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幺雖然竭力掩飾,可是眼前的變故終究還是給了他太大的衝擊,雖然已經竭力掩飾,終究還是無法瞞過周圍那幾個強大的存在。
在遙幺身邊的幾名強者,不光精神力強大,且非常注意遙幺的一舉一動。所以遙幺表面上掩飾得很好,可是他的呼吸、心跳,甚至血液流速都變得劇烈,這些明顯的變化,都是眼下無法完全掩飾的。
然而遙幺現在已經顧不上,其他人那如同刀子般凜冽的目光,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放在了,面前那正在脫離自己控制的棋盤上。
在此之前他還信心滿滿,覺得只要持有古玉,便能夠掌控一切,當自己插手到棋局當中以後,不管是誰都只能老老實實的在一旁觀看着。
然而情況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了遙幺的意料,在他看來三次調轉棋盤位置,這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未曾想到就是在調棋盤控制的過程中,直接讓對方重新奪回對棋盤的控制權。
“你到底在隱瞞什麼?我們眼中可是揉不得沙子。”幻楓冷冷開口,威脅的意味毫不掩飾。
鬼魘也是冷冷一笑,接着幻楓的話繼續道:“這棋局到底有什麼問題,如果讓我們發現……”
“夠了!你們要是真有本事,現在就將這空間陣法打開,若是沒有這份能力,現在就給我痛快閉嘴!”
遙幺雙目微微泛紅,可以看到他因爲焦急眼中佈滿了血絲,只不過大聲咆哮之後,他自己反而愣在當場。
在這一瞬間,遙幺也已經反應過來,他從出現開始便一直小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敢有絲毫的過激的舉動,這其實也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
然而面對棋局的突然變故,那種局勢發展超出自己掌控之外的恐慌,讓遙幺在沒有反應過來前,便已經先將自己的情緒宣泄了出來。
在情緒完全宣泄之後,遙幺這才猛得反應過來,心中暗叫糟糕的同時,便想向身邊人解釋一番。
“看來我們遙公子,是對我們這幫傢伙早就不滿了吧!”幻楓口中雖然開着玩笑,可是他不光聲音冰冷,同時翻手間已經將他那柄長槍取了出來。
其實像幻楓這種層次的強者,完全可以真正出手的時候再取出武器,他現在就先將武器拿在手中,即表明他的不滿,同時也是故意要給予遙幺壓力。
鬼魘什麼都沒有說,甚至他還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抹笑容,只是在他那張微笑的臉龐上,讓人感受到的完全是一種刺骨的寒意。
這兩人的行動,也代表了他們兩方勢力的態度,鬼魈閣與奪天山的武者,一個個也都臉色冷漠的緩緩朝着遙幺靠近。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其他幾方勢力的強者,也都立刻動了。不是他們對遙幺多麼恨之入骨,而是不希望錯過爭奪古玉的資格。
面對朝着自己逼近的衆人,遙幺臉色愈發難看,同時在他的內心之中,也在不斷掙扎着。
他很想現在就借用古玉的手段,可這個念頭也只是剛剛冒出,立即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因爲現在就借用古玉的力量,要同時對付眼前這麼多的人,也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況且如果現在對眼前這些傢伙出手,自己原本的計劃將全部被打亂,更不要說自己原本計劃中要得到的那些,就更不要有所奢望了。
所以遙幺只是稍微衡量,便果斷放棄了那一時衝動冒出來的想法,同時他的狀態也發生了改變。
在他冒出動手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整個人顯得極其沉穩,甚至是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相對內斂的狀態。
這就好像一個人,將拳頭攥緊的同時收回來,爲的是在關鍵的時候能夠驟然爆發出強大的破壞力。
如今他改變主意,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同在場的衆人撕破臉,整個人的氣質反而突然變得有些張狂,不僅沒有絲毫退讓,反而故意將古玉舉在身前,一副“誰有能耐誰來取”的架勢。
遙幺態度的突然改變,並且是遠遠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那種變化,讓包括最先有所行動的幻楓和鬼魘都明顯愣住了。
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覷,有些搞不懂遙幺到底在幹什麼,衆人第一個想法,就是眼前這傢伙莫不是發瘋了吧。可是這種想法馬上就被自我否定,遙幺從出現後就表現的十分精明,且行事風格也非常沉穩,這個時候發瘋顯然值得衆人注意。
大家只是稍微錯愕了一下,很快就有人明白了什麼,他們的注意力從遙幺身上,轉向了周圍其他人。
