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雍家的石堡十分特別,這龐大的建築就是一個大陣,而整個大陣又是由四套小陣法組合而成,也就是眼前的四層石樓建築。
正因爲是完全按照陣法搭建,所以整個石樓從外觀上看去就非常奇特,高低不是水平,每一層的高低也不盡相同,甚至與層與層之間的間隔還是那種起伏狀態,這樣的房子不要說聳立數百上千年,就是能夠搭建出來讓他挺住一時半刻都算是奇蹟了。
可是這石樓卻偏偏就這樣成型了,而且還就這樣巍然聳立了無盡歲月,讓所有見到之人不禁爲之咋舌不已。
以左風對這四套基礎陣法的瞭解,一眼就看出了這是四套陣法運轉之中的一瞬間的寫照。因爲陣法在運轉的過程中本應該不斷的變化,無時無刻不在運轉中調整自身的形態,甚至無法捕捉到它的準確形狀。
可偏偏這符狂就做到了,他準確的捕捉到了這四道基礎陣法運轉中的一個瞬間,一個絕對平衡的瞬間,將其凝固在腦海中,繼而按照腦中凝固下來的陣法最終搭建成了眼前的石樓。
不論是否熟識這符狂,只要對陣法稍微有些認識的人,都會爲眼前的石樓感到震驚和驚歎。更何況眼前的石樓並非一般人能夠看懂,尤其是那龐大且複雜的四套基礎陣法。
無須雍胖子頭前帶路,左風只是眯起眼睛掃視了一圈,就立刻向着第一層的一處位置看去。整個石樓外觀看不到明顯的門窗,只有無數造型古怪的凹凸,那些盡是符文的模樣,也同樣是運轉中瞬間被凝固下來的符文所在。
左風之所以第一眼就窺準了那一枚符文,正是因爲這處符文是這第一層整個固基陣法的第一枚符文,在刻畫的過程中首先雕琢出來的就是它了。
修建房屋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打地基,而刨除地基的工作之外,那麼就是要將房屋的門窗位置確定下來,之後纔會按照步驟修建牆壁和天棚。
另外這門的位置更是重中之重,屋子的門戶涉及到一個家的安全,人在交手的時候會緊守“門戶”,保護的是自身的安全,這“門”也就成爲了極爲重要的一個點。
微笑着超前於雍胖子,信不直接向着前方的那一枚符文而去,在雍胖子吃驚的目光之下,左風伸手輕輕的按在了那符文的右上角位置。
“咔嚓”
伴隨一個清脆的聲響,在那符文的表面響起後,整個符文也迅速的向內縮進,之後連着那一枚符文約莫有長有半丈左右,寬約十數尺的一道石門向內凹去。
機括之聲連續響起,那石門自動向內側滑動,露出了一道門戶。左風帶着淡淡的微笑,扭回頭掃了一眼身後正驚訝瞪着自己的雍胖子,就自顧自的向着石樓之內走去。
先是一臉的吃驚,可隨後雍胖子整個人就興奮的一躍丈許,興奮的手舞足蹈的說道:“沒錯,這小子絕對領悟了這陣法的真諦,若非如此絕不可能首次來到這石樓就找準了門戶所在。有救了,我雍家終於有救了!”
緊跟着左風的步伐向着石樓之內走去,他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肯定了左風之前的話,最後一點點的懷疑也完全消失。
在左風和雍胖子兩個人走入石樓內的時候,龐大的雍家府邸東北角一處雄偉的建築內燈火通明。三名老者正一臉緊張的交談着什麼,一個個面色極爲陰沉,不時的還會發出一聲長吁短嘆。
這個時候一連串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本就滿臉不悅的一名老者,猛地站直了身體,扭頭向着大廳外面怒吼道。
“你們都是聾子,傻子麼,告訴過你們不要來打擾,是不是想我敲斷你們的腿。”
那外面的腳步聲嘎然而止,半晌後一道猶豫的聲音怯生生的說道:“三位長老,少,少家主回來了,他讓你們去石樓去找他,他已經帶着人去了石樓等你們了。”
從外面的聲音就能夠聽出,是之前在雍家府邸門口被雍胖子一腳踢飛的那名青年武者。
聽了他的話,那大廳中的老者,氣急敗壞的說道:“這個混蛋整日花天酒地,今天怎麼回來的如此久。啊!你說他帶人去哪裡,在哪裡等我們?”
他驚訝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三道身影如閃電流星一般的從大廳之內閃爍而出,直接撲到了那名青年武者的面前。
三名老者氣勢洶洶如同樣吃人的猛獸一般,下的那青年武者踉蹌的連連後退,聲音有些結巴的說道:“石,石,石堡,是石堡,咱們雍家的內堡!”
