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悠前去迎接衆人下場,遠遠道:“辛苦——”
某條馬尾當先飛奔而去,頃刻間啥也看不見了。
“呃……這氣勢。”蕭遠悠感覺開口叫住她的話說不定會給她咬死了,一陣戰慄後整頓了一下心態,面向剩下的人:“辛、辛苦了!感覺怎麼樣?”
陽鑫三人對這次演武很是興奮,神情欣喜中帶着一點不自然:“感覺……有點莫名的興奮。”
這是每個人上臺之後都會產生的一點表現欲,表現與和別人的不同之處,生命的本性會想方設法的去證明自己的獨特性。所以許多演員視上臺如吸毒一樣,經歷過一次之後就難以割捨,希望終身留在舞臺之上,演藝事業的終結就是生命的盡頭。
蕭遠悠可不能讓這幾個舞臺上癮,轉型去做偶像派。於公於私,蕭遠悠可都離不開他們,連忙給三人一人來了一下鐵板慄——
“師、師弟?”
“痛的呀!大哥!”
蕭遠悠語重心長:“這是愛的鐵錘,避免你們誤入歧途。”
“唔?”三個人三臉懵逼。
蕭遠悠揮手:“找地方吃飯去,順便把公子姐找回來。”
飛機,汽車,爬山,最後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還趕着上場。現在幾個人包括蕭遠悠都餓得開始眼冒金星、頭重腳輕。
食堂裡,他們就像珍稀動物一樣被人遠遠圍觀着——
“那就是亂真道的人嗎……”
“哇,他們居然吃飯、還是用筷子吃飯、居然是坐着用筷子吃飯!”
“炸雞塊、菠菜、青椒炒肉、紅燒魚、番茄蛋湯,這個組合中莫非有什麼秘密……”
“嗯……醬油裡面擠了點青橘,快!快記下來!不!他是先剔了紅椒才加的料!”
“他們吃得好快!超快!難道是某種修行方式!”
“很乾淨!盤子都刷乾淨了!好厲害!”
食堂老師傅木然抽着煙:“呋——媽的智障……”
在四周充滿崇拜和敬畏的眼神中,幾人狼吞虎嚥地用完了餐飯,然後去了山下的賓館休息。
“分開住的話怕出什麼意外,出於穩妥起見。我們租兩間大一點的房,公子姐和瀰瀰一間,我和朱陽師兄一間。”
由於蕭遠悠愉快地替大家做了這個決定,又沒有其他像樣的建議,所以局面着實令人尷尬……
陽鑫,再次陷入了危機——
“我該怎麼辦……”
朱嘉森穿着條四角褲從浴室出來:“師弟師兄,你們誰去吧。”
陽鑫別開眼睛:“那……那什麼,師弟先去吧,我沒力氣了,想再歇一歇。”
蕭遠悠作爲掌教,正在看網絡上對這次亂真道表演賽的評論。
這次亂真道公開參加比賽的視頻是蠢白通過好幾個合作網站聯合直播的,播放量已經超過千萬,社會上已經正式開啓了一陣道玄之風,亂真道的影響力就猶如這一陣颶風。
“政、專、軍、商……多個領域的高層表態,已經是時間問題。”他分心道:“我還要再看一看網上的動向,鑫哥先去吧。”蕭遠悠一頓,又懷疑地看着陽鑫:“還是說鑫哥有什麼不方便的……”
“超敏銳!這個人心機超敏銳!”
陽鑫!超級危機!
“不、不行啊……”如果是這位師弟的話,三秒內可以想到七個藉口,但陽鑫憋壞了也沒想到,一眼掃到窗口小廣告,怒道:“我、我得了口、口疫蹄,不能洗澡……”
“口疫蹄?”蕭遠悠視線從陽鑫臉上離開,看着天花板想了想:“是口蹄疫吧?那玩意不是牲畜病嗎?”
“人、人也會得的!”
“的確沒說人不會得……畢竟——”蕭遠悠微微皺眉:“畢竟這玩意是感染性的。”
朱:“啊?”
陽:“啊?”
