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溫侯,別來無恙否。”曹操躍馬上前,來到陣中。
眼看着曹操指名,呂布豪情頓起,那一點點地擔心,也隨之拋在腦後。
呂布暗思:兵來將擋,水來土填。那曹操就算有什麼埋伏,憑我跨下馬,掌中方天畫戟,我怕誰來!又有何人耐得我何?難道這天底下還有比我飛狼軍更迅猛的隊伍麼?就算真有什麼意外,我領軍一走了之,機動作戰,還有誰能追上我不成?
呂布隨之躍馬上前,哈哈笑道:“孟德,本將軍好得很。倒是你,恐怕今日難逃血光之災。”
曹操一笑,毫不在意,衝着呂布說道:“呂將軍,你乃天下之雄,縱橫天下,無有敵手。何故屈身他人之下?須知,飛鳥盡,良弓藏;狡兔盡,走狗烹。昔日,淮陰侯就是不明此理,以致不得善終。將軍需早謀之。某代將軍謀之,將軍不如劃地自治,我當在聖上面前保舉你爲‘一字並肩王’與你共享天下富貴。”
曹操深知呂布貪財,故此想在陣前拉攏分化一下呂布。
別說,曹操的這番話,還真讓呂布心中一動。呂布暗想:就遼西那些邊遠小城的稅收提成,都如此富貴,若是曹操與我共享中原,那又是何等的財富啊。
可是,呂布也就是這麼稍稍動了一下心思,隨即就堅定了立場。畫地分城,那可是要有軍隊支撐的,這要是以前呂布在董卓手底下時,呂布是不在乎這點的。可現在,呂布卻不是剛到劉明這裡什麼也不動的時候。
而知道得越多,呂布就越不敢反叛。別的不說,就說那飛狼軍,那可是呂布一手拉巴起來的。但是。呂布卻深深的知道,這些飛狼軍的成員,卻都是先進新兵訓練營。而後纔到得自己手下,每一個兵丁,那都在新兵訓練營中存有戶籍檔案。而在部隊中,還有各級的行軍司馬督導,別看這些兵丁跟自己這麼久了,可只要自己反叛,那是一個也帶不動地。
而且,除了兵員手下。治理城池,那也是要花費精力,操心人手的,哪有如今只管打仗,只管拿軍功領賞來的簡單、痛快。何況,劃地自治,那也就意味着和劉明爲敵。雖說曹操說是聯手,可呂布還是對劉明的兵馬實力含糊。
故此,呂布的小心眼稍微一晃,隨即就堅定無比。厲聲喝道:“曹操!休要花言巧語。某食君祿。與君分憂。永無二心。”
曹操很是鬱悶:這呂布也忠義?
此時,呂布又喝道:“曹操,你約我決戰。而今我已到。念在往日情面。我不取你性命,快快換人來戰!”
“呀呸!我家承相何等尊貴。豈容你這殺才冒犯,某甲許褚在此,定取汝命!”沒等曹操答言,護衛曹操的許褚就受不了的暴跳而出。
這許褚最是對曹操忠心。絕對是那種主辱臣死的死忠。眼看着呂布對曹操一點也不客氣,屢次提起曹操地名諱,對曹操咄咄逼人。別說是許褚沒和呂布打過交道,只是聽說呂布武藝很高,就是許褚吃過呂布的虧,那也肯定是照樣出來和呂布拼命的。
說時遲。那時快。許褚喊完了,許褚那大刀也到呂布跟前了。那許褚乃是曹操的頭號愛將,乃是曹操的貼身護衛,曹操連自己的性命都交給許褚保護。那許褚的跨下馬,自然也是一批寶傢伙。雖說比呂布的赤兔馬還差上一些。可那速度也絕對是一流。短短的幾十步,那真是說到就到。這要是一般人,那絕對就交待了。
但是,呂布那是誰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說。本身的武藝。
那都達到條件反射一般。許褚從曹操背後一衝出來,呂布就立馬感應到了。那對旁人來說快地無與倫比地一刀,對呂布來說,也就是那麼回事。呂布隨手橫方天畫戟,就迎向了許褚的大刀。
耳輪中就聽‘當’的一聲巨響。呂布可就吃了虧了。
那許褚號稱虎癡,本就是神力過人,以力氣見長。雖說呂布在力氣並不輸於許褚。可那許褚本是呂布投降劉明之後出世地。許褚跟曹操打天下的時候,呂布都跑羅馬去了。而等呂布回來,呂布又被派去了草原,以呂布自傲的性格,除了張飛、黃忠、關羽之流的武將,他又能看得上誰?對許褚根本就沒有看在眼裡,只是單手隨意的接了一下,那哪比得了許褚怒極的全力一擊?
