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龍之戰爭

【異次元空間蓬萊島】

沐風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腦海之中也在快速的忖思對策。但根本毫無對策,在這種龐然大物的絕對力量鎮壓之下。勉強能夠顫顫巍巍的往前走着,而不是往前爬的沐風,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龍無角則爲蛟,有鱗爲蛟龍。而沐風最擔心的是蛟龍,剛纔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蛟龍。蛟龍是蛟和龍**生下蛟龍,因爲只是雜種而已。秉承蛟的暴戾,又承載着弄的強大。一直都試圖顛覆天地,將弄踩在腳下,主宰整個天地。一直以來,在民間龍纔是正主。而蛟龍被視爲亂臣賊子,試圖謀權篡位。

傳說虺千年化爲蛟,再經過五千年之後才化爲龍,龍一萬年爲角龍,十萬年之後,纔會化身爲應龍,長有雙翼的應龍。一直以來想要一飛沖天,化,生性殘暴。雖然龍是蛟而來,但是所有的蛟並不是龍。

龍又分應龍,濁龍,黃龍,天龍,蟠龍,蒼龍,蜃龍,雲龍。蛟龍,只不過是似龍飛龍的蛟。甚至都稱不上是龍,只是雜種而已。

蛟,只是應龍的前身而已。而且還是雜種而已,恐怕一直都在龍族擡不起頭來。但是龍已經幾乎銷聲匿跡了,所以沐風也只是猜測。不過當初黃泉大帝不是在尋找龍脈嗎,莫非這裡就是龍脈,傳聞之中的上古龍族?

虺不正是蛟的前身嗎?

而黃泉圖的器靈,不正是虺嗎?除非當初的黃泉大帝曾經來過這個龍族,所以因此才惹來天界的怒火。

沐風還沒想明白,就發現頭頂滴落一坨腥臭的涎液。就像是一個落湯雞一般,全身上下已經黏糊噠噠。

這是,蛟龍的涎液!

當他擡頭之時,一張血盆大口,充斥着那種腥臭無比的氣息足夠讓沐風當場暈掉,幾乎能夠同時吞下幾十個沐風。怎麼張開嘴,能夠擴張如此之大?甚至感覺那張滿是血腥腐臭的血盆大口漸漸朝着沐風而來,而沐風只能目瞪口呆的。因爲那黏液就已經讓沐風難以忍受了,幾乎都感覺全身上下熱血沸騰。

臉上甚至都來不及驚恐,還是一輛恍惚的愣着,望着那張血盆大口朝着他而去。只是剎那間,他就感覺已經被咬成兩截了。

樹洞中的羽沫,將這一幕看得一覽無遺。沐風的身影在那條惡龍面前,顯得那麼微不足道。直到過了半晌,她甚至都來不及喊出聲。直到她能夠有知覺時,才發現頃刻間沐風就被吞吃了。無蹤無跡,因爲那條惡龍似乎還在享受着美味的宵夜。之後那條惡龍眨眼之間,便消失在羽沫的眼前,沒有任何蹤跡。靜謐出奇,剛纔那一切似乎只是夢境。

夢醒,一切重歸平靜。

“姥姥,姥姥這不是真的,是不是產生幻覺了?”羽沫一臉企盼,想要從她姥姥的身上,確定剛纔只是夢境而已。

姥姥將羽沫攬在了懷裡,擲地有聲說道:“都是真的,羽沫,好孩子!”

羽沫再也無法剋制,慟哭落淚。

荒島的邊沿,月色朦膿

沐風並沒有死,雖然他感覺好像已經被咬成兩截一樣。但是卻沒有死,如今一臉恍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兩條龐然大物,旗鼓相當,騰空對峙着。另外一條,他也說不上是什麼。

身形龐大,騰空而起盤在一團。無角有鱗,更沒有四爪,更像是巨蟒。鱗片堅硬黝黑粗大,像是銅牆鐵壁,堅不可摧。剛纔那條蛟龍都有四爪,身形舒張,五六十丈之高。此時,蛟龍騰雲駕霧身形矗立修長。在沐風的眼裡,這條蛟龍甚至都更趨向與龍。

兩條龐然大物腳下,沐風就是一個螻蟻,微不足道。只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生疼,似乎剛纔因爲被蛟龍咬過。全身上下,鮮血涓涓直流。經過一番調息之後,才漸漸好轉。而讓沐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龍涎是有毒的。被蛟龍咬過之後,全身上下難以癒合血流不止,回天乏術。直到活生生流血而亡,都不會癒合。

難道是這條巨蟒咬的嗎?巨蟒怎麼會有牙齒?

沐風還在忖思之際,兩條龐然大物似乎一直都在暗中鬥法。而他離這種戰場,實在是太近了。近到連他都擔心那一條龍墜落之後,都會活生生將他壓成肉餅。

蛟龍開口,滿是戲謔說道:“九辰狂蟒,你終於肯現身了,等你等得好辛苦。而且,你怎麼老是把我的名字說錯呢,我是九辰天蛟!”

