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山脈,雖因魔獸而得名,但是山脈之中卻已經很少能夠遇到中階魔獸,高階魔獸更是已經近乎消失無蹤。
在坤玄大陸上有一段傳說,雖然真僞無從考證,但是卻一直流傳下來,是關於妖獸和魔獸的起源。
據說當年的坤玄大陸之上,獸族還是一個龐大的族羣,妖獸和魔獸並沒有分成兩個涇渭分明的族羣。而傳說中當時人類武者的實力,普遍比現在的武者要更加強大,所以妖獸和魔獸兩族,必須要同心協力才能夠抵抗人類。
當時的妖獸一族棲息在天屏山脈,而魔獸就棲息在與天屏山脈緊鄰的魔獸山脈。
可是後來坤玄大陸經歷了一次浩劫,雖然誰也說不清楚那場劫難到底是什麼,可是人類和獸族都受到了重創。
可是在那一次的劫難後,妖獸和魔獸一族也產生了嚴重的矛盾。也恰恰是在那場劫難出現後,坤玄大陸上又多出了一片擁有大地之脈的山脈,也就是現在的靈藥山脈。魔獸一族最終選擇離開,在靈藥山脈落腳並發展壯大至今。
當年的傳說有許多地方,不管從道理上,又或者從邏輯上推測,都有一些明顯的漏洞。比如說魔獸一族最初所佔據的魔獸山脈,並沒有大地之脈,它們憑什麼能夠與妖獸一族相抗衡。
再就是坤玄大陸既然遭受浩劫,爲什麼只對獸族產生影響,人類方面卻沒有聽說過有什麼變化。還有大地之脈這樣神奇的存在,怎麼會憑空出現,這其中存在了太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不過這靈藥山脈本身卻十分廣闊,如果單純從其大小來看,要容納整個魔獸族羣倒也絕對可以辦得到。
當然,這魔獸山脈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意義,他是葉林、玄武和奉天皇朝,想要進入到古荒之地的重要路線。幾方帝國也曾經命令禁制,這片山脈爲禁地,在沒有獲得帝國同決不允許踏入。
至於這項禁令,大家也明白其中多少有些做樣子的味道,這當然是做給古荒之地看的,以此來表示對古荒之地的尊重。
不過幾方帝國雖然只是做樣子,但是卻也會嚴厲告誡重要的家族和勢力,尤其絕不能夠在一年當中的四個時間段,到魔獸山脈內部活動。
因爲每一年都有四個月,古荒之地會派出門下的弟子,到魔獸山脈中進行歷練。這種歷練雖然以捕獵爲主,實際上卻是一個生存考驗。宗門內爲了激勵弟子,特別允許在魔獸山脈歷練過程中,可以不受任何懲罰的擊殺其他宗門弟子,並且搶奪對方身上的一切資源。
古荒之地內的各個宗門,因爲約定的限制,就算是受到損失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尋仇。可是一旦是其他帝國的人進入其中,那麼如果死了當然是白死,如果殺了古荒之地內的人,受到報復可以說是肯定的。
基於這樣一個原因,慢慢的這魔獸山脈,也就很少有外人敢於踏足。即使有一些獲得允許進入古荒的商隊,都會循着固定路線,在安全的時間段通行。
此時在這片魔獸山脈之中,剛剛結束了一場殺戮試煉,只不過與往常略有一些不同。這一次參加試煉的武者,並不會對山中的魔獸出手,他們只對其他宗門的武者出手,擊殺掉對方後將其耳朵割下來。
在這一次試煉之前,每一名參與的武者,都會被賜予一枚經過特殊煉製的耳墜。完成試煉的條件,需要保住發放給自己的一枚耳墜外,再另外獲得五枚其他人的耳墜纔算合格。
此外還專門規定,所有人不準回頭,必須一路向前橫穿整個魔獸山脈,回頭者會被負責裁決之人處死。即便想要放棄,也一樣要穿過魔獸山脈,雖然沒有獲得足夠的耳墜,但是隻活着橫穿過魔獸山脈,纔可以脫離這場試煉。
……
魔獸山脈西北角,這裡已經靠近魔獸山脈邊緣,再向前半日路程,便可以走出魔獸山脈。
可是在樹林之中卻能夠看到,十幾名身穿白衣的武者,他們人人身着白色衣袍,上面繡着各式各樣的山水或景物。
如果左風在這裡,定然一眼就會認出,這些人是來自奪天山的武者。當初自己擊殺的幻卓等人,與眼前這羣人的衣衫服飾一模一樣。
這羣白衣人之中,最爲顯眼的是一名臉上生有一塊紅色胎記的青年,那胎記看上去如同一片楓葉,從臉頰一直向下延伸到脖頸位置。年紀看上去在衆人中也是最長者,差不多有二十七八的模樣。
這青年雙手抱着一柄長槍,站在一塊大石之上,凜冽的勁風吹過他的身體,卻詭異的連他的衣衫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彷彿那些風在靠近他一定距離的時候,就瞬間融化消失了一般。
周圍其他幾名穿着白衣的武者,時不時會向着這名抱着長槍的男子望來,眼神之中除了敬畏,隱隱還帶有幾分懼怕。
“幻楓師兄,我們已經在這裡停留三天,再有三個時辰就要到集合的時間了,如果我們錯過時間,恐怕也會失去這次闖極北冰原的資格。”
其中一名身穿白衣的武者,擡頭看了看天色後,忍不住開口說道。
那生有楓葉胎記的青年,緩緩的睜開雙眼,其雙目在睜開的瞬間,彷彿有着兩股風暴席捲開來。甚至連青年周圍數十丈內的強風,都一下子停止了流動。
青年擡頭看了一眼天色,隨即這纔開口問道:“咱們的人,耳墜收集的如何了?”
