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雲湖,湖光盪漾。水波點點,倒映岸柳新芽。好一處清幽雅閒的聖地。
只不過,再好的湖光景色,有上幾十萬人的簇擁,殘踏,那也會找不到絲毫的雅緻了,只會剩下無比的喧鬧。不過,好在山海大師和張魯在昨日的超凡表現,圍觀等候的人羣,倒也沒有發出什麼不滿的聲音。只是在紛紛的討論今天山海大師和張真人會有什麼出衆的表現。而話題的蕉點,則集中在瞭如今密雲湖心之上,兩處漂浮的法壇之上。
昨天高壇辨法,那是飛上去的,如今湖心之處的兩座漂浮法壇,那兩位大師又要如何地展現神通呢?
好在也沒多等。日上三竿之時。山海大師和張魯就已經各就各位了。
別人且不說,那山海大師如今可是信心十足,鬥志昂揚。雖然山海大師和劉明早已有過約定,但山海大師可是不甘心徹底喪失尊嚴的。爲了自己的佛教今後能在中土又一個起死回生的餘地,能有獲得更好發展的機會。山海大師可是準備要好好的顯現一下本領。讓租明也知遣一下自己的真本領,從而能夠重視自己。尤其是昨天的比並當中,山海大師早已知道了張魯的內力遠遠的不及自己。這山海大師更有信心引領着張魯進行表演。那怕就是同樣的失敗,也要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神通比張魯差不到那去。只是自己修煉不到家,而不是自己的佛教比道教差。
山海大師佛光寶相得來到自己的出場岸邊,高呼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隨即從岸邊輕折一段柳枝,輕拋於水面之上。爾後,山海大師騰空而起,輕落於柳枝之上,那柳枝立刻好似離弦之箭,分開水波,彪射而去,不大的功夫,山海大師已經躍上湖心的佛壇之上。
山海大師的這番表現。當即震撼了全場。不管懂不懂地,那全都是叫好連天。懂得,如王越等人,自然知道這乃是山海大師絕頂的內功和絕頂輕功相融合的極致表現。見到如此的絕學,這些懂行的自然套發自肺腑的叫好。而不懂的。如普通的百姓,見此驚奇之舉。自然以爲是神通顯現。那也自然會叫好崇拜。
不過,叫好歸叫好。可所有觀衆,不管是懂行地,還是不懂行地,他們更加期盼的卻是昨天已經力挫山海大師一回的張魯,能夠有着更加出色的表現。
然而,山海大師卻是對張魯不以爲意地。山海大師只是聽着這如雷的叫好聲,心中暗暗地得對於山海大師來說,這回總算是扳回了一點面子。在山海大師的心目中,昨日高壇辨法,那個張真人也不知使得什麼功法,明明內力淺薄,竟然也一口氣地上來了。實在是出人意外。可今天蹬萍渡水。沒有悠長的內力支撐,那張魯也是絕對過不來的。可只要張魯是乘船過來的,那張魯沒動勁就先輸了一籌,哪怕自己就是遵照與那劉明的約定,快速的敗給他。那難自己佛教聲望的影響,也會減到極小。
山海大師打着如意的算盤,暗暗的得意。可對於張魯會不會真的有什麼神通,山海大師卻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的。如果說普通的教衆還難神通什麼的,深信不疑的話,到了山海大師這種宗師領袖地位的人,那可是一點都不信的。象山海大師這種宗師級的人物,畢生鑽研教義,有沒有神通,他們早就知遣一個透徹了。什麼神通,那都是他們憑薦自己的能力創出來的。而他們創造神通,也是爲了能把蘊涵在教義之中的善良和真理,傳遍世間的每一個角落,使之祥和。這也就是所謂的佛有法門三萬六,超脫世人度苦難。
