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洛陽,原本是晴空萬里的天氣,可突然之間就變得烏雲壓頂了。城內的百姓,街上的行人,紛紛往家裡緊跑。不願捱上這即將到來臨的暴雨。
而這時的大將軍何進的府內,則更是烏雲密佈。不光是天氣,更主要的是那大將軍何進此時也在不斷的咆哮:“這幫狗奴才!這幫閹驢!竟敢妄想廢了太子辯,改立那皇子協爲太子!還想殺了老子。真是膽大包天了。既然你們不想要老子活了。那你們也別惦着好過。咱們大家就一起死吧!”
此時的大將軍何進,勢若瘋魔。雙眼更是充滿了血絲。遠遠的看去,通紅通紅的,好不滲人。
原來就在那蹇碩做手勢的時候,遠處恰巧來了一人,把蹇碩的這個手勢全都看到了眼裡。而且還隱約之間聽到蹇碩提起大將軍的名號。而這個人非是旁人,乃是司馬潘隱。這潘隱本來就是何皇后和大將軍何進這一派系的死黨,而這回潘隱在今天來此,本來就是爲了進宮探視一下皇上的身體如何了,打探一下皇上劉宏的動向。可就那麼恰巧的只聽到蹇碩提起大將軍三個字,以及蹇碩那最後一下的手勢。當時這潘隱都嚇壞了。當下潘隱連皇上劉宏都沒敢見,撒腿就跑。飛快的來給大將軍何進報信。
何進在聽聞了潘隱的報告後,纔有了眼前的一幕。而這時何進的屠夫性格發作,衝動想要做那最後的一博,不行的話就和蹇碩他們,同歸於盡。當下何進命令自己的心腹,封鎖皇宮。而自己則是親自前去質問皇上劉宏到底爲了什麼而這麼做。
這何進來到皇宮之中,下令封鎖了宮廷,並把那些守護在皇上劉宏寢宮門外的武士全都支開了後。何進是破門而入,而此時的皇上劉宏正因爲過於勞累,正躺在龍牀之上休息。
這皇上劉宏睡夢之中,被人猛地警醒。那黃上劉宏何時被人這樣的驚擾過。當下皇上劉宏連看都沒看來人是誰,就怒喝道:“哪個狂徒膽敢如此放肆?來人呀,給朕把他棒殺了。”
那何進本來就是怒氣衝衝的惦着玩命來的,此時聽這皇上劉宏二話沒說,就惦着把自己棒殺了。當時何進那滿前的怒火就爆發了。何進指着皇上劉宏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劉宏!你這個昏君!你竟想把我給棒殺了。你也不想想,我何進這些年來,爲了你這個昏君,鞍前馬後的奔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我妹妹那麼樣的一個大美人,陪了你這個昏君,那麼多年,還給你生了一個太子。你就算是不看重我的苦勞,也應看在我妹妹的情面上,保全於我。而你竟然想殺我。是何道理?”
這皇上劉宏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罵過。當時皇上劉宏被何進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剩下用手指點着何進發抖了。
而何進此時的理智全然喪失,雙手緊緊抓住了皇上劉宏的肩膀,前後搖晃的瘋狂喊道:“你說呀,你爲什麼要殺我。你怎麼不說呢?你是不是理虧了。說不出來吧。今天你要不給我說個明白。我決不會放過你的……”
可這何進這麼一搖晃不要緊,那皇上劉宏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剛纔又被何進氣得,憋住了一口氣。這回何進這麼一激烈的搖晃,皇上劉宏一時吃不住勁,就這麼的駕崩了。
一直到何進瘋狂的發泄了一會兒之後,何進這才發現皇上劉宏不對勁了。這回何進可真的嚇傻了。這何進衝進宮來,本來是惦着和皇上劉宏理論一番,然後和蹇碩等人同歸於盡的。何進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殺皇上呀。當時何進驚慌失措的又拍打了一下皇上劉宏,並輕聲地喊道:“皇上,皇上!你怎麼得了?你可別嚇我。我可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我只是想和你理論一下。皇上你倒是說個話呀。”
何進忙乎個滿頭的大汗,這才確信皇上劉宏是真的死了。何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傻了。何進頭腦一片空白的嘀咕道:“完了。完了。這回算是真得完了。我怎麼竟把皇上給殺了呢?殺皇上那可是天大的罪過。那可是滅九族的大罪呀。這回別說是我了,就算是那一直照顧自己的妹妹,恐怕也跑不了了。就算是自己的祖墳,這回都恐怕得被人扒了。不行,我不能死,我死不要緊,可我得給我們何家留個根再死。不能讓我們何家斷了香火。現在趁着沒人發現,我得趕快帶了妹妹逃跑。”
何進嘀咕到這裡,眼睛一亮,立馬把皇上劉宏放到龍牀之上,並給皇上劉宏蓋上了被子,並把龍牀之上的幔帳放了下來。然後退出皇上劉宏的寢宮,看左右無人,立馬撒腿向妹妹何皇后那裡跑去。
何皇后一看何進氣喘吁吁的跑來,眉頭一皺地斥責道:“哥哥,你身爲朝廷的大將軍,這麼慌慌張張的,成和體統!”
