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小水泡就這樣直接陷入了混戰,那場面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同時又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混亂和殘暴。
哪怕明知道這就是一大堆的小水泡,在互相之間碰撞攻擊,可是隻要能夠親眼得見,就依然會有一種,兩方大軍混戰在一起的感覺。
這其實也並非是錯覺,而是因爲那些看似不太起眼的小水泡,每一個當中都擁有着大批濃厚的能量。只不過其中的能量非常特別,光是通過觀察很難發現什麼特別之處,反倒是一種直觀感受,會更加接近事實的真相。
那些小水泡或者是主動參與,或者是被動捲入,都在同一時間投入到了戰場當中。而這樣的混戰就像人類武者間的混戰,一時半刻間也看不出結果如何。
如果是這麼多的武者戰鬥,至少還會分出兩個、三個或四五個陣營。可是這些小水泡們,卻完全不存在任何的陣營,它們每一個都是獨立的個體,似乎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意志。
最有意思的是,它們在戰鬥的過程中,會隨時隨地的改變自己的意圖,同時還會改變自己的戰術和手段。
比如說一個小水泡,它最初就是想要自保,所以會竭力的逃跑和躲避,儘可能不與其他水泡接觸。可是活動空間就這麼大,小水泡的數量又那麼多,彼此根本就無法避免不產生接觸。
在接連受到了碰撞,甚至是攻擊以後,這小水泡便不再繼續逃避,轉而開始主動發起攻擊。從之前瘋狂躲避,到現在主動攻擊,若是不一直緊盯着這個小水泡,恐怕誰都難以分辨出,它就是之前那個懦弱躲避的小水泡。
還有一個小水泡,它從一開始便主動出擊,似乎因爲是太過積極和兇猛,這小水泡四處攻擊了一陣子,隨即就遭到了周圍許多小水泡的攻擊。
面對衆多水泡的羣體攻擊,這個小水泡也就稍微堅持了一陣子,便開始頂不住了,於是立刻轉攻爲守。一邊開始儘可能的躲避攻擊,一邊開始進行防禦,對抗來自周圍的攻擊。
攻守間的轉換十分迅速,前一刻還在進攻,下一刻就可能已經轉變成防禦。前一刻還在被動防禦,下一刻可能就轉而主動攻擊。
它們之間的“戰鬥”異常激烈,可是每一顆“水球”都好像有着極強的韌性,完全看不出有段時間內就結束戰鬥的可能。
也是在那爆炸開始以後,石柱內就出現了新的變化,這種變化其實很難察覺到,因爲是無法直觀看到,而且需要通過敏銳的感知,以及具備特殊的能力。
在場具備這樣兩種條件的人,就只有左風了。幻空雖然也有一點點感覺,可是那種感覺卻十分微弱,讓人感覺那似乎就是自己的一種錯覺。
唯有左風不僅感受到了周圍的變化,而且還在第一時間對這種感受加以印證。左風感覺到的是這石柱當中,原本那種極其強大的束縛和限制力,稍微有了那麼一絲鬆動。
這種變化本身就很微弱,甚至不能稱之爲是一種改變,所以就連幻空這樣強大的存在,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察覺到。
至於左風修爲遠低於幻空,但是他卻掌握着重疊空間中樞的權柄,因此當這石柱之內出現如此變化以後,他還是能夠捕捉到的。
對於左風來說不僅能夠捕捉到,同時因爲束縛和限制出現鬆動,還會顯現在空間羣之力的變化上。
要知道那空間羣之力,在之前還能夠送入到石柱當中,可是當石柱內中心位置撕扯出無數裂縫,引發其開始出現一連串變化的同時,空間羣之力便無法再送入到石柱當中了。
因此左風在這石柱當中,也不再有空間羣之力可以利用,所能夠利用的其他手段也幾乎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左風就算是想要給幻空提供幫助,那幫助也都非常有限,主要還都要看幻空自己行動了。
然而就在這一刻,那些空間羣之力陡然間就有了更進一步的聯繫,左風也是藉此肯定了,石柱內的束縛和限制發生了改變。
他絲毫都沒有耽誤時間,直接就開始嘗試着溝通空間羣之力,憑藉對空間羣之力的掌握,將其朝着石柱當中引導而來。
這幾乎是在左風一種本能的行動之下展開,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那些空間羣之力在左風的操控下,竟然有那麼一點點進入到了石柱當中。
要知道放開了一點束縛和限制,同完全沒有限制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眼下就算是隻有一點點的空間羣之力,能夠直接進入到空間羣當中,都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結果了。
