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階梯上,龍靈饒有興趣的看着直入雲霄的山峰,以及周圍秀麗的景色。
她聽說過這個定州西境最強的勢力,卻是第一次來這裡。
兩人走了稍許,登上劍首峰。
在遠方,有着一個巨大演武場,這裡,便是當年古木參加考覈,領悟劍氣和論劍的地方。
他牽着龍靈的小手,爲其講解着曾經自己參加考覈的經過,眼中有着一抹回憶,這是美好的回憶。
而讓他頗爲不解的是。
爲何劍首峰上沒有守峰弟子,爲什麼空氣中有着一股壓抑的氣氛呢?
不對勁。
古木總覺着劍山充斥着一股哀愁,於是意念施展,瞬間將歸元劍派徹底籠罩。
這一觀察,心中疑惑更強。
因爲在他妖孽意念覆蓋下,整座劍山的弟子少了很多,歸元劍派的高層好像也不在山上。
“有什麼事情發生?”
古木一邊走,一邊尋找着自己的師尊。
很快,就在掌門書房發現了司馬耀以及道然和道仁。
他們臉上有着憤怒,也有着悲哀,在討論着什麼事情。
這讓古木很鬱悶,道:“咋一個個都如此的苦大仇深啊?”
……
“掌教,沒有任何發現。”
書房內,道仁搖搖頭,道:“怒天重傷那天,沒有人看到,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受傷的。”
羅宓在調查,歸元劍派同樣也在調查。
可惜,調查了三天,卻沒有任何收穫,甚至連傅怒天最後出現的地方都無人可知。
公羊立坐在上首,蒼老的面容上比以往更顯憔悴,畢竟傅怒天是他的唯一弟子,如今死於非命,對這個老人打擊是很大的。
“夢娘找到了嗎?”
司馬耀一臉苦澀,道:“至今沒有下落。”
公羊立嘆了一口氣,徒弟死了,連他的妻子都沒有找到,自己這個師尊是多麼的無能!
始終沉默的道然,說道:“掌教,這件事,我認爲應該和那曾經在戰山之巔,栽贓陷害古木的人脫不了關係!”
公羊立,道:“你是說西涼城?”
道然點點頭,道:“這些年來,我們一直在調查那些曾經在戰山逼宮的勢力,卻始終沒有找到幕後主使,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人和我們歸元劍派有仇,如今,怒天死於非命,調查無果,我認爲他的嫌疑最大。”
還別說,這個老太婆挺犀利的。
公羊立和司馬耀紛紛贊同的點頭。
不過就在說話之際。
衆人突然臉色譁然一變,因爲他們突然感覺,一股極強的修爲從房間外傳來,其中有着憤怒,有着強勢的殺機!
四個歸元劍派的絕對高層,脫口驚道:“武皇巔峰!”
然後紛紛放開修爲,施展着意念去尋找氣息的源頭,甚至,公羊立已經從書房飛掠出去。
在歸元劍派,突然出現一個武皇巔峰的氣息。
這肯定是不好的現象,莫非有強敵來襲?
這股氣息還在瘋狂的釋放,瞬間籠罩在歸元劍派,那些沒有下山尋找線索的弟子,一個個神色駭然,然後一個個全神戒備從房間內走出來。
……
“古木……你怎麼了?”
龍靈神色彷徨的拽着古木的衣角呼喚着。
可自己的男人,此刻臉色陰沉,滔天怒意仍然在釋放,那股駭然殺機肆擾,更是讓她感覺到恐怖。
幾個高層的交談,隻字不漏傳入古木的耳中。
尤其是道然那句——怒天死於非命!
與此同時,他的意念剛好籠罩在劍山某處,一座墓碑上。
嗡。
看清師兄的擎天劍立在墳前,看清上面‘愛徒傅怒天之墓’,古木在一瞬間,只感覺腦子裡傳來爆炸聲!
沒有聽到龍靈的呼喚,沒有感覺到公羊立和師尊已經從書房飛掠出來。
古木化爲虹芒衝向墓地,恐怕連他自己的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所爆發的速度是有多快!
“嗖~”
公羊立和司馬耀他們剛剛出來,就看到一道虹芒劃過,這個速度快的讓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去捕捉來者何人。
雖然沒看清古木的身影,但他們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仍然有着不知所措,愕然的龍靈。
司馬耀眯縫着眼,看清那個亭亭玉立,國色天香的女人,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爲,這個女孩他很眼熟,於是揉了揉眼睛,顫抖着嘴皮,脫口驚道:“龍靈!”
當年古木怒闖守劍城,抱着龍靈,他這個師尊曾經見過,只是那時候,這個女孩處於昏迷中。
公羊立頓時一怔,就連道仁和道然亦是一驚。
龍靈?
不是古木去東州求醫讓其甦醒的女人嗎?
