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豪三番五次的出言羞辱,也是徹底激怒了鼠臉男子。他很清楚這長髮青年的身份,所以開始之時還多少有一些顧忌。可現在已經被徹底點燃了怒火,鼠臉男子終於拋棄了所有顧慮全力出手。
鼠臉男子奔跑之中將長刀緩緩舉過頭頂,周身靈氣都匯聚在手腕處。翻轉之間長刀反射出的光芒照向左風兩人,左風與丁豪都同時感到眼前光芒刺目,隨後就是金屬破風之聲傳來。
丁豪和左風都是反應極爲迅速,聽聲辯位立刻展開身形躲避開來。此時站在二人身後的左厚卻是眼前一亮,他本身就是專修刀術。剛纔那借着光芒反射影響敵人的招式,立刻讓他聯想起左風贈給他的那把金色長刀。
自己若是對敵之時,能夠向剛剛鼠臉男子那般運用,效果定然更加明顯。正在左厚暗自思量之時,左風和丁豪兩人的眼睛都恢復了過來,眼下正展開身形和鼠臉男子戰在了一起。
丁豪在躲避開鼠臉男子的一刀後,在腰間一抹,手中就多出了一把軟劍。當初丁豪同左風比試時,兩人都沒有動用任何兵器,完全是使用拳腳比拼。此時面對長刀,丁豪自然不會繼續赤手空拳。
這軟劍一出,丁豪的身法也隨之有所變化。跟左風比鬥時相比,此時的丁豪身法變得更加詭異,軟劍也是能夠自由轉彎,招法上更是極爲犀利。
左風一邊對鼠臉男子發動攻擊,同時也留意到了丁豪手中的軟劍。兩人當初比鬥時左風就覺得這丁豪實力不俗,此時見對方這套詭異的劍技更是比他那“酒拳”要厲害的多。他在暗暗佩服的同時,也對這叫丁豪的青年有了新的評價。
左風和丁豪兩人雖然是雙戰鼠臉男子,可依舊還是讓鼠臉男子搶佔了上風。這不僅僅是因爲鼠臉男子的實戰經驗要比二人豐富許多,更是他的修爲畢竟還是淬筋期一級。即使他有傷在身,但身體的強悍和靈氣的總量都有極大的優勢。
很快左風和丁豪就漸漸的露出敗象,先是左風肩頭被長刀劃破,隨後是丁豪的小腹處顯出一道血痕。
雖然兩人傷的都並不深,但在這樣的劣勢之下又是對方佔據主動。他們兩人很快就變得左支右拙,鼠臉男子見到這種場面,更是興奮異常,手中的長刀也運用的更加快速起來。
鼠臉男子強勢的進攻不僅沒有讓丁豪心生退意,反而更加激發的他的狂熱。就如丁豪所說的那樣,他一生最愛的就是兩樣東西。一個是酒,另一個就是與高手比鬥。這種天生的好戰之人,骨血裡流淌的也都戰鬥的血液。
靈氣運轉之間,腳下步伐猛的發生變化。手中的長劍猛的再次一變,靈蛇一般的遊動着向前刺出。本來大喜之中的鼠臉男子,忽然臉色變換,長劍明明刺在空處,卻突兀的改變方向往他扎來。
當鼠臉男子揮刀向劍身上劈砍而去時,長劍再次轉彎巧妙的躲避開來,並未與長刀撞在一起。可就在長劍躲開刀刃之後,又猛的再次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轉彎刺來。
於此同時,被逼的喘不過氣的左風也終於抓到了機會。左拳向鼠臉男子虛揮一記,右手立掌如刀向鼠臉男子劈砍而去。他所煉製的這幅拳套,掌緣處刻意做的極爲鋒利,此時他的手掌邊緣看起來就如同短刀一般。
面對如此局面,那鼠臉男子雖然冷汗直冒,但他畢竟有着接近三十多年的實戰經驗。長刀翻轉之下倒着旋轉砍了回來。長刀這樣倒着回砍,用刀背狠狠撞在了左風的手掌之上。在抵擋了左風的同時,長刀的刀柄底部也巧妙的撞在了丁豪的劍尖處。
只是這一記,就徹底化解了他的危機。左風和丁豪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將長刀運用的如此靈巧。他們卻不知道,若是鼠臉男子的武器不是在攻擊城主府時被高手損毀,就是剛纔那一招,他們兩人最少要又一人重傷倒地。
鼠臉男子雖然化解了危機,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喜色。狠狠一咬牙,長刀的招式再次有所變化,從剛纔的大開大合變得靈動輕柔起來。雖然表面看去是靈巧了起來,但身在局中的兩人卻感到對方的長刀力度卻反而更加巨大了一些。
顯然對方也不想只是在招法上取勝,而是開始動用起武技。這刀法武技一經施展,雙方情勢立刻再次發生變化。左風兩人剛剛搶回的一點點主動,就被鼠臉男子佔據了回去。
這種變化,讓兩人也是心中無奈。可鼠臉男子卻一點也沒有高興,他知道自己動用武技之下,兩人根本就很難抵擋多久。可他一直都沒動用武技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自己本身有傷在身。
