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休想如此揭過,你們畫家明明理虧卻是動手打人,難道你們認爲這玄武帝國你們畫家已經可以一手遮天了不成!”
“是啊,必須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我們絕不會散罷甘休!”
“對,我們絕對支持李大當家的話,大家也定然跟你同進退。”
“給說法,必須給我們說法……!”
聲音幾乎是此起彼伏的不斷響起,雖然很嘈雜但卻能夠隱隱分辨出每個人在說什麼。看到如此場面,衆人還能夠有序的說話,左風估計他們應該之前是大鬧過一場,所以此時倒是反而分出了主次來。
如果大家一致不停的叫嚷,恐怕到最後也分辨不出個所以然,如此一來倒是能夠看出這些人很心齊。
這些人的話左風也都聽在耳中,同時不禁下意識的多看了那青年人幾眼。因爲之前雖然知道這公子姓畫,卻並沒有真的將此練功場和那畫家聯繫到一起。
可是左風現在已經從琥珀那裡聽說,所有修煉場盡皆掌控在各大家族手中。這樣的修煉場中,畫公子在這裡,而且還明顯和那管事之人站在一起,這一切已經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此時左風再次看向這畫公子,目光之中已經露出大有深意的模樣。
這些也只是臨時的小插曲,左風對此也沒有太過在意。他反而更關心的是,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纔左風瞧着這些人氣勢洶洶的樣子,卻發現他們並不似無理取鬧,反而是說話之時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不過仔細想一想,這些人應該也不可能但存在這裡鬧事,畢竟在這種世家的練功場鬧事就是一種自殺行爲。
但是瞧着這畫家之人,一個個倒也不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只是那管理的老者似乎表情有些不自然。
想到這些後,左風也似乎抓住了一個想法。既然這些圍攻的武者不是在無理取鬧,那麼事情多半可能與這老者有關,只是不知道這老者究竟做過一些什麼。
對面圍攻的武者再次羣起大聲喊叫了半天,隨後被一名相貌粗豪臉上滿是絡腮鬍子的男子擺手制止。
這漢子看起來在這羣人中倒是頗有威信,衆人看到他有所表示後,也紛紛的閉口不言,想要聽聽這大漢說些什麼。
這大漢冷眼看着對面,不急不緩的說道:“今天來這裡的人,有的是剛剛被你們坑害的武者,還有的人是之前就吃過虧,卻又忍氣吞聲至今者。我們也不是無理取鬧,但是弟兄們吃的虧你們總要給出個說法,不然光是憑武力將我們趕走,那麼以後你們畫家進山的隊伍,我李某人絕不參加。”
這大漢說話不卑不亢,自有一股子寧折不彎的氣勢在其中,說話之時有理有據倒的確有着那種領導纔敢。
大家聽到大漢如此說,有的點頭表示同意,有的直接高聲叫好。不僅如此,還有的看起來也像是小頭領一般的人物,這個時候也紛紛站出來表示支持,表示和那大漢一樣的決定。
那位管事的老者,聽到衆人如此說,更知道他們是在針對自己才如此做。終於有些按捺不住,開口大聲喊道:“今日之事明明就是你們小事鬧大,我本來已經同意退還一部分錢,可是這幫傢伙依舊不依不饒。
找來你們這幫當家人,不僅不想着如何平息此事,反而打着在我們畫家這裡動歪念頭的主意,難道你們真的認爲我們畫家是好欺負的不成。”
這老者一口一個“你們這幫傢伙”,一口一個“我們畫家”,儼然一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架勢。
不過左風冷眼看着這老者,心中卻是暗暗嘆息了一聲。老者究竟如何能夠派到這裡管理諾達一個練功場左風不知道,可是這老者的氣度和心性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如果你畫家的名頭真的能夠震懾在場諸人,那麼這些人也不可能來此找你麻煩。這些熱既然聚集了如此多的人在此,當然是有所依仗。
首先這些人必然佔了個“理”字,如若不是如此他們肯定也不敢大張旗鼓。另外,這些人既然敢在這裡理論到此時,若是背後沒有大人物撐腰,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在看此時那老者,開口說話只是,牙齒和口內還能夠看到鮮紅的血液,想來這都是之前被人圍攻時所傷。可能是因爲太過激動,在他講話的同時,口中的血液和着唾液四處飛濺,搞的那些在其周圍保護他的畫家武者都是紛紛皺眉躲避。