“就你還敢妄自以九辰自居,你不過是雜種小孽畜而已。燭龍,適可而止吧!今天,我不會再讓你得逞了,永遠,休想別得逞!”巨蟒就彷彿來自天界或者月宮,要代表月亮消滅蛟龍一般。

“就不會換點其他的對白嗎,還有人看着呢?”蛟龍嗤鼻到,聲音如雷。

九辰狂蟒全身顫抖一番,怒意滔天:“受死吧,孽畜,還敢到處作孽,看老衲今天不降服了你,謝罪九天!”

蛟龍嗤笑着,滿是不屑道:“一點都不好笑,好啊,我倒想看看你這禿驢有什麼能耐。而且,你別忘了現在還是夜晚。你居然還自不量力,我是夜晚的主宰,夜晚的天地任我踐踏,聽我使喚。天大地大,我最大。隨隨便便都能把你收拾了,然後享受,大快朵頤一番也不是暢快至極。”

“大放厥詞,我既然敢出來,難道還會不知道這些。如果你早點下手,恐怕今天還真的奈何不了你。但是,你別忘了。這個人類賦予了我無窮的力量,隨隨便便都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將你消滅的灰飛煙滅。”

蛟龍看了一眼沐風,遲疑了一陣之後,不以爲意道:“好啊,來吧,來一場生死決鬥!”

這兩條龐然大物,怎麼好像小屁孩一樣?原本還以爲劍拔弩張只是過家家,但是沒想到眨眼之間,沐風就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飛到了荒島高處的樹洞底下,不偏不倚還好沒有撞在那個大樹上。而是落入了溫柔鄉,羽沫已經將沐風抱住了。不然,哪怕是不計較這個空間的反噬之力。沐風這樣衝撞這顆大樹,恐怕也是非死即傷。

重新到達樹洞中,驚魂未定的沐風。便聽到遠處一陣翻騰倒海,雷鳴電閃。兩條龐然大物鬥得是不可開交,不分上下,遮天蔽日,地動山搖。整個荒島似乎都爲止顫抖瑟縮,幾乎將要支離破碎。

如此恢弘磅礴的氣勢,鋪天蓋地的場面,沐風何曾見過,驚詫不已。還以爲兩個龐然大物是親兄弟,沒想到可以鬥得如此天昏地暗。

原本還以爲只是過家家,或者是兩條妖怪已經被悶瘋了,所以才胡言亂語。當時聽到了巨蟒稱蛟龍爲燭龍,傳說之中的燭龍竟然是蛟龍。而且還真的存在燭龍,這讓沐風都大吃一驚,難道那條蛟龍是傳說中的燭龍?

但是燭龍不是人面蛇身嗎,怎麼是蛟龍呢?

而且燭龍一直以來都是神聖的象徵,因爲屬於火龍。一直以來抵禦着九地的侵襲,就像是地獄之光。漆黑無邊的九地,總有濁龍火光沖天的身影,照耀着整個九天。

因此也被稱燭九陰,是人面蛇身的形象。赤紅色,身長千里,睜開眼就爲白晝,閉上眼則爲夜晚,吹氣爲夏天,呼氣爲冬天,又能呼風喚雨,不喝水不進食,不睡覺也不休息。

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沐風見它們就像過家家一樣,怎麼可能是上古神獸?

看來真的巧合個頭的確是龐大無比不過,只是妖而已。只是過了沒多長時間,沐風卻訝異無比。夜色朦朧的汪洋之中卻是一幅驚心動魄的場面,沐風無法想象。移山填海,哪怕無邊無涯的汪洋,在它們的眼裡,只不過是在小小的天池之中嬉戲一般。

汪洋之中兩個龐然大物,驚世駭俗的肉搏之役。不時濺起的水花,高有十丈有餘。地動山搖,整個荒島都因爲兩者之間的搏弈如履薄冰。甚至整個空間,都已經變得扭曲晃動。隨時都有可能膨脹而亡,整個空間都有可能灰飛煙滅。

哪裡還能看得見它們之間的搏鬥,整個荒島都一片天旋地轉。愈演愈烈,遮天蔽月。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光芒,整個天地都漸漸沉入地獄一般,暗無天日。地動山搖,還在繼續,也就意味着它們之間還未分出勝負。

在沐風擔心整個空間都會毀滅之時,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漸漸歸於平靜。

之後,便聽到一聲如雷貫徹的聲音:“我纔是龍曜,整個天地的主宰。黑夜因我而變得光明。皓月之光,只是我的影子。黑夜,也不過是我的影子。沒有我,怎會有黑夜。”

