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的聲音並不高,可是卻把心懷鬼胎的瑞綺絲嚇得渾身一哆嗦,接着便像觸電一樣猛的甩開了瀟琳琅的手,噌的一下跳出去一大段距離,然後警惕地看着瀟琳琅說道:“你……你幹什麼?你想動手?告訴我不怕……”
“副總,你別誤會。”瀟琳琅淡淡地笑着,並沒有繼續上前,不過她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敵意的,這也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瑞綺絲的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一問:總裁他真的曾經答應跟你訂婚嗎?這可是非常嚴肅的事情,如果他真的答應過,那我就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否則我就真的成了第三者。”
“琳琅!你……”瑞綺絲還沒有反應過來,端木洌首先不樂意了,雖然他問心無愧,知道自己從未答應過瑞綺絲,但他還是生怕瀟琳琅會被瑞綺絲那信誓旦旦的樣子給影響了,從而再次誤會於他。着急之下,他不由一把抓住了瀟琳琅的胳膊將她拖了回來,生氣地問道:“琳琅,你跟着摻和什麼呀?我都說過多少次了……”
“對對對!沒錯!他就是答應過!”聽到瀟琳琅問的居然不是自己最擔心的事情,而且說的還是自己最想聽的話,瑞綺絲那叫一個高興,立刻眉開眼笑地打斷了端木洌的話,一疊聲地答應着,並且把頭點得像雞啄米一樣,“瀟琳琅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做第三者,不然光是大家的唾沫星子也會把你淹死的!你也不希望青花·蝶韻和洌的聲譽因爲你而受到影響,成爲人家的笑柄吧?所以你……”
“你還有完沒完?”端木洌着實聽不下去了,而且看到瀟琳琅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便忍不住心裡打鼓,實在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只好煩躁地打斷了瑞綺絲的話,“副總,你可以出去了!謊言就算重複一千遍,也不會成爲真理!假的就是假的,你就算說得再天花亂墜,它也成不了真的!請你出去!”
“你……”瑞綺絲氣得頭腦發暈,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其實什麼都做不了,正因爲如此,她才更加生氣。最主要的就連自己的爹地媽咪都不幫自己,那她還搞個屁呀?現在只要寄希望於“他”了……想到此,瑞綺絲呼的一下轉身就走,聲音卻還不斷地飄了進來:“端木洌我告訴你:最好趕快收起你的破鑽戒,打消向瀟琳琅求婚的念頭!否則到最後,只怕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真要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我沒事先提醒過你!”
瑞綺絲走了,剩下端木洌和瀟琳琅兩個人面面相覷。隔了片刻之後,端木洌突然苦笑一聲說道:“琳琅,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相信這個女人的話了。不過你放心,一切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瀟琳琅也笑了笑,只不過笑容有些奇怪,她慢慢地思索着,眼眸更是不住地閃爍着睿智的光芒。想了一會兒,她才慢慢地開了口,不過已經轉移了話題:“總裁,到今天我都一直沒來得及問問你,三年前你是怎麼知道我跟安佑康私奔了的?那個時候我並沒有向你透露任何這方面的信息,我是偷偷離開的,而且佑康也同時跟我一起消失了三年,你也不可能從他那裡知道答案,那你……”
提起這件事端木洌就一肚子氣,他還沒來得及跟瀟琳琅算賬呢,瀟琳琅倒先提起這個話題了。所以他不由白了瀟琳琅一眼,哼了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明明說的好好的,等我下班之後我們再好好談一談,可你倒好,居然聯合安佑康跟我耍陰謀詭計!”
“陰謀詭計?”瀟琳琅愣了一下,終於察覺到其中必定有一個天大的誤會了,而這個誤會只怕纔是兩人之間最終的死結。所以她接着深吸一口氣,平心靜氣地問道:“好,你倒說說,我跟佑康耍了什麼陰謀詭計?”
瀟琳琅的話顯然讓端木洌十分不解,而且他看得出來,瀟琳琅居然比他還要莫名其妙的樣子,難道其中有什麼誤會嗎?一念及此,端木洌的神情也變得鄭重了,他拉着瀟琳琅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決定徹底地把當年的事情說清楚:“琳琅,我現在突然發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了,這樣,我們都靜下心來,然後一起把當年的情況說一說,看看有什麼出入,好不好?”
瀟琳琅點頭:“當然好,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當年我是跟安佑康一起離開的?你是不是覺得我除了你,就只有安佑康可以依靠。所以我既然離開了你,走投無路之下當然只能去找安佑康了?”
“當然不是了!”端木洌搖了搖頭,先將自己的掌握的情況說了出來,“琳琅,當年我根本沒有想到你會突然離開我,因爲當時我們都在氣頭上,說了一些傷害彼此的話。我怕越說下去場面就會鬧得越僵,所以才暫時回到了公司,想等彼此都冷靜一些之後再好好談一談。誰知道不久之後,我突然接到了瑞綺絲的電話……”
“瑞綺絲?”瀟琳琅悚然一驚,這才覺察出問題的關鍵居然就在瑞綺絲的身上!當年不正是她到心苑別墅區找自己,說安佑康出了意外,讓自己去老地方找安佑康的嗎?那她爲什麼又給端木洌打電話?儘管滿腹疑問,但是爲了不打斷端木洌的思緒,瀟琳琅還是沉住了氣,點頭說道:“然後呢?她在電話裡跟你說什麼?”
