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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之所以改變了自己的思想,認同了賈詡他們的觀念了。那是劉明徹底地意識到,感情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根本就是還處在實物貨幣向貴金屬貨幣的轉化階段。 像幽州與烏桓各族的交易,那就是實物貨幣,就是用酒換馬,換牛等等。你找他們要錢,他們也沒有呀。當然了,你給他們錢,他們也不認。最多,他們也就認一些黃金等物。可那些黃金具體值多少牛羊,那就得另說了。黃金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種商品,是實物的一種罷了。而幽州與其它各地的商務交流,這纔是金屬貨幣的流通。可是,那也只有銅錢這一種是所謂的象徵貨幣,其它的如金銀等物在使用上,那也還是實物貨幣的行爲。而像什麼自己以前聽說過的那些國外的所謂金幣,銀幣等等的,自己在這個時代還真沒見過。故而,連帶着銅錢這種象徵貨幣,也自然不會被賈詡、郭嘉等這個時代的人們區分開來了,同樣的淪爲了實物貨幣的一種。所以賈詡、郭嘉他們看待銅錢的意義,與其說是看重銅錢的面值,不如說是看重銅錢的分量,同樣的一文錢,除非是強制實行的地方,否則的話,一文五銖錢,要相當於二至三文的小錢。就算是強制實行的地方,一文五銖錢能買兩個饅頭的話,而用袁紹或是董卓他們鑄的小錢的話,卻變成了三文錢一個,這也就是商品調節,通貨膨脹的雛形。
劉明既然明白了賈詡,郭嘉他們是怎麼想的,也就放棄了給他們灌輸金融知識和貨幣制度的打算,畢竟這種既涉及到社會形態,又涉及到經濟形態,還有一定的哲學思想的東西,不是自己這種半吊子的水平能搞定的。估計別說是自己,就是當初教自己的老師來到這裡,面對這些精英們,強自給他們講那些超前的東西,同樣也是搞不定。這些貨幣問題還是讓他們順其自然的發展吧。留待以後的高人,學者們來研究得了。
雖然劉明不再打算逞強,給自己手下的這些精英們講什麼超前時代三四步的東西了。可這不待表劉明對袁紹私鑄銅錢的做法就此置之不理了。劉明靈機一動,既然這個時代的人對貨幣的認識是這種態度,那自己何不這麼辦。如此也好治一治那個袁紹。
於是,劉明笑眯眯的說道:“諸公,現在不僅那袁紹私鑄銅錢咱們無有真憑實據,無法處置。就連那董卓也狹天子而肆意鑄幣,聚斂財富。這實乃令我等漢室忠臣痛心疾首。而且,這樣長此以往,也縱容了他們的氣焰。故此,本公決定,凡本公轄制之地,一律只許流通先帝的五銖錢。而其他各種制式的錢幣,一概不許流通。而咱們幽州對外商貿,除了收取金銀支付之外,一律只許用實物交換。其餘各種錢幣一律不收。諸公意下如何?”
劉明剛說完,這底下就跟炸了營似的。亂成了一片。
那荀彧首先站起身來說道:“主公,此事不妥!如果咱們幽州強制不許使用那些除了五銖錢之外的其它銅錢,不說這符合不符合朝廷的規矩之外,就是如今咱們幽州的民間,也是存有各種大量的其它制式的銅錢,如此一來,這豈不是把主公治下的百姓之財富,化爲了無有乎。這樣肯定會激起民變得。還請主公三思。”
荀彧這話,也是劉明大部分手下臣子的心聲,畢竟這些人也是有家有業的。手裡也難免會有些這樣的錢幣。故此,荀彧一說完,這些人也不議論了,全都等候劉明的回答。
劉明滿意,非常的滿意。自己這些手下人的反應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該精明的還是那麼精明,該正直的還是那麼正直,而該糊塗的還是那麼糊塗。
劉明不慌不忙地說道:“文若,此事無妨。此令發行之後,不會立即執行。咱們可明確規定,凡是咱們管轄下的百姓,都可以持其他貨幣到當地的衙門兌換五銖錢或是金銀,當然了,他們也可用來購買土地,購買糧食等事物。然,此令發行十五日後,兌換立刻停止。此後再有擁用其他貨幣的,可以到別的地方去花費。而凡是在咱們停止兌換其他貨幣之後,還有在咱們管轄下的地界使用的,那他肯定就是故意違法了。那樣的話,咱們治其罪責,他也無話可說。如此一來,百姓豈會受到損失?”
