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胡赤兒聽劉明這樣一說,心裡更是惶恐不安。而支胡赤兒這樣的表情落到了劉明的眼裡,更是堅定了劉明認爲支胡赤兒是前來詐降的信念。
要說劉明會產生支胡赤兒是前來詐降的念頭,說起來也十分的好笑,那是因爲劉明聽到拓跋鷹阻擊支胡赤兒帶着兵馬前來劫糧的這一行動成功的太順利,而且那支胡赤兒表現的也太配合,那都沒到那,就立馬乾脆的投降不說,還能獻出這麼好的詐降計策,令劉明不禁想起了當初自己在現代看電視劇時,那電視劇中都快演爛了的詐降這一橋斷,尤其是在那拓跋鷹說完之後,劉明和郭嘉互視得的時候,劉明也清楚地意識到,郭嘉也是和自己有同樣一個看法的。現在再加上支胡赤兒的表情,劉明更是肯定了這一看法。
而劉明看到支胡赤兒到現在還是頑固不靈,也難免有了幾分氣憤。當下,劉明用手點指支胡赤兒說道:“支胡赤兒,我來問你,就算是你久仰我的威名,想要棄暗投明。可你爲什麼會立即得拋棄舊主,無情無義?而就算你是立功心切,爲了向我表達忠心,不惜無情無義。可依你所表現出來的是一個豪莽之夫的作風,你又怎麼會有如此的智謀想到此計?而就算你身爲武將,卻有大智慧能想到如此的計策,可你又怎麼會只帶瞭如此少的兵力就敢前來劫我軍的屯糧重地,這些你又如何解釋?”
劉明不待支胡赤兒發言,又接着說道:“據剛纔拓跋將軍的戰功所報,你此次前來只不過帶了五千的兵馬。如此少的兵馬,就算是你能夠偷襲成功,那也不可能安全的押解軍糧回去的。也許你會說怕帶來的兵多,走露了風聲,導致我們早有準備,而不能完全實現計劃,可你這一路的行來卻掩飾過形跡沒有?大模大樣的喧譁而來,這你就不怕暴露形跡了嗎?而且,你們既然是以少量的兵力來實現劫糧的計劃,那你帶來的兵馬必然應該是精銳之師,可你帶來的這些兵馬又是如何?那真是不堪一擊。而最過分的,你帶來的這些兵馬還都是步兵。你們要是真心真意的前來劫糧,那你們就應該派五千的精騎,快馬隱蔽而來,到了這裡之後,快速突進,四處縱火,燒燬我的軍糧,而不是妄圖把糧車運回去。而你現在卻是一條也不具備,反倒獻計詐城!分明就是你受命前來送死詐降,以求引誘我軍上當,而你所領我們去的城門之內,必然設下埋伏。使進去之人,九死一生。可笑你剛纔還爲了自己能有一個逃跑的機會,而請命前去捉拿牛輔,難道你不知道你的使命就是前來送死的嗎?如果你能有活命的機會,又如何可以使我相信你的真誠?你到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支胡赤兒這回是徹底的失望了,劉明現在已經把自己來得目的和計策全都說出來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尤其是此次計策的失敗,不光有自己貪生怕死,爲了能有一線的生機而產生的漏洞,也有賈詡他們兵力調配的不合理性。支胡赤兒覺得自己冤枉透了,整個就是牛輔他們陷害自己前來送死。
支胡赤兒心存怨念之下,也不再打算爲牛輔盡忠了。而支胡赤兒沒了爲牛輔盡忠的念頭,那求生的念頭卻是大爲滋長。當下,支胡赤兒連忙向劉明叩首說道:“太尉大人的智慧如藍天一樣的廣闊,小人斗膽欺瞞太尉大人真是罪該萬死。小人確實是受牛輔他們的指派前來詐降的。可小人現在知道了太尉大人的智慧和神勇是如此了得,小人現在願意真心歸降,完全聽從太尉大人的差遣,以求戴罪立功。還請太尉大人恩典。”
劉明看着眼前的支胡赤兒,也是又是吃驚,又是好笑。吃驚的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了,還真是頭一回看到頭腦這麼靈活的胡人,一掃自己對少數民族誠實,純樸的印象。好笑的是,這個支胡赤兒能被牛輔派來執行如此的任務,那肯定就應該是牛輔手下的心腹死士,可就連牛輔手下的心腹死士都轉變的如此的快。那牛輔還真是人心背離的可以。
不過,既然這支胡赤兒請求真心歸降,劉明也不得不交待幾句,當下劉明不動聲色的說道:“好,既然你願意真心歸降,那本公也不會虧待你的。本公這裡待遇你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本公就再告訴你一遍,本公這裡官員的俸祿是他處同等官職的四倍,而且只要你能立功,本公的賞賜那也是有律可查的。絕對的豐厚無比!可是!本公這裡法度那也是深嚴無比的,要是你有所觸犯,那絕對不會輕饒的!”