一旁立刻有人興奮的回答道:“幻楓師兄請放心,根本不需要您親自出手,我們不僅早就湊夠五枚耳墜的數量,而且每一個人都還多出幾個。”
“哼”那被稱爲幻楓的男子,此時臉上卻是突然浮現出一抹厲色,似乎對於這個結果極爲不滿。
“早在進入之前我就說過,這一次試煉我們必須要雙倍完成標準,否則如何彰顯我奪天山的與衆不同。”
幻楓在說話之時,眼中充滿了一種狂熱的姿態,而在其臉上的笑容卻是逐漸變得冰寒起來。
突然,那幻楓的目光一凝,周身靈氣猛的擴散而出,環繞在周圍飛快的旋轉起來。
“去”
一字出口的瞬間,那環繞在其身體周圍的靈氣,直接化作了凜冽的狂風,猛的朝着周圍衝擊而去。那勁風雖然沒有什麼破壞力,可是覆蓋的範圍卻很廣。
看着那擴散開的狂風,幻楓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同時擡起手來向着遠處一指,開口說道。
“那邊三十五丈遠,樹叢中有三名武者。那邊四十二丈遠的幾塊大石羣內躲着五人。還有那邊五十丈遠的河邊處,有着兩人……哦,是育氣初期,呵呵,這兩個傢伙由我來處理,其他人你們絕不能放跑一個,殺!”
幻楓話說到最後時,他整個人已經如同巨鳥般騰空而起,飛快的朝着遠處的一條並不算寬闊的小河疾馳而去。
其他人似乎早就習慣了幻楓的行事風格,此時也毫不猶豫各自分頭而去,朝着之前指出的幾個位置衝了過去。
一時之間整個樹林之中吵吵嚷嚷,各種聲音從不同位置傳出,有求饒聲,有咒罵聲,尤其是幻楓遇到的兩人,短暫的吃驚後,便大聲報出自己的身份。
“我們乃是月宗內門弟子殷佳,你……,呃,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幻楓手中的長槍,直接刺入其眉心之中,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手。另外一人嚇得亡魂皆冒,不要命的轉身飛奔而逃,甚至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只是他才飛出數丈遠,身體就猛的一僵,接着胸口向外鼓脹,隨即“嘭”的一聲炸裂開來,胸骨連着內臟噴濺的到處都是,再看那人已經斷線風箏般的一頭栽落下方河中。
再看半空中的幻楓,手中長槍輕輕一抖,槍尖上的鮮血立刻四下飛濺,竟沒有一滴能夠在槍尖上停留。攤開手掌望了一眼,兩枚血淋淋的耳墜出現在掌心內,一般人甚至無法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將那兩人的耳墜給取下的。
當幻楓不疾不徐的向回飛去的時候,其他奪天山武者也陸陸續續的回返,看樣子他們都已經擊殺了各自的目標。有的人看樣子勝的很輕鬆,有的人雖然擊了殺目標,可自己身上多少也還是會留下點傷痕,幻楓在看到這樣的人時,眼底會有着一絲明顯厭惡之色。
最先返回的一名武者,生有一雙特別的三角眼,他湊上前來開口說道:“咱們這次出來,大師兄還交代我們一件事,那個叫左風的傢伙如今還活着,幻卓幾個人卻失蹤了,咱們……”
“幻卓那幫廢物,就根本不該投胎做人,掛着我奪天山的名頭,簡直就是一種侮辱,最好就此死掉,永遠不要讓我再見到。”
幻楓冷冷的說道,似乎對於幻卓並沒有任何同門之情,不過他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不過那個叫左風的小子,我更看不順眼,只是眼下極北冰原的事情更加重要,待到極北冰原事了後,我會找個藉口離開一陣子,將那個叫左風的頭顱帶回山去交給大師兄的。”
衆人聽到幻楓此言,並沒有太過意外,反而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