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次元空間上古龍脈”
看見虺膽小如鼠的模樣,沐風不禁嗤鼻道:“羽族羽族,說了又怎樣,還能咬我不成,最好咬死我就安逸了。”
“你幹什麼?”羽沫一臉驚慌的看着沐風,而且已經用手壓住了沐風的嘴。
剛纔沐風緘口不語半天,卻突然好像發瘋一樣。這讓羽沫根本就來不及細想,而且居然還會念叨着羽族。
羽沫看見沐風一臉呼吸困難的模樣,這纔將慢慢的鬆開的沐風。但是沐風看見羽沫又是那副冰雕的模樣,連他的都能感覺她手中無可比擬的寒意。
沐風發現她好像就是不習慣穿衣服,而且因爲情急之下又恢復她原本的面貌。似乎發現這一點之後的羽沫,又想重新恢復那個妖嬈的女兒身。
而沐風急忙阻止道:“誒,穿上衣服再說!”
他心裡卻暗忖:這丫頭真沒城府,怎麼他爬個窗戶都能讓她如此緊張。他只是說羽族而已,也都能讓她那麼緊張。原本就非常簡單的事情,也沒有任何危險可言的事情,怎麼在這裡難道就變得十惡不赦了?
還是因爲,羽沫這位姑娘沒有任何城府呢?不過也對,這樣地方,根本用不上城府。
羽沫恢復原來的模樣,也已經把沐風的衣服給穿好了。卻湊到沐風身旁,目不斜視盯着窗口滿是驚懼的問道:“有沒有,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是看見,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看你就非常奇怪,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更沒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沐風不以爲然嬉笑着,的確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
羽沫卻朝着沐風示意,然後蹙眉凝神貼着窗戶附近全神貫注。一動不動,似乎在仔細聽着某些細微的聲音,沒多長時間。她便神情凝重,擲地有聲非常說道:“但是,它來了!”
但是仔細凝神貫注的,沐風的確什麼東西都沒聽到。而羽沫已經邁着輕盈的步伐,在樹洞中輕快小心翼翼的走動着。沐風能夠感覺得到,羽沫那擔心害怕的模樣,卻依舊能夠如此冷靜平穩,而且非常嫺熟的在房內走動着。
收起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晶石,然後將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慌慌張張的都扔到了沐風身上。之後便漸漸恢復了她原來的面目,她的神色直到定格的那一刻,卻突然變得的非常慌張。好像還有許多事情都沒有做完,只是匆匆忙忙的就讓自己變成了雕像。
如今的模樣甚至要比原來的模樣還要淡,晶瑩剔透,完美無暇的水晶。沒有一絲雜質,水潤晶瑩。只有皎潔的光芒,似乎是因爲幽藍光芒的晶石都已經被她收走的緣故。如今她,好像已經成了琥珀化石,完美無瑕。
而且哪怕已然成爲琥珀化石的羽沫,她的眼神,一直還落在沐風的身上。或許她臉上的驚慌,正是因爲沐風。因爲沐風一直都還在錯愕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如此嫺熟,而且臨危不亂,井井有條。如果沒有經歷很多次,沐風很難想象能夠如此一氣呵成。而她驚慌,似乎也只是因爲她忘記了沐風。哪怕最後全身上下都已經成爲化石一樣的她,卻依然擔心沐風,哪怕那最後一瞥發現沐風竟然還木訥發呆。
羽沫已經成了活生生的雕塑,一動不動。沐風便往窗戶而去,一直在樹洞之外窺視查探了許久,也都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而且羽沫也沒有發生什麼不測啊,一切都是那麼風平浪靜。但是沐風能夠感覺,整個荒島上原本夜色朦膿,有蟲鳴鳥叫。而此刻卻戛然而止,格外的靜謐無聲,沉寂許久。彷彿就是黎明前夕,狂風暴雨的前奏。
只是,沐風等待這個狂風暴雨的前奏時間太長。而且黎明前夕也不會有如此之長,窗戶外的夜色又漸漸迴歸。是否意味着,狂風暴雨還沒發狂就已經偃旗息鼓,折戟沉沙?