畢竟已經時隔三年,所以有些細節已經不是那麼清晰了,所以端木洌輕輕皺起了眉頭,稍稍回憶了一下,等到當時的畫面全部清晰地重現在腦海中的時候,他才接着開口說道:“我記得當時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顯得非常虛弱,時斷時續的,感覺快不行了一樣。她在電話裡跟我說,她就在心苑,還說出事了……讓我趕快回去看一看。我一聽以爲你出了什麼意外,所以就立刻趕回去了。”
瀟琳琅仔細地聽着,腦子更是飛速地運轉着,不斷地回想着當年的情景。聽到這裡,她插口問了一句:“總裁,你還記不記得副總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幾點?”
“大概……十一點左右吧。”端木洌不太確定地說着,“反正我記得當時已經快到中午飯的時間了,所以我已經聞到了食堂那便飄過來的香味,還想着中午回去跟你一起吃飯,順便看看你氣消了沒有,好跟你談一談呢!”
十一點?也就是說,是在自己找到安佑康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換句話說,瑞綺絲是在自己離開心苑一個小時之後纔給端木洌打的電話,那麼,她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是爲了告訴端木洌,自己跟安佑康私奔了?對,一定是這樣!
推理出這個結論之後,瀟琳琅卻並不急着說出來,緊跟着點頭問道:“好,你接着說。接到電話回到心苑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我怕你出了事,所以一路上開得飛快,很快就趕回了心苑。”彷彿還能感受到三年前自己那緊張萬分、一顆心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情,端木洌忍不住嘆了口氣,並且帶着埋怨地看了瀟琳琅一眼,淡淡地說着,“結果一進門,我就看到瑞綺絲倒在地上,屋子裡亂七八糟的,而你也不見了。我馬上問瑞綺絲怎麼回事,結果她就告訴我,安佑康故意打電話給她,告訴她你出了事,拜託她來看看你。然後她就過來了,可是沒想到安佑康居然一路跟蹤着到了這裡,就是爲了跟你私奔的……”
“私奔?我跟佑康私奔?”瀟琳琅大概覺得這樣的說辭非常可笑,所以她不由驚訝地挑高了眉毛,諷刺一般笑了起來,“好個副總,真是太會編故事了……”
“本來我也不相信的,”端木洌嘆了口氣,接着說了下去,“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對彼此的誤會正是達到最高的時候,而安佑康又是你的初戀,所以若說你跟他走了,那也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瑞綺絲說,當時你正在收拾東西,把屋子裡翻得亂七八糟的。她看到你們要私奔,試圖阻止,你卻用你的防狼武器紮了她一下,把她弄暈了。當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你們已經離開了,這纔給我打了電話,整個經過就是這樣,所以我知道你跟安佑康私奔了。”
原來如此,瀟琳琅慢慢地點了點頭,瑞綺絲編了一個非常合情合理的故事,而且細節逼真,讓人不得不信。除了看準當時自己跟端木洌誤會正深,而安佑康一直對自己一往情深這一點之外,她也在細節上做足了功夫,尤其是還有防狼武器,等等!防狼武器?怎麼會?
一下子聯想到這個細節,瀟琳琅不由微微吃了一驚,脫口問道:“總裁,你剛纔說,我用防狼武器把副總扎暈了?你說的是我那個裝有麻醉針的戒指嗎?”
“可不就是?”端木洌白了瀟琳琅一眼,眼神裡有着怨婦一樣的神情,看起來挺滑稽的,只不過現在瀟琳琅沒有心思笑而已,“當年你用那個戒指裡的麻醉針紮了瑞綺絲,結果把她給扎急了,一把抓住了你的手,把你的戒指擼了下來。可是你因爲急着離開,所以沒有察覺到,當時我看了那個戒指的,確實是當初在帝華賓館的時候你讓我看的那枚。我看你現在一直沒有戴過那戒指,不就是因爲當年被瑞綺絲給擼走了嗎?”
聽着端木洌的話,瀟琳琅的眼睛不由越睜越大,而且充滿了驚奇,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讓她難以理解的事情一樣。一直等端木洌說到這裡,她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當然不是!那戒指一直好好地在我身邊放着呢!我之所以一直沒戴,只不過是覺得暫時用不着而已!你想啊,有你在我身邊,就比什麼武器都好用,我還用得着防狼武器嗎?”
這話說得真好聽,豈非是說明瀟琳琅已經全心全意地依靠着端木洌,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天、自己的地了嗎?所以端木洌只覺得心裡泛起了一股久違的溫暖之意,無論是眼神還是神情都變得異常柔和,因而令他整張臉龐也顯得格外俊朗了。當然了,現在還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必須弄清楚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端木洌忙從那些旖旎的幻想之中清醒了過來,神色一整說道:“你是說……那戒指一直在你身邊?”
“是啊!”不用端木洌反問,其實瀟琳琅已經過去打開了皮包,在裡面翻翻找找起來。這會兒她正好從皮包的一個角落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盒子,然後打開將裡面的戒指拿出來,走回到沙發前將戒指遞到了端木洌的面前,“你看,這不是我那枚戒指嗎?這幾年我一直戴着呢!就是跟白浩然舉行婚禮的時候,才摘下收了起來。什麼時候被副總給擼走了?”
端木洌定睛一看,果然,那不正是當初在帝華賓館瀟琳琅向自己展示過的防狼武器嗎?可是……端木洌顧不上答話,騰的一下站起身跑到自己的辦工桌前,拿過鑰匙打開了抽屜,然後同樣從裡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取出裡面的戒指又跳了回來,將兩枚戒指放到一起去比較了一下,見鬼了!那兩枚戒指居然一模一樣,絲毫不同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