“是!小人知道了!”支胡赤兒誠惶誠恐的說道。
劉明擺了擺手說道:“你先在拓跋將軍的手下任個牙將,立功之後再加封賞。我們幽州所有的規矩,你回頭看看軍中的條令,都要記熟了,不可違犯!下去吧。”
支胡赤兒諾諾的退出了帳外。
而等支胡赤兒剛邁出了帳外,拓跋鷹立馬就向劉明請罪道:“主公。卑職遇事不明,中了支胡赤兒的詐降之計。還請主公治罪!”
劉明哈哈笑道:“拓跋將軍,你本來就是奉命生擒或是收服敵將,如今這個支胡赤兒完好的被你捉來了,你又何罪之有?只是今後識人之時,需更加的謹慎一些罷了。”
拓跋鷹感激不盡的退到了一旁。
此時,劉明才向郭嘉詢問道:“奉孝,如今看來咱們誘使牛輔他們劫糧,然後好趁機詐城的計劃已被他們知曉了。這條計策看來是行不通了。可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安排,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將計就計,一舉攻破晉陽?”
郭嘉有些猶豫的說道:“主公。本來要只是牛輔他們使用誘敵之計,引我們進城伏擊,那倒也簡單。咱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假裝中計,派出部分的兵馬在南門那裡與牛輔他們纏鬥,佯攻,吸引牛輔的大軍,然後暗中命令那些前幾日混入晉陽城中的特工隊,打開城門,一舉殺入城中,即可攻破晉陽,一舉擒獲牛輔他們。可現在牛輔他們卻派了支胡赤兒帶了五千的步卒前來劫糧,使咱們輕易看穿他們的誘敵之計。屬下就難以猜測了。以那賈詡的謀略,應該不會犯如此的錯誤,難道他是有意讓咱們看穿這個誘敵之計,然後反過來設計,好使咱們中計?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們要是還是按我剛纔的計策攻入城中,那反倒是在賈詡的操縱之下進攻了。如此一來,咱們是要吃大虧的。故此,嘉認爲咱們不如就此放棄這次的機會,以待他日破城。反正咱們現在已經攻破了晉陽周圍的榆次,清徐等城,現在晉陽已經是孤城一座,只要那董卓不派援兵前來,這晉陽不出一月,必破無疑。而那董卓現在身在長安,沿途的道路,都有咱們安排在西涼的密探把守,牛輔他們求援的信件那是絕對不會送過去的。而且,就算是牛輔他們的信使僥倖來到長安,可您別忘了現在董卓手下的高官,可有一心幫着咱們的人,那樣的信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送到董卓手裡的。所以,咱們不必冒這樣的風險來急於破城。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咱們肯定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晉陽,一統幷州。”
郭嘉說得這些確實很有道理,可劉明卻難爲沉思了起來。不爲別的,一個月攻破晉陽的時間倒是不多,能夠在自己軍隊最小的損失下拿到晉陽,這完全值得。可問題是劉明現在不放心自己幽州的老家。
爲什麼?只因爲在前不久幽州那邊就給劉明來信了,而且還有好幾件事都需要劉明親自出面解決。
首先是朝廷派使者來幽州喧旨,勸劉明和公孫度以及公孫瓚他們和解。這個事倒是不大,反正公孫瓚現在也戰敗身亡了,而那公孫度也跑回老家遼西去了,這事答應不答應的意義不大,可這事卻需要劉明本人來做主交待,親自接旨或回絕。現在荀彧他們以劉明不在爲由,把那個喧旨來的朝中大臣給留在了幽州供着呢。