他之前傷了經脈,本來若是正常運用招法,只是調動少部分靈氣來提高攻擊力,對自己還造不成什麼影響。可現在一旦動用了武技,靈氣大量的快速運行就會讓經脈承受不起,所以他現在也與左風當初解開“囚鎖”一樣,只能在短時間解決掉眼前的兩人。
戰鬥立刻變得一面倒,左風的手臂、小腿,丁豪的肩頭、胸口都立刻掛彩。情勢也變的岌岌可危起來,在一旁的左厚見此焦急的攥緊了拳頭,但修爲還未達到了煉骨期的他,對此也根本毫無辦法。
正在焦急之時,他的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現,隨後他就慢慢的向着自己身後摸去。一個包裹嚴實的長條包裹出現在手中,他將包裹緩緩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截金燦燦的刀柄,正是當初左風贈送給他的那把刀。
此時場中的戰鬥也到了關機時刻,三人都未曾留意到左厚的這種舉動。左厚悄悄的來到了一處位置站定下來,此時鼠臉男子眼神陰戾猛的低喝一聲,只見刀影翻滾猛的向着兩人同時攻去。
左厚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長刀拔了出來,金燦燦的刀身暴露了出來,陽光經過反射好似變得更加明亮了一些,隨後一大片黃光就向着站圈中的三人照射而去。
三人都被這突兀的變化給驚了一下,但左風是背對着左厚,而丁豪也只是側面向着左厚。只有鼠臉男子此時面對着左厚,刺目的黃芒投射來的瞬間,鼠臉男子就感到雙目一陣刺痛,同時還有着少許的眩暈之感。
左風和丁豪剛剛正無法面對鼠臉男子的攻擊,借這次空檔兩人同時向後暴退。兩人都沒有急着發動攻擊,因爲此時鼠臉男子雖然雙目緊閉,但手中的長刀卻更加快速的在面前飛舞着。
左風喘息着看了一眼丁豪,說道“怎麼樣,若是不行你先離開吧。”
丁豪狠狠的啐了一口帶血的痰,這才冷冷的說道:“你若不行就先走,我絕不離開。”
左風看到丁豪這副樣子不禁暗自嘆了口氣,丁豪這戰鬥狂人明顯已經進入了狀態,也不由得讓他想起當初和其戰鬥到最後時的模樣。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鼠臉男子已經漸漸恢復過來,雖然依舊雙目通紅,但明顯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他睜開眼後就狠狠瞪視着左厚,顯然對他破壞了自己剛纔那必殺的一招升起了殺心。
左風卻心中一動對旁邊的丁豪說道:“還有酒麼?”
丁豪愣了愣但立刻就反應過來,左風指的是自己的“忘憂醉”,笑着說道:“沒有它,我根本不會出門,接着。”
說着丁豪就將腰上的酒壺解了下來,隨手向左風丟了過去。左風接過後毫不猶豫的猛灌了一口,這才遞還給了丁豪。丁豪接過之後,狠狠的幹了一大口,這才抹了抹嘴,開口道:“喝夠了,也該動手了吧。”
“是該送這傢伙上路了。”
左風隨口說道,兩人就同時展開身形向前走去,很難想象剛纔還險象環生的兩人,此時竟然是主動發起了攻擊。因爲兩人剛剛都發現,鼠臉男子也到了強弩之末,他們可不敢給眼前之人時間來恢復。要知道修爲越高,不止身體強悍和靈氣量龐大,恢復力也會隨之提高。
左風和丁豪兩人邁步向前走去的同時,好像約定好的一般同時腳踏奇步。突然之間鼠臉男子就看到眼前的兩人,一下子就幻化成了六道身影。連正在前行中那三個丁豪,也同時詫異的向着左風望來,隨後三道身影就同時露出了笑意。
這一次輪到鼠臉男子鬱悶了,若只是一人能夠發動這種殘影武技,他還有辦法應付。可眼前是兩人同時動用這技法,他也真正感到有些棘手了。
很快左風兩人六道身影就來到了鼠臉男子面前,三把軟劍和六隻灰白色手掌同時向鼠臉男子攻來。鼠臉男子憤怒的低吼一聲,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血色,長刀飛快的在面前舞動出一片光影。
清脆的撞擊聲過後,四道身影緩緩消失,只剩下了左風和丁豪兩人。鼠臉男子卻向後退了兩步,身體一震,鮮血就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剛剛的激烈戰鬥加上武技的過度使用,他的經脈終於有些吃不消,身上的傷患終在此時爆發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