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隨着一聲斷喝,羣臣之中,猛地站出一人,怒罵道:“禍國之言,也敢妖言惑衆!敢請我主力斬此奸僚,以示正聽!”
張鬆等人用目一看,就是一皺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閬中巴人,姓黃,名權,字公衡,現爲劉璋府下主薄。張鬆等人太瞭解這個黃權了。這個人爲官也不貪婪,只是太盡忠職守,終於本職工作了。說白了就是一個寧驢。張拙等人原本認爲,只要劉璋心思活動了,點頭答應了,這個人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可誰想到,就這樣,這個傢伙竟然還不滿意,還站出來指手畫腳。
張鬆一使眼色,孟達當即站出說道:“黃主薄,話可不能亂說。大人奉天子之召,乃是順天應命。難造你還要準備鼓動大人謀反不成?我看你這纔是妖言感衆!要坑害大人性命。須知,大人一旦抗旨,且不說天兵頃刻即至,只是那新任的刺史吳侯,就不是咱們可以當得了的。那吳侯先父,綽號:‘江東猛虎’,吳侯之兄,綽號:‘小霸王’。他父兄兩代,縱橫天下無敵,世皆知之,他們所練之兵,皆虎狼之士。今至吳侯已三代,江南人士多感其恩,可謂根基深厚。他若奉天命,舉兵伐逆,我蜀中何人可擋?況且,那漢中張魯,與大人有深仇,即使無事,還時時窺視咱們蜀中,若是有人來襲,焉能不趁機興兵?到那時我蜀中腹背受敵,大人何以處?恐那時,不僅大人要身首異處,還要落得個叛逆之名,連累了列祖列宗。”
劉璋一聽,深以爲然。
劉璋本人可是沒有打過大仗的。劉璋可沒信心同時與兩個敵人作戰,光是一個張魯,就夠他頭疼的了,這麼多年,不僅沒把張魯打下來,還被張魯給隱隱壓制了,實在是令劉璋對自己手中的兵力沒信心了。尤其是黃權這個人,平常就是非常的忠於職守。多有建言。而他那些建言。
無非就是在這個亂世,要強兵厲武。這就與性本溫和良善的劉璋天性相擰,再加上黃權這個人地外表又是一本正,什麼時候都是板着一張臉。跟誰都歉他錢似的。說起話來也是忠言逆耳,故此。向來就不得劉璋所喜。如今,這劉璋當然認爲張鬆。法正,孟達這些素有賢名的心腹所說的話,纔是想着他的金玉良言了。
劉璋當即斥責黃權說道:“休要多言,我劉氏子孫,乃皇親貴戚,豈可抗旨?”
“主上,當今天下人皆知,如今朝廷,先爲董卓所把持,後爲曹操所操控,當今天子之言,無非是權臣之語。如此亂命,主公何必理之?若應之,豈不中了權臣之意,害了劉氏之基業。何況,老主打下的這片大好基業,花費了多少心血,主上將之與人,九泉之下,何以見老主之面?”黃權再次懇切地陳詞道。
劉璋一愣。張鬆開口說迸:“大人,老主在世之時,也是奉天應命。如今您順應天命,與老主之意並不違。且,若不應,刀兵戰亂,頃刻即至,那時節,大人受苦,蜀中的百姓也同樣受苦,老主和大人多年的仁愛之名,也就毀於一旦了。而就算是沒有刀兵戰亂,待承平之時,大人還是要歸政於朝廷,而今大人不過是先走一步,爲天下人做表率爾,大人又有何可猶豫地?”