何進一邊喘着大氣,一邊看看何皇后兩旁的宮女,擺了擺手。
何皇后一看就明白了。何皇后心想:這回大哥看起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前來稟報自己的。所以纔會跑成這樣。而且這事還不能讓外人知道。當下這何皇后心領神會的一揮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沒本宮的吩咐,任何人也不許靠近前來。”
待宮女們都退下了,何皇后這才問道:“哥哥何事如此的驚慌?
那何進此時也喘過一口氣來說道:“妹妹大事不好了。你趕快收拾收拾和我一起逃吧。我剛纔一不小心把皇上給弄死了。”
“啊!”何皇后一聲驚呼後。連忙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住了。好半晌,何皇后纔回過味來的責怪道:“哥哥你好糊塗呀。殺皇上是滅九族的大罪。哥哥你可把本宮害慘了。”
何進抱怨道:“妹妹,這能怪我嗎?是那個昏君先要殺我的。那個昏君爲什麼殺我?還不是因爲那個昏君想立皇子協當太子,怕我幫妹妹你,嫌我礙手礙腳的嗎?而且剛纔我也沒想殺那個昏君,只是想和那個昏君理論一番。然後把蹇碩那幾個罪魁禍首,幫妹妹你收拾了。這樣哥哥死了也就值了。怎麼說咱們老何家也有人能當皇上了。可誰知道那個狗屁昏君的身子,那麼嬌貴。哥哥我只不過是輕輕的晃了兩晃,那個狗屁昏君就死了。他一死,差點沒把你哥哥我也給嚇死了。”
何皇后心煩意亂地說道:“咳!都這個時候了,哥哥你還說這些有什麼用?還不趕快想一些有用的法子。”
何進嘀咕道:“這還能有什麼好法子?當然是趕快跑了。我這不就是來此叫妹妹你的嘛。現在咱們趁着還沒有人發現皇上死了,趕快的遠走高飛。到時候咱們隱姓埋名,就憑着你哥哥我最近這幾年弄來的那些金銀財寶。咱們就是吃上幾輩子,那也是吃不完。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逍遙快活。”
這何進剛說完,那何皇后就憑着這幾年在深宮之中,勾心鬥角,鍛煉出的敏銳洞察力,發現了有一絲不對的問題了。何皇后連忙問道:“哥哥。你剛纔說什麼?現在真的還沒有人發現那皇上死了?”
“對呀。我進宮的時候,怕蹇碩他們跑了,就叫人把皇宮全都封鎖了,而且我找那個昏君理論的時候,怕那個昏君叫那些武士進來礙手礙腳的。我就先把那些武士支開了。所以到現在應該還沒有人知道那個昏君已經死了。不過妹妹你問這些幹什麼?咱們現在應該趁着還沒有人知道的時候,趕快收拾東西跑呀。”何進不解的回答道。
何皇后冷哼了一聲,神采飛揚地說道:“哥哥。這天下雖大,可全都是那漢家的天下。咱們又能跑到哪去?而且咱們過慣了這些富貴的日子。難道以後咱們還能接着過那種隱姓埋名的日子嗎?”