呂布滿以爲能很輕鬆,很帥氣的磕飛許褚一刀。可誰成想,卻險些被許褚一刀把兵器打飛。直震得呂布單臂發麻。呂布暗驚:此人好大的力氣。
然而,呂布此舉,更是激怒了許褚:他孃的。這個小白臉竟敢一個手來接我兵器。太小瞧我了。非砍出它的蛋黃來不可!
許褚連聲怒喝,大刀一下猛似一下地砍下。招招重若千斤。
呂布先前吃了一個暗虧,以致於一個膀子不太得勁,連個緩勁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擺動方天畫戟連連抵擋。這把呂布給鬱悶的。
呂布的方天畫戟,那乃是當今一絕,除了呂布之外,那就沒人再使得好了。那方天畫戟,除了可以如同長槍一般的刺殺,如大刀一般的劈砍,如斧錘一般的摔砸。更可以鎖拿對方兵器。那絕對是花樣百出,正大與詭異一體。
可是,方天畫戟這東西也最吃功夫,戟頭沉重,沒有力氣的人,根本就使不了。而這,原本也是呂布的長項。可如今卻自作自受吃了一個暗虧,弄得一個臂膀不得勁,那許多地精妙招式都施展不出來。淪落到只能硬接許褚刀勢的地步,那鬱悶,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呂布一看如此周旋下去不是辦法,猛地喝道:“許褚!你不是要比力氣麼,本將軍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力氣!”隨即,呂布虛晃一招,撥馬出圈外。
許褚正砍得得意,許久沒有這麼好的靶子了。爽啊!
忽聽呂布斷喝,一時有些詫異,不知道呂布是什麼意思。而就這麼一閃念的功夫。呂布已經趁機出了圈外,向側方縱馬而去。許褚不明其義,也不及追趕。
而此時,呂布圈馬出去百步,臂膀的血脈活動開了,力氣恢復了正常,隨即圈馬而回,衝許褚喝道:“許褚。你可敢接我一戟!”
說話間,呂布催馬而出,直奔許褚。這赤兔馬跑開了,那哪還能看得出人蹤馬影,只好似一道紅色匹練。那當先的精金戟頭,隱隱劃破虛空,留下兩行怪異光影,猶如毒龍之牙,咆哮而至。
許褚一看,熱血沸騰。狂吼一聲。運足了畢生力氣,硬擋了出去。
‘嘡!’巨大的碰撞聲,四野回鳴。只見一道人影。在碰撞聲過後,劃過了天際,飛出了二十餘丈,落在地下。隨即又在地上滑過了三尺,硬生生的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溝,這才止住了身形。
敢情,呂布這一擊得力氣太大了,那可不只是包含着呂布的全力一擊,而且還包含着赤兔馬地全力衝刺,那力量。別說是許褚了,就是呂布和張飛聯手,那也是接不下來的。許褚當即就被撞飛了。
這也就是許褚這個虎癡確實神力過人,手裡拿大刀也是沒摻假的純鋼打照,否則的話,許褚絕對就完了。
可就這樣,只聽許褚那匹寶馬一聲悲鳴,隨即跪倒在了地上,那寶馬的四條馬腿骨全被震斷了。再也站不住了。而那持刀挺立在地上的許褚,也隨着這一聲馬兒的悲鳴,先是手中的大刀斷爲兩節,隨後許褚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了地上。
全場具驚!
