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已是春分時節,然而北風陣陣,天氣尚是寒冷。但是,如今的幽州九品武士擂,卻是被人圍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甚是火熱。
這九品武士擂得會場如此擁擠,那可不是會場的場地太小。而是看熱鬧的人,實在來的太多了。如此非凡的高手對決,誰不想來開開眼界呢?
結果,劉明等人緊趕慢趕,還是來完了。根本就擠不進去。
這回倒好,劉明他們四個人裡面,典韋和熊灞都是大個子,距離遠近根本就不在乎,在哪都能看個一目瞭然。一清二楚。可劉明和郭嘉卻壞了。好地方全被人佔了。離遠了,前面全是人擋着,根本就看不見。
劉明對此極爲頭疼。劉明可不想因爲這麼點小事就動用自己的身份擠過去,那也太掉價了。不過,劉明也夠意思,隨口就對郭嘉和典韋說道:“你們趕快想個辦法讓這些人讓讓。咱們好進去。”
典韋一聽,哈哈笑道:“老闆,這好辦,您看俺的。待俺分開人羣,包您進去。”
熊灞聽出了興趣,也開口說道:“師傅,這事用不着您,我去就行了。”
“打住!你們倆誰也不準去。”劉明一咧嘴,心說:你去?那好,別看比武了,就等給人看病吧。就你這個傢伙,往人羣裡面那麼一擠,這裡還不就成了屠宰場了?別說是你了,就是典韋上前去分開人羣,以如今這人員密度,不傷個三五百的,那都是老天保佑。
劉明制止住典韋和熊灞的蠢蠢欲動。把目光轉向了郭嘉。希望郭嘉能給出一個好主意。
郭嘉果然不負劉明所望,嘿嘿的笑道:“老闆。這事太好辦了。您看。”說着郭嘉從懷裡取出來一把鈔票。
劉明眼睛一亮,立馬就明白了。
“不錯,好主意。把這鈔票往地上一撒。隨後你們就大喊誰掉錢了,然後趁着大夥出來撿錢這機會,你們就進去了。這主意太好了。你們簡直就天才。各位,一會兒你們進去的時候,小弟我也沾個光成不?”旁邊一白面書生湊過來搭腔道。
沒辦法,現在附近的人太多了,而熊灞又是這麼顯眼。雖然劉明和郭嘉說話的聲音都停低。那還是沒辦法躲過有心人的耳朵。
劉明和郭嘉同時鄙夷的看了此人一眼,懶得搭理他。倒是典韋忍不住對此人說道:“小傢伙,擠糊塗了吧?本來就夠擠得的了,你這麼一添亂,那還不得踩死幾口子?咱們還想看比武嗎?要是我們家小郭子也跟你一樣糊塗,那他也別跟着我們老闆混了。”
郭嘉讚許的點了點頭說道:“韋哥,雖然這是事實,不過你也用不着說出來嗎。”
那個白面書生不服的說道:“若不是如此,那你拿出錢來幹什麼?”
郭嘉真是懶得搭理他。郭嘉心說:白癡。拿錢出來當然是買東西了。還能幹什麼麼?
不過,郭嘉爲了維持形象,還是滿面春風的跟那人說道:“這位公子不明白嗎?那您接着看。一會兒您就明白了。”
郭嘉說完,隨即就給了典韋一張鈔票說道:“韋哥,受累。您回快活林一趟。到那,您買一張長桌子,一把傘,一根長點竹竿子,然後您在讓他們把竹竿綁桌子上,把傘綁竹竿上就可以拿回來了。”
那個白面書生對此極爲不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跟擠進去有什麼關係?