有得意地,就同樣有擔心的,在如今的觀看臺上,一手策劃此事的劉明,此時就以爲擔心。
昨天山海大師暗中的不聽話,劉明那也是看出來了。只是礙於比並早己公佈了。無法更改了,這纔沒有別的辦法。雖然劉明已經暗中警告山海大師了,而那山海大師也已經完全答應了。
可對於這種宗教狂熱分子,劉明也是沒有絕對的把握。劉明可不想原本是爲了給張魯擡點,同時打擊佛教的表演,最後卻變成山海大師的表演秀。
只不過,願望是美好的,而現實是殘酷的。劉明也早就從昨天的比鬥當中覺得張魯有可能不如那個山海大師,畢竟那個山海大師是有真功夫的。而張魯卻是自己讓熊灞將其拋上去的。而高臺辨經,更只是兩個人幹坐一天,然後由着那山海和尚按着與自己的約定,直接認輸的。劉明難免對張魯有些信心不足。尤其是今天的比鬥,張魯更拒絕了自己準備幫其作弊的要求,這就更讓劉明感到心虛了。
劉明可是原準備在水裡面安排幾個水鬼託着張魯過去的。爾後再在必要的時候,弄沉山海大師的法壇,讓張魯取得絕對的勝利。可張魯卻全都拒絕了,只說自己的神通足可戰勝那個山海大師。這就讓劉明無可奈何了。一直堅信無神論的劉明,也只能期望張魯真的有些道道了。
不過,張魯愣還真的沒有讓劉明失望。就在山海大師得意洋洋的時候。張魯站在岸邊,從懷中掏出一物,隨手拋在了水面之上。那物件在張魯的手掌心中還只是小小的一團。可到了水面之上,立刻變爲了蒲團大小。而那形狀,無論怎麼看,那也就是一個蒲團。只此一舉,當即就令所有觀看者,無不愕然。這是個什麼東西?能自己變大的。
而就在衆人還沒有回過味來的時候,張魯已經躍上了那個蒲團。長袖一擺,那個蒲團已經悠悠然,飄飄蕩蕩的向湖心飄去。
這一回,別說是普通的百姓全都以爲這是法寶神通了。就連那些懂行的,這回也全都不懂了。輕功這門功夫。易學難精,速度極快和速度極慢,那都是不好達到的。就像山海大師地蹬萍渡水一樣,那蹬萍渡水的極致,就是踏波而行。不過,這卻全都是利用水面的張力,進行快速的移動。就像普通人打水漂似的,一個是平。一個是快。故此。山海大師藉助一條柳枝,憑仗着一口真氣,快速漂移,這才能到達湖心。可如今的張魯。卻完全顛覆了這一點。這漂行的悠閒啊。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他爲什麼就是不掉下去?除非張魯真的有什麼神通,或者那個蒲團真是一個寶物。
不過。堅定地元神論者劉明,卻是一點也不相信世上真有什麼神通地。此時劉明已經在猜想是不是那個張魯在拒絕了自己幫助作弊之後。又自己我人扮水鬼在水下面託着了呢。
然而,就在劉明獵想的同時,腦子同樣轉得很快,同樣也不相信什麼神通得山誨大師,已經用行動來幫着劉明證實這一點了。
眼看着張魯即將飄移到山海大師的切近。山海大師悄然的拈下一顆佛珠,屈指就彈向張魯地蒲團水下。那佛珠不帶一點風聲,快若火石,在現場的衆人都在被張魯渡水所吸引地時刻,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而這一下,也看出張魯的功夫確實不如山海大師來了。對於山海大師針難自己地這一手,張魯本人竟然也沒來的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那顆佛珠順利的沒入張魯蒲團下的水面。張魯蒲團下的水面也當即炸出了一團水花。
可出乎山海大師意料之外的是,張魯蒲團之下的水中,竟然真的什麼也沒有,絕對沒有任何人託扶。山海大師的禪心一陣動搖,難道這世上真有神通不成?