不過,當事人地呂布,其實也很不好受,雖然呂布借用招式的巧妙,把那近乎萬斤的衝擊力,全部轉嫁到許褚的身上,可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雖然靠着慣性和招式,呂布受力遠比許褚小,可就是那樣,呂布胯下的赤兔馬也是硬生生的被止住了衝擊,一連倒退了幾步,這才化解了衝擊力。而馬上的呂布,更是氣血翻騰不已。
呂布忍不住暗罵:他媽的!傻瘋了。跟一個渾人較什麼力氣。正是打起來,此人還能接得住自己五十回合?
好在這個效果是相當震撼地。呂布還是很滿意地,當下高聲喝道:
“曹操!還有何人敢來與我決戰!”
還有何人?連許褚一下都完了。曹操手下有幾個勝過許褚的?自那許褚被曹操命人擡回去,曹操手下的那些將領,就全都心虛了。
曹操提高了聲音喊道:“呂布!你我領軍決戰,非在匹夫之勇。你我可率軍一戰!”
呂布豪笑道:“曹操,你將非我敵。何況兵乎?你要戰!就賜你一戰!”
隨即,呂布回陣,令旗一揮,左側一彪狂騎,飛奔而出。當起滿天征塵,猛地就衝曹操本陣衝去。
而此時,曹操地旗門也閃開,曹操的秘密武裝也亮出來。
好傢伙!呂布上的高臺,拿千里眼一看,就是一哆嗦,險些就要傳令鳴金撤退。
怎麼呢?敢情曹操旗門一開,呂布一眼看去,那就是無數的牛頭一字排開。呂布立馬就想到軍校案例中的那火牛陣了。想當初,主公劉明就是用火牛陣一舉破了董卓的瘋狂戰車,拿點着火的牛,連戰車都能撞毀,這血肉之軀,如何擋得?當然要先避其鋒芒,而後迂迴而戰。
不過,就在呂布準備傳令,準備撤退之時,呂布又發現對方那牛的背後雖然也有士兵,可並沒有舉着火把,而且那些兵丁的後面,還有一整排的木架子,那些木架子上面全都是明晃晃地刀刃。卻是與主公當初所設的火牛陣,很是不同。呂布隨之又停止了傳令,準備再看上一看,試試虛實再說。
原來,這些東西,就是司馬懿勸說曹操成功的根源所在。
這東西還有一個名堂,叫做:‘鐵甲連環牛’。以十頭牛爲一排,全都以鐵索相連,而且,每頭牛都各矇眼罩、耳塞,身披厚甲。依此爲移動的城郭。士兵各持長弓,長槍,隱藏牛後,或用弓射,或用槍刺,以之拒敵。而士兵之後,排列據子馬。也就是那些插着利刃的木架。
士兵每前進一步,據子馬移前一步,若有士兵退回,立死於據子馬前,使兵士只能死戰當場,無後退之餘地。
說實在的,司馬懿這一招,那纔是鐵甲連環馬的原創,只不過,曹操沒那麼多的馬,只能就近以一些牛來代替。
而且,這鐵甲連環馬,那也絕對不是後世所說的攻堅無敵。十排一列,且不說馬上地騎士需要有高超的騎術,以及經久的配合,才能保持各個馬匹速度的一致,不至於向二人三足遊戲那樣跌倒。單單是那些馬匹跑起來,十匹馬的轉向,那就是難以解決的,更別說巨大的衝擊力在毀了對方的同時,同樣也會殃及自身,而只要有那麼一兩匹馬到地,整個連環馬隊,那也就徹底動換不了了。並且還會成爲後續部隊的障礙。
故此,只有司馬懿這樣就是用來防禦用的陣勢,那纔是鐵甲連環牛真正的效用。
而此時,也正是司馬懿原創價值的體現。那呂布軍中飛馳而出的部隊,本就是呂布飛狼軍的試探部隊,只是一萬來人衝陣。照着幽州軍作戰的慣例,第一步就是遠程打擊。距離八百步的時候,第一波蹶張弩的弩箭打擊就席捲而來。強勁的勁弩,幾乎沿着一個筆直的軌跡,彪射。
兩息之間,就已經到了曹操陣列。
這要是往常,那肯定是無數的士兵倒地,隨之陣型大亂,那些殘存的士兵,也會因大量同伴瞬間傷亡而膽寒,潰散。留給幽州軍的,只剩下屠殺了。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