三名老者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各自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滔天的怒火。這位少家主整日遊手好閒,花天酒地,惹是生非也就罷了,今天竟然還帶着外人進入雍家重地“內堡”之中,這三位雍家長老可是再也不能容忍。
雍家的府邸在帝都之內,也只是略遜於六大家族一點點,可是也絕對算得上幅員遼闊。站在帝都之巔向着下方帝都觀看,有八九處極爲惹眼的地方,六大家族的府邸自然算一方面,再就是雍家的府邸,還有封禪壇和最高比鬥場。
雍家三位長老如鬼似魅,從大廳之中衝出後,就徑直朝着家族中心位置而去。他們幾個人速度已經完全展開,可是也用了半盞茶的時間,這纔來到了那處特殊的石樓所在。
他們以來到石樓的所在,就看到石樓的大門就那麼打開着,幾個人心頭怒火中燒,一個個怒喝一聲就衝進了石樓之內。
整個石頭之內空空蕩蕩,看不到半個人影,這三個老傢伙此時的臉色如同吃了蒼蠅般,蒼老的臉龐上血色盡褪,甚至還有些微微泛着綠,額頭之上都應是青筋“突突”直跳。
樓上斷斷續續的有聲音傳下來,三個人扭頭正看道牆角處一道奇怪的石頭臺階。每一個臺階都是從前輩之內延伸而出,看樣子這些臺階平時都是縮回去,那個時候通向二層也將失去道路。
三名老者如三頭髮怒的野獸,三步並做兩步徑直朝着二樓衝上去,此刻二樓之上雍胖子正伸着他那肥碩的短粗的手指,在旁邊的牆壁上指指點點。
在雍胖子身邊一名身穿黑色長衫的紅髮青年人,此時正揹負着雙手,順着雍胖子所知的方向看向那邊的牆壁。
“孽障,你這是要毀掉我們雍家麼,老祖留下來的基業,你就準備如此給敗光了不成。”
“今天我們就要執行族規,大不了老家主回來後,我將命抵了就是,絕不能看着你將家族就如此毀去。”
兩位長老已經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雍胖子幾乎是用吼的將聲音喊出來。這兩個人的修爲已經達到了育氣期初期,這種修爲怒吼出來的聲音,在這二層石屋中迴盪不休,雍胖子和左風兩人耳中都是一陣刺痛。
雖然這並非是刻意針對自己,可是聲音在左風聽來,卻是讓他感到耳中一陣的眩暈,簡直就是一種音波攻擊。畢竟他在這房間之中修爲最低,感受也是最爲痛苦。
那兩名長老剛剛說完,忽然一名老者身上氣息澎湃不休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那氣勢左風只是略一感受就不禁暗自心驚。
眼前這位老者年紀差不多七旬開外,而修爲已經達到屈離的程度,距離煉神期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這樣的超級強者,即使在這帝都之中也不是隨處可見的角色,由此也可見這雍家的底蘊不俗。
此人正是雍家大長老,在他氣息散發出來的同時,口中也同時冷聲說道:“你們兩個都不必動手,少主人這些年荒唐的也夠了,我身爲雍家的大長老責無旁貸,今日就由我來處置了這雍家的不肖子孫,一切後果也都由我一人承擔。”
看着架勢頃刻之間就要出手,那雍胖子本來還吃驚的張大嘴巴,可是生死存亡的一刻,他也是猛然清醒過來。
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停,都給我停停,這都什麼跟什麼,我請來了雍家的大救星你們幾個這是要造反不成,你們難道要毀了雍家的未來不成。”
那大長老氣息依舊,冷“哼”一聲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還要在那裡胡說八道,你今日敢帶外人來我雍家禁地,不論任何我都不能夠饒過你,爲的就是我雍家不至滅亡、”
看出了情況危險,雍胖子趕忙開口,這一次他可是不敢多說半個廢話,大長老的樣子他從未見過,知道自己小命真的岌岌可危了。
他一指左風,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其中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和遺漏。
三名長老越聽越是驚訝,可是眼神卻依舊十分冰冷,完全是一副不相信雍胖子所說的模樣。
全部解釋完,雍胖子這才說道::“若是想要真正領悟先祖留下的陣法,想要讓家族子弟繼續在陣法一途上繼續感悟下去,就必須要讓他比照曾祖的那份遺冊,只要他能夠幫我族人繼續在陣法一途修練下去,重新崛起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