不過,這個書生對此極爲不解。可典韋對郭嘉那是極有信心。拿着錢就走了。
快活林酒店離此並不遠。都是在薊州城外的這片林子裡。只是快活林酒店更靠近官道一些。而劉明這個九品武士擂得擂臺,以及王越的強身館更靠近林子裡一些罷了。
不多時,典韋就把東西都買回來了。
這時,郭嘉嘿嘿笑着對熊灞說道:“大個子,這回看你的了。去,弄四棵樹過來。”
熊灞點了點頭,大踏步的就走了。這裡本來就是樹林子裡面,那還用找?海碗粗細的樹木,遍地都是。熊灞隨隨便便的就來到了一顆大樹的旁邊。
海碗粗細的大樹,平常人兩手一掐,哪都不見得合得攏。熊灞到好,過去一握,正合適。這回可看出熊灞這個人實誠來了。只因爲郭嘉說是弄四棵樹過來,這熊灞竟沒想過把這樹砍斷了帶回去。而是象平常人拔草那樣,單臂叫力,隨手就把一顆碗口粗細的大樹給拔了出來。
好傢伙,熊灞拔的倒是輕鬆。可是一衆在場的人全都看傻了。拔樹就象拔草一樣,那得多大的力氣?本來熊灞那個大個子就夠吸引人眼球的了。現在熊灞又搞出那麼大的動靜。這回到好,衆人都不看擂臺了,全都看熊灞了。
劉明直拿眼瞪郭嘉,你這好主意的動靜也太大了。郭嘉無辜的看着劉明。
郭嘉也有些冤枉,郭嘉可從來沒想搞過那麼大的動靜,郭嘉本來只是想人進其用,讓熊灞隨便砍四棵樹回來就得了。以熊灞那力氣,砍起樹來,那還不是一刀一個,輕鬆之極。速戰速決之下,根本就不會有人注意的。可是,誰知道熊灞跟大夥混了這麼多天了。竟然還有理解上的錯誤,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早知道還不如讓典韋去呢。
雖然此時有很多人都因爲大樹被拔起而看向了熊灞。不過,熊灞根本就不搭此這個。隨手又嘭嘭嘭拔起三棵大樹。然後兩個胳膊一抱。就把這四棵大樹給扛回來了。
此時那個白面書生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郭嘉此時苦笑不得的對熊灞說道:“大個子,你怎麼全弄回來。這樹根,樹冠,咱們要它何用?”
“噢,沒用啊。那好辦。”說着,熊灞隨手握住樹冠部分一掰,咔嚓一下就這棵樹的樹冠給掰了下來。並隨手就把那樹冠給扔到二十丈外的樹林裡去了。
“打住。”看着那斷裂的樹幹,郭嘉連忙制止。然後,郭嘉苦笑着對典韋說道:“還是韋哥您來吧。麻煩您把這四棵樹的樹冠和樹根都去了,只留中間的兩丈來長的樹幹就行。然後您在受累把這四根樹幹按着這桌子的大小給釘到地裡,外面留一丈五就可以了。”
典韋看着郭嘉地苦臉,嘿嘿笑道:“沒問題。”隨手操起自己的鑌鐵戟,就跟切黃瓜一樣,隨手就把這四根大樹的樹冠和樹根就給去了。只留下光溜溜的樹幹躺在地上。
別說,典韋地手藝還真不錯,這些樹幹斷面全都跟鏡面一般的光滑,而且全都一頭非常平整,另一頭就是一個尖銳的大斜茬。
然後,典韋指揮熊灞把這四棵樹杆按桌子的大小摁到地裡。四根一丈五的木樁子立馬就得了。
這時,郭嘉纔對劉明說道:“老闆,您上請。”
劉明微微一笑,隨即跳到了桌子上面。雖然此時已經有不少的人再看着劉明他們。不過,劉明也想開了,自己的地盤,自己怕誰啊?難道自己長得怕人看?既然不是。出風頭又怎麼得了?反正自己被人崇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己舒服就得了。其他的,就先別想那麼多了。反正如果有人說話,完全都可以推dao小郭子身上。到時候,自己再把小郭子一護,那不就麻事沒有了嘛。
劉明上去之後,郭嘉也隨之上了桌子。並對熊灞說道:“大個子,把我們這張桌子放到那木樁上。記得穩着點。辦不好,我讓老闆餓你三天。”
熊灞連忙貓下腰,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把劉明、郭嘉踩着的那張桌子拿了起來,放到木樁之上。於是,一個簡易的看臺就這麼三兩下的出來了。
此時,劉明和郭嘉,那真是鶴立雞羣,一覽衆山小。而且頭上還有一把大傘可以遮陽,別提有多輿了。而所有目睹這一切的觀衆,除了羨慕和驚訝之外,那也是效仿不了的。只能在一旁議論紛紛,猜測劉明等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過,沒過多少工夫就沒人議論了。今天打擂的正主來了。
隨着一聲銅鑼敲響。擂臺後面轉出一人。不丁不八的往擂臺上一站。自有一種霆嶽的氣勢產生。顯然此人正是一品武士擂得擂主。
劉明在臺底下暗暗稱奇: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王越到弄了不少好手來此。看來自己今後也需要留意一二,好從王越這裡多挖一些人才出來了。
不過,臺底下的觀衆卻明顯不是和劉明同一想法。所有的觀衆全都異口同聲地喊道:“打擂,打擂……”
劉明暗想:打擂之人的人氣還挺高。這麼多的百姓全都給他鼓勁。此人應該有幾分出類拔萃的表現。
就在劉明思量之時,只見一道寒光由擂臺之外四十丈遠的樹林之內飈射而出。後面掛起了一道經天長虹。一道矯健的身影踩着這道長虹就奔擂臺而來。
高手!絕對的高手!
