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瀟琳琅的惡夢,端木洌腦中靈光一閃,不由坐直了身體說道:“藍橋,耀曦,我想瀟琳琅最大的可能不是被她的父母拋棄,而是被人拐賣或者是綁架的!還記不記得我跟你們說過,她做惡夢的時候會……”
做……惡夢啊?兩人賊忒兮兮地對望了一眼,滿臉不正經的笑容:如果不是已經睡到了一起,你怎麼會有機會看到人家做惡夢?老大,你好福氣呀,居然搶到如此國色天香的佳人……
看到兩人半天沒有反應,端木洌有些奇怪地皺了皺眉,輕輕呵斥了一聲:“喂!想什麼呢?我跟你們倆說話呢!怎麼沒反應?”
“老大,”戈耀曦突然湊了過去,不怕死地靠近了端木洌俊朗的臉,“瀟小姐做惡夢的時候,是不是會嚇得鑽到你懷裡不出來?軟玉溫香抱滿懷,很舒服吧?我剛纔聞到瀟小姐身上香香的,你……哎呀!殺人了!”
戈耀曦的話還沒有說完,端木洌便突然雙眉一凝,伴隨着一股凌厲的殺氣,他一拳就衝着戈耀曦的下巴奔了過去。戈耀曦只來得及看到一隻拳頭突然在眼前放大,不由嚇得一個後仰身,撲通一聲跌坐在了椅子上,誇張地尖叫起來。
“好了好了!耀曦,你又惹洌生氣!”段藍橋一看兩人又開始“掐架”,不由無奈地站起身打着圓場,隨手將端木洌的拳頭給扒拉了回去,“不過……洌,瀟小姐的身上真的挺香的,不是化妝品的味道,是一種花草香,很天然……”
說着,他一邊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邊加強似的點頭,很肯定的樣子,還一邊“不懷好意”地“奸笑”着。
說我?你還不是一樣?
看到段藍橋的表情,端木洌和戈耀曦忍不住同時翻了翻白眼,懶得跟他生氣。
不過……當然是花草香了,你們不知道瀟琳琅從來不用化妝品嗎?那種香氣絕對是她的天然體香,綠色無污染的……端木洌得意地想着,都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嗯……每臨大事有靜氣嘛!如今事情的調查算是進入了一個死衚衕,那麼適當地輕鬆一下,調節一下氣氛還是很必要的,不要被眼前的困境給壓倒了。
當然了,輕鬆之後,事情還是要繼續調查的。
所以重新安靜下來之後,端木洌才強調一般咳嗽了一聲,接着剛纔的話問道:“你們應該還記得,我跟你們說瀟琳琅做惡夢的時候,會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她耳邊獰笑,說什麼誰讓你是她的女兒之類的話,那就是說,瀟琳琅很可能是被她父母的仇家給綁架的,然後不知怎麼輾轉去了瀟瀟谷……”
“對,這個可能性相當大,”戈耀曦點了點頭,神情已經恢復了原先的凝重嚴肅,“可現在的問題是當時瀟琳琅的年齡太小,所以根本不可能記得綁匪的樣子,更不可能知道她父母的仇人是誰。而且經過當年的驚嚇之後,她的記憶似乎也受了一點兒影響,所以連她親生父母的樣子和名字只怕也記不得了。”
這麼絕望?端木洌有些挫敗地吐出一口氣,不怎麼抱希望地追問了一句:“那麼其它的呢?有沒有任何可以表明她身份的東西?哪怕是一個胎記,或者是……”
說到這裡,他猛然住了口。因爲他忽然想到瀟琳琅現在有名無實地睡在他的身邊,她身上有沒有胎記,還有人比他更清楚嗎?現在自己這麼問,這不是明擺着給這倆人機會,讓他們糗自己嗎?
果然,聽到這句問話,戈耀曦首先憋不住地笑了起來:“老大,你腦筋秀逗了?瀟琳琅身上有沒有胎記,你自己不會看?巴巴地來問我們……要不要我們把她脫了檢查……”
“耀曦!你閉嘴成不成?不知死活不是這樣解釋的!”對於這個大嘴巴兄弟,段藍橋一向很無力,忍不住翻翻白眼打斷了他的話,恨不得替老大揍他一拳的樣子,“怎麼說瀟琳琅都是洌的人,一份尊重是必不可少的,所以開玩笑也要有個度,ok?”
知道自己的確稍稍有些過分了,戈耀曦也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後腦勺說道:“對不起啦,洌,你知道我是開玩笑的,確實沒有惡意。”
“沒事,我知道。”端木洌看了兩人一眼,眼神很溫暖,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來,說正事。”
汗這正事要是這麼“一波三折”地說下去,估計要說到明天早上了。
大概也知道正事不是這麼個說法,所以段藍橋加快了語速,並且儘量撿要緊的話說:“洌,關於你說的這個可能,我也詳細詢問過古含珍。她說當時瀟琳琅的身上只有一件可能會跟她的身世有關的信物,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很普通的吊墜。也許是因爲它不值錢,也或者是綁匪想用這個吊墜來證明瀟琳琅確實在他們手中,所以並沒有把吊墜拿走,而一直留在了瀟琳琅的脖子上。”
段藍橋並沒有動手取出什麼東西的意思,所以端木洌淡然一笑說道:“吊墜,不見了?”
“是,古含珍說,吊墜已經在好幾年前就丟了。”
“丟?丟了?”端木洌饒有興味地重複了一遍,纔不相信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果然,段藍橋也笑了笑說道:“我一聽也覺得有問題,所以稍稍想了點辦法,古含珍就對我說了實話。原來是因爲瀟琳琅越長越漂亮,而且性子又溫柔,古含珍就動了娶她做兒媳婦的心思。而她也知道這個吊墜很可能是瀟琳琅的親生父母留給她的,所以怕將來她的父母憑藉這個吊墜找到她,把她要回去,所以就偷偷把吊墜給扔了,毀滅證據。”
作爲“妖瞳”的第二把交椅,段藍橋的手段端木洌很清楚,他所謂的“稍稍想了點辦法”對於古含珍而言,已經很擡舉她了。
“這麼絕?”端木洌冷笑,對古含珍的幼稚舉動嗤之以鼻,“她以爲這樣就可以永遠把瀟琳琅鎖在白家了嗎?別忘了,不屬於你的,永遠也不會屬於你,你做什麼都是徒勞……吊墜丟在什麼地方了?”
說到“徒勞”二字的時候,端木洌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輕輕地悸動了一下,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