劉璋聽後也不再猶豫,當下命人把多嘴地黃權叉了出去。
不過,劉璋他老爹在世的時候,也不是全都留下了一幫白眼狼。黃權被叉了出去之後,立馬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說道:“主上,即使聖命不可違,也是可以遣人陳辯得。那朝廷責怪於劉表,太尉大人不是還傳檄天下,邊請劉氏宗親爲其請命的嗎?劉太尉與大人世交,早年更多乘大人,以及老主恩惠,那劉表有事,劉太尉都爲其奔波,大人有事,那劉太尉更不可能袖手旁觀。而至於那孫權,張魯等人兵亂。更是小事爾,以土石塞其道路,他們就急不可至。爾後咱們求兵於幽州。大人與劉太尉世交,那劉太尉必然發兵救援。劉太尉之兵,天下雄兵,無人可擋。張魯,孫權與之相比,不過小兒矣,有太尉大人庇護,他們何以幹冒犯。還請主上三思。”
劉璋等人一看,此人乃是帳前從事王累。
連黃權都被叉出去了,張私等人更不把王累放在心上了。這要論舌辯之術,當今蜀中,又有何人能跟張鬆對話茬子。張鬆蔑視的看着王累說道:“王大人,爾有私心焉!那劉太尉,世之雄也,名聲顯赫,他若駕臨蜀中,蜀中即使無戰亂,那蜀中也照樣易主也!到那時,王大人與我等照樣可以爲官,可你將置大人於何處?”
孟達也在一旁說道:“王大人,以你之言,且不說那劉太尉,山高水遠,隔着一個張魯,能不能及時地援助咱們大人。且壽那,朝廷將罪與劉表,那太尉大人也不過是爲其分辯,請命,而不敢抗命不尊,就可見一斑。若是咱們大人直接抗旨,這根本就沒有什麼辯白地餘地,那就是抗命、謀逆之大不敬。那劉太尉向來標榜自己忠君,想來會不會爲大人還要幫襯咱們大人,那可就兩說了。”
果不其然,劉璋當即就怒斥王累道:“爾私心害主,滾了出去!”隨即有人過來,也把王累給又出去了。
劉璋當即把諸葛亮再次請了進來,表示了自己願意遵照聖命的意願。同時把印信,戶藉等物全都交給了諸葛亮。
諸葛亮接過來,那也是沒有絲毫客氣,當即授意張鬆、法正等人持兵符接管了成都地全部兵馬,並召集各鎮將領回成都。並交待劉璋,等蜀中的一切交接清楚了,就送劉彈入京,陪王伴而當晚,詩葛亮在張鬆等人地口中知道了當天的變故後。又連夜拜訪了,黃權,王累等人。
那黃權、王累等人在諸葛亮懇切地言詞下,以及如今木已成舟和對劉璋的極度失望下,也接受了諸葛亮地招安。
幾日後,毫不知情的各鎮將領回到成都之後,諸葛亮當即與劉臻進行了正式的交接儀式,各鎮將領雖然愕然。可這是劉表的意願。而且又在諸葛亮的兵馬控制之中,也沒有什麼人進行反對。
隨後,諸葛亮又命人把劉磬等人部隊領了進來。正式全面接管蜀中。凡蜀中將領,諸葛亮更是無論大小。逐一面談,選可靠之人。協助自己共同治理蜀中。以至於在諸葛亮周密的部署中,竟無一個蜀中將領可以拼死一擊。全都心悅誠服的被諸葛亮說降了。
十數日間,詩葛亮竟憑着三寸不爛之舌,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蜀中全境。而諸葛亮在平定了蜀中之後,嚐到了甜頭,一面派人回江東向孫權極功,並讓孫權加派一些人手來統和蜀中。另一面就讓張鬆、張任和劉磬、馬良等人坐鎮蜀中,自己再次深入漢中。
對於漢中,諸葛亮可比對蜀中更有把握。那張鬆等人與張魯先前乃是同僚,當然知道張魯手下地頭號心腹楊松,乃是一個貪婪無比地小人。這小人可比君子好對付的多了,只要給他足夠多的利益,那就絕對能讓他爲自己辦事。說不降張魯,弄出幾個內應,那總是不成問題的。
諸葛亮爲此多帶金珠財寶,興致昂昂地就來到了漢中。
而到了漢中,更令諸葛亮驚喜地是,張魯竟然被劉明召走了。留守漢中的就是楊拙這個小人,以及張魯地弟弟。再等諸葛亮和楊松一搭上線。更令諸葛亮驚喜了。這楊松正愁張魯準備歸順劉明,怕自己貪污受賄的習慣會被劉明那裡雙歸呢。
