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拖了追兵,找回了丹爐,安置了嬰兒,保住了蘿莉。解決了這些事情之後,基本上蕭遠悠就算是安頓下來,可以專心跟着孫思邈開始修行了。
次日,孫思邈出診歸來,當然沒有找到那難產的母猴子,不過途中找到了一味新品種植株,開心地真像是一少年人,樂呵呵地開始研究其藥用價值。
蕭遠悠參與了植株的命名:“這不是‘喜雨草’嗎……”
“鶩遠見過?”
“去年新聞上報過,似乎是絕種了很久之後奇蹟般再現江湖的草本植物,因爲品種稀少而沒有研究出藥用效果。”
話沒說完他就看到孫大爺準備把那玩意兒往嘴裡擱,趕忙攔住:“師父!您這是打算嚐嚐鮮啊?”
“不嘗怎知有無入藥之用?”
“這樣試,沒用也好過有用吧……”和他同一個專業的神農氏都就是嗝屁在這一舉動上的,蕭遠悠可不能讓孫思邈給人做名醫裡的反面典型——藥死自己。
然後蕭遠悠用掉了一個小時向孫思邈介紹一個名爲“白鼠”的種類。
於是,孫思邈聽完之後一拍大腿,表示自己的許多問題在近期內會迎刃而解。
他收集了一大堆白鼠和幾筐子礦石藥物,搬到了後山上一個土窯洞裡,意思是要閉關一段時間。雖然他對這類東西的興趣已經到了狂熱的地步,但還好在鑽山溝之前,沒忘了蕭遠悠的修行問題。
然後孫思邈用掉了三個小時向蕭遠悠傳了一套名爲“睡丹”的功決。
於是,蕭遠悠學完之後一拍大腿,表示自己的許多問題在近期內也會迎刃而解。
所謂“睡丹”,是一種道士在休息時可以行功的方法。據孫思邈研究得知,人通過睡覺來讓三魂七魄得到休整和休息,但人的睡眠無法達到完美效率,因爲人在睡眠之後器官仍在工作——也虧了他在沒有透視技術下發現了這一點。
於是針對這一狀況,他創出的“睡丹”功可以讓道士在睡眠時進入一種“假寐”狀態。
這種假寐不是身體沒睡而意識裝睡,恰巧相反,它是在身體睡去的狀態下讓意識維持住清醒狀態,以此來調整體內器官的休息和淬鍊。
具體蕭遠悠在白天午睡時已經試過一次,入夜後他會完整的行一次睡丹功。
從晚上八點鐘入夜開始行功休整器官,膽,肝,肺,大腸,胃,脾,心,小腸,膀胱,腎,心,三焦——十二個器官。
睡丹功的【初階】,每一樣器官需要用四刻鐘(一小時)來調理。【進階】後縮短爲兩刻鐘,【小成】爲一刻鐘,【大成】後整個周天只需要一個半小時。而孫思邈的境界已經不在小成和大成,已經質變爲了:“十二息妙法。”
顧名思義,掌握了“十二息妙法”之後,可以在十二息之間就讓身體睡眠完畢。修整身體狀態的同時節省運氣修行的時間。
這套功除了可供加快修煉內臟的進度以外,最主要的是,它能夠休整【亂真化虛】的生魂受損狀況,兩者一修魂,一修魄,相輔相成,簡直是天作之合。蕭遠悠如獲至寶。
他從今晚開始修煉,“初階”段位,等他一個循環結束時,睜眼便已經早上八點鐘了,但他覺得此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精神煥發的身體,彷彿身體的每一寸肌肉都煥然新生一般。
醒來這時,正好在一天四象中的“少陽”轉“太陽”階段,洗漱後就在頂峰開始運動,主要是增加呼吸的次數。孫思邈說這時陽氣復甦,登高呼吸可以納氣入體,是一天修行的黃金時段,不可錯過。
具體的運動,就是跟着大師侄常青彥打打拳,練練劍。
蕭遠悠家裡親戚的確有練武的,但他自己並沒仔細學過,所以問得問題都很基礎,絲毫不以爲恥:“不懂就要問。”
常青彥看他對武學熱心,既是同好中人,又不拿長輩架子,對他看法好轉了很多。於是蕭遠悠才學會了很多武術竅門,如八法、四擊、步位、虛實、開門、過門……
蕭遠悠身體狀況很弱雞,很快就歇菜了:“先休息吧,休息吧,我體力不行了。”