龍靈聽到有人呼喚自己,根本沒有去理會,因爲她現在的心思都放在古木上。
所以,急忙爆發修爲,化爲虹芒向着他離開的方位追過去。
“武皇初期!”司馬耀看到龍靈離開,爆發出的修爲,頓時嘴角一抽。
這是什麼情況?
自己徒兒喜歡的女孩,爲何會突然出現在歸元劍派,而且修爲竟然達到了武皇。
這是在做夢嗎?
就在此時,公羊立的意念已經徹底放開,最終落在傅怒天的墓碑前,見得一個男人站在那裡,待得看清其面貌後,驚呼道:“古木!”
……
冷風吹着,吹過傅怒天的墓碑,氣氛略顯淒涼。
古木坐在草地上,看着上面刻的幾個字,一言不發。
龍靈站在他旁邊,目光中有着擔心,因爲,他已經坐在這裡半個時辰,一動也沒動。
司馬要和公羊立距離兩人不遠。
縱然他們有着諸多疑問,比如他何時回來的,比如修爲爲什麼會達到武皇巔峰,卻終歸沒有去開口,因爲場合不對。
稍許。
古木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墓碑,道:“師尊,殺害傅師兄的人,還沒有找到?”
司馬耀微微一怔,自己徒兒的聲音很平靜,沒有絲毫感情,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憤怒還是什麼。
他無奈的說道:“沒有。”
“道然師叔,您剛纔說西涼城有嫌疑?”
道然搖搖頭,道:“老身只是猜測。”
“鏘!”
古木伸手抓在擎天劍上,就看到奮力將其抽出來,背在肩上。
冷然道:“這足夠了。”
旋即目光中爆射出冰冷的寒意:“西涼城……”
說罷,化爲虹芒衝了出去。
龍靈想要攔他,卻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同樣的,縱然是公羊立這位武皇巔峰也是無能爲力,畢竟古木現在的實力似乎已經超越了自己。
“這小子不會是去西涼城了吧?”看到愛徒離開,司馬耀神色難看的說道。
“我想應該是的。”
道仁皺眉道:“怒天曾經救過他,如今從東州歸來,得知師兄死於非命,這肯定是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啊。”
“不行,要阻止他!”
公羊立臉色凝重道,傅怒天的死和西涼城有沒有關係,這僅僅是猜測,還不能確定。
如果古木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搞不好會在這個節骨眼,引發什麼不可想象的事情來。
“嗖!”
就在幾個高層議論的時候,龍靈也化爲虹芒衝了過去,而他們相繼追上去。
……
古木回到歸元劍派,原本是喜悅的。
卻沒曾想,自己的師兄死於非命,這對他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而且也正如羅宓所猜,這貨怒火上頭了。
西涼城有嫌疑?
簡單!
直接殺上門以暴制暴,找出兇手,順便將幾年前,栽贓陷害自己的幕後主使給抓出來。
歸元劍派畢竟太溫和了。
縱然猜測,爲了顧全大局一直沒有找西涼城的麻煩。
但古木不同,自己的恩人慘死,還他媽管這麼多?
現在的他一點都不介意,讓西涼城所有的勢力爲師兄——陪葬!
……
西涼城。
曾經定州境的首府,因爲幾千年前,城主的領導無方,導致定州分離,隨後漸漸沒落。
雖然失去了以往的繁華。
但,畢竟有點底蘊,這裡還是有着很多家族和勢力,他們和華榮城相似形成聯盟,實力不可小窺。
在戰山之巔,歸元劍派懷疑有幕後主使者在挑唆西涼城,但卻苦無證據和維護定州安穩,一直沒有動手。
今天,當公羊立和司馬耀來到這裡,看到幾千年的城門竟然已經被暴力轟開。
很多武者零散的落在廢墟中,不是重傷就是慘死。
這是古木乾的。
原因很簡單,守城的武者不讓他進去,所以他舉起師兄傅怒天的擎天劍,一劍將其摧毀。
“古木動手了。”
看到被破壞的城門,公羊立臉色難看的說道。
司馬耀也是嘴角抽搐,道:“這小子……”
兩人進了城,就看到城內空蕩蕩,在路邊倒着很多武者,很顯然,這些人是在阻擋古木,卻落得如此下場。
現在的西涼城,沒有了普通百姓,很多武者不是死就是重傷,可謂悲慘無比。
就在公羊立和司馬耀繼續深入之際,城內的一個家族院落,古木站在庭院外面,踩着一個武者,同時擎天劍架在他脖頸上。神色冷然的說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你後面的主子說出來,你可以選擇拒絕,拒絕的後果就是全家隨着你的拒絕陪葬。”
被踩在腳下的是史家家主。
古木衝到西涼城,第一個就想到,便是當年逼問的史向前。
也知道那時候,諸多小勢力爲爭奪至寶被滅,正是因爲史家家主受命於一個神秘人。
道然既然猜測傅怒天是被神秘人所殺,他今天一定要逼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