但是,沐風卻感覺這個聲音無比悲壯,就像是彌留之際的自白唏噓。

漸漸的,黑夜消失。恍惚黎明前夕,那最黑暗的一刻剛剛過去,驕陽緩緩東昇。耀眼驕陽,照徹整個荒島,帶來無限希望。整個荒島,一片和煦陽光籠罩。沐浴春風,和煦拂面。一直蟄伏免招毀滅的幽光精靈,甚至都情不自禁紛紛騰空飛起。望着整個荒島,整個時間一片光明一片聖潔之光。從來沒有過的暢快,淋漓。

一切陰鬱,一切陰霾,都在這一刻,消失無蹤。僅有的,只有希望,無限的希望。

只是,九辰狂蟒卻倒在了荒島之上。整個荒島,都因此而顫抖。整個空間的生命,都爲之肅穆。而九辰狂蟒倒在的地方,正是沐風所在的樹洞。它盯着樹洞之上的沐風,而沐風也一臉肅穆望着九辰狂蟒。

因爲,沐風沒有它,此刻早就死了。但是無可奈何,九辰狂蟒的身影漸漸縮小。一直到如同虺一般大小,卻一直看着盯着一個方向:東方的旭日,肅穆端莊,而又虔誠,頂禮膜拜。這一刻,它的模樣,彷彿徹底放下。迷失多年的孩童,在這一刻找到了希望。

而沐風早就從樹洞之中縱身一躍,但是卻讓羽沫接住了。她似乎已經知道沐風的心意,帶着他落到了地面。雖然她也忌憚九辰狂蟒,哪怕已經變得垂暮,毫無生氣可言。雖然忌憚,但是隻要沐風在,她就覺得一切都變得微乎其微。

沐風來到九辰狂蟒的旁邊,剛纔沒有九辰狂蟒,他沐風不可能還能看見如此和煦的旭日。

只是,在沐風開口之前,九辰狂蟒卻搶先開口了,聲音蒼然,老態龍鍾的模樣,風燭殘年。

“沐風,龍曜一脈,無歸無還。我的今日,就是爲了明日的你。無需自責,因爲你的到來,讓我了卻了我這一生的使命。你甚至難以想象,一直以來就是爲了等待一個人的出現,真的很累!”

“傳說之中的,龍曜一族?難道,真的存在嗎?”沐風張口結舌,峰迴路轉,只是轉的太快了。

“我的時限不多了,你的時限也不多了。三天之後,你再不離開這個地方,那就永遠都被困這個地方。我知道你心裡所有的想法,所有的顧慮。我都明白,但是妄自菲薄,卻完全不像龍曜一族。天地浩劫將至,天下蒼生塗炭,血雨腥風在所難免。唯有龍曜一族,方能化解。只是龍曜一途,就像修真練道,無歸無回,就是一條不歸之路。”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家奴,所以恐怕擔不起如此重任。拯救天下蒼生的大任,那是神仙的事情,跟我沐風無關,再說我也沒能力跟這種事情有關。所以,沐風也無能爲力!對於前輩的救命之恩,沐風感激不盡,如果還有其他事情,沐風願意效犬馬之勞。”沐風心底已經回想起了,跟沫漓說過的一些東西。

神仙,是幹什麼的?

拯救天下蒼生爲己任,但是我們不是神仙,所以拯救天下蒼生的事情,我們也不用憂心。如果神仙都管不了的事情,我們又有什麼能力?如果神仙都管不了,那神仙不就是該死而依然活着的人嗎?

“哈哈,天意啊。天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何要我尋找一位自私自利。而又膽小如鼠,鼠目寸光之輩繼承龍曜血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懂了,我懂了。你身上的咬傷,是我咬的。至於爲什麼,你自己去想。而龍曜一族的血脈,非你莫屬!好吧,螻蟻,好好的繼續過着你螻蟻般的生活,螻蟻般的修行。蚍蜉撼樹之勇,巧奪天工之勢。哈哈哈哈,真是玄妙無窮啊!”豈料,九辰狂蟒竟然突然發笑了,那種消聲,已然垂暮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卻那般率性奔放。

沐風還在蹙眉,嘴角抽搐着,因爲九辰狂蟒說的那個人,就是他沐風。不過這麼玄妙邪乎的話,沐風就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終於了卻所有的心事,一了百了,大徹大悟,我要回歸了!終有一天,沐風,你會明白的,明白一切的一切。”九辰狂蟒狂笑不已,近乎瘋癲。

這種癲狂,是因爲他到彌留之際的如願所償的酣暢,能夠了無遺憾的離開,這種就叫做含笑九泉。

說完,就像氣數已盡,便撒手龍寰。全身漸漸幻化縮小,演變成一顆靈氣涌動的橘黃色靈珠。就像一個璀璨妖豔的寶石,橘黃色的光芒緩緩流淌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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