但很可惜,不是。
窗戶邊,探進來一個黑影。幾乎都已經將樹洞的窗戶擋住。那遮天蔽日的黑暗,無法阻擋沐風那迷離的眼神,怡然自得的神情依然神態自若的觀賞着樹洞之外的夜色。彷彿眼前的龐然大物,在沐風的眼裡近乎透明。
哪怕沐風真的已經看見那個龐然大物,似龍非龍。如果是蛟,那就麻煩大了。所以沐風也只能強忍着,將自己當成是睜眼瞎。直到那個龐然大物沒有蹤影,沐風幾乎都已經要虛脫了。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意味着,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主宰這個空間所有的一切,去留已經整個空間的生殺大權!”虺終於出來冒個泡,但是卻欣喜若狂。因爲他欣喜的是,終於可以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因爲剛纔虺也驚恐無比,但是剛纔那個龐然大物就是這個空間的主宰。但是卻沒有對沐風怎樣,也就意味着它已經承認沐風了。
“什麼跟什麼,我怎麼沒看到什麼東西。況且,你別唬我。什麼主宰聖賢,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家奴,怎麼輪得到我?況且,你不是說前往不能說羽族嗎?我怎麼沒看到什麼危險呢,是不是你危言聳聽啊?”沐風自然有所懷疑,一個整天想要從這個世上解脫的器靈所說的話。況且他如今還驚魂未定,說不定那個龐然大物就在外面偷聽呢。
“我心裡想什麼,你比我更清楚。我怎麼騙你,也只有你騙我的份。行了,你就從我身體中出來吧。反正我看不見,就是看不見什麼主宰聖賢,先讓我保命要緊啊!如果你剛纔說的那就是什麼大主宰,我相信我得趕快脫離這個空間,因爲它對我有敵意!”沐風現在基本上腿軟了,已經雙腳根本無法站立,剛纔那個龐然大物,絕對不懷好意。
“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第一次碰到它肯定會心裡發怵。不要就認爲它對你有敵意,明白嗎?”虺似乎還不肯放棄,因爲它認爲沐風將會成爲這個空間的主宰,不然迢迢千里不辭幸苦來到這個地方,爲什麼?
“相信我說的,它對我有敵意。用眼睛,從一個人的眼睛中,能夠看到他在想什麼。你先從我身體中出來,它應該還在外面。等下你不相信,你就可以等着瞧好了,我都懶得跟你廢話,難道我心裡想什麼,你不知道?”沐風真的不想把羽沫以及虺都牽扯進來,因爲這一切都是沐風引起的。
“不要試圖逃避,這就是非常現實的答案!能夠繼續活在這個空間,不是很好嗎?而我,連這個空間都呆不下去,你等着看吧!”沐風明白,虺現在悲極落寞。一直支撐着他的支柱,也在沐風一刻分崩離析。
“我只能說,非常抱歉,你找錯人了。所以,我也不會成爲什麼大主宰。我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凡人,僅此而已。”沐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黃泉圖的器靈,畢竟沐風什麼心事,它都能夠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虺的聲音變得深沉,已經絕望的人,怎麼可能說的出什麼好話,但他卻只求一死。而沐風辦不到,因爲他不屬於虺這個空間的人。
沒過多長時間,沐風便看到虺衝沐風體內緩緩而出。之後便到了沐風的眼前,是一條非常幼小的蜥蜴爬蟲。似是而非,鱗片如魚,雙鰭像是蜥蜴雙爪卻沒有那麼輪廓清晰,好像只是好像雙爪的魚鰭。而背鰭是狹長的魚鰭,撲騰着騰空而飛。像是蜻蜓的翅膀,透明清澈,翅膀震動的速度非常快。身體斑駁漆黑,魚嘴,更像是身形狹長似鱷魚,全身堅硬漆黑的鱗片。幾乎只有沐風的手掌那麼大,非常幼小。
沐風不禁笑道,對於這麼一個小不點真的感覺非常驚訝:“這麼小,怎麼說話那麼老成呢?”
