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興趣盎然的聽這蘇雙的講訴,心裡覺得這個蘇雙十分的有意思,雖然蘇雙最後的一大段話有些轉(zhuai)文,可是大概的意思劉明還是聽懂了。劉明對蘇雙的才華不禁有些另眼相看。但是,劉明還是有些疑問,雖然現在蘇雙分析得挺好,可是要是具體的操作起來,其中還是有些難度的。於是,劉明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如你所言,你又如何能令烏恆大王不在聽那張舉之言?”
蘇雙一看劉明感了興趣,更是興高采烈的說道:“主公,這張舉作亂,不過就是借黃巾作亂之餘勢,天下百姓對朝廷心存疑慮的動盪之機,而興兵作亂,他的那些兵卒,不過是一些流民在倉促間組成的軍隊!雖號稱十餘萬的大軍,可是,要是沒有那些內合張舉的奸佞,那張舉也斷不會成了那麼大的氣候!也不會被公孫將軍萬餘人壓制!而那些蠻王一向還是對我朝廷心存畏懼的,畢竟我朝曾經把一向壓制他們的匈奴一族,打得差點滅亡了。這回只是受到了張舉的誘惑,同時見我朝內亂,而有心試探罷了!只要主公先不急於與那張舉和烏恆等開戰,而是召集軍馬,安撫百姓,屯兵懾敵,而屬下在前去遊說烏恆大人丘力居,憑藉屬下在塞外多年的誠信,以及大人天馬城的威名,和那高粱美酒,那些蠻王海不是立馬歸順朝廷。說到底,這些蠻王不過是因爲朝廷屢屢令其征討,而且不給餉銀,還多加賦稅,又貪圖我朝的富貴,纔會被張舉所誘惑。現在我們讓他們明白了天朝的威嚴,在給他們一些好處,就像大人開放的天馬城集市一樣,那些蠻王有了長遠的利益,又怎麼還會妄起刀兵?而張舉沒了這些蠻王的支持,不過就土雞瓦狗一般,隨手而破之!”
劉明越聽蘇雙講解,越覺得此人奇才也!這些話要是郭嘉等人和劉明說的,劉明還不會這樣驚奇,畢竟郭嘉的名望在歷史上擺着呢。可是這默默無聞的蘇雙竟然也能說出來這麼一番話,實在是令劉明驚奇了。而且,劉明還有些地方感到奇怪,就是蘇雙那一段文縐縐的話,和蘇雙的一貫的言語用詞,實在是大大的不符。劉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脫口問蘇雙道:“這些話和謀略,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劉明說完之後,就有點後悔,哪有這樣問人!這不是明擺着懷疑別人嗎?就算是想問,也應該側面打聽呀!這可叫蘇雙怎麼回答。
沒想到,蘇雙在劉明問後,臉稍微有些一紅的說道:“屬下不敢欺瞞主公。這些話其實是別人分析的,可是向蠻王曉以大義,絕對是我想出來的!而且我和那些蠻王打過交道,我有把握說服他們!”
劉明一聽樂了。這蘇雙還夠誠實,竟然承認這些話是別人分析的,不過這背後的高人又是誰呀?劉明笑着對蘇雙說道:“不要着急。這些功勞都是你的,是跑不了的。在我知會了公孫將軍後,就按你的計策行使。到時候你就出使塞外,勸說那些蠻王,我會給你大量的金錢,和一定的優惠條件讓你來對那些蠻王,因勢利導。而且我也會派人護送於你,保護你的安全。這些你都儘可放心。”
劉明安撫了一蘇雙,接着問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惦記的事情:“不過,你到底是聽何人所言?你能不能把他也請來輔佐與我?如若你能再辦成此事,我再記你大功一件!重重的對你封賞!”
蘇雙聽劉明說如能請來此人,就對自己大加封賞,蘇雙先是眼冒精光,一幅勢在必得的樣子,可隨後,目光就逐漸的黯淡了。最後蘇雙嘆了一口氣,對劉明說道:“主公,這個人,我可以給您介紹一下,可是這個人,我實在的是請不來!還請主公恕罪!”
劉明一聽更感興趣了,對蘇雙說道:“無妨!你可把此人來歷一一道來!我只會賞你,絕不會怪你的!”
