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滿心的疑惑,因爲這條路線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即使有危險也是要深入到內部很遠一段距離後的事,眼下這片區域內應該沒有什麼真正的危險纔對。
可是看到幻空那副鄭重的模樣,似乎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所以暴雪半信半疑的來到隊伍前方,一邊仔細觀察着一邊前行。
衆人就這樣向前又走出了數裡,可是除了漫天的風雪外,卻是什麼都看不到。這一次甚至連左風,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師父搞錯了。
可是就在衆人已經漸漸放鬆警惕的時候,幻空卻是突然開口,以傳音的方式說道:“停下,危險就在前方不遠處了。”
瞪大了眼睛看了一會兒,暴雪茫然的說道:“應該沒有問題啊,這裡除了排斥之力大一些外,應該沒有其他的危險,這周圍我曾經走過許多次,雖然路線可能每一次都有偏移,但是卻從沒有過危險。”
左風也是在認真觀察了片刻後,忍住不問道:“前輩,這裡只有一望無際的冰原,除此之外什麼都不存在,你所指的危險到底是什麼?”
面對暴雪和左風的懷疑,幻空卻是保持着一臉的篤定,他緩緩的閉上雙眼。讓暴雪和左風等人震驚的是,幻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氣息上卻彷彿慢慢的融入到這片天地間,就好像隨時會徹底消失一般。
當幻空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怪異之色,不過最後他還是看向暴雪,說道:“如果從這裡繞路,是否會耽誤我們的行程?”
暴雪滿臉不解的望着幻空,說道:“那要看繞多遠的距離,如果超出三裡的範圍,路線上可能會造成巨大的偏差,畢竟我們還又很長一段路要走。”
這一點大家都能夠理解,在這樣的莽莽冰原之上,很難確定自己的正確方位,如果在這裡就出現偏差,那麼後面還有近十天的路程,只會越來越偏離正確的路線。
聽到暴雪如此說,幻空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那可就有些麻煩了,前面的危險我不希望你們硬闖,可是如果繞遠後,我們可能會更加麻煩。”
“到底是什麼麻煩,您能不能再說的清楚一些。”暴雪一臉的焦躁,若不是幻空表現出了那般驚人的氣息變化,他甚至會懷疑對方在故弄玄虛。
左風當然不認爲自己師父是在胡說八道,可是他卻也同樣不解,正準備再繼續的追問下去,卻是發現了幻空神情又是一變,忽然轉頭朝着後方望去。
大家同樣下意識的朝着後方望去,卻發現除了天地都融爲一體的銀白色和急速飛舞的雪花,根本什麼都沒有。
“暴雪族長久居此地,相信應該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能夠在這冰原上隱蔽行藏,不被發覺吧?”聽到幻空如此一問,暴雪忍着心中的不滿,重重的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的同時,暴雪便伸手朝着虛空中抓去,幾乎沒有動用靈氣,反而是精神領域稍微外放。緊接着周圍就有一縷縷的冰寒霧氣,匯聚後朝着其掌心之內飄飛而來。
那些飛來的冰寒霧氣,在其掌心之中快速的飛舞旋轉,並且不斷的壓縮凝聚,逐漸的形成了一顆晶瑩的冰球。
用兩指捏住手中的冰球,暴雪輕聲的介紹道:“此物乃是由這裡的極寒氣息所化,只要將其催動開來,我們的氣息會被徹底隔絕,而身處冰球能量範圍內,也會與這片天地完全融合。”
聽到暴雪的介紹後,左風心中一動問道:“不知道暴雪前輩這冰球,是否還有別人可以製作,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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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左風說完,暴雪就已經明白他要講什麼,擺手道:“凝聚這冰球必須具備我冰原一族的血脈,而且整個族內有能力凝聚之人,加上我也不會超過五人,所以不可能有人用此物來隱蔽行藏。”
“此物能夠維持多長時間?”幻空倒是馬上開口再次詢問道。
暴雪皺着眉頭,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不滿的情緒,不過最後還是回答道:“因爲在極北冰原中使用,寒力釋放緩慢,所以一個時辰左右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暴雪如此一說,幻空立刻點頭說道:“既然是這樣,那現在就用它將我們隱蔽起來吧,既然不能輕易的通過,那我們就在這裡等等。”
聽到幻空如此說,暴雪明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不過左風卻是立刻開口,說道:“暴雪族長,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謹慎爲上,還是先將大家都隱蔽起來吧。”
