠻荒神廟的主宰也的確真實存在。所以我認爲蠻荒神廟的主宰正是天光鏡的另外一面:陰面。”
沐風說着,便擡頭衝着天空喊道:“你們如果只是想懲戒因爲爭奪蠻荒戰斧的人,那麼就直接懲戒那些人。如果是因爲覺得蠻荒戰斧比你們厲害,而能夠將你們劈開的話,我想你們應該去找蠻荒戰斧算賬。明明知道這件事情就是錯的,你還偏偏讓這些人趨之若鶩的前來探個究竟?你們何不如直接讓這幫人經歷一番煉獄折磨之後,在丟出去人世間呢?”
“投胎轉世幾輪迴,煉獄折磨之後,前世今生,誰記得?煉獄折磨,在世爲人的時候誰會去想這些虛無縹緲,而且還是在死後的事情。輪迴一次,誰也不記得,只留下傳說,那要地獄幹什麼?你們如果還在鬧彆扭,我覺得你們就是在耍流氓了。”
“誒,你衝着天空唸唸有詞的,難道你還打算感天動地,能夠給你打開一扇天窗不成?”
冷月頓時想起什麼,便問道:“對了,你心中埋藏着一個怎樣的秘密,現在這樣的處境,應該可以說了吧?”
“你確定要知道嗎?”沐風有些猶豫,但是卻沒辦法掩蓋空靈子爲冷月所做的一切,沒有空靈子,也就沒有冷月。
沒有空靈子和冷月,也就沒有他沐風。
“關於你的身世,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
但是冷月似乎心知肚明,心如明鏡:“其實,你要說的我都知道,你是想說空靈子對不對?而且,我也不是說失憶,只是暫時失憶而已。當初跟着你去逍遙門之時,我就知道你似乎打算告訴我。所以,也讓我明白你當時在北海漁村的地方,應該是碰上了難以承受的事情。我也真的希望按照你的所說的去面對一切,但是我恨他,因爲他的懦弱使得我的母親含恨而死。但是,我唯一不恨他的地方就是將你放在了我面前,你能不能明白?”
這讓沐風都覺得非常驚訝,也滿是欣喜,因爲冷月已經承認他沐風。但是,讓他失落的是,他能夠明白空靈子的那顆慈悲的父愛之心。在沐風的眼中,其實他跟沫漓之間就像空靈子和冷月之間差不多。
“不過,你還沒滿足條件。因爲現在還沒從蠻荒神廟中脫困,所以一切都面談。”
冷月的一句話,讓沐風全身上下拔涼拔涼的。
蠻荒神廟太極觀
甚至還未登頂之時,便已經看見遙遙相望的石階盡頭出。聳立在盡頭正是那蠻荒神廟最深處的蠻荒戰斧,哪怕是遙遙相望。早早都已經看見了盡頭處轅門的橫樑牌坊上,在一個碩大的圓形陣圖中,一面殘缺古鏡以及一柄通體流淌着陣陣光暈的斧頭。斧頭的模樣,跟斧鉞類似。
應該就是絕品道器:蠻荒戰斧!
也正是因爲那縷光暈,讓沐風不得不加快腳步跟上了冷月。終於登上樓閣時,才發現近在咫尺的樓閣,用恢弘磅礴已經難以形容。至少在逍遙門中,任何一座大殿都無法與太極觀比擬。而讓沐風感覺大氣所在則是因爲登頂之後的蕩氣迴腸,甚至感覺登上的不是山,而是穹頂之巔。也只有這時纔會發現立足頂端的豪邁與大氣,一覽無遺。
衆生,皆在腳下仰慕膜拜,顛覆衆生。
凡塵之中覲見君上會有這樣,爲的是讓文武百官明白,高高在上的威嚴不容侵犯,明白自身能夠做的事情,就只有頂禮膜拜。
修真煉道門派居然也重視這一套,不遠處正是太極觀,也就是蠻荒神廟的前身太極殿的大殿:永樂殿。
不過,沐風並非要前往永樂殿。而正是他頭頂的石柱,前往永樂殿,也就是進入太極殿之時需要從一個轅門下經過。而這個轅門牌坊上,朦朧月色下的牌匾上正是陰陽兩儀陣圖,與嵐弘胤服飾上的陣圖,一模一樣。
陣圖的旁邊的確有一面碎裂的銅鏡,古樸無華。一半殘缺的古鏡,與天幕中的彎月一般,形狀極爲相似。似乎,散發着橙色光芒的蠻荒戰斧,似乎正是如同斧鉞半圓一般的刃口,斜斜劈在了轅門橫樑上的牌坊之上的古鏡之上,將古鏡劈成了新月的形狀。
而古鏡,也恰恰在了斧鉞之上。
這柄散發着淡淡橙色光芒的短斧,正是是蠻荒戰斧無疑。哪怕,只是一道虛影,只是從第一世界中傳來的一道虛影,甚至已經能顛倒衆生,爲之瘋狂。
蠻荒戰斧,就在眼前。讓諸多修真練道者,爲之瘋狂癡迷的絕品道器蠻荒戰斧,就在眼前。沐風只能淡淡的望着那柄散發着橙色光暈的斧頭,而已然是一團透明水霧的冷月,也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蠻荒戰斧。
沐風不以爲然說道:“好像,也就這樣吧。你覺得,非常吸引人嗎?”
“啊,我覺得比你迷人的多。既然來了,而且也看到了,不摸一摸,總感覺手癢啊。反正我們都已經這樣,難不成摸了之後還能從此煙消雲散,人間蒸發不成?”
“我給你踮腳,儘量吧!”沐風說着,就已經到了轅門下半蹲着。
“不用,修爲還是可以用的。”
也對,因爲近乎球體的沐風和冷月發現自身已經慢慢的從幾乎透明,漸漸變得像是擁有生命一般。當然,能夠擁有的本體也不過是與嵐弘胤蒼白如同死而未腐的屍體一般。不過,沐風發現他的身體其實一直都在變幻着。
哪怕是已然是屍體一般的身軀,卻慢慢變得紅潤。而冷月卻還是那副慘白的面容,皎潔月光下,顯得愈發的慘白。
冷月能夠摸着蠻荒戰斧,顯得有些激動。哪怕只是蠻荒戰斧的影子,依然讓她心緒難以平復。而在一旁的沐風見到冷月這幅模樣,卻只是悄悄的將手搭在了冷月的肩膀上。
與他預料之中的似乎一模一樣:冷月似乎已然變成一團影子,虛無縹緲的影子存在沐風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