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乞丐

大雨泮託,大雨似乎沖刷了一切痕跡。

蘇寧倒在地上,他依舊沒死,他現在很痛,心痛,痛的無法呼吸,他的心處了恨已經死了。

一個星期後,餘林城也像往常一樣的生活,沒人去提蘇家的事,也沒人敢提。

在餘林城最破落的地方,這裡是窮人居住的地方,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一個乞丐倒在哪裡,他身邊還有一根柺杖形狀的木頭,他衣服極爲殘破,黑色的衣服仔細看似乎還粘上了不少血跡。

他靠着柺杖呼呼大睡着,路過的人也沒有人理他,甚至遇到討厭的人還要給他兩腳。

被踢了的乞丐也不做聲,縮了縮腳繼續呼呼大睡。

這個乞丐就是蘇寧,從蘇家滅門到今天已經一個星期。

他本來想報仇,在那羣黑衣人走後一天蘇寧終於有了一些力氣,他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腳已經沒有了知覺,他想修煉自己體內筋脈盡斷,別說修煉了他只要一修血氣就全身劇痛,嘗試了不知多少次以後蘇寧絕望了。

來到這平民窟蘇寧已經躺屍好幾天了,他滴米滴水未盡,在沒了報仇的希望,他已經有了死志。

“不能給家人報仇,我活着有什麼意義呢?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值得在意的東西,不如就這樣離去。”蘇寧心已經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寧旁邊響起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哥哥吃。”

蘇寧擡頭看去,是一個小乞丐,可能五六歲的樣子,一張臉面色黃的發青。身體像皮包骨一樣。

此時小乞丐手裡拿着半個髒饅頭,遞給了蘇寧。

蘇寧看他了一眼搖了搖頭繼續睡下,可他肚子確發出了響聲。

小乞丐似帶着哭腔“哥哥,你躺了好幾天了不吃東西會死的。”

蘇寧張了張嘴,嘴脣早已乾枯,他說道“死便死了,反正我活着也是廢人,死了也好。”

接下來兩三天每天小乞丐都會來蘇寧這裡,用他乞討到的食物勸蘇寧吃,蘇寧已經不爲所動,身體上的飢餓他已經不在乎了。

不知不覺蘇寧沒了知覺暈了過去,“我快死了嗎?”他已經感受不到五感的存在。

黑暗降臨,蘇寧在沒有感官的世界裡掙扎着,他雖然想死,但是真正喪失五感之後他還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害怕。

又過了很久,蘇寧的世界傳來一束光,他努力的抓住。

他醒來了,他很渴舔了舔嘴脣發現全是水,他貪婪的吸收着水分,只是感覺有點鹹。

慢慢蘇寧眼睛也恢復了光彩,他觀察了一下四周,他現在在一個殘破的古廟裡,他身下是一個蒲團很破舊,旁邊是一些稻草,他的身邊小乞丐眼淚婆娑的曲捲着身子,蘇寧似乎明白了他臉上的水是哪來的。

過了一會小乞丐也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見了清醒過來的蘇寧他驚喜道“哥哥,你醒了!”

蘇寧口也不是那麼渴了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嗯,謝謝你。”

“哥哥,我好怕,你前幾天還能跟我說話昨天突然一動不動了,我好怕你和我爹一樣的死掉。”小乞丐又哭又笑。

“你家人怎麼了?”蘇寧問道。

“我家裡窮,爹去給人幹活被打了個半死,回到家沒錢治病死掉了。”小乞丐擦了擦眼淚說道。

“我媽在我爹死了之後就自殺了,就剩下我一個人靠着乞討活着。”小乞丐接着道。

蘇寧一嘆,這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武力強大的要什麼有什麼,沒有資質的只能任人欺凌。

