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肖北漠甚至動用了他最後的保命手段。本以爲一切終於塵埃落定,最大的危機也解除了,卻沒有想到變故恰在這個時候發生。
看着那受到攻擊的火網,肖北漠的臉色比任何人都要難看,因爲之前對付左風的時候,其中一大部分的炎力,都被自己給抽離了出來,如今其中的炎力,正處於一種相對匱乏的狀態。
而這火網是一個整體,抽取炎力的時候非常方便,從任何位置都可以做到。但是重新注入炎力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方便了,主要的原因在於,注入炎力時還不能破壞火網本身的平衡。
兩色火焰構建的火網,通過它們的特殊運轉,以及肖狂戰血脈之力構建的陣法,從而達到一種平穩運行的狀態。既然是一種特殊的陣法,其能量流轉就必須要保持平衡,否則陣法就會有崩潰的危險。
因此肖北漠明明焦急萬分,卻偏又無法迅速補充火網當中的炎力,眼看着火網遭到了月宗衆人的瘋狂攻擊。
“殷無流,你以爲這樣就能破壞火網麼?妄想,憑你們的手段,休想打破我構建的火網!”
肖北漠面目猙獰的怒聲大喝,他在呼喊的時候,口中還有着血沫到處飛濺,顯然他的身體內還有着不輕的傷。
反觀殷無流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目光堅定的盯着火網上的某一點,低聲命令道:“全力攻擊,務必在炎之心髓耗盡前,將這火網給我轟開一道缺口出來。”
其他的月宗武者,齊齊的應了一聲,隨即身體當中的氣息瘋狂催動,連他們以隊形構建出來的陣法,也有着更強的光芒爆發出來。
一連串的“嗤嗤……”聲音,自那些炎之心髓內部響起,接着化爲火焰光束,狠狠的撞擊在了火網的表面上。
原本就在震盪搖晃之中的火網,受到攻擊的瞬間,驟然間開始變得忽明忽暗,尤其是被攻擊的那一點,已經隱隱看到,由夕炎和鬼炎擰成的“繩索”,構成的火網上,已經有一小節出現了斷裂。
看到這種變化的肖北漠,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他在心中暗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色火網蘊含如此恐怖的高溫,明明是可以將任何攻擊,都徹底融化消融,哪怕凝念期巔峰強者的攻擊都能夠化解掉纔對,爲什麼……’
肖北漠實在無法理解,眼前出現的變化,他更不明白對方使用的明明是炎之心髓,爲何就能夠對火網造成如此大的破壞。
可是不管再如何鬱悶,肖北漠卻必須要硬着頭皮去彌補,去化解火網上那破裂的地方。
“不管你們有什麼手段,今天都休想進入火網之內,……給我封!”
伴隨着肖北漠一聲大“吼”,他那雙手已經瘋狂的舞動起來,與此同時他那雙小眼睛閃爍間,迅速的在不遠處的火焰當中掠過,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很快,肖北漠的雙目就驟然閃亮了起來,他的目光立即就鎖定了,距離左風差不多五六丈遠的地面上,靜靜躺着的那件武器。
這是之前左風受到攻擊時,脫手飛出去的見炎,本來以爲一切都重回掌握的肖北漠,並未急於取回。
然而事情的發展太過出乎意料,當肖北漠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火網上已經出現了缺口,他匆忙間想起了件重要的武器見炎。
伸手向着虛空中一抓,一股強猛的火焰,就已經將見炎直接束緊。隨即肖北漠手臂猛的向上擡起,那火焰就這樣卷着見炎,飛快的掠空而來。
見炎被火焰包裹着從空中落下,被肖北漠一把抓住,失而復得後的感覺,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肖北漠都激動的想要落淚。
當那見炎重新回到肖北漠手中的瞬間,他的神情明顯有了一絲變化,甚至忍不住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
這見炎能夠失而復得,對於肖北漠來說,自然是一件十分歡悅的事情。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重新掌握這見炎以後,竟然感覺跟原來相比還要順手許多。
因爲有所不同,所以肖北漠纔會感到非常的吃驚,而吃驚之餘他又隱隱的提高了幾分警惕。
畢竟之前這見炎,被左風所掌握,而且對方還從見炎的束縛當中擺脫了出來,這讓肖北漠也是不得不感到緊張。
然而隨着肖北漠將自身的火焰,尤其是自身的血脈之力,也一併注入到見炎當中的時候,那種血脈相連的滋味,立即就讓他有種想要靈魂出竅般的舒暢感覺。
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也明白了,這見炎會有如此變化,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爲它與自己血脈間的聯繫。