就像左風猜測的一樣,這老者話音剛剛落下後不久,對面的武者卻是立刻羣情激奮的大罵起來,有的人已經搶步上前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那之前開口的李姓大漢,只是冷笑的看着那老者,卻沒有出言制止。事實上此時衆多武者情緒都被剛剛老者的一番話給激怒,這個時候如果不能讓這羣粗人痛痛快快的罵出來,反而會變得更加糟糕。
果然,這羣武者大罵了半刻鐘,雙方主事之人都沒有出來制止。畫家的一羣武者倒也是十分克制,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左風站在一旁冷眼觀瞧,發現這些武者中有不少人,時不時的回頭看上那畫公子一眼。這個小動作雖然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左風卻立刻從其中品出了一些味道。
心中卻是暗自嘀咕着,‘沒想到這畫公子,在畫家竟然還有此地位,看來這人還真不能隨便小瞧。只是不知道這畫公子手段如何,左右不關我的事,不如就安心在這裡瞧瞧事情會如何發展。’
此時左風如果強要離去,不僅僅會引人注目,同時也可能淌了這渾水中。更重要的是那裡面損壞的安神石,如果萬一追查下去,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如果這些人在這裡焦頭爛額,也就沒工夫管那塊壞了的安神石。
看他們的樣子,這次多半會折騰很久,而且接下來一段時間估計修煉場會冷清一段時間。如果這樣的話,過一段時間那房間無人使用,到有人發現時也許我早已經離開這臨山郡城了。
就在左風心中暗自考慮之時,琥珀卻是微微向左風這邊靠了過來,同時小聲的在耳邊嘀咕了起來。左風開始聽時並不太在意,可是越聽下去他的興趣就更濃了幾分,到了最後甚至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下意識的看向琥珀,琥珀卻是一副十分肯定的樣子,朝着左風點了點頭。
其實琥珀只是聯繫過自己以前所知道的一些情況,另外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猜測,將他分析的事情大概說了出來。
這修煉場偷偷削減武者的靈氣,他也是知道一些的,畢竟他以前有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潛伏在一隻獵團的搬運隊伍中。那個時候他和那支小隊的人混的也算熟絡,對方也就將一些臨山郡城裡的事情說給琥珀聽。
這些過往聽來的事情,琥珀聯想起來後,再加上現在看到聽到的情況結合到一起,自然就有了自己的一些顧忌。
可是他的估計畢竟只是合理情況下而已,他哪裡會知道在這裡的這些人,今天大部分都好似險死還生,差一點在修煉室內生生憋死。當然這種情況也不怪琥珀猜不到,就算是事情的始作俑者左風,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搞出這麼大的事情。
因爲不知道之前有這樣一個重頭戲碼,所以左風聽完之後多少還是有些感到詫異。難道就因爲以前經常剝削這些武者,所以他們今天就聚在一起大鬧圍攻練功場,這聽起來就有些不合理。
如果要鬧事,本該早就站出來纔對,何必又要等到今天。而且看今天這架勢,不僅僅是一夥人,而是好幾夥人聯合來此,這就更難以解釋了。
不過左風倒也不急着離開,就索性安心的看下去。他覺得此事這些人應該打也打過了,罵也應該罵的疲累,下面就是該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了。不過此地管理的老者,他卻絕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人選。
一來這些人都對其抱有不小的敵意,另外這老者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看不起對面所有武者,這就更加難以心平氣和的探討解決問題的方法。
就在左風思考之時,那畫公子卻是微微一動,邁步走了上來,同時微微一閃身將那老者擋在了身後。這雖然只是一個小動作,不過卻是給人一種感覺,這畫公子雖然年輕,卻是地位在那老者之上。
那老者表情微微一變,顯然對於這這位公子的行動有些意外,他臉上的神色微微變換了一下,隨後就默不作聲的向後退了小半步。這個小動作也都讓所有正在關注這裡的人發覺,大家也都立刻將目光集中到了這邊來。
這青年人倒是風度翩翩佳公子模樣,臉上此時掛着淡淡的微笑,抱拳向着對面衆人微微施禮。雖然這只是這麼一揖,但左風卻是立刻感覺周圍的氣氛好像沖淡了不少,不禁再次用神打量起這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