其次,渤海的袁紹不知怎麼得?竟然癡心妄想得想按着董卓的意思,瓜分自己的幽州。雖然遭到了荀彧他們義正言辭的拒絕,可竟然因爲袁紹手裡有聖旨,那幾個郡的部分官員差點就都認頭的歸降袁紹了。幸虧自己當初爲了防範袁紹留下來鎮守范陽,廣陽,魚陽三郡的趙雲當機立斷,立馬以那幾個帶頭的官員聽從董卓的僞旨,叛亂幽州爲名,斬了那幾個帶頭官員的性命,鎮住了場面。隨後,荀彧得知消息後,又聯合楊軍整頓了一下幽州的官吏,並命令陳琳寫了幾篇揭露董卓陰謀的文章,這才把幽州的軍心和民心穩住。
可隨之而來的,那袁紹又不知道怎麼得變聰明瞭,竟然在渤海設卡抽稅,使自己幽州商人的利潤大減,而且幽州商人們途徑渤海的安全也受到了影響。只能繞路而行,可這樣一來,路途的運費可就高太多了。弄得自己手下的那些幽州的商人全都叫苦不迭,就連自己名下的商號,那也損失大了,而糜竺他們也無力處理這種非商業的行爲。
不過,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只有兩條。
一個是糜竺發現最近從渤海那裡大量的涌進不少劣幣,明顯就是袁紹他們私鑄的,可是這樣的錢卻在大量的買走幽州的物資,影響幽州的物價,而糜竺他們卻沒有法令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而另一個就是呂布那裡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惹得烏桓各族聯名向幽州提出抗議。而烏桓的蹋頓,更是把信件遞到了自己的妹妹烏麗雅的手中,透過烏麗雅向荀彧他們施加壓力,那烏麗雅平日裡對蔡琰百依百順,蔡琰也不好出面說她,而且那烏麗雅在‘金釵盟’中也有一定的威望,倒是着實的令荀彧他們頭疼了一下。幸虧張秀兒出頭鎮住了場面,以妾室不得干政爲名,把烏麗雅關到了府中,並讓蔡琰出面,安撫了‘金釵盟’。不過,荀彧他們也因此認識到劉明得幽州竟然還會有‘金釵盟’這樣一個奇怪的組織。而張秀兒也認識到這個自己爲了女子能有一個合法地位而組建的組織,實力倒是挺強大的,可惜卻不受自己控制,而且組織結構也太分散了。就連身爲盟主的蔡琰,那也是因爲名望夠大,才能引領金釵盟內部分成員的言論和行爲,其她的人根本就是意氣用事和起鬨以及好玩。
這些問題他們都向劉明彙報了,劉明能不急嗎?劉明現在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早點解決晉陽,拿下幷州,然後肋生雙翅的飛回幽州去。
故此,劉明思量了一下,向郭嘉說道:“奉孝,雖然你說得是萬全之策。可是時不復我呀。咱們幽州傳來的那些消息,你也是知道的,咱們現在必須儘快拿下晉陽,一統幷州,然後回軍幽州。所以咱們就算是不行使這個計策,那咱們也要強行攻打晉陽了。可咱們現在手下的全都是騎兵,那可怎麼攻城呢?與其那樣的消耗兵力,還不如讓他們開開城門,與他們見個高低上下。而且你也說了,你只是拿不準,不知道賈詡是不是反其道的設計咱們。也就是說賈詡他們可能只是單純的設計引誘咱們入城。而沒有其他的埋伏。而且即使他們有埋伏,可他們也未必能能猜到咱們是從那個城門進攻。而就算是那賈詡都料到了,可是不管是什麼樣的埋伏,那都需要人來操作的,只要咱們能快速的突破,就可以破了他的埋伏。而快速突破又是咱們突騎兵的強項。所以咱們的機會還是蠻大的。奉孝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