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的意識和念力在這第二層納晶空間中,能夠以最快的速度,不斷的翻找着典籍當中,那些與目標相似的遠古符文。
這第二層空間內的環境和規則,已經爲左風提供了最大程度上的便利,讓其在翻找對應遠古符文的時候簡單且迅速很多,可就算是這樣,工作量依舊很大。
雖然目前還在不斷的翻找,從典籍內尋找遠古符文,可是左風已經能夠感覺到,不僅自己面對的壓力越來越大,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後續要面對的“問題符文”也只會越來越多。
並非是幻空將更多的問題丟給左風,利用左風這邊的能力尋求解決辦法,而是幻空現在所面對的問題,已經開始逐步的增加難度了。
這陣法在刻畫的過程中,倒是會遵循一些,坤玄大陸上常規的陣法規律。也就是在構建陣法上,先從輪廓的基礎開始,然後逐步的完成內部結構,先從簡單的部分着手,然後再一點點到複雜的部分。
面對這種情況倒也沒有什麼可感到奇怪的,畢竟這陣法是由屠犀,通過血脈傳訊來告知如何構建,而它所掌握的構建方式,也是其按照正確的途徑所掌握。
因此不是幻空刻畫的陣法中,越來越多的符文出現問題,而是逆風所描繪的內容之中,就是那些越來越複雜的符文。
只不過這些左風也都不再去仔細思考,因爲沒有必要,他清楚師父是什麼樣的人,也明白師父不可能隨便就將問題丟給自己。自己面對的那些符文,肯定也是師父都沒有辦法完成刻畫正確遠古符文形態,這纔會讓自己來處理。
左風現在能夠做的也只是盡力而已,他努力將一枚枚有問題的符文記憶下來,然後再從典籍中加以比對。尋找到全部相似的遠古符文,然後再一次的篩選後,最終挑選出那正確的遠古符文。
雖然左風也嘗試着尋找一些,更加簡便和快捷的方法,期盼着能夠獲得更好的效果。然而嘗試了幾次後,都沒有能夠成功,似乎在未能徹底掌握納晶二層的全部規律前,這就是左風能夠利用的唯一手段了。
雖然感到有些無奈,可是左風的心態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既然只能使用這一種方法,那他就用這種方法來尋找正確的符文。
可是越來越多的“問題符文”,被幻空描繪出一個大致形態,然後送到左風面前。左風也漸漸感到問題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因爲太多的符文不能刻畫出來,接下來幻空的陣法構建都將會受到影響。
之前只有少部分的符文,無法得到正確的遠古符文,還不足以影響整個陣法的結構構建,至少還能夠勉強維持。
可是隨着“問題符文”越來越多,現在已經出現了一部分區域內,大部分都是“問題符文”,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能夠被刻畫出正確的遠古符文。
那些“問題符文”少的時候,幻空雖然暫時無法將陣法構建出來,但是結構還在腦海裡,並不會出現思維上的混亂。可“問題符文”達到一定程度,那麼當左風尋找到正確的遠古符文以後,幻空也可能會搞不清楚正確的結構了。
如果出現這樣的狀況,那不管是幻空又或者左風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有可能白白浪費掉,後續還要面對的問題將會更多。
正在幻空和左風都看出問題,卻一時間找不到解決辦法的時候,左風那分身卻是忽然停止了發音。這變化來得太過突然,周圍衆人一時間竟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甚至左風雖然停止發音,可是衆人的耳畔,還隱隱約約的繚繞着那種奇怪的音節和音調。
直到逆風有些不解的扭頭,朝着左風那道分身望去的時候,包括幻空在內的幾個身邊人,也都滿臉不解的扭頭看過去。
大家雖然都搞不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大家都下意識的認爲,問題可能出在左風那道分身上。
幻空也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因爲現在面對的遠古符文,本來就很多,如果這個時候再突然中斷了“傳訊”和“解讀”,那麼研究這陣法也就再沒有什麼希望了。
然後大家就發現,停止發音的左風分身,也同樣一臉的迷茫和不解。只見他下意識的擡起手來,伸出食指朝着自己的大腦指了指,意思倒也十分明顯,就是暫時沒有訊念傳入到腦海當中。
