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自己剛還覺得端木洌是“善男信女”,“一點都不可怕”,簡直是胡說八道!剛纔是那隻腦細胞這麼認爲的?捏出來拍成碎片!
如果有一天端木洌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所設的一個騙局,那麼自己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只怕能夠“痛痛快快地死”都會是一種奢望!端木洌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
琳琅,我是爲了你,我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能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所以,你不要怪我,爲了你,就算會被端木洌碎屍萬段我也認了!何況我知道只要有你在,你就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死在端木洌手裡的,是不是?因爲,你是一個心軟的女人,最見不得我爲你要死要活的樣子,是不是?
想到此,安佑康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幾縷深沉的笑容,這個原本溫潤的男人,居然也漸漸變得如此可怕了,愛情的力量,真的那麼大嗎?居然足以將一個人徹底改變……
連續的鬥智鬥勇讓安佑康覺得疲憊不堪,所以此刻他什麼都不願意再想,就那麼癱在牀上閉起了眼睛,慢慢覺得迷糊起來。畢竟昨天晚上他雖然裝出了一副醉得人事不知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的神智大部分時間都是清醒的,所以也根本沒有睡多少時候。
“鈴鈴鈴,鈴鈴鈴。”不知過了多久,牀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迷糊中的安佑康給驚醒了。他勉強爬起身過去一看,才發現居然是瀟琳琅打來的,看來是想確認一下自己還在不在這個房間裡。本已經伸出手握住了話筒,可是略一思忖之後,安佑康卻又把手收了回來,微微冷笑着看着不停作響的電話機。
片刻之後,鈴聲靜了下來,安佑康的手機卻又跟着響了起來,想必是瀟琳琅以爲安佑康已經離開了賓館,所以纔打他手機的。安佑康慢條斯理地拿過手機,直接掛斷,讓瀟琳琅知道自己是故意不接她電話的,然後這場戲才能繼續往下演,如果所料不錯,瀟琳琅應該很快就會重新打過來的。
果然,幾秒鐘之後,瀟琳琅再次撥通了安佑康的手機,安佑康如法炮製,連續三次都選擇了掛斷,然後瀟琳琅便放棄了努力,終於沉寂了下去。
琳琅,這樣的火候應該差不多了吧?青花·蝶韻總公司離這個賓館不算太遠,打車的話最多二十分鐘就到了,算上你出門的時間……嗯,半個小時以後見。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得先給自己化化妝,以加強一下視覺效果……安佑康慢慢站起身走到鏡子面前坐下,然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慢慢舉起了右手,對着自己的臉頰狠狠地扇了下去,一下,兩下……直到整張臉都又青又腫,他才住了手,痛得不住吸氣,可是嘴角卻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琳琅,這個樣子,應該足夠我做戲了吧?
心急如焚地感到莫思鄉賓館,瀟琳琅已經累得氣喘吁吁,渾身是汗。端木洌離開之後,她便安安穩穩地補了一覺,兩個小時以後才醒過來,然後想起安佑康還在賓館,大概已經醒過來了吧?於是她先把電話打到了賓館他住的房間,卻沒有人接聽,她以爲安佑康已經離開了那裡,於是纔打他手機想要問問情況的。誰知道一連三次電話都被掛斷了,不由讓她覺得不安起來:難道安佑康出事了?她不知道安佑康現在出了什麼意外,或者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以至於連她的電話都不敢接。
一念及此,她卻雖驚不亂,立即把電話打到了莫思鄉賓館的服務檯,想要問一問安佑康是什麼時候離開的。誰知道賓館的服務員卻告訴她安佑康一直在房間裡,根本沒有出來過!這……這是怎麼回事?如果安佑康一直在的話,他爲什麼不接電話?
瀟琳琅急了,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便立即起牀穿衣,然後略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宿舍,打車直奔莫思鄉而來。一路上她依然不斷地撥打安佑康的手機,卻要麼是無人接聽,要麼就是直接被掛斷,更讓她急得齜牙咧嘴,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算了。
好不容易趕到莫思鄉,她直接奔到了安佑康的房門前按響了門鈴:“佑康!你在嗎?”
