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當雲辰打坐醒來,見凌霜兒坐在房間的窗臺邊上,雙手託着下巴,一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看着月亮,時不時地,哀嘆一聲,小腦袋似乎在思索的什麼傷感的事情,平時都粘着自己,今天有點反常。
見此狀況,雲辰悄悄來到她身邊坐下,將她抱在懷裡,關切地問道;“在想什麼呀!小霜兒!”
凌霜兒聽罷,轉過頭,一臉哀傷,眼中帶淚地問道:“辰哥哥,白天那臭道士說的,可都是真的?霜兒真的活不過二十歲,以後便不能見到爺爺、伯伯、還有辰哥哥了嗎?霜兒好害怕,霜兒還想等爹爹與孃親回來,還想與辰哥哥一直在一起!”
雲辰一把抱着凌霜兒,不禁安慰道:“辰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霜兒可活很久很久!”
凌霜兒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道:“真的嗎?辰哥哥!”
雲辰信誓旦旦地說道:“真的!辰哥哥從不騙你,辰哥哥還要教你飛,倒時你也可以在空中飛來飛去!”
凌霜兒一聽更開心了,抱着雲辰大聲說道:“就知道,辰哥哥對霜兒最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雲辰帶着凌霜兒,剛踏出院子,就看見凌家主帶着兩個兒子、兒媳都在門口候着,迎接他們,場面十分隆重。
凌霜兒一看見衆人,開心地跑到凌家主身邊說道:“爺爺,今天這麼早啊,都是來看霜兒的嗎?”
凌家主也是開心道:“是……是,大家都是來看霜兒的!”
這時凌毅上前道:“雲公子,請到前面用膳!”
凌家主來到大廳,大家都明顯拘謹很多,雲辰對家主說道:“大家不必客氣,一切如常即可!”說完跟家主一樣坐在了主位上。
凌家衆人見雲辰,絲毫沒有架子,才自在許多,一輪餐點過後,凌家主似乎有些難言之事,支支吾吾:“雲……雲……公子,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當不當說!”
雲辰大方表示:“但說無妨!”
話音剛落,凌家主立馬起身,作揖跪拜道:“想必雲公子對霜兒的體質多少有些瞭解,之前,請了很多醫仙也都沒有辦法,若真如那老道所說,那老朽將會報撼終生,老朽知道,公子道法高深,遠超老朽,又與小女甚是投緣,還望公子出手相助,看看有何辦法醫治霜兒!”
雲辰趕緊扶起凌家主,頗爲豪爽地說道;“霜兒的事,不必擔心,二十而亡,那是對其他醫師而言,在本少這裡,不存在!”
一旁凌毅夫婦一聽大喜,已顧不上許什麼,立馬追問道:“公子能治?”
雲辰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霜兒與本少投緣,本少會在此呆上一些時日,定將其治好治好!”
“多謝公子,再生之恩,沒齒難忘!”凌家主一聽,心中巨石,這才落地,如釋重負。
此時的凌霜兒在一旁附和道:“爺爺,不必擔心,辰哥哥從不騙人,霜兒會好起來的,會一直活下去的!辰哥哥還答應了霜兒,要教霜兒飛行術呢!”
凌家衆人一聽,紛紛附和:“是、是、我們的霜兒一定會長命百歲!”
“待霜兒長大後,三伯還要給你找個好人家,嫁個如意郎君呢?”一旁的三伯也在調侃,衆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話音未落,凌霜兒帶着孩子氣,冷不丁地反駁道:“霜兒纔不嫁如意郎君呢?霜兒長大後,要嫁給辰哥哥!”
此話一出,大家冒出一身冷汗,氣氛瞬間尷尬,凌霜兒一臉不以爲意,反而扭頭向雲辰問道:“辰哥哥,霜兒長大後嫁你好嗎?”
此話一出,雲辰尷尬不已,趕緊往她碗里加了一塊糕點,扯開話題:“咳咳····等霜兒長大再說,現在多吃點,纔會長大喲!”凌家衆人見狀,紛紛附和,吃起了糕點,
一頓飽飯之後,衆人來到大廳,喝茶消食,只見一守衛急匆匆跑來通報:“報!千符門主求見!”