何進不知所措的說道:“妹妹。你好像說的有些道理。可現在咱們不跑的話,又能怎麼辦呢?”
何皇后興高采烈的說道:“其實這次哥哥你做得也不算壞事。那個昏君一心想立那個賤人的孽種當太子,死了活該。尤其是這回他又死得神不知,鬼不曉。誰又有能說是哥哥你把他殺了的呢?一會兒你趕緊回到你的府上,就如此這麼這麼得這麼辦。那事情不就都解決了。只要你外甥當了新皇上。那滿朝的文武,又有誰敢說些什麼廢話呢?”
何進張大了嘴巴,半晌之後,才誇讚何皇后道:“妹妹你好厲害呀。真是高明。”
當下,何進按着何皇后的囑咐,快馬趕回到府內,命家人趕快把自己和何皇后這一派系的朝廷大臣們,全都找來。
不多時,這些大臣們就呼嚕呼嚕的趕來了。何進把這些大臣們聚集一堂說道:“諸公。今天本大將軍得人通知,那宦官一黨,意圖謀害本大將軍的性命。而他們想謀害本大將軍的性命。無非就是爲了想立那皇子協爲太子。好得以繼續把持朝政。諸公皆是朝廷棟樑之才。其能容忍那些奸佞,宦官作亂。本大將軍欲盡滅這些宦官奸佞,還往諸公鼎力相助。”
何進剛剛說完。底下的這些的朝中大臣,就有點亂了營了。各人心裡全都明白:這個大將軍何進,這回就是要和那些宦官們撕破臉了。而這回自己等人要是不盡力的話,等到大將軍何進他們得了勢,那自己肯定是要倒黴。而且就算是大將軍何進他們沒得勢。可自己今天既然來到了這裡,那日後宦官一黨得勢的話,也是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等人的了。如此說來,自己等人那是怎麼得都得爲這個大將軍盡力了。可現在皇上可還健在了。這要是自己等人明目張膽的去殺那些宦官,那皇上還不得治自己等人的罪過。那樣的話,恐怕也用不着等到那新君繼位了。自己這些人,立時就得人頭落地。
這些大臣全都是左右的爲難,誰也不願先開這個嘴。
而就在這時,一人在起身來說道:“回大將軍。那宦官之勢,起自衝、質之時。在朝廷之中滋蔓極廣。安能盡誅?倘若事機不密,必有滅族之禍。還請大將軍再仔細的考慮一下。”
何進拿眼一看,那火騰的就起來。原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西苑典軍校尉——曹操曹孟德。何進心裡暗罵:孃的。這個宦官曹滕的狗崽子。就知道袒護那些狗太監。現在那些狗太監都要殺我了,難道我不滅了他們,還留着他們不成?不過何進總還算是記得何皇后的囑託,自己叫這些人來就是爲了做個見證,急不得。當下何進只是怒吼了一聲說道:“無知的小輩,安知吾等朝廷大事!”
曹操討了個沒趣的退了下去。而底下的那些大臣一看何進這架勢,更是議論紛紛了。可還沒等這些大臣議論多時,那潘隱就來了。
潘隱來到之後,當着這些大臣的面說道:“啓稟大將軍。皇上駕崩了。而蹇碩與其他的一些十常侍等人商議,意圖密不發喪,假傳聖旨,把大將軍您誆進宮去,秘密殺害,永絕後患。然後好冊立皇子協爲帝。”
這潘隱如此這麼的一說,這些朝中的大臣們到都好決斷了。反正自己是太子辯一黨的,這要是皇子協當了皇上,那自己等人還得了好?而且現在皇上也死了。只是那些太監們在假傳聖旨。這豈不是自己等人立功的大好機會!
當下還是曹操反應最快的獻策道:“如今之計。應該先正君位,然後再清君側。”
這回曹操的獻策總算是說對何進的心思了,何進要得就是這句話。只要是自己的外甥當了皇上。那今後還不就是自己和妹妹何皇后說了算。到那時,還有誰敢再來調查皇上是自己殺的?
當下何進藉着曹操這句話,大喝一聲:“誰敢與吾正君討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