蘇雙聞言,又重新振奮了精神說道:“主公,這番話其實是從兩位大賢口中流傳出來的。這二位就是號稱‘三人一條龍’的龍腹邴原,龍尾管寧,管公。我剛纔說的,就是邴原的一些話語。”
劉明聽聞‘三人一條龍’更是感興趣了,劉明心中暗想:這龍可是中國自古以來的神物,可不是隨便哪一個人就可以比的!凡是能以龍相比的決不會是普通人!象那現在不知身在何方的諸葛孔明不就是號稱‘臥龍’嗎?(劉明不知道的就是,此時的諸葛亮還在嗷嗷待哺。)
劉明高行地問道:“嗯,再說詳細些。”
“是!主公”蘇雙得令,更加賣力地說道:“那邴原,字根矩,自幼家貧,十一歲,喪父,早孤。見鄰里同齡之兒童皆能讀書於學堂,而自己沒錢讀書,則立於學堂之前哭泣,學堂先生,感邴原求學之熱誠,遂免費教學於他,後邴原年長,諸子經義,無所不通,遊學於遠方!曾經就學於安丘孫崧,那孫崧不敢教學邴原,以鄧玄,鄧大師推託,並留下了‘東家之丘’的這一段佳話。現在邴原隨管公在我們虎嘯山莊,西五里處安身,平常,時有一些言論,談及國家大事,我這才我所收穫。”
劉明聽蘇雙把他那番言語的出處,和邴原的來歷都講得很清楚,心中十分高興。可是蘇雙言語中提及的鄭玄,鄭大師;管寧,管公。卻沒詳提,不禁心癢難捱的問道:“這鄭大師,管公又是何人?一併講了來。”
蘇雙只得接着說道:“這鄧玄,鄧大師,不在我們這裡,我也只是簡單的知道,鄧大師精通經義,門徒遍天下,使我朝當代第一的經學大師。其他的就不甚了了(liao)了(le)。”蘇雙說完鄭玄,又換了一幅崇敬的面孔說道:“至於這管公,姓管,名寧,字幼安,北海朱虛人(治今臨朐東南;今安丘縣管公鄉),遠祖是春秋時代的賢相管仲。這管公,也是自幼家貧,可是管公卻自幼好學,飽讀經書,不慕名利,甚是清高!這管公也曾於邴原,以及龍首平原人華歆,共同求學。相傳,管公與華歆在求學之時,‘鋤園得金’那華歆還曾看上一看,再行拋棄,而管公卻是視金如視之如瓦礫,對那黃金不屑一顧,實在令人欽佩!而後來更有和華歆‘割席斷交’之美談!現在這管公帶着邴原,從中原避禍而來,見我虎嘯山莊乃是一方樂土,擇荒地築廬而居,旬月而成邑。管公經常給人間道:‘講詩書,陳俎豆,飾威儀,明禮讓’。自己雖然不多談政事,可是管公卻言傳身教,育化一方的百姓,現在臨近管公的幾村鄉民,皆稱其爲管公,而不言其名。這管公可是一個大有德行的人。”
劉明被這蘇雙以崇敬的神態,訴說着管寧的來歷,不禁對這管寧有些神往。自語道:“好一個管寧!”
旁邊的楊軍,聞言而知雅意,對着劉明說道:“這管寧,管幼安。我倒是也曾聽聞過。確實好像是一個賢者。不過,據說此人甚是清高!恐不易請來。不過,只要我們集思廣益,也未必沒有機會?那蔡邕,不都被我們的三將軍請來了嗎?何況他一個士子!我這就去叫奉孝來。咱們一起商量一個辦法,不愁他管寧不就範!”
劉明聽到奉孝二字,心中充滿了信心!對呀!我有郭嘉,我怕誰?難道還有什麼郭嘉搞不定的嗎?
