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四百三十六章 壁障裂痕

當那無數的畫面不斷地浮現在麻雀的腦海當中,許多塵封於腦海深處的記憶,也漸漸被挖掘出來。

帶給麻雀的感覺也非常神奇,因爲它就好像進入到一個陌生的身體中,經歷着完全陌生的一切。

至於麻雀它在經歷這一切的過程中,也在不斷轉變着自身的心態。從最初的完全陌生與好奇,到後來一點點的有所感觸,連麻雀自己都分不清楚,是記憶正在一點點的喚醒,還是自己正在慢慢適應着,所見到的一切。

正因爲分不清楚,所以帶給麻雀的感覺反而顯得有些不真實,也恰恰是這種不真實的感覺,使得麻雀的內心逐漸平復了下來。

之前麻雀還只是有所猜測,它感覺記憶中的自己應該還非常的弱小,似乎連正常行動都做不到。

這種猜測隨着它真的開始移動時,才徹底被證實,記憶中的畫面搖晃的很厲害,有的時候身子還會原地翻滾。

麻雀看到這一幕畫面的時候,它其實是想要發笑的,畢竟在空中翱翔了這麼多年,突然見到的景物,變成這個樣子,多少會有些滑稽。

然而讓麻雀感到驚訝的是,自己並沒有真的顯現出笑意,反倒是心中隱隱有着一絲緊張。它甚至想要阻止對方,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記憶中的畫面,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它所能改變的。

雖然根本就無力改變什麼,卻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麻雀內心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只是一名旁觀者。

身體雖然搖搖晃晃,每前行一點點的距離,都有着相當的困難,可是從畫面來看,記憶中的自己並未有半點的停歇,始終在堅定的前行着。

對於這樣的一幕,麻雀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到了一絲自豪,‘如此執着和堅定,這纔是我嘛!’

記憶中的畫面,並不是連貫的,所以麻雀只能夠感覺到,整個過程花費了許多的時間,可是究竟消耗了多少時間,它其實並不清楚。

只是在單調乏味的搖晃畫面消失以後,麻雀的記憶畫面中,也終於有了新的景色出現。在前方能夠看到的景物,顯得一片混沌,又好像重重迷霧瀰漫着。

只不過那些濃霧不僅還有一段距離,而且看上去也非常的怪異,暫時說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卻是感覺上非常的彆扭。

相信不僅僅是此時此刻,觀察記憶中畫面的麻雀,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就連記憶中那個自己,它也同樣有着類似的感受。

因此記憶當中的畫面,在隨後的變化中,明顯看得出來移動的速度在不斷的加快,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到前面去看個清楚。

讓麻雀有些吃驚的是,畫面越是向着前方靠近,自己就越是想要阻止。甚至於麻雀都有種,想要後退的衝動,哪怕它很清楚,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衝動。

畫面還在繼續變化,哪怕面對的並非是連貫的畫面,這麻雀也能夠感受到,那記憶中的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歇,繼續朝着前方靠近過去。

距離很遠的時候,從畫面中看到的,就是一大片灰濛濛陰沉沉的景色,可是當距離越來越近以後,麻雀驚訝的發現,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景色,而是一片霧氣昭昭,根本看不清什麼。

對於麻雀來說,自己看到這樣的景色,明顯更加吃驚了,因爲它有些搞不清楚,這是否真的就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環境。

畢竟相對比於自己如今生活的環境,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麻雀也首次產生一種,腦海中看到的那些畫面,並非是屬於它自己的。

只是不管這腦海中的畫面,到底是不是屬於自己,麻雀都還是會繼續看下去。而且哪怕它會猜測,所見到的畫面不屬於自己,但是當那些畫面出現時,許多感受都那樣的真實。

自己即便是能夠窺視別人的記憶,可是連對方的感受都一併獲取,這就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連麻雀自己都沒有發現,當記憶開始逐漸喚醒以後,它不僅開始學會了思考,而且還能夠憑藉所獲得的信息,匯聚到一起後再進行分析,繼而從中得出一個判斷來。

改變是一種潛移默化的過程,對於麻雀來說,它已經沉浸在改變後的狀態下,反倒是忽略了自己到底怎樣改變的。

到了此時此刻,麻雀就更加不會在意,自己爲什麼會感覺到,自己的智慧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它現在已經徹底沉浸在,記憶中的所見到的景物當中。曾經的麻雀並沒有什麼過往的記憶。因此它一直所接觸到的,就是現如今所身處的這片環境。

