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活就一個字,累!睡過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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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流城的人都知道,西流城有兩大“戰將”,他們的實力或許不是很強,但是指揮軍團作戰卻非常的高明。一個是盧奧斯,西流城之星,果斷狠辣,可惜還沒有展現自己的能力腦袋就被切了下來。小看自己的對手,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特別是戰爭,代價往往就是死亡。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被譽爲“西流城的閃光”,蒙特利爾。人們都說這兩個傢伙一前一後支撐起西流城六十年的尊嚴,他們的存在最大限度的震懾了那些躲藏在陰影中窺視西流城的宵小。
此時,蒙特利爾站在奧爾特倫堡城外的一處高地上,不遠處的草叢中散發着惡臭,一大片地方都被暗紅色浸透。他金色的齊肩長髮隨着風微微搖曳,眉宇之間的英氣幾乎要破體而出。這是一個很英俊的人,一米八幾的個子加上英俊的外表,讓他很容易就在貝爾行省的貴族圈子裡成爲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但可笑的是他之所以出名,和指揮的藝術無關,人們更關心他的花邊新聞。今天和誰家的女主人上了牀,明天又鑽進了哪個小姐的帷帳,他就像是一個緋色新聞製造機,源源不斷的給人們提供茶餘飯後用來消遣的話題。
在這一刻,他終於展現出自己的另外一面。
“我聽說雷恩男爵在這片曠野中挖了不少‘陷馬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傑出的戰法,不管你知道或是不知道,都能阻擋幾天的時間。”,在蒙特利爾的要求下,被徵選來的民夫正在一寸一寸的仔細搜索着藏在枯草後的坑洞。雷恩挖坑的事情並非是什麼秘密,況且對於波爾家族來講,只要人還有慾望,他們就能出得起價格去滿足那些奧爾特倫堡的賤民爲他們提供消息。
雷恩在統合了幾乎所有力量的同時,自然也會得罪一小部分人,這些人會隱藏起來,如同一隻受傷的郊狼,在關鍵的時刻咬他一口。城市內的情報源源不斷的通過各種隱秘的方式傳遞到聯軍的案頭,連雷恩現在在什麼地方,說了幾句話,內容是什麼,他們都一清二楚。
面對這樣一場已經不公平的戰爭,蒙特利爾仍舊沒有掉以輕心,盧奧斯就是太不把這羣賤民當一回事,結果死在了這羣賤民的手裡。他不會重蹈覆轍,他要用有史以來最嚴肅的態度來對待這場戰爭。
他回頭瞥了一眼霍頓家族派來的領隊,“攻城器械準備好了嗎?”
霍頓家族以各種匠師文明整個貝爾行省,乃至於一些其他地方的人,都會向他們的家族下大量的訂單。雷恩在貝爾行省施行商品專賣,對他們的影響是最小的,他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爲霍頓家族的族長無法拒絕特曼給出的價格,一個無法拒絕的價格。
霍頓家族的領隊像一個木匠遠遠超過像一個戰士,他穿着皮甲,長相敦厚,亞麻色的短髮亂糟糟的,給人一種老實的同時,偶爾精光掠過的眼神裡也會流露出一種普通人的奸猾。他拍着胸口,大聲的說道:“如您所願,一架攻城車和四架登城車都已經準備好,隨時都可以動起來。”
攻城車就像是一個有輪子的房子,外面蒙着一層鋼板,車頭有一個巨大的撞錘,裡面採用了魔法公會最新的固化魔法陣“奧術衝擊”,每釋放一次,撞錘的底座就會被奧術衝擊彈出去,撞錘的錘頭產生的力量足以撼動城門和城牆,這是最常規的攻城器械之一。
登城車則是類似另外一個世界帶雲梯的消防車一樣的大型器械,長達六十米的坡道足以撘上任何牆頭,平整帶着防滑鏈的坡道可以承受超過二十匹戰馬在上面奔馳。
這些攻城器械造價不菲,每一部都高達數千甚至上萬金幣,其中造價最高的都是那些固化的魔法陣,以及各種鍊金產品。
蒙特利爾點點頭,十分滿意。他望了望天空中正當中的太陽,囑咐道:“四點鐘吃飯,五點鐘攻城。”
有人問道:“爲什麼不現在攻城?”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離下午五點還四個多小時。
蒙特利爾解釋道:“現在這些守城的士兵剛剛換上了一批吃飽喝足的戰士,他們有着充沛的體力和精力,此時攻城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傷亡。到了下午四點鐘之後,這些在城頭守了一下午的戰士他們的體力、精力都會大幅度的衰減,城中準備換崗的戰士們還沒有來得及吃飯。”,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笑容極其燦爛,“我相信你們更願意去打一些餓着肚子的戰士,而不是去和一羣吃飽喝足,精力沒地方發泄的傢伙們拼死一戰。”