當下劉明任命蘇雙爲軍中從事。留待日後出使蠻王。現在則暫時下去休息,聽命。而命從人去請郭嘉前來商議,劉明自己則和楊軍在這裡一邊聊天,一邊等候郭嘉得到來。
不多時,郭嘉到了。
劉明命楊軍把邴原,管寧及鄭玄的事和郭嘉說了一下,並表明了想招攬他們的意思。
郭嘉一聽,心中大爲歡喜,心說:不錯!主公現在就開始招賢納士,果然是大有作爲的樣子。不過主公提的這幾個人還真的有些難度。郭嘉稍微有些皺眉道:“主公,您能有此意實在是非常得不錯!可是,這別人不說,單說這鄭玄乃是當世的大師,如那蔡邕是士林之魁首,則這鄭玄就是這士林的祖師,宗師。朝廷尚且招之不到,我們的名望也恐怕不能使之歸來!而且這鄭玄又遠離我們的管轄之地,我們也無力驅之。而且以這鄭玄的名望如若真的來到我們這裡,也恐怕會招天下人的妒嫉,對主公也是實爲的不利!所以這鄭玄,主公還是也不要考慮了。”
郭嘉的一番話,說的劉明點頭稱是。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劉明還是明白的。不過劉明還是問郭嘉道:“奉孝,那邴原,管寧二人你又看如何?”
郭嘉點首說道:“主公,這兩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在遊學的時候,倒也聽聞過‘三人一條龍’的名聲。現在他們既然在主公的封地上安居,自然不會讓他們跑了。容我先去打探一下,回頭自會給主公一個交待。”郭嘉會這樣說是又根據的,現在劉明的暗部可是在郭嘉得手上。
兩日後,郭嘉代了一人,來見劉明。
這個人就是邴原。郭嘉回去後,沒用什麼功夫就打聽清楚了邴原其人,知道邴原素有雄志,平常好談國事,以耀其才學,郭嘉針對這點,以劉明漢室宗親,當今聖上族弟的正統身份,以及劉明年紀輕輕就身任幽州牧,現在又要蕩平反賊張舉,前途不可限量的遠景,輕而易舉的就挑動了邴原建功立業,名標青史的雄心。邴原於是就這樣跟劉明來了。
劉明非常高興的接見了邴原,並委任邴原爲涿郡郡守。邴原大喜過望,當下抱定了誓死跟隨劉明的決心。邴原從郭嘉哪裡知道劉明還有招攬管寧的心願。當下,邴原對劉明說道:“主公,我與那幼安乃是好友,那幼安乃是一名清流。品志甚是高雅!他雖才華蓋世,可是卻尊聖人言,崇尚黃老之道,無爲而治,獨善其身,不願爲官。雖然我不能爲主公勸說幼安來投!可我卻能安排主公和幼安見上一面,只要主公能從萬民的福澤出發,使那幼安相信主公,可能還有一線的希望,使幼安投奔主公。”
劉明聞言甚喜。遂叫邴原前去安排。
待邴原下去後,劉明才問郭嘉,具體如何?
郭嘉答道:“管公不愧是一個賢者!以身爲例,無爲而治。流民相聚其鄰,旬月而成邑,鄰里之間,感管公的教化,明禮儀,而少糾紛,實乃令人,知而生敬也!我如何的派人打聽都是對管公的讚揚之聲,實在是找不到此人的半點弱點。實在可以說是一個完人!我也只能先請了根矩前來。也許,剛纔根矩所言,可能是唯一能招攬管公的一線希望!”
劉明聽郭嘉也是如此的推崇管寧,不禁對管寧更是神往,可是劉明也不禁得質疑起管寧完人的身份來!在這無有外人的環境下,兩句現代的名言,不禁從劉明得口中,脫口而出!“天下熙熙,皆爲名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這名繮利鎖,又有何人能掙得斷的!”
劉明得一句無心自問,只聽得郭嘉是兩眼冒光,郭嘉暗讚道:主公的這兩句,說的真是太精闢了!這名繮利鎖形容的是太恰當了。如此說來,這管公不求財力,完人一個,也未嘗不是名之所困!如此,我和主公見到那管幼安後,必保他前來歸順主公!
當下郭嘉信心十足的對劉明說道:“主公,不必掛念,有您的這句話。我肯定能幫着您把管幼安說服!”
劉明大爲奇怪,心說:我又說什麼了?不過劉明看到郭嘉,那麼的信心十足,那麼的高興。還是大爲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