荀彧是一個真心爲百姓着想的正人君子。故此,只要覺得百姓不受什麼損失,那這樣辦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於是荀彧退了回去。
可荀彧退回了,那糜氏兄弟可受不了了。那糜竺還好點,對錢財不是那麼看重,可糜芳就不行了。那糜芳聽完劉明的解說,立馬心急如焚的站了起來說道:“主公。既然咱們治下不再使用其他的貨幣,那咱們還把民間的其它劣質貨幣收上來幹什麼?這不是明擺着往外扔錢嗎?而且咱們幽州今後與其它各地交易,除了黃金、白銀之外,不再收取其他的銅錢,只以實物交換。那其它的各地又有什麼實物值得咱們交換的?就算有的話,他們又能有多少東西來與咱們交換?這樣一來,咱們幽州不是明擺着有錢也不賺了嗎?”
劉明暗嘆一下,這糜芳比其兄糜竺的氣量還是要差上了不少。不過,在場的人裡面,象糜芳這樣的平庸之輩,還是有一些的。劉明也只得繼續解釋道:“子方,咱們從民間兌換上來的錢幣雖然不能在咱們地界使用了,可是他還是可一樣在其它各地流通的。咱們完全可以把這些從民間收上來的劣錢,在製造他們的地方用出去。所以咱們的損失其實並不大。而且,現在咱們幽州的荒地還很多,那新打下來的幷州的荒地更多。而咱們治下的百姓也不見得都樂意換成金銀。肯定還有一部分樂意換成土地的。而咱們用這些荒地,換來那些小錢,咱們的損失就更小了。而且這樣還可使那些荒地有人開墾,使流民安居其上,咱們何樂而不爲呢?至於咱們與其它各地交易,不再收取其它各地的銅錢,看似是損失了。可我來問你?咱們與他們交易,要來了那些銅錢又有何用?它是能當吃還是能取暖?”
劉明不待糜芳回答,接着說道:“它根本就是除了用來交換其他貨物之外,再無一點用處。既然如此,那咱們爲什麼不直接要他們用實物來交換呢?如此還可剩得中間其它環節的利潤。而且,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如今咱們幽州其實並不缺少什麼東西。沒什麼東西值得咱們換得。可正是如此,咱們又何必把他們各地發展壯大急需要的糧食等物去換來咱們不需要的銅錢的呢?而且還是他們私自鑄造的劣質銅錢?”
說到這裡,劉明話鋒一轉,又嘿嘿地笑道:“至於你所說的其它各地就算有可換的東西,可卻也不夠咱們換的。那不要緊了。咱們幽州,現在需要大量囤積的,除了鐵礦,泥炭,石灰等物之外,還需要大量的人口的。你與他們交易的時候,凡是他們有數量不足的時候,你可以讓他們用人口補齊嘛。咱們幽州什麼時候嫌人多了?況且咱們幽州能替他們解決一些吃飯的貧民。他們恐怕會因此更加地感謝咱們,優惠咱們呢。”
劉明這一說完,糜芳也會意地笑了。畢竟糜芳是與其它各地交易的老手。糜芳清楚地知道,在其它各地的地方豪強大族的眼中,兩條腿的賤民有的是,不值錢的。可這要是在幽州,一個普通的奴隸,那都是上萬錢的價值。如此的買賣,那可有的賺了。而且還不怕賣不出去,反正最後都會有主公包銷了。就算幽州安插不進去了,主公還會把他們安置在塞外去開墾土地。而主公買他們的錢,不過就是主公拿他們種出來的糧食,叫他們釀幾壇酒罷了。這還是主公會算計啊。裡外裡,主公嘛也沒花,就多了幾倍的東西,主公不愧是神人也!我怎麼就沒算計到這個循環呢?糜芳懷着對劉明的崇拜心情,心滿意足的退了回去。
可這時,糜竺盤算了半天,站了起來問道:“主公,話雖如此。可咱們又怎麼能保證民間的百姓不會再次的私自流通其它的貨幣。而且咱們又如何來杜絕其它各地的銅錢向咱們這裡流入呢?”
