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魘和幻楓雖不敢說是是隊伍中最強的,但也絕對算是實力頂尖的存在,他們兩個人全力發動攻擊,而且還是在合力之下,所產生的破壞力可想而知有多麼驚人。
然而就是如此恐怖的攻擊,卻被一種人們難以想象的詭異方式輕鬆化解。哪怕抱着一種事不關己態度的左風和幻空,在看到的時候還是不禁愣了一瞬。
與衆人或驚奇,或疑惑,或呆滯,或憤怒不同,遙幺此時臉上掛着得意和嘲弄的笑容,就好像看着一羣費了半天勁,結果是在跟成年人耀武揚威的一羣孩童般。
遙幺雙手快速的移動着,在他的雙手之上能夠看到,無數特別的符文正在快速凝鍊着,然後這些符文,便陸陸續續的被投入到那從古玉當中激發的陣法之中。
而那陣法也在慢慢的膨脹着,陣法的擴大對於衆人來說還不是最爲驚人的,大家尤爲在意的是那陣法在顯現的過程中,竟然還伴隨着許多新的小陣隨之浮現。
面對眼前這種變化,只要稍微有點符文陣法常識的人,都必然會感到無比震驚。因爲陣法的結構即便不是固定的,但是隻要其運轉起來後,便已經代表其本身是一個整體。
既然是一個整體,那麼陣法上不要說添加一道小陣,哪怕就只是添加一枚符文,都有着巨大困難,更何況此時在那陣法外圍,同時出現了差不多數十個小陣。
如此詭異的一幕,首先讓反應過來的人們,打從心底裡感到了震驚,然後就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表述的恐懼。
遙幺現在所展現出來的,並不僅僅是強大與自信,更是一種早就運籌帷幄的深沉與城府。似乎所有人從認可遙幺持有古玉,或者接納遙幺進入隊伍開始,便已經落入對方的算計中。
“大家……一起動手,用最短的時間打破陣法!”鬼魘顯得有些焦急,雖然他還不太清楚,眼前的陣法到底會帶來什麼,但是他的心底已經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幾乎在鬼魘聲音落下的同時,幻楓也立即招呼衆人,“不管是有任何聯擊的手段,又或者是結陣的手段,哪怕是一般的蓄力攻擊,現在都絕不能有任何保留,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陣法給打破。”
那些原本處於震驚、疑惑和猶豫的武者,在聽到鬼魘和幻楓的呼喊後,彷彿被涼水給瞬間澆醒了一般。
不論之前隊伍與隊伍間,或者人與人之間有怎樣的矛盾,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放下了。因爲人們都明白,眼下情況到底有多麼危急,這不僅僅是被困在陣法裡而已。
在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情況下,所有人的行動都非常迅速,甚至可以說是眼前這支隊伍,所有行動中最爲默契和協調的一次。
這不僅僅是大家的目的相同,也在這次行動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放下了懷疑與嫌隙,每一個人都在運用最強的手段,甚至每一個隊伍都在發揮最強的戰力。
一些武者結陣發動的攻擊最強,但這種手段,也只有古荒之地的部分超級實力才掌握。鬼魘、幻楓和王振江所在的鬼魈閣、奪天山與流雲閣,都是掌握這種手段的,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運用出來。
其他一些古荒之地的大勢力,他們會一些聯擊之法,那是一種靈氣或念力的簡單配合,讓攻擊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或者三的效果。
還有一些小勢力,他們只有一些個人是使用的武技或秘法。無法做到聯手對敵,卻也能夠將自身的戰力激發到極限。
不管以上任何一種手段,其目的都是發揮出最大的破壞力,而這是在犧牲防禦才實現的。如果在戰鬥中,這樣的手段不僅很難施展出來,甚至還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可眼前的情況有所不同,衆人在醞釀手段的時候,並未受到任何的打擾。不管是結成陣法,或者是多人聯擊,又或者是緩慢的催動秘法和武技,都沒有受到影響,更沒有受攻擊。
最先醞釀好攻擊的,仍舊是幻楓、鬼魘和王振江,他們出手就是聲勢驚人的攻擊。最重要的是他們通過結陣,所釋放的攻擊蘊含了強大的規則之力。
彷彿數道粗大的光柱,直接向着面前的空間陣法衝擊而去,許多人就是因爲距離稍近,便已經率先感受到了,自己的汗毛不自覺的豎了起來。
緊接着就是多人聯擊,這樣的手段如果不是武者本身達到凝念期以上,是無法發揮出帶有一定規則之力的攻擊效果。