看了左風一眼,暴雪對這位後輩倒是印象極好,尤其是自己的性命就是對方救下的,所以他只略微猶豫,便揮手之間將手中的冰球拋出。
那冰旋轉之間,漂浮在了衆人頭頂之上,而暴雪將一絲靈氣注入到其中的剎那,冰球內的極寒能量瞬間激發而出,下一刻衆人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層透明的薄膜包裹起來。
“此物雖然能夠抵禦一部分寒力,卻無法抵禦這裡的排斥之力,所以身處其中,我們仍然要全力抵抗這裡的排斥之力。”
其實不用暴雪解釋,大家也都能夠感受到,而左風也明白對方的意思,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疑神疑鬼的在這裡耽誤時間。
輕輕的點了點頭,左風便默不作聲的觀察起來,他的目光時而朝着身後望去,時而又朝着身前望去。身處在這冰球釋放的冰寒能量中,倒是絲毫不影響他以念力向外探查,只不過這種探查並沒有什麼收穫。
就在左風都已經要失去耐性的時候,暴雪卻是突然目光一凝,口中也隨之發出了一聲輕“咦”。
除了幻空之外,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循着暴雪的目光望去,下一刻衆人就震驚的發現,風雪之中竟然有着一批人,正在朝着這邊靠近過來。
雖然如此距離還看不清對方的服飾,可是數量上卻能夠看出,起碼有着十幾人。而這些人前行之中一個個氣息收斂,所以左風等人在看到對方之後又過了一息,才隱隱的察覺到他們散發出來的氣息。
看到這十幾人的隊伍後,左風等人不禁下意識的扭頭,齊齊朝着幻空望去。卻發現幻空此時正面色平靜的望着正在靠近的那羣人,顯然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注意到這些人的來到。
似乎想到了什麼,暴雪和左風齊齊的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望去,那是衆人原本前進的方向。可那裡依舊空空蕩蕩,只有漫天風雪一片銀裝素裹,再看不到任何特別的存在。
而就在左風和暴雪再次轉回視線的時候,這批武者已經又靠近了許多。左風這一次倒是看清了這批武者,只見他們這些人各個頭上扎着髮髻,身上穿着淡青色的儒衫,一副文士打扮。
“難道是……***?”
左風口中猜測的同時,目光已經轉向了身邊的幻空,對於古荒之地中的勢力,左風聽對方介紹過,如今看對方的穿着打扮,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個名聲顯赫的大宗派。
幻空雖然沒有開口,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這批武者最前方的帶隊之人身上。從眼神來看,幻空對其似乎是認識的,那帶隊的看起來是一名俊朗的中年人。
“此人名叫莊鱗,修爲在御念中後期,想不到他們竟然也來到了此地。”
幻空略微猶豫之後,還是開口介紹了起來,衆人聽到那帶隊之人,竟然是御念中後期的存在,心中也不禁微微一驚。不過聯想起對方的背景,擁有這樣的實力似乎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只是暴雪在聽完了介紹後,眼神有些驚疑不定的轉向了幻空,能夠如此清楚的說出眼前之人的來歷,他已經猜測這名中年男人很可能是來自古荒之地。
來的這羣人速度飛快,初時在風雪中看的並不那麼清楚。不過當他們出現在視野中,到接近左風等人的所在的位置,前後也不過數息而已。
不得不說暴雪凝鍊的冰球的確有獨到之處,連那位御念期強者,都沒有注意到左風等人的存在。那人在前行中雖然也會將念力釋放開,可是卻無法穿透冰球所釋放的護罩。
衆人的目光此時都緊盯在那批***的武者身上,眼看着他們又前行了不到一里遠,突然就有着異變發生。
只見走在隊伍最前方的莊鱗,身體猛然間拋飛而起,而且在其飛起的同時,一條手臂就直接與身體分離開。
“啊!什麼人?敢偷襲我***,找死!”
帶隊的莊鱗還在大吼着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猛然間看到自己下方鮮血飛濺,一連串的慘叫聲跟着發出,跟隨自己而來的一名***武者,已經被當場擊殺。
在第一個人被殺之後,隱隱的能夠看到空中血霧中,出現了一截長槍的模樣。好像原本是透明的,直到沾染鮮血後才顯出形態。只不過下一個瞬間那長槍就快速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便已經是另一名***武者被殺。
這第二名***武者在瀕死之際,猛的爆發出了驚人的水屬性武技,一道巨浪朝着一個方向席捲而去。
在那巨浪衝擊之中,一道飄逸的身影浮現而出,卻是一名手持長槍的青年人。這青年人最爲顯眼的特點,便是左臉到脖頸位置有一顆楓葉狀的紅色胎記。
雖然並不認識眼前青年,可是左風在看到對方衣衫的剎那,不禁微微一怔,那衣衫與當初幻卓的服飾十分相似。
此刻聯想起之前幻空的怪異表情,顯然他早就知道,埋伏在這裡的這些人是屬於奪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