雲辰吩咐守衛,叫他們帶到大廳,等候發落,不一會兒,只見千符門主的帶領下已跪在了大廳門前。
“怎麼只有你們啊!本少的話可有帶到?史家之人呢?”雲辰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輕瞥一眼,淡淡地問道
“回稟前輩,話已帶到!至於史家做何打算,晚輩也是不知,只知史家衆似乎……羣情激憤!”孫千符戰戰兢兢地迴應。
“帶到就好!至於史家,不提也罷,想必身邊這位,就是千符門主吧!”雲辰看着其身邊的那瘦弱的道人,有蹦出一句,顯然是明知故問。
那孫千符人立馬答道:“前輩,這位就千符門主,是晚輩的師兄,叫孫萬符!”
“哦!你就是千符門主!”雲辰頓了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拜見前輩,望前輩恕罪,沒有管教好師弟,這才冒犯了前輩,鑄成大錯,這是千符至寶,獻於與前輩,望前輩寬恕師弟的莽撞之舉,賜下解藥!”話音剛落,那瘦弱道人立馬雙手奉上一個極爲古老的木簡,顯得極其誠懇。
雲辰接過木簡,隨意翻看起了來,發現這木簡是一個記載了數千種符術的秘籍,其中還有一門遠古禁術,用了數十種遠古符文記錄,是一門專門針對神魂的禁術,異常強大。此秘術是一門極其詭異的封禁秘術,中此密秘術者,身死全在施術者一念之間,最重要的是不會被反噬,竟然還敢號稱適用一切生靈,至於真假,還有待驗證。由此可見,創出如此如此詭異秘法的修士,是何等驚才豔豔之輩,爲防止此法被人破解,或者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裡,遺害世人,正因如此,創出此法者纔會採用數種文字記載,以防不測,心思果然縝密得可怕。
“這古籍最後一道秘術,可曾有人破解?”雲辰記住秘法之後,故作不解,順勢問道。
“此古籍乃本門祖師從一遠古洞府所得,據祖師所傳,那洞府主人乃一遠古大能,精通各類法術,善長御獸,奈何被自身靈獸反噬,神魂受損,修爲難以寸進,正因如此,大能修士,用盡餘生,結合各種秘術,終於在坐化之時,創出這一套禁術,將其記載在此,據說此術能御萬獸。據歷代祖師,口口相傳,當年開山祖師也是經過重重考驗才取得此物,無奈資質有限,只解開前面數百道符術,在此之後,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只能將其當做傳承信物!”面對詢問,孫萬符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見其對師弟的護佑之心。
“區區木簡,對本少作用不大,但念及你有護佑之心,還算虔誠,故收下此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爲奴爲僕就不必了,供本少差遣百年,如何?”雲辰收起木簡,故作深沉,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麼!”
“願爲少主效力百年!千符門上下,任憑差遣!”此話一出,孫萬符,孫千符一聽,立馬感激涕零,發下了天道誓言。這兩人答應得如此迅速,主要是因爲他們早已壽元無多,撐死也就三五十年,本想逃過此劫後,了此殘生,沒想到雲辰竟然要他們效力百年,這不明擺着,將他倆收入麾下嘛,二者都是活了上百年的人精,當然聽得懂,其言外之意,故欣然接受。
“報!城主府衆修正在包圍府邸!”正在此刻,一守衛來報。
話音未落,史家衆修怒氣衝衝,率先闖了進來,接着就出現了三個老者,爲首之人是一個留着一口鬍鬚,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這顯然是城主大人,成道境境巔峰修爲,在其後面跟着兩人,一個面具遮面滿身煞氣的老者,亦是成道境巔峰修爲,是一個毒修,另一個身穿華服的老者,是成道境初期修爲。
凌家主見狀,立馬走上前怒斥道:“大膽史家,誰給你們的狗膽,竟敢闖入凌府!”