諸葛亮也就不夫時機地誇大了劉明那裡廉政地利害,以及土地國有的危害論。楊松當時就對劉明咬牙切齒了。不讓我們貪污,你自己到全都摟走了。這就是典型的小人心態,氣人有。
隨後,諸葛亮再次描繪孫權的溫和待人,以及如何重傷有功之臣,更把帶來的禮單呈上。楊松當時就被諸葛亮給侃暈了。沒辦法,誰讓楊松這個義理非常低的傢伙遇上了諸葛亮這麼一個智慧非常高,籠絡非常高的高手了呢。叛變也就成了楊松的必然之路。
而楊松的叛變,這可不得了了。楊松本人如今是留守漢中的大員不說,楊松的兄弟楊柏更是張魯手下大將,握有重兵,而楊松的族親,楊任,楊昂,更是坐鎮一方的高級將領。
楊松這一叛變,當即就把留守在漢中的張衛給架空。張衛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楊松一路開關放行領進來的劉磬兵馬給殺了。
那蜀中的部隊,原本就與漢中張魯的部隊不相上下,就算有所不如,也就是稍遜幾分,在諸葛亮的指揮下,以及劉磬帶領的南沙四郡的兵馬的協助下,有着楊松等人的配合,諸葛亮輕而易舉的奪得了漢中。
隨後,諸葛亮派張任,劉磬,分別駐守祁山和陳倉要道。許進不許出,嚴密封鎖了益州全境的消息流傳。開始了大規模的整軍行動。
而其後不久,馬超就非常不幸的奉命接收漢中來了。
開始的時候,諸葛亮還很驚異,以爲是哪裡的消息泄漏了。可在等馬超出示兵符,言明張魯已經成了護國天師,自己乃是奉命前來接受漢中的時候。諸葛亮就笑了。
諸葛亮沒有出面,而是命楊柏招待馬超入關。等馬超大軍入關之後,美酒美食,大量的勞軍。馬超一時也沒想到別的,畢竟張魯本人還在幽州呢。可是吃過之後,連馬超在內,所有軍兵可就全都成了俘虜了。蒙汗藥雖然是一個比較俗的東西,可確實是非常管用的。
拿下了馬超。諸葛亮就已經意識到,這消息已經不可能再長時間的保密了。馬超來到漢中之後,不可能不向劉明彙報的。就算自己能模仿其通信的筆跡,以假文書混淆一段時間,可馬超只帶了一萬人來,這肯定是先頭部隊,後面絕對還有後續的人馬,到那時,若沒有馬超的接待,事情還得敗露。而且,劉明即已受降了張魯,那漢中他就不可能放棄,而漢中如今落在自己的手上,那也是不可丟棄的。巴蜀乃是一個羣山環繞,以守難攻之地。擁有漢中,才能利用山勢,阻擋劉明的進犯。若是把漢中拱手讓與劉明,那蜀中也就把腹地露給了他。而且後荊州等人,也無險阻可拒劉明。那主公孫權的大業可就難以實現了。而若是不讓漢中,與劉明一戰,勢不可免。
如此,與其讓劉明掌握主動,大規模的進攻,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把戰場建立在劉明的領土上,即使不成功,也可以看看劉明的兵馬實力到底如何。並給他破壞一番,滅一下劉明不敗的銳氣,劣得今後與劉明作戰時,自己的這些士兵老是畏手畏腳的。而共後退守祁山。諒那劉明即是由百萬雄兵,他也施展不開。奈何不得自己。
諸葛亮當即決定主動進攻劉明的天水。不過,這一回諸葛亮可沒妄想能夠在劉明那裡說得內應。畢竟劉明不象劉璋,張魯這樣的無能,乃是一個有爲的君主,劉明手下的正人君子,高人賢士,必不會爲自己的言語所說動,反倒容易打草驚蛇。而劉明那裡的廉政傳聞,也讓諸葛亮沒信心能找到什麼貪財的小人。
只不過,諸葛亮還是不準備和劉明軍馬硬碰得。雖然諸葛亮對自己的治兵之道很有信心。可畢竟諸葛亮如今手上的兵馬都是一些剛剛收服的烏合之衆,用來和劉明的軍馬硬拼,那就是找死。
故此,諸葛亮命部隊喬裝馬超的人馬,混入了天水,奪取了天水。這纔有了天水失守的消息傳到了劉明哪裡。
劉明不知道這些變故,對此當然大吃一驚。可還沒等劉明調集軍馬,又一封加急戰報傳來,天水被百姓給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