“別管我了,我要躲在某個角落裡面哭上幾十個紀元!”虺沒多久,便朝着窗戶外面飛去,似乎真的非常非常傷心。
“沒人會笑話你的,好自爲之。三天之後,我就離開這裡了。”沐風再次回眸,看了一眼羽沫。
三天時間,還是儘量少麻煩她們吧。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沐風的罪孽那就罄竹難書。沐風沒有直接跳下去,而是非常小心慢慢的從樹洞中攀爬而下。小心打量着周圍,那個龐然大物應該還沒有離去。但是,剛纔沐風那麼拙劣的演技,肯定騙不過那個龐然大物。
當初第一次在樹洞的窗戶旁邊,羽沫的神情哪裡瞞得過沐風呢。看來這個樹洞下面,應該有什麼非常危險的東西。這也難怪,畢竟還是會有野獸詭怪陸離之類的,可能一步小心就上來。就像剛纔那個龐然大物,無聲無息的不就過來了嗎?
雖然沐風百般不情願,但是他很清楚。如果留下過多的足跡,只會連累這個空間。而且那個龐然大物應該還在附近沒多遠,如果那個龐然大物真的不屑吃了他塞牙縫。他也想好好用這三天的時間,好好修煉一番。
小心翼翼攀爬到樹底下的沐風,卻發現樹底下沒有任何東西。或許是有什麼禁法吧,小心駛得萬年船。也沒看到什麼古怪的東西,哪怕是那個龐然大物。
三天之後,沐風從逍遙門下山都已經一年多了。而他如今依然還只是體魄七重,哪怕如今體魄七重巔峰境。時光荏苒,這兩天沐風也必須抓緊時間。還不知道沫漓現在怎樣,他心底最擔憂的還是沫漓。這個次元空間的一切,沐風管不了那麼多,也根本就沒能力去管這些事情。還是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纔對,況且沐風真的非常相信虺並非危言聳聽。
如果當時沐風想到如何能夠找到元泱歸墟界,想必黃泉宗的那個人人也能夠知道。但是這裡並不是歸墟界,而是次元空間。黃泉宗的應撼天肯定也確認過沐風當時腦海中的事情,而沐風當時一直想的事情就是因爲虺的原因,所以纔到了這個異次元空間。而那個人好像已經把那個當成了元泱歸墟界的秘密,那他也非常有可能來到這個次元空間纔對。但是,來到這個次元空間的人,唯獨就沐風他一人。
沐風認爲他只是因爲能夠感知到虺的存在,能夠受到虺的影響,這就是機緣。原本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交集的兩個空間,也就意味着浸水不犯河水。
也就是以虺的話沒有說謊爲前提,九天世界中,永遠不會發現這個空間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現。而在這個空間中,永遠不可能知道九天世界中發生的一切。那虺說的留下因緣與足跡,那就沒有問題。因爲這個異次元空間中,只有他沐風一人是人類。也就意味着黃泉宗的應撼天,根本就不可能會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至於沐風爲什麼能夠看見這個異次元空間,他只能認爲純屬巧合。
朦膿夜色中,沐風的身影在月光之下形成一道要比沐風大上好多倍的陰影。一輪明月懸掛天際,是沐風從未見過的圓月,而且如此巨大。幾乎都有沐風在玄武大陸上的十幾倍,甚至上百倍那麼大。而且因爲月色的元陰,沐風的腳底是一簇巨大的陰影,清晰輪廓明顯。
沐風甚至感覺,他現在距離天界是最近的。他還記得有這樣一個傳說,如果看見的月亮與太陽非常巨大。那就意味着現在身處的世界,矗立與九天九千大世界中的頂端。九天九千大世界,上三千,下三千,中三千。所以九天之中有三千大道,三千神道,三千仙道!