左風一邊因爲這種改變而興奮,一邊操控着空間羣之力,向着石柱當中滲透進入。與此同時他也沒有忘記,將這個改變迅速的告訴師父幻空。
幻空很清楚如果沒有什麼特殊變化,左風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自己,不過他也已經隱約猜到,這種改變可能與自己無法確定的感知有關。
讓他沒有想到的改變,竟然是石柱當中的規則變化,而幻空一直在觀察芥子世界,以及芥子世界相聯繫的絲線間釋放出的能量,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任何明顯的變化。
幻空的注意力也在這一刻,分出了一小部分,轉向了那毫無動靜的“虛無水球”。雖然那“虛無水球”毫無任何動靜,但是幻空卻判斷出,那其中應該出現了某種變化,似乎也只有那其中出現的變化,纔會產生這麼大的影響。
可是不管“虛無水球”當中出現了怎樣的變化,幻空和左風都無法對內部進行探查,更無法驗證什麼,只能先保持這樣的觀察。
石柱本身的限制和束縛,只出現了一點點的鬆動,所以即便是能夠調動的空間羣之力,實際上也非常稀少。
哪怕左風已經全力以赴地去調動空間羣之力,到目前爲止也只有那麼一點。對此左風倒是已經很滿意了,畢竟自身所能調動的力量有限,如今哪怕只能調動一點,他都絕不會錯過如此機會。
“多關注一下那‘虛無水球’的情況,我懷疑這石柱規則上的轉變,與他有着很大的關係。因此不管那“虛無水球”接下來有任何變化,都可能直接影響到石柱,影響到重疊空間,甚至影響到整個空間羣。”
幻空的這一番提醒和解釋,就是希望左風能夠對“虛無水球”重視起來。左風不光聽得清楚明白,並且他本身也有着差不多的推測。
“雖然這石柱內的規則出現了變化,但是‘虛無水球’當中卻依然是原本的樣子,到現在也看不到任何明顯的改變。我暫時也只能繼續觀察,希望能夠參與到‘虛無水球’的變化中去。”
幻空肯定了左風的想法和決定,也沒有再說其他,轉而將自己的大部分注意力,再次轉回到芥子世界周圍。
現在的左風已經有了決定,所以他反而能夠更加主動去採取行動。空間羣之力雖然只有一點點能夠被送入石柱當中,可只要已經有了這樣的變化,左風就可以一直保持着調動空間羣之力,持續不斷地朝着石柱當中輸送。
有了幻空的提醒,左風忍不住控制着自己的念力,再次朝着“虛無水球”內進行探查。因爲預感到了依舊無法探查,所以分離出來的念力也非常少,只有一丁點而已。
試探的結果讓左風多少有些感到失望,雖然只有那麼一丁點念力,可是在接觸到“虛無水球”,都未來得及對其內部進行任何探查,“虛無水球”就已經被直接吞噬掉了。而且損失掉念力,對念海的傷害,以及那份痛苦卻是無法避免的。
面對這樣的結果,左風也不得不選擇繼續保守地觀察,可也只是剛過了一會兒,左風就有了新的想法,他自覺調動起空間羣之力,將自己的一小部分念力融入到其中,由空間羣之力包裹念力,對內部進行探查。
本來左風也只是想要嘗試一下,並未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然而隨着這一次的嘗試接觸,讓他發現“虛無水球”並未立刻展開攻擊或吞噬,只是空間羣之力和自己的念力,都沒有一點能夠進入到“虛無水球”內部。
明明嘗試已經失敗了,可是左風本身卻絲毫都沒有不滿,反而內心之中還有着一絲興奮。因爲這已經是多次嘗試以來,唯一一次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了,這就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了。
‘要如何再進一步,對那空間羣內部進行試探呢?這“虛無水球”雖然不接受,但是也不會對空間羣之力有任何攻擊性,說明這個探索的方向應該是正確的,那我是否要利用這一點……’
就在左風調動空進羣之力,與幻空交流,以及自己進行嘗試的這個過程中。“虛無水球”內部已經出現了新的變化。
那原本互相攻擊中的小水泡,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始分出了勝負,有的小水泡終於因爲支撐不住,開始被其他小水泡所吞噬。也有的多個小水泡,因爲支撐不住,而選擇彼此間互相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