“哈哈!凌家主!好大的氣性呀!”城主現身嚷嚷道。
“哦!城主大人!好大的架勢啊!這是史凌兩家之事,不知城主現在是何意!”凌家主也毫不示弱。
“本座聽說你府上的貴賓,在昨日殺了史家主!此事畢竟出現在本座城內,今日與史家衆長老一起,特來討個說法!”那城主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
“那是他們死有餘辜!膽敢劫掠凌府之人,劫掠不成,反生殺意,上門威逼!”凌家主大義凜然地呵斥,而闖入的史家衆長老則反咬一口,羣情激憤!
“你看!本座聽到的可不是這樣!不如將府上的貴賓交出來,讓本座審查一番如何?”城主依然不依不饒,得寸進尺。
“恕難辦到!”凌家主斷然拒絕。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本座了!”那城主斬釘截鐵地說道,那史家衆長老也是羣情激憤。
“喲!好大的官威呀!本少在此!你待如何呀!”話音剛落,一個翩翩少年,從大廳緩緩走出,身後跟着兩位身穿千符門的道袍的老者,其中一位便是衆人熟知的孫長老,衆人見狀,不禁大吃一驚,沒成想,此人如此年少,還是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
雲辰一出現,凌家衆人,對其畢恭畢敬,與其身後的千符門道人一起,自行退在一旁,那城主見狀,有點難以置信,不禁偷偷放出神識,往其身上掃去,竟然發現其只有蘊道境修爲,大爲奇怪,看其修爲,不可能一掌擊斃史家主,應該是與凌家主聯手,用一些特殊手段,偷襲所致,看來此子,身懷重寶,連忙質問道:“是你?人可那是你殺的?”
“如假包換!史家做惡,被本少反殺!有何不妥?”雲辰淡淡地反駁,此話一出,史家衆修羣情激憤,都想要將其碎屍萬段。
“那可有憑證?”城主順勢詢問。
“老道可以做證!……”此時,孫千符立馬站出來說道。
“你此刻出現於此,怕是被凌家收買了吧!你的話自然不作得數!”話還未完,站在城主一旁的殷家主,立馬打斷,似乎不想,讓其說出真相。
“你又是哪根蔥?在這亂吠!”雲辰見那殷家主如此,以此猜測,此事與他也有莫大關係,立馬怒斥。
“你……豎子狂妄!”殷家主被此話激得滿臉漲紅,面子有點掛不住。
“狂妄又如何?依本少看,你們可沒少拿史家的好處!”雲辰絲毫不懼,反嗆道。
此話刺痛了那城主的死穴,頓時,覺得臉上無光,不禁怒斥道:“實在狂妄!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事到如今,念你年少輕狂,自戮於此便可!”
“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是本少偏不呢?”雲辰不屑一顧,態度甚是強硬。
“哈哈哈!強龍不壓地頭蛇!小子!識相點!”在城主身後的殷家主,威逼恫喝。
雲辰見狀,面露怒意道:“蛇終歸是蛇,壓了也就壓了,又能怎樣?”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頓時靜若寒蟬,城主立馬翻臉:“是嗎?那本座可要領教一番!”
“膽敢對少主不敬!那得問問我們師兄弟的靈符,答不答應!”此刻,一旁孫千符立馬怒斥。
“本座當是誰呢?怪不得有點面熟,原來是千符門主啊!原來你們早就投靠了凌家!倒是本座小看了!那你可知本座身旁之人是誰,這位道友可是名動南域的毒王,人稱毒道修羅!”城主也毫不示弱,那史家衆修聽見,有那麼大的靠山,更加肆無忌憚,蠢蠢欲動。
此話一出,雲辰突然哈哈大笑道:“搬出一個死人來,嚇唬誰呢?”
在城主身邊,一向寡言少語的毒修羅立馬動怒:“狂妄之徒,找死!”似乎被人戳中痛處,帶有毒氣的手掌順勢攻向雲辰。
“爾敢!”衆人皆懼,只見千符門師兄弟立馬迎了上去,誰知距離過近,加之毒修羅身法詭異,竟然在躲過兩人的殺招,向雲辰殺去。
“要是本少,就不會那麼衝動!畢竟你每運用一次法力,離死亡就又近一步!”雲辰面對攻擊,絲毫不懼,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顯得雲淡風輕。
此話一出,只見那攻擊的毒掌,在雲辰面前停住,反手作揖,以表歉意:“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如此反轉,猶如晴天霹靂,衆人甚是不解,城主也不禁問道:“前輩爲何不滅殺此子?”