而遠處正在觀看張魯的劉明,也隨之一愣,並陷入了不解。
可重新落入水面的張魯,雖然依舊逍遙的漂浮與水面之上,可張魯的內心卻很是不滿,這個小意外,絕對是那個老和尚搞得鬼。張魯加快了蒲團的前進速度,登上了法壇。並重新把那個普通收作一團,放回了懷中。然後對山海大師稽首道:“無量天尊。本尊有禮了。敢請大師賜教。”
禪心動盪的山海大師,此時己經不敢再輕視張魯了,雖然張魯的內力遠遠的不如他。山海大師高呼佛號回禮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回禮了。蒙真人賜教,老衲可就要佔先說完,山海大師隨即從腰間解下一個硃紅色的大葫蘆。在手中輕輕的搖晃,口中高呼佛號: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大威天龍,護我法身。”隨着山海大師唸完,山海大師一掀葫蘆嘴,立刻有一道濃煙,直衝霄漢,隨即又化作一條蟠龍,圍繞在山海大師的周身。
呼啦一下子,所有觀看的百姓,立刻可就炸了營了。那可是龍啊!這得是多大的神通啊。這個山海大師,絕對是真有大法力的佛爺。而那些武藝高超,隱藏在人羣之中的高人,那也是全都搞不懂了。難道那個山海大師真的有大神通,能夠召喚天龍護體?
此時,甚至是連那無神論者的劉明,也對山海大師的這一招感到萬分的不解了。玩魔術也玩不成這樣的啊。
此時,只有那同樣身爲一代宗師的張魯對此暗中讚歎不止。都是搞神通得老手,張魯自然明白其中的門道。早在那個山海大師陶葫蘆的時侯,張魯就已經有所猜測。而那濃煙一出,更是張魯意料中的狼煙無疑。只不過,那山海大師隨後濃煙化龍的這一手,稍微有些出乎張魯的意料之外。可張魯也隨即恍然,畢竟張魯家學淵博,雖然張魯不會這一手,可張魯卻知道他那旁門師叔左總真人,卻極擅長‘縹緲仙境’的神通。那種神通,就是利用極其深厚的內力,以煙作畫的煙畫絕學。以煙聚行,人物山水。花鳥魚蟲,無不惟妙椎肯。讓觀者不無以爲壽到了仙境一般。
這山海大師的這一手,肯定與自己師叔左總的縹緲仙境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就無怪乎這個山海大師的內力要如此的高超了。以煙聚型,沒有高超的內力支撐,那可是不行的。
顯然,山海大師以煙聚型也不是能堅持根長時間的,那濃煙所化的蟠龍,稍傲在山海大師的周身一繞,隨着山海大師的一聲斷喝:“去!”
那煙龍已經張牙舞爪的向張魯撲來,而在半路上,整個煙龍更是化成了一隻巨大的龍爪。不知道的,都以爲這是山海大師的種通廣大,能轉換龍體。可張魯卻知道這乃是遠距離的化形,山海大師的內力不足以支撐繁雜的龍型了。
可是,就算是一個龍爪,張魯那也是不敢承受的,那可是山海大師的內力凝聚,礙上了,那還有一個好。張魯可也是深知自己的內力遠遠不如那個山海大師的。張魯側身躲過了這龍爪一擊。可一股難聞的狼煙臭味之外,一蕉夾雜的異味,讓張魯的心神一驚。張魯暗罵:這個禿驢實在是太卑鄙了。狼煙裡面竟然還夾雜着迷香。
張魯急忙吐氣開聲:“無量天尊。天地乾坤,五雷正法。”隨着張魯斷喝。張魯一揚手,一道火光,快似閃電一般,就從張魯的掌心砸向了山海大師法壇。
山海大師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門道,可也知道不能讓那東西落在自己的法壇上,弱了自己的威風。山海大師的那滾滾濃煙之中,當即有分化出一支龍爪,硬是在火光落地之前,將之抓住。
可山海大師這一抓,可壞了事了。猛聽一聲巨響,那火光就在濃煙裡面炸開了。當即就把山海大師炸得差點吐血。那濃煙所化的龍型,更是保不住了,重新化爲狼煙,直衝霄漢。
而這一聲巨響,更是把劉明給驚住了?這是什麼?五雷正法還是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