“你叫什麼名字?”蘇寧問道。

“我叫孟嘗。”小乞丐提起名字好像一下子就開心了笑着說道。

“孟嘗。”蘇寧默唸了幾句。

“孟嘗以後你就是我弟弟了你願意嗎?”看着小乞丐蘇寧輕輕問道。

經過這一次他不想死了,老天已經給他重過一生的機會,這麼可能就這樣放棄。

“好啊好啊,我有哥哥嘍”孟嘗激動的大喊。

蘇寧也發自內心的這幾天第一次笑了。

小乞丐給了蘇寧很多啓示,他也是父母雙亡依然堅強的活下去,還這麼幫助自己一個陌生人,爲了自己擔心,他決定以後把孟嘗當做親弟弟。

在調養了三四天後,每天靠着孟嘗乞討來的食物生活,蘇寧也恢復了一些氣力。

這天蘇寧對孟嘗說道“弟弟,哥哥已經恢復了好多了,以後會給你過上好日子的,今天的食物交給我你好好休息一天。”

“可是哥哥你的腿。”孟嘗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你好好在這等我就行了。”蘇寧笑了笑。

蘇寧起來杵着柺杖來到小溪邊,洗了洗臉和頭髮,臉上黑色的污漬褪去,打結的頭髮也洗乾淨了隨意的散在肩上。

小溪裡蘇寧白淨的臉五官俊俏,黑髮隨意散在肩上多了一些灑脫,可能是經歷了很多看上去有些像十一二歲的少年。

蘇寧像是自嘲的笑了笑杵着柺杖向前面的小村莊走去。

這些小村莊坐落於餘林城城外,雖然在城裡買不起房子不過比起平民窟還是好上一些的。

走到一家房屋外,蘇寧聽到裡面吵架的聲音,“狗兒他爹,狗兒病了三天了快不行了,還不去城裡請個大夫怎麼辦啊?”一婦人說道。

“你以爲我不想?城裡出了那麼大的事,蘇家沒了,蘇家管理的醫師跑了不少,剩下的只有餘林武館和城主府有醫師,你讓我怎麼辦?”中年男人坐在一邊抽着旱菸愁眉苦臉的道。

“怎麼辦啊,我的狗兒。”婦人哭着爬在牀上小孩子身上。

牀上的小孩緊閉着眼睛發着高燒,一直在喘氣,很難呼吸。

蘇寧笑了笑敲了敲門。

“誰啊。”中年男人正心煩呢聽到外面的敲門聲更煩了。

蘇寧也不應他繼續敲門。

“他奶奶的。”中年男人低罵了一句,怒氣衝衝的走到門口開了門。

打開門一看他楞住了是個小孩,五官俊秀皮膚白嫩,就是身上的衣服實在是太破了。

“你有什麼事?”男人問到。

“我隨師傅在山上學醫多年,前些天師傅病逝,我下山自尋生路,剛纔聽到你們的對話,我說不定可以幫你們看看。”蘇寧微笑,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蘇家人而是隨意編了個身份。

“是嗎?”男子半信半疑,不過看着蘇寧的眼神他還是說道“那麼你進來看看吧”

蘇寧走了進去,看到了在牀上痛苦的小男孩,他過去觀察了一下小男孩的症狀,把了把他的脈。

“荊芥、防風、川芎、前胡、桔梗枳殼、茯苓各30克,甘草15克。”蘇寧慢慢的說道。

中年男人趕緊記下。

“他已經病了好幾天了,要不是遇到我可能撐不過今晚,這些藥快去抓吧,吃個兩三次就好了。”蘇寧說道。

中年男人趕緊跑了出去,蘇寧喝着婦人給他倒的水也不着急默默等待着。

過了半響男人回來了,在蘇寧的指揮下去煎藥。

“來狗兒喝藥。”婦人扶着昏迷不醒的狗兒,一口一口的喂他。

過了幾分鐘狗兒的呼吸慢慢平穩了下來,面色也舒展開了。

婦人開心的抱着牀上的狗兒,旁邊一直抽着旱菸的男人眉頭也舒展開了。

他們對着蘇寧不停的感謝,當問起要給蘇寧什麼酬勞的時候蘇寧笑了笑“你們給我吃頓飽飯,在給我兩件衣服就行了。我也是窮人你們也不容易。”

聽到這話婦人連忙去拿出了他給狗兒提前做的衣服剛好適合蘇寧,蘇寧又挑了一件狗兒的衣服。

男人則是去殺了一隻大公雞給蘇寧熬湯,他們是真的感謝蘇寧。

米飯配上雞湯,蘇寧吃了半隻雞才停下,剩下的半隻雞他準備帶給孟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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