沐風擡頭看了一眼樹洞,空蕩無人。心驚肉跳的往前走着,因爲他發現一團巨大逶迤的陰影,就挨着他的腳後跟。彷彿邪神迴歸,九天十地,誅魔弒神,一張血盆大口,遮天蔽日,彷彿沐風就是那個邪神迴歸。
但很可惜,雖然非常囂張霸道的能夠遮天蔽日,而那個人不是沐風。
在沐風悄然離開之時,羽沫的身軀漸漸恢復光澤,恢復靈族的模樣。剛纔最後那一刻,她的眼眸卻一直都未閉上。她看到了整個空間噩夢-那條惡龍,也是羽族的噩夢,上古龍族。而沐風對於這一切,卻熟視無睹,置若罔聞。
羽沫知道,這些上古龍族不容許羽族靠近以及存留。甚至提及羽族,都會被無情誅殺。而剛纔沐風卻沒有,根本就沒有被誅殺。還有從沐風的身體中游離而出的那條游龍,明顯就是幼龍。上古龍族後裔的幼龍,到底是爲什麼?沐風又爲何而來?他現在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當她能夠行動自如時,她衝到了樹洞旁邊,哪裡還有沐風的身影。雖然非常心切,但是她也不想讓姥姥擔心。至少,她真的不敢去窗戶邊上確認沐風是否還活着。按了一下牀榻旁邊的機關,之後牀榻上便出現了一個暗格。
羽沫恢復原本的模樣,靈族的模樣之後,跳入暗格之後便沒有蹤跡。
“次元空間另外一處樹洞”
她姥姥在月色中弓着身軀,一動不動。發現羽沫過來時,她略帶責備說道:“怎麼現在就到處亂跑,那條惡龍還沒走遠呢。”
“姥姥,那個人類已經跑了,剛剛趁機偷偷溜走了!”
姥姥輕嘆道:“羽沫,你不用騙姥姥了。你怎麼想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不過,他現在也是凶多吉少。”
說着,朝着羽沫示意道:“自己看看,那條惡龍尾隨着那個人類。我想,那條惡龍想必是對人類感興趣了,你應該知道他會有什麼下場。我們無能爲力,蚍蜉撼樹。”
羽沫看到這種情形,便想要縱身跳下樹洞,但是卻被他姥姥攔住了。
羽沫苦苦相求,望着樹洞之外的沐風,已經讓那條惡龍纏住了。梨花帶雨,焦慮求道:“姥姥,他不是那樣的人類。不是說人類好色嗎,他不是那種人類。姥姥,如果再不救他,他真的會死的。”
姥姥卻無動於衷,滿是漠然呵斥道,“我翻看了上古典籍之後,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可能會有人類存在的。如果存在人類,那就意味着這個空間,不久之後就會毀滅。就是因爲這個人類的出現,纔會讓我們面臨如此危機!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羽沫,你清醒一點!哪怕我們想要救他,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靈族是不能出現在那條惡龍面前。不然,會被它撕成碎片,你又不是不知道。”
“姥姥……”
雖然心疼,但是姥姥還是板着臉斥責道:“羽沫,記住,我們永遠沒有資格任性。而你卻爲了一個才認識一天不到的人類,卻如此任性魯莽。難道你都忘了,難道要將我們靈族的臉,都丟盡了嗎?”
姥姥也無能爲力,至少沐風不是死在她羽沫的手上。如果沒有這樣一出,姥姥也會讓羽沫學會成長。而羽沫一直心繫沐風,卻也無可奈何,便緩了一口氣說道:“明天給她好好收屍就行了,這纔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羽沫,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