“不!我不在!”安佑康倒是立即就回答了她的問話,可是聲音裡卻充滿了驚恐,而且語聲還含糊不清,好像被嚇掉了半條命一樣。不僅如此,他說的話也矛盾得可笑:既然他都能開口說話了,怎麼還說“不在”呢?所以說,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意識到這一點,瀟琳琅自然顧不得好笑,大聲喊了起來:“佑康!你快開門啊!你既然在裡面,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快點!你先開門再說!”
“不!我不開!不能開!”聽到瀟琳琅的聲音,安佑康似乎受驚更甚,所以語氣也更加慌亂了起來,“求求你,你快走吧!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跟着你、不敢見你了!再也不敢了!你快走吧!”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從來沒有因爲他的跟蹤而生氣啊?更是從沒有說過他不能再見自己的這樣的話,怎麼他……啊對了!難道是端木洌?他來過這裡,並且還警告過安佑康嗎?
聯想到這個可能性,瀟琳琅不由更加着急,不知道安佑康如今的情形到底怎麼樣了。因爲她很清楚端木洌那些冷酷的手段,何況他一直爲安佑康是自己的初戀情人這一點而耿耿於懷。昨晚自己居然整夜跟安佑康在一起,端木洌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既然他不忍心對自己下手,當然會找安佑康泄憤了!看安佑康這些反常的表現就知道,端木洌還不一定怎麼把他收拾了一頓呢!
於是,瀟琳琅更加拼命地砸起了門板,大聲叫着:“佑康!佑康!你先開門再說!我是琳琅,我不會傷害你的!快開門!告訴你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其他人!開門啊!”
“不要不要!不能開!總裁說了,不能開!”安佑康說話的速度也突然加快,顯得驚恐不安,聲音發顫,“琳琅,你快走,快走吧!總裁說了,如果我再偷偷跟你見面,他一定饒不了我們!所以你快走,不要被他看到了!”
果然……果然是端木洌……瀟琳琅只覺得一陣怒氣上涌,恨不得立即把端木洌揪到面前臭罵一頓!自己都反覆強調了跟安佑康之間什麼都沒有,只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才幫他一把的,他爲什麼就是不肯相信?
早上的時候還答應得好好的,說相信自己的清白,可是現在卻又揹着她……怪不得他堅持不讓自己送他去機場了,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要先來莫思鄉收拾安佑康一頓再走。端木洌,你太過分了!就算是因爲愛我,你也不該肆意傷害這些無辜的人!愛我,不是你可以任性妄爲的理由!
瀟琳琅一向認爲,愛一個人就要給他足夠的空間,讓他可以自由地飛翔,讓他可以盡情地飛揚自己的個性,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跟自己喜歡接觸的人接觸,那纔是她理想中的戀愛生活。因爲她總覺得愛不是禁錮,不是佔有,不是讓一個人的生命中除了他之外什麼都沒有,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自己的朋友,沒有自己的個性……如果是那樣的話,瀟琳琅寧願不談戀愛。
以前之所以會跟安佑康談了幾年戀愛,就是因爲安佑康從來不去禁錮她,也從來不強求她除了他之外不準跟任何男子接觸,給她完全的自由和足夠的空間,所以讓她覺得比較舒適。而如今端木洌這樣的做法,其實恰恰犯了瀟琳琅的忌諱了!
所以瀟琳琅很清楚,如果最終她跟端木洌會徹底決裂,那絕不會是因爲她跟安佑康舊情復燃,而是因爲端木洌給她的信任遠遠不夠。
怒氣衝衝的瀟琳琅顧不得跟安佑康解釋更多,便一路殺到了樓下大堂,說房間裡的客人出了意外,讓服務員帶着鑰匙跟自己重新上了樓,強行打開了房門,然後對服務員說道:“可以了,謝謝你,你先下去吧。”
ωωω ¤ttКan ¤¢ ○
服務員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伸長了脖子往屋裡看:“小姐,你真的可以嗎?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不,不用了,裡面的人是我的朋友。”瀟琳琅忙安慰一般衝着服務員笑了笑,“我會處理的,如果實在不行我再報警,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