明白了這一點,肖北漠反而放下心來,他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見炎有所改變的關鍵點。
‘這定然是因爲,左風那小子將見炎當中,老爺子肖狂戰佈置的手段給激發了。按照老爺子的說法,他佈置的手段是以血脈爲基礎的一道陣法。
那小子觸發陣法被束縛,也等於是讓老爺子的陣法,徹底與見炎當中刻印的陣法,進行了一次深層次的結合。而我因爲與老爺子來自於同一血脈,此刻運用見炎,也等於有了老爺子那道陣法的輔助,所以……’
肖北漠原本不明所以,可是此刻他徹底想通了其中緣故,立刻興奮的想要仰天大笑。
然而現實的情況,卻根本不給他時間去歡喜慶祝,月宗那邊的攻擊纔剛剛結束,他們立即就換上了新的炎之心髓,全力催動靈氣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原本肖北漠還焦頭爛額,可是如今重新拿回了見炎,並且比之前還要得心應手,整個人也立刻信心大增起來。
隨即,肖北漠身體當中,大量的血脈之力,以及念力和靈力,都一股腦的注入到了見炎當中。
見炎之上的黑色金屬桿,此時彷彿被點燃了一般,驟然有着無數的火苗釋放而出。幾乎瞬間就化作了一柄長劍的模樣。
不光是周圍葉朝等葉家武者,被嚇了一大跳,就連肖北漠自己也被這一幕變化給驚到了。他能夠感覺到,這見炎相比之前有所不同,使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卻沒有想到效果竟然會這麼的好。
以前他催動見炎,還是黑色的金屬桿改變顏色,然後再一點點的釋放出炎力,凝結出完整的形態。而如今似乎就只需要一個念頭,見炎就已經達到了他所需要的形態。
興奮和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肖北漠立刻大笑着開口,道:“殷無流,就算你修爲強大又如何,就算你們月宗手段層出不窮又能怎樣,不還是要被這火網攔住。你想要進來,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
當月宗武者全力攻擊火網,肖北漠大呼小叫的時候,火網之外此時一羣人,正在不聲不響的移動着,他們以最不引起注意的方式,朝着月宗所在的方向靠近過去。
“還真是跟你說的一樣,月宗這幫傢伙找到了破開火網的方法,卻對我們一直保密,看來是早就想要將我們踢開了。求人不如求己,咱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龐林臉色陰沉,他在衆人的頭前,盯着月宗衆人的動靜,前行中跟身邊的項鴻悄悄道。
項鴻反而雙目微微眯起,偷偷的向着月宗的隊伍中望去,隨即搖頭道:“憑我對那兩個小子的瞭解,方法多半是他們兩個想出來的,並且以這方法成功被殷無流所接納。”
聞聽此言的龐林,臉色也驟然陰沉下來,狠狠的瞪着傀襄和成天豪,道:“這兩個狼崽子左右逢源,先拉攏了我們與月宗合作,如今又將我們給踢開單獨同月宗合作,等會兒抓住機會,我定然要先將他們兩個給弄死。”
鄭圖此刻湊上前來,道:“那兩個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當前的麻煩還是那火網,我們可千萬不能錯過機會。”
聽到他這麼說,龐林卻是冷冷一笑,隨即道:“他們的方法我們都看到了,雖然由我們直接動手撕裂火網還做不到,但趁勢而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頓了頓,龐林招呼衆人繼續前行,看他的樣子,顯然是有着特定的目標。雖然大家一起籌劃的行動,可是龐林最大的倚仗和自信,衆人到現在還都不清楚。
只是這些人也並不傻,他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想要爭取活下去的機會,月宗肯定是指望不上了,那就必須要牢牢抓住這個龐林了。
一開始衆人覺得,龐林定然是要靠近月宗,等到對方能夠將陣法破開的瞬間,跟着一同闖進去。
然而月宗顯然是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一旦接近到一定距離,也必然會被對方發覺。還有就是龐林帶着大家所走的方向,本來還在接近月宗隊伍,然而走着走着就開始偏離,朝着另外一個位置而去。
這些人搞不清楚狀況,偏偏這個隊伍中,要數龐林的實力最強,手中的武者最多,他們既不敢質疑,同時也不敢逼問出他的計劃,就只能無奈的跟隨。
不過很快龐林就停了下來,他與沈旺和身邊的兩人,悄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後,然後沈旺就帶着另外兩名武者開始行動。
只見他們將一塊塊陣玉激發後,以其中釋放的陣力注入腳下,隨即一道道陣法的光暈就在腳下盪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