“好,師叔先休息吧。”
常青彥看蕭遠悠坐下,然後才正式開始練功——倒立下山。
“臥槽……”蕭遠悠這纔想起昨天拳頭打在他身上的觸感,這人道袍下面全是肌肉。
青鸞在旁邊石凳上並膝捧臉:“此時方纔覺得,你倒真是個小道士。”
青鸞看上去很年輕,但她身上卻也有一種小孩子所沒有的成熟。不是魅力上的,而是智力上的。或許這就是政治家們耳濡目染的老成和城府吧。
蕭遠悠像許多道學家一樣,也覺得這一點不太好,但也說不出壞在哪。
“其實也挺好的,反正我不喜歡兒童。”
蕭遠悠在她旁邊坐下休息,回道:“嚴格來算,我不是道士……不過我平時看起來像什麼?”這個人在等兩個字:文士。
“初次見面看你似是,憂心忡忡的商賈。”她噠吧着兩隻小腳:“我在馬車內見你堵在路口,還以爲你虧得血本無歸連車馬都丟了,又逢上家人喪事,這才讓你搭車。”
蕭遠悠嘿嘿乾笑:“行商的遇到這些問題纔不會一臉憂愁,而是如釋重負、滿面春光。”
青鸞過腦子一想:“感覺更危險。”
“所以說,破產的老闆惹不得——話說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哇……”蕭遠悠摸摸下巴:“飛機餐本來就難吃,那嬰兒還是吃着最差的‘飛機’餐,真是——唔呃噢噢噢噢!!!”
片刻後,常青彥回到頂峰:“師叔!師叔你怎麼了!師叔!敵人!有敵人!還是行家裡手!”
再後來,蕭遠悠就要開始一段充實而自在的修煉生活。不過在那之前,他還得去拜訪一次閉關中的孫思邈——
“師父。”
孫思邈正在後山一處山洞裡閉關。當然,這個山洞的意思不是山頂洞人住的那種地方,是選一個風水良好的位置掏空土層,就像是窯洞。裡面安置一切居住用品,雕刻打磨,儘量方便讓居住。此外,吃飯喝水則就在山上找,或乾脆闢五穀不食,反正不是荒野求生系列。
所以能看出來,真正道家所謂的“閉關”不是把自己鎖在房子裡面壁思過,而是讓自己脫離平日裡的繁瑣雜事,以便於能夠專心處理目前面臨的大難題。
於是蕭遠悠尋過去的時候,孫思邈正搭上桌子椅子坐在窯洞前面曬藥和老鼠。
“嗯?鶩遠,你來了。”
“是,師父,有件事要向您說一下。”
孫思邈的神色猶如已經看穿了他想說什麼,微微笑道:“不必,到了需要的時候你再來說吧。”
“那……謝謝師父。”蕭遠悠在地上拜了,退下山去,找到了那個伏火爐,然後動手埋了起來,打算等到一個月時間到再掘出來還給孫思邈。
動手埋上了之後,蕭遠悠拍了拍腦袋:“青彥師侄。”
“師叔?”
“我把伏火爐埋在了這塊兒,等到五月的中旬過半,我得把它挖出來還給師父。”
“埋一個月……”常青彥顯然沒懂,很嚴肅地道:“師叔,丹爐是不會發芽生長的。”
“臥槽!這你都知道?”
常青彥臉上一紅:“咳咳……師叔要我幹什麼嗎?”
蕭遠悠指着腦袋:“我記性差,或者說一忙就會忘,五月中旬如果我有事忘了你就代我挖出來交給師父。”
這是所謂的雙保險,蕭遠悠是個行事穩重的人,要徹底杜絕到時候可能會發生的意外。
“按照一般故事來分析,這次雖說不是一帆風順,但也沒遇到什麼大風大浪,所以從故事結構上來說,這段故事的末尾是最後一個節點,發生意外的可能性非常大,甚至可能導致前面一路功虧一簣。”如果個性可以上秤的話,蕭遠悠的性格就已經顯示超重了,他扶了扶鼻樑上並不存在的眼鏡,對着天空道:“如果我是洛書作者的話,一定會這樣安排。”
然後,就像是跟他槓上了一樣——沒有展開就是最神的展開。
這個月的末尾沒有任何意外狀況,無疾而終,淡的像白開水一樣,連母雞下的蛋都沒出過雙黃的。
對此,蕭遠悠表示了:“都是狗屁,寫東西老子更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