大家這才明白過來,並不是左風的分身停止了傳訊,問題應該是出現在了本體那邊。可是之前就是本體尋求幫助,這才搞出了這麼複雜的“傳訊”和“解讀”,就是要急於獲得那陣法,怎麼現在就突然停下來了。
在左風和幻空周圍的這幾個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而他們相信就算是左風那分身,肯定也在好奇都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因爲搞不清楚狀況,所以只能在這裡觀望着。
只是稍微等待,左風便有了動作,大家都下意識的認爲,左風那分身應該要重新開始“傳訊”了,卻沒有想到左風的分身並沒有繼續發出那奇怪的音節和音調,而是擡起手在空中刻畫起來。
左風這分身此時能夠刻畫出遠古符文,那就說明他與本體之間的聯繫還在,並且本體那邊還在通過特殊的手段,去找尋正確的遠古符文。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問題恐怕就出現在,那位屠犀的身上了。
事實也的確像衆人所想的那樣,問題正是出現在屠犀的身上,因爲是屠犀停止了血脈傳訊,所以才導致了左風無法繼續傳訊給分身。
至於屠犀爲什麼不繼續傳訊,原因也並不算複雜,因爲它也不清楚要如何傳訊了。
“噬幽!另外一部分陣法我這裡沒有,現在只有你能幫助我了,將另外那一部分的陣法結構告訴我吧。”
此時的屠犀也明顯有些焦急,它自己正在被抽取血脈,這只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它在擔心自己孩子屠玖的安危。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爲什麼要主動將王族精血贈送給外人,但就是這個舉動,對於現在的屠玖來說卻非常危險。
如果是其它時候贈送了王族精血,雖然對自身有所損害,但是一段時間後還是可以逐漸彌補損失掉的氣血。雖然王族精血本身,是極其難以補充的,但是血脈和精血的恢復還是能夠做到的。
可偏偏是在屠玖剛剛送出王族精血後不久,就出現了這種被抽取血脈的狀況。屠犀能夠從孩子屠玖身上,感受到其血氣虧損,這麼抽取下去要不了多久,性命就要沒有了。
可是屠犀就算是再如何焦急,終究還是有一道邁不過去的檻,那就是自己掌握的陣法不夠全面。
當初屠犀和噬幽,在被“送”入這片空間以後,曾經見到過一座巨大的陣法,而憑藉自身的特殊傳承,它們一眼就認出了這屬於極其高階的獸族陣法。如果換一種說法,就是一套高階的,完全由遠古符文構建成的陣法。
而這樣的陣法,到底擁有怎樣的價值,屠犀和噬幽心中都很清楚,而它們當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就直接發動了天賦能力,主動將看到的那座陣法,鐫刻到自身血肉當中。
沒有錯,就像是左風身體內鐫刻的血肉符文一樣,實際上這就是獸族,或者說是少部分有着強大血脈的獸族,具備的特殊能力。
它們無法像人類一樣,用其他方式記錄陣法,而一般的陣法它們又看不上眼,因此如果遇到真正有價值的陣法,那便將之鐫刻到血肉當中。
即便是獸族的身軀再如何龐大,內部能夠鐫刻的血肉符文和陣法數量,終究還是有限的。因此除非真的有極大價值,否則它們也不會輕易鐫刻陣法。
而如果當有些陣法不需要了,又或者身體內鐫刻滿陣法,恰好遇到更重要的陣法時。那麼他們會直接選擇,將相對價值低一些的符文和陣法,從身體當中給抹去。
當然,這麼做的痛苦程度,常人是很難想象的,只有真正體驗過的纔會明白。而這也限制了獸族,不會輕易在身體內鐫刻符文,除非是它們認爲極其有價值的。
當時的屠犀試圖將陣法鐫刻下來,可是最終卻還是失敗了,一方面因爲陣法太大,另外一方面也是陣法結構太複雜,再有就是時間不太充足。
在噬幽被“送入”這片空間之後,它面對的同樣是這樣一座陣法,而它做出的選擇與屠犀幾乎一摸一樣。而它在鐫刻符文陣法的時候,遇到的問題也與屠犀一樣,沒有能夠將完整的陣法鐫刻到血肉當中。
其實如果更準確一點來說,被送入到極北冰原這片空間中的那些獸族,擁有鐫刻血肉符文陣法能力的,都嘗試着將陣法鐫刻到血肉當中。只不過它們鐫刻的都不完整,大部分都只得到了很小一部分。
而在祖地當中的歲月裡,那些強大的獸族,最多也就能夠跟自己領地附近的其他獸族交流。最後屠犀發現,似乎只有噬幽鐫刻的部分,能夠與自己拼成一個完整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