“嗯……”蕭遠悠起身,走到了朱嘉森那邊牀上:“腎,我突然發現咱們兩可能上輩子有緣,今生……”
朱嘉森青着臉地拍了拍蕭遠悠的肩膀:“師弟,我可以讓一半牀給你,只要別再說下去。”
蕭遠悠點頭,又回頭道:“嗯,就是這樣,今天突然想和嘉森一起睡,鑫哥,那邊整張牀都歸你了。”
朱嘉森和蕭遠悠就坐到了另一邊去。
“天吶,看看我幹了什麼……”陽鑫孤獨的看着窗外,神色滄桑:“我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應該是——失去了抵足而眠的純潔情誼。
不一會兒,陽鑫藉口出去摸到了女子寢:“師弟在用浴室,借我用一下。”
房內只有公子,點了點頭:“去吧。”
“嗯……”因爲這是女寢,在這裡用浴室反而不會被偷看。如果是在那邊,搞不好會因爲男同胞的惡作劇而出意外。
陽鑫默默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然後褪下衣服開始洗澡,不久後,泡在浴缸裡的陽鑫開始發出像上了年紀的人一樣的呻吟:“啊♂——”
渾身因爲勞累而痠軟的肌肉浸入溫度適中的溫水中,水壓給胸腔和四肢柔軟的壓迫感,讓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最大的慰藉。
陽鑫情不自禁地:“啊♀~”
正是舒適的整個人都迷迷糊糊時,外面門聲一響,瀰瀰叫着:“我回來啦。”
然後她直接走進了浴室,看了一眼水中的毫無防備的陽鑫,嬌憨地笑着道:“啊,鑫哥哥在裡面呀。”然後若無其事地就往外面走:“好小呀——”
曾經滄海,陽鑫已經懶得再驚訝了,唸到:“不過這兩兄妹的反應居然一樣……”
唯一讓她感到疑惑的是最後那句……
小?這是句充滿潛臺詞的話,她說的是上面還是下面……
過了一會兒纔想通:這句話無論是說上面還是下面都不會讓人感到愉快。
“這份直覺是繼承她哥的嗎!”
更衣回到男寢的陽鑫,懷着難以平復的情緒,終於躺平了。
而現在面臨困難的,是蕭遠悠——
“這讓我如何是好……”
朱嘉森那堪比高達的體型,註定了他不是一張單人牀能夠滿足的,何況是兩人共享的單人牀。
蕭遠悠就側身窩在邊緣的邊緣,半截屁股還懸在空中,朱嘉森稍微挪個腚就能給他頂掉下去。
前半夜,提心吊膽,蕭遠悠困得不行,起身抱了一牀被子打算鋪在地上,但這種雙人間,兩張牀中間就只有一條道,也就是說,蕭遠悠如果睡在下面,就要隨時準備好迎接某人滾牀單滾下來。小帥哥陽鑫的話,來兩個都不怕,但要是朱嘉森掉下來砸中了自己……
“我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浴室?不,在長出鱗片和腮之前他是不會考慮去那裡睡的。
左思右想,蕭遠悠還是爬上了陽鑫的牀。
蕭遠悠一上牀就聞到一陣令人舒悅的香味,像某種蘭花香,蕭遠悠誤以爲是沐浴露的味道,但越聞越香,居然讓人心神難以安寧下來。
“不,平靜下來,那貨是男銀!明天要早起啊,睡丹快睡丹……”
由於種種原因失眠的蕭遠悠,在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之間,循着那股隱隱約約的曇花馨香,蹭過去把陽鑫給抱住了,正好摟個滿懷,連腿都勾在一起。
陽鑫睡丹時神智是醒着的,感覺胸口有些觸感,離定睜眼,發現蕭遠悠的鹹豬手就落在自己右邊胸口,指梢蠕蠕而動,相當之鹹溼。
陽鑫好不容易忍住了下意識的尖叫,卻盯着這隻魔掌陷入了沉思:“師弟睡覺亂動,一定是沒辦法睡丹的緣故,累了一天,還是別驚動他爲好。”
費了十幾分鍾,最後終於在不弄醒他的前提下弄開了這隻手,面紅耳赤、身心俱疲的她正要迎接安然的夢鄉時,蕭遠悠噩夢夢到自己也染上口蹄疫,夢語呢喃中一套睡夢羅漢拳,把陽鑫懟下了牀。
六如寮老二,面如死灰地看着天花板——
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