大家這個時候如果對遙幺動手,那麼一方面要考慮接下來,古玉到底誰能夠持有。另外就是持有古玉的人,要如何解決光幕當中的棋局。
這兩個問題如果不能解決,那麼現在對遙幺動手,並不是解決問題,而是製造新的問題。這裡沒有誰是傻瓜,既然想明白這個道理,大家反而有些投鼠忌器起來。
遙幺沒有行動,只是在旁邊默默觀察着,他雖然表現的姿態張揚,可是卻並不是真的要挑釁衆人,自然不會十分張狂的有進一步舉動。
他的目的是讓衆人看清形勢,以及自己現在的作用和價值,只有大家看清楚了這一點後,他纔好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先清了清嗓子,這是一種強調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很重要,然後遙幺這纔開口道。
“棋局的情況大家應該也看到,我剛剛已經將白旗奪過來,如果這樣進行下去,一會兒大家都能夠順利進入其中。”
大家聽到這番話,立刻就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人們都想要詢問,身邊懂得符文陣法的人,想要知道遙幺的話是不是真的。
可是眼前這些人當中,即便是符文陣法水平不錯,但終究還是有一定限度。畢竟水平最高的幻空、王小魚已經提前一步進入了。
現在光幕之外這些人,其中符文陣法水平最高的幾個人,也無法確認遙幺的話是否是真的,或者說他們心中存有懷疑。
在場唯一一個,能夠確定遙幺滿口謊言的人,就是那名鬼道強者了。可是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所以他即便知道也不會提醒任何人,反而抱着看熱鬧的心態,站在那裡觀察着遙幺的一舉一動。
見到衆人沒有誰跳出來反駁和質疑,遙幺的心中也稍微踏實了一點,而他最擔心的也是那鬼道強者,所以再次開口前,又偷偷朝着那邊望了一眼。
然而鬼道強者,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黑色大氅當中,自然看不出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重新看向衆人的時候,遙幺故意給人一種,他也很無奈的模樣,用抓着古玉的手向那光幕當中示意了一下。
“那棋局看上去是殘局,可是執棋的卻是另有其人。”
這一番話好似一道響雷,在人羣中直接炸開,衆人在吃驚的同時,忍不住再次交頭接耳起來。
“你是說有人先一步進入這裡?”鬼魘眯着眼睛,冷冷出聲詢問。
遙幺點頭十分肯定回答道:“不然你看那光幕當中,又是誰在下棋,我現在可是沒有催動古玉啊!”
說話的同時,遙幺用手輕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古玉,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從剛剛開始,遙幺便已經收回了古玉釋放的陣力,而那光幕當中的棋局還在繼續。
在場衆人現在已經對遙幺的話信了大部分,只不過人們的臉上,一個個都寫滿了驚訝。
畢竟能夠比他們更快的進入這裡,這本身就讓人難以接受,而且對方還能夠先一步展開棋局,什麼都比自己快一步的感覺,讓衆人心裡很不舒服。
“到底是誰?”
“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缺口能夠進入不成?”
衆人七嘴八舌的開口,本來大家對於前面幾人的話,都不甚在意,甚至只是當成是一種牢騷。
可是聽到最後一人的話時,許多人停止了討論,似乎大家都認爲這種可能性非常高。
這時候鬼魘倒是顯得很清醒,直接將衆人的思路又拉了回來,他向遙幺問道:“不管裡面的是誰,又是如何先一步進入其中掌控棋局,接下來要怎麼做?”
遙幺本來還很看不起,眼前這鬼魈閣的傢伙,實際上也並非一無是處,最起碼能夠抓住眼前的關鍵。
遙幺目光掃視過衆人,然後纔開口道:“既然那白棋我掌握不了,那我就用灰棋打敗他!”
衆人聽到遙幺如此說,頓時有種搞不清狀況的感覺,尤其是那些棋藝水平不錯的人,更是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目光盯着遙幺。
如今白棋佔據了絕對優勢,掌控白棋就能夠一步步走向勝利,反之如果掌握的是灰棋,那不就等於直接選擇了失敗。即便遙幺能夠再次參與到棋局對弈中,可如果是必輸無疑,那參與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希望大家先耐心的看着,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贏下這場對局,不過……若是真的有什麼意外,我也希望大家能夠齊心協力,否則我不敢保證大家還能從中獲得新的寶物。”
前面的話並不重要,只有寶物兩個字,讓衆人一個個雙目放光,之前獲得了那些藥材、毒材和礦石,遙幺都沒說是什麼寶物。可見如果贏得棋局進入光幕中,必然會有更大的驚喜。
與普通武者不同,鬼魘、幻楓等人神情平靜,他們不會被遙幺的話影響,他們更關心的是遙幺憑什麼能夠用灰棋贏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