在這片環境中,有草地,有樹林,有湖泊,有天空,有陽光,有雨露。哪怕這片環境中,可能有些異常的狀況,但是一直生活在其中,便會覺得一切都十分正常。

就好像記憶中的那個“自己”,似乎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對周圍的環境感到深深的好奇,同時想要看的更清楚更仔細一些。

所以那記憶中的畫面,又一次向着前方靠近過去,朝着那一片混沌的濛濛霧氣當中前行。

只不過再一次前行了一段距離以後,在前方便出現了一道屏障,一個看不到邊緣的壁障。這壁障向着左右和上方延伸出去,無法看到邊緣到底處於什麼位置。

畫面在這裡靜止了一段時間,雖然記憶中有畫面,有聲音,有氣味,甚至還會有觸覺,可是卻並沒有當時腦海中是這樣思考的。

其實如果能夠窺探那個時候的記憶,也許許多謎團都會立刻迎刃而解。所以麻雀無論如何,也不清楚當時的自己都在想些什麼,能夠做的就只有猜。

實際上也並沒有多難猜,當時的自己之所以來到這裡,主要就是因爲心中的好奇。既然沒有能夠滿足他內心的好奇,那麼恐怕換了誰,都會想要到壁障外面看個究竟了。

正如麻雀所猜測的那樣,畫面在隨後又一次有了變化,搖晃之間就朝着那壁障靠近了過去。

因爲此時距離壁障已經不遠,所以很快就來到了壁障之前,看起來當時的“自己”倒也沒有太過莽撞。在靠近到了壁障之前後,便開始嘗試着輕輕的接觸。

只是稍微接觸了一下,立刻就向後退出了一段距離,看那樣子好像壁障會傷害到自己一樣。

這種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壁障表面甚至沒有一絲絲的變化,若非觸碰時的感覺能夠體會到,麻雀都會忍不住懷疑,記憶中的自己是否真的接觸到了壁障。

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以後,那記憶中的畫面倒是立刻就有了動作,這一次它繼續去接觸壁障,而且相比上一次要明顯大膽的多,感覺上也更加用力一些。

麻雀從記憶當中,除了觸碰到的感覺外,甚至還能夠聽到,當時碰撞時發出來的聲音。

“嗡”

這聲音非常特殊,麻雀第一時間就從那聲音中,感受到了壁障似乎在震顫。並不是因爲壁障承受的力量有多強,只是在這種接觸的時候,讓其本身產生了反應。

記憶當中的自己,果然變得更加大膽了一些,不僅沒有絲毫的退縮,反倒是留在原地,馬上就嘗試着更進一步的接觸。

實際到了這個時候,用接觸來形容,已經有些不太準確了,因爲不論從聲音和感覺上來說,那都更像是一種碰撞。

只不過碰撞的結果,並沒有多麼沉重的撞擊所產生的後果,既沒有感覺到任何痛疼的滋味,同時也沒有任何反震的力道。

那種感覺麻雀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記憶中的自己用力去碰撞,可是碰撞的同時,那壁障就立刻震顫起來,然後將碰撞時所帶來的衝擊力全部抵消掉,根本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明顯的撞擊感覺。

雖然新的碰撞,仍舊是以毫無結果而告終,可起碼證明了一點,這壁障並不具備傷害人的能力,甚至連用力碰撞以後,反震的力量都沒有。

如此奇怪的一幕,不僅讓記憶中的自己,興趣變得更加濃厚,更是激發了它的一股勁頭,恨不得立刻就闖到壁障另外一邊去。

帶着疑惑、不解和一絲絲的緊張,麻雀忍不住更加快速的搜尋記憶,讓記憶中的畫面開始加速。

就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在以一種十分不合理的速度推進着。記憶中的自己明顯不甘心,然後就一次次的撞擊,每一次好像都比之前要沉重一些。

詭異的是那壁障,並非是巋然不動,它本身其實是在動的,哪怕只是輕輕的接觸,它都會輕輕的顫動着。只不過要想讓壁障損壞,卻明顯是不管怎麼嘗試都毫無效果的。

記憶中的自己好像真的着急,似乎也是因爲不甘心,從而激發起了它的鬥志。

下一刻,記憶中就開始傳來了淡淡的香味,那香味正是之前記憶中,兩隻“怪鳥”喂自己服用的那種特殊的“露水”味道。

如今這味道再一次出現,並不是從口鼻間,反而是從渾身上下傳來。大約停頓了一息左右的時間,然後記憶中的畫面就猛的一動,狠狠的撞向了那壁障。

本來感覺堅固無比的壁障,就在這一次的撞擊後,表面上直接顯現出了一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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