劉明那位置多好,看得自然清楚。那道寒光乃是一個圓環形狀的奇門兵器。後面的那道長虹,乃是圓環之上繫着的一條綵帶。此人就是接着綵帶的那點漂浮之力,就這麼從四十丈外直接飛過密集的人羣上了擂臺,果然是一代高手。
此時,眼看那道寒光就要釘在了擂臺的橫樑之上。那來人卻突然一個扭身,快速的旋轉起來,那個圓環狀的東西立馬就被扯了回來。而此人也接力站到擂臺正中,那個回射的圓環也被此人握到了手中。
此時,劉明纔算是徹底看清楚此人拿的兵器是什麼。那個圓環沒有什麼問題。只是那個圓環除了此人握着的部位之外,裡外全是鋸齒形狀的利齒。不用動手,光是看着,就讓人膽寒。而這還不算完,綵帶的另一端竟然還有月牙形狀的利刃,同樣是中間一個握手。兩端全部開刃的恐怖傢伙。讓看着就不禁會想到若是被他掛上一下,或是捅上一下,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悽慘結果。
驚人的武器。震撼着劉明。不過,劉明卻微微有些失望。因爲使用如此恐怖武器的來人,竟然是一個女的。雖然此女子面蒙紗巾,看不見相貌,可是那身材卻是錯不了的。很是誘惑動人。尤其是此時身縛綵帶,更給人一種九天仙女的感覺。
“小女子歐陽氏再次前來攻打一品武士擂。有請擂主賜教。”
“不敢當賜教二字。在下斷山刀常昆,受天刀王越所器重,聘此擔任一品武士擂得擂主。職責所在,不敢徇私。不過,我觀姑娘所用之兵器,應該是江湖盛傳的日月雙輪,不知道姑娘和天山的日月姥姥有何關係?”常昆非常慎重的詢問道。
“回前輩,日月姥姥正是家師。”
常昆明顯是非常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常昆還是緩緩的說道:“職責所在,不敢徇私。”隨即慢慢的抽出了腰間的寶刀。緩緩的斜舉上天。
一道無形風吹起,常昆的髮髻微微飄揚,然而常昆的目光卻牢牢的盯住了那個女子。
那個女子的也同樣握住日月雙環,左手日環在上,右手月環在下,似分似合。緩緩的圍着常昆轉動。
此時劉明突然間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兩個都是人才啊。劉明哪一個都不想失去。劉明此時有一種想要叫停的衝動。不過,劉明最終也沒叫出口。
因爲那個女子在圍着常昆轉了一圈之後,再次面對常昆的時候,突然就爆發了。
是的。爆發!絕對是爆發,那個女子身上圍繞的綵帶不知怎麼的突然鼓起了一圈,猶如一個蠶繭一般的就把那個女子隱藏在了其中,而斷山刀常昆也與此同時,大吼一聲,一刀就象那個蠶繭砍去。
斷山刀常昆,果然不愧爲斷山刀的稱號,這一刀充滿了一往無回的氣勢。就算是眼前真的有一座山,這一刀也能將其一分爲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