這樣的攻擊也同樣強大,所爆發出來的攻擊,也會讓人們覺察到周圍的空氣在快速震顫。除此之外就是單獨使用的秘法和武技,這樣的攻擊手段雖不驚人,但也已經是每個人的最強一擊了。
諸多攻擊雖然不是同時釋放,前後倒也並沒有差的太多,從第一道攻擊爆發,到最後一波攻擊落下,前後也就差了兩息的時間。
原本遙幺的臉上還掛着淡笑,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戲謔之意,然而當那攻擊真正落在陣法表面上後,他的表情就明顯變了。
那數道“光束”照射在陣法之上,竟然仍舊凝而不散,並且還產生一種快速旋轉的姿態。
如果只是一般的爆炸,遙幺並不會擔心陣法出什麼問題,可現在出現的變化,卻讓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雖然非常的吃驚,遙幺的反應卻絲毫不慢,只見他迅速的傳訊給剛剛來到的人們。那些武者們可以說對遙幺言聽計從,沒有絲毫猶豫的執行命令。
他們每個人手中的陣玉,迅速的亮起了一道道光華,通過他們激發出來的陣法,直接向遙幺控制的那古玉陣法中涌去。
此時那古玉所釋放出來的陣法,已經抖動的不成樣子,甚至在空中傳出陣陣嗡鳴。那是一種震顫達到極限時,摩擦空氣發出的聲音。
對於符文陣法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在發出這樣的聲音時,代表了陣法本身快要達到極限。
遙幺變得極爲嚴肅,他到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剛剛確實有些得意忘形。不光高估了自己從古玉當中激發出來的陣法,同時也低估了眼前這羣人的戰力。
這也是遙幺的私心在作祟,他其實更應該專注於激發陣法,同時運轉陣法達到最強狀態。
可是從他奪取古玉後,便始終在隊伍中低調行事,更是受了衆人太多的氣,尤其是鬼魈閣、奪天山和流雲閣這些勢力的武者,對待他毫無尊重,完全就是一件工具。
擠壓的諸般負面情緒,到了這個時候能報復性一次釋放,讓遙幺感覺自己整個身心都變得無比愉悅。
便是這份私心,或者說是小情緒的影響,讓遙幺未能在第一時間將陣法激發到最強狀態,如今要面對的卻是如此強猛的攻擊。
隨着攻擊不斷落下,在衆人的身邊開始浮現出,一條條如同髮絲般的陣力細線。那些線之前處於隱藏狀態,但是鬼魘和幻楓等人卻清楚的知道它們的存在。
否則他們要做到就不是攻擊陣法,而是先迅速的離開了,這些如同髮絲般的陣力細線,就像是一張大網,而他們這些人便是網中的獵物。
鬼魘和幻楓的攻擊主要是針對陣法,而有些人在看清楚那些細線後,便立刻調整自己的攻擊,朝着那些細線轟擊而去。
待到鬼魘和幻楓喝止時,已經有數道攻擊調整方向,後續還有人也想要攻擊那些細線,因爲鬼魘和幻楓的原因,打消了改變攻擊方向的想法,但是他們卻不明白,爲什麼鬼魘他們要阻止呢。
特別是他們在看到,那幾道攻擊落在細線上的時候,非常容易就將細線給直接轟斷開以後,更不理解鬼魘和幻楓的想法。
只是這種疑惑只持續了一瞬間,他們立刻就明白了,因爲他們清楚的看到,斷裂的陣法細線,就那樣在他們的眼前迅速的重新修復,前後也就在幾次眨眼的時間。
這也就是說,如果不能將陣法破壞,那些細線破壞的再多也沒有意義。而那些細線雖然破壞起來很容易,可是武者如果想要闖過去,必將受到極大的傷害。
其餘人倒是按照鬼魘和幻楓的吩咐,將凝聚的攻擊全部朝着陣法招呼了過去。可是終究未能打破陣法,而經過了這一次的攻擊後,遙幺也不敢再大意,立刻指揮衆人,將陣法慢慢的完善。
隨着遙幺操控的陣法,慢慢的停止膨脹,其結構也沒有繼續增加。與此同時那陣法表面的光芒也在慢慢的收斂,可是整個陣法卻給人一種渾厚深沉的感覺。
鬼魘、幻楓和王振江等人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們沒有想到如此多人,發動了那麼恐怖的攻擊,竟然仍未能將陣法打破,那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將更加棘手。
“你想要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鬼魈閣,絕對是有仇必報的麼!”
鬼魘的話音剛落下,幻楓便冷聲威脅道:“我們奪天山嫡系武者都注入血脈秘法,你若是敢動我,即便是天涯海角我宗都將會把你斬殺,包括你的家族,以及你背後的勢力都一併剷除。”
面對威脅遙幺卻是冷笑着搖了搖頭,信心滿滿的道:“此地根本就不屬於坤玄大陸,連規則都不相同,任何秘法都可以試着用一下,看看是什麼效果。
乖乖聽話,我倒是可以保證,讓你們在死前少遭一些罪!”遙幺一邊說着,臉上緩緩浮現出了陰冷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