這個問題,還沒等劉明回答,那活閻羅方正自覺得這是自己職權範圍內的事情,於是起身說道:“糜大人,這沒有什麼可質疑的。只要主公的命令下了。那就是咱們幽州的法律!而咱們幽州的法度森嚴,豈可輕犯?凡有不遵法令,膽敢違反者,定當嚴懲不貸。如使用非五銖錢者,初次違反,罰金兩倍,食指刺墨刑。再次違反者,罰金十倍,中指刺墨刑。三次違反者,乃是屢教不改,視咱們幽州律法爲兒戲,斬立決!與此相對應的,凡是舉報使用非五銖錢者,可按咱們幽州舉報慣例給賞。舉報者,可得罰金之一半。連續十次舉報有功,可舉爲探員,以供咱們官府掛名備用。至於那些膽敢私鑄錢幣者,咱們漢朝明令斬立決!那咱們也沒必要再訂出什麼別的處罰了。直接殺了了事!如此,下官敢保證咱們治下決不會有私自鑄造和使用非五銖錢者。”
方正的說話,同樣的是那麼平平穩穩。往那一站,同樣的是那麼堂堂正正。可他說完了之後,同樣不愧他那活閻羅的美名,照樣還是讓所有人的心裡產生了陣陣的陰風。以至於方正說完了之後,一時之間,竟然冷場了。整個的大殿之內,鴉雀無聲。
這時候可就看出劉明來了。這劉明畢竟是方正的主公,同時和方正處的時間也長。瞭解方正的爲人,知道方正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只要是和律法沾到邊的事,那人命對於方正來講,不過就是判決書上的一個名字而已。所以,劉明是第一個緩了過來。
而劉明緩過來後,也只得無奈的對糜竺苦笑着說道:“子仲,你也聽到方仲裁說得了。這回你應該沒什麼可顧慮得了吧?”
說實在的,要說糜竺在幽州最顧忌的人裡面,那方正肯定是排第一號的。倒不是糜竺有什麼違法犯忌的事怕方正抓着。而是那糜竺和方正之間屬於一種天生的牴觸。這就像老鼠和貓的關係一樣。糜竺是大商人的底子,而方正正好是一個最嚴格的酷吏。故此,這倆人是天生的死對頭,沒治的。何況,那糜竺的前任——蘇雙、張世平等,就是死在了方正的手上。所以糜竺不怵方正?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即使如此,那糜竺不愧是一個老實人。也不愧是一個正人君子。那該問的事,糜竺是一點也沒含糊。
那糜竺壯着膽子,不敢看着方正,面向劉明接着問道:“主公,方……,那個方仲裁所言,雖然可以保證了咱們境內的百姓從此不會再使用其它各地私鑄的銅錢。可咱們境內的商人怎麼辦?象咱們幽州官方經營的貨物,和主公您所經營的貨物,那都好辦。那畢竟都是大宗的交易。咱們都可以讓其它的購買者以黃金或是其他貨物交換。而且咱們幽州官方的產業和主公您的產業全都是本金充足,家財巨大。即使是不收錢,光是以物換物,也一樣可以自給自足,同樣的產生巨大的利潤。可是,咱們境內的那些普通商販,他們又該怎麼辦?他們小本經營,又實在外地行商,無依無靠。難免要收到其它各地的銅錢,可他們回到咱們境內之後,卻不再允許他們花費他們所掙來的金錢,哪他們豈不是損失巨大?而他們要是都因此不再行商,那咱們境內的商稅又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