“本尊不是其對手!愛莫能助了!”毒修羅一字一句說道。
“還算聰明!既不願動手,那便退去,本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雲辰一語中的,拿捏住了毒修羅的命門,三言兩語便之打發。
“改日再來指教!”毒修羅一個飄身,破空而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衆人。
毒修羅破空而去,全場驚愕,呆若木雞,那城主和殷家主臉色煞白,史家衆修,更是癱倒在地,想不到會出現這麼一個出人意料的事情,現在最大的靠山已經離去,大禍臨頭,不知如何是好。只見那城主還故作鎮定地呵斥道:“毒修羅那軟骨頭,走了便走了,你在這少裝神弄鬼!本座與受諸多宗門庇護,手下更有衆多修士,根本不懼,準備受死吧!”
“城主說的是!我們殷史兩家,也是不懼!”殷家主見,退無可退,只能死扛到底。
“是嗎?真不知,你們是無知,還是膽大包天!”雲辰聞之,臉色驟變,怒氣沖天,爆發出真實修爲,頓時威壓倍增,嚇得城主與那殷家主當場跪地,史家衆修則昏死過去一大半,甚至連凌家主與千符門主也非常震驚,有點難扛。這可是人道境強者的威壓,是蠻荒洲頂尖的存在,更何況還是一少年,估計整個蠻荒洲也只此一人而已。
“說說吧!此事誰是主謀!”
“殷家主與史家主是主謀,曾私下達成協議,事成之後與史家共同瓜分凌家礦洞,奈何前輩如天仙下凡,導致計劃失敗,家主身死,殷家主又心生一計,說服史家長老,拉上城主,假借家主之死,趁機發難凌家!老朽身爲客卿長老,當時便反對,奈何他們用孫兒的性命相威脅!只能淪爲幫兇,爲他們搖旗吶喊,如今大錯已成,還望前輩明鑑!”其中一個史家長老,見事已至此,便立馬吐露實情,以求保住自己一命。
“胡說八道!血口噴人!”話音未落,殷家主臉色鐵青,惱羞成怒,順勢偷襲想將那名長老擊斃,奈何被城主阻止。
“好啊!你們把本座耍得團團轉!”城主一聽,頓時怒火沖天,一臉狠厲地瞪着殷家主,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要不他利誘,自己也不可能得罪這尊大神,心中悔恨交加。
“冤枉啊!前輩,他們血口噴人,臨死還要反咬一口!你們不輕他們的一面之詞!”殷家主立馬連滾帶爬地求饒。
“別演了,真相大白,不容狡辯!此種情況!城主你看如何?”雲辰見城主誠惶誠恐,不知所措,確是受人矇蔽,想給他一個贖罪的機會,順勢反問道。
“晚輩也是誤信小人,一切請前輩定奪!晚輩定當遵從!”城主跪地,非常誠懇。
“那好!本少給你個證明清白的機會,將殷家主當場擊殺,然後遷出此城,本少從此概不追究,至於殷史兩家陰謀詭計,甚是可惡,嫡系弟子廢除修爲,其他家族成員發配礦洞,爲奴百年!”雲辰的話音未落,就見那城主與殷家主,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之色,互相偷襲,雙雙擊中對方丹田,即刻氣絕身亡。
面對如此結局,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定住了一樣,連呼吸都不敢喘出聲,而云辰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早已料到。
在一旁探出腦袋偷窺的凌霜兒,見壞人服誅的慘狀,早已不懼,立馬撲向雲辰,奶聲奶氣地呵斥道:“壞人,還想打我辰哥哥!哼!”
雲辰一臉寵溺地抱起凌霜兒,飄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交給你們了!”
這一場滅門危機,就這樣出人意料地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