他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其實他還有後手。
通俗易懂的解釋很容易就讓人理解,以己代人,大家的確都願意吃飽喝足之後上陣廝殺,而不是餓着肚子。
有一些專門研究戰爭的學者統計過,戰爭中廝殺對體力的消耗遠遠超過所有體力勞動。一個人可以在沉重的體力勞動中堅持整整一天體力纔會徹底崩潰,但是在戰場上,廝殺所造成的體力消耗,往往會讓一個精力充沛,訓練有素的戰士在砍殺十分鐘之內體力就接近枯竭。
廝殺對身體造成的負擔,比想象中更加的嚴重。
想一想角鬥場裡那些慣熟於廝殺、搏鬥的角鬥士們,四五分鐘的高強度搏殺就足以讓他們邁不動步子,何況是更加慘烈的戰場。
一邊是鬥志高昂的波爾聯軍,一邊是愁雲慘淡的奧爾特倫堡。
維持了許久的治安再一次面臨崩潰,在大軍壓境的氛圍中,一些承受能力不足的人,開始通過傷害他人的方式來發泄心中的恐懼。更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在重重許諾之後,開始刻意的製造恐慌。畢竟此時負責守城的只是這座城市的居民,而不是那些更加專業,來自其他城市的戰士。
街道上警備隊員來回穿梭,不時就有人被他們牽出來,在路邊斬首。一顆顆死不瞑目的頭顱震懾着一些人的野心,但也讓一些人更加的瘋狂。
奧爾特倫堡內部,已經開始有了混亂的苗頭。面對看不見的未來,並非是所有人都有着如同城主大人一般堅決、堅定的決心!
理查穿着一件熊皮的大衣,來回搓着肥厚的手掌,目光中藏着驚懼,臉上卻因爲肥胖而紅光滿面。阿爾瑪也是愁眉不展,城外六千軍隊所帶來的壓力,壓的他們差點就要崩潰。
“大人,外面現在越來越亂,有些人已經開始公然的反抗城主府的統治,警備隊已經殺了不少人,您是不是應該露一露面,安撫一下人心?”,庫伯挎着長劍,他是唯一一個還保持着冷靜與平常心的傢伙。想來也是,更加恐怖和悲慘的事情他都經歷過了,現在這點事還不足以動搖他的內心。
雷恩氣定神閒的坐在首座上,他摩挲着食指上的銅戒,銅戒上一個個奇異的符號給他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似乎自己應該認識這些符號,可偏偏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些符號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擡頭瞥了一眼庫伯,冷笑兩聲,“你不覺的現在的情況對我反而十分有利嗎?如果沒有外部的威脅和壓力,這些人恐怕只會深深的隱藏在我的子民中,在某個我不知道的陰暗角落裡,破壞着我的計劃。現在他們跳出來,正合我意,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要蹦出來。”,他又低下頭去,“跳出來一個,殺一個。哪怕血流成河。”
“至於外面的人,那不是你們該擔心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維持好城市的秩序,不要讓這些人給我添亂。”
雷恩繼而把話題轉向另外兩人,“都在這裡幹嘛?難道你們的事情都做好了嗎?查理,西區的街道都修好了?那些快要倒的民居都重新建好了?”,查理緊張的搖頭,“那你還站在這裡閒慌?給我滾去做你的事情!”
“阿爾瑪,你現在應該去盯着這座城市中可能出現的老鼠,配合庫伯做好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在我這裡喝茶。”
“你們記住,贏了我就不談了,輸了,論慘也輪不到你們。你們擔哪門子心?都給我滾去幹活!”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離開了。
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內,雷恩攥了攥拳頭。
他不緊張麼?
肯定緊張,外面有六千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戰士。而他呢?只有一羣烏合之衆。
但他不能緊張,他一緊張,一切就都完了。
一隻略顯冰涼的小手,按在了他的拳頭上,他微微一笑,將小手抓在手心輕輕的揉捏。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烏雲總有散去的時候,陽光最終還是會灑落人間。”,雷恩的情緒波動的厲害,此時他的冷靜和理智因爲緊張已經出現了一絲空隙,他不知道那些該死的貴族會不會遵守他們之間的契約,這是一場豪賭,賭上他的一切。他伸手攬住女孩柔軟的腰肢,將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埋首在女孩的胸前,“看着吧,西萊斯特,從今天之後,我就是奧爾特倫堡的王,永遠並且唯一的王!”
似乎是詫異這個一直堅強的男人居然露出如此意外的一面,西萊斯特憐惜的輕輕抱着雷恩的腦袋,“是呢,你會是所有人的王,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