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左看,沒有,往右看,還是沒有,再向後看,仍舊沒有。當無奇最後對着天花板呆呆的看了半天,他才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這龐大的麻袋確實不見了,但他真的就在這手鐲裡嗎?
無奇帶着疑問走到躺在地上的白銀手鐲之上,抓起一瞧,兩眼突然一呆。不錯,這一次,他確實沒有看錯,剛纔那個龐大的麻袋現在就在白銀手鐲之中,就如同本身就是和手鐲一體的一樣,只不過體積要比它原來的大小縮小了許多倍。那麼大的一個龐然大物竟然能夠被裝在這小小的手鐲中,無奇的臉上盡是好奇和歡喜的神情,把他身後的亞伯看的微笑不語。
“大叔,那怎麼把我的東西拿出來啊?”端詳了白銀手鐲中被縮小了數倍比例的麻袋良久,無奇才好奇的問道,
“很簡單。你只要眼睛看着你的麻袋不離開,然後對着它說出一個‘出’字,就行了。”
“好。那我試試。”聽了亞伯的解釋,無奇感激的點了點頭,帶着興奮專注的看着手鐲中只有米粒大小的麻袋,口中喊道:“出!”
話音剛落,失去光澤的白銀手鐲再一次變得明亮起來,散發出濃重的銀白色光芒,把因爲太陽下山,而變得有些光線昏暗的屋子都照的如同白晝。接着,就見無奇手中的手鐲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後,就突然從中射出了一道凝聚的白光,光芒直射在無奇前方的地面之上。片刻過後,銀光散去,屋內的光線再一次變得昏暗,但無奇的前方那隻巨大的麻袋,卻又憑空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沒有再說一句話,無奇毫不猶豫的把麻袋口的繩子解了開來,忙查看起其中的東西來,“這是生活用品的袋子,這是學習用品的袋子。。。。。。沒錯,竟然一件東西都沒有少。大叔,你這個手鐲真棒啊!”又把小袋子放入麻袋後,無奇再一次紮好了麻袋的口子,小臉充滿興奮的看着亞伯,拍手讚道。
“那當然了,不棒的話,就不可能會價值那麼貴了。”亞伯沒有開口,他身旁的沃爾森倒是沒好氣的瞥了無奇一眼,還做出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搖頭苦笑道:“這個手鐲買一個的話,可是要花費整整10萬的金幣啊。你師父我要是有那麼多錢的話,也不可能會去買這種奢侈品,不過親眼見識到它的功用後,爲師我還真想要一個。”說着,他一臉壞笑的看着身旁的亞伯,“亞伯兄弟,要不你也送我一個吧?你貴爲一國之主,這空間手鐲雖然在我這個普通人眼裡很貴,但在你眼裡應該就和平常用的碗筷一樣多吧?”
“你說的對啊。我也想多送你一個,可惜,今天我就帶了這一個空間手鐲來呀。你說我是該送給你徒弟無奇呢,還是該送給你呢?”亞伯巧妙的把話頭又還給了沃爾森,沃爾森看了看無奇,見他對這白銀空間手鐲一臉的嚮往,就不再好意思開口了。可就在沃爾森剛剛放棄他對這奢侈品的嚮往時,卻看到無奇正朝着自己走來,兩手捧着白銀手鐲,一副要把空間手鐲交給自己的意思。
亞伯取笑沃爾森的神情立刻一變,他眉頭一皺,攔住了無奇的去路,有些生氣的說:“我是把手鐲送給你的,你怎麼要拿去給你師父了?”
“我很喜歡它。可是這個手鐲不能保存我的隱私,放什麼東西進去,都給別人看見了,我還是不要了。”
隱私?一個才7歲大的小屁孩就已經知道隱私是什麼了?而且竟然還想要保護隱私不被侵犯?
亞伯突然笑了,不僅被無奇這像模像樣的理由給逗笑了,而且還被他把自己心愛的白銀手鐲拱手送人給氣笑了。他把攔住無奇去路的手放到他的小腦袋上,略帶責備的拍了拍這個到處給他帶來樂子的小屁孩,搖頭苦笑道:“真看不出來,你還只有7歲。真是個小機靈鬼。既然你這麼聰明,怎麼不反過來想一想它爲什麼會值10萬金幣呢?難道就因爲它能存放東西,是白銀打造的,才這麼貴嗎?只把物品縮小存放起來的儲物器,可是隻需要花1萬金幣就能買到了呦。”
無奇即將邁出的腳步突然停住了,亞伯的這番話完全的吊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那這手鐲到底爲什麼這麼貴呀?”
見自己的對策成功,亞伯滿意的點了點頭,指着無奇雙手捧着的白銀手鐲,緩緩的解釋道:“因爲它會認主,用你的一滴鮮血滴在它的表面後,今後這個手鐲就只屬於你一個人了,以後除了你之外,誰都沒有辦法再看到裡面的東西。除非你把東西從裡面拿出來,就像你的無名古卷一樣。對了,你帶上無名古捲了嗎?”
“帶了呀。”說着,無奇便空出一隻手,從脖頸處把手探入上衣中,摸索了一番後,才把一本全身雪白的封皮包裹住的書拿了出來。看到這熟悉的東西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眼前,不僅是亞伯,連烏金斯平靜的心中都突地激盪起了一絲波瀾。
“你先別說話,無奇。你把這古卷中第一頁的內容讀給我們聽聽,好嗎?”在旁觀察了這麼久的烏金斯已經深知對付無奇這類超拽的小屁孩,威懾是根本沒有任何作用的,只能靠哄,無名古卷的突然出現再一次把他激動的心情提到了嗓子眼,讓他迫不及待的說出了這代表亞伯此時心情的話。可是,無奇的回答,卻讓烏金斯和亞伯兩人都同時鬱悶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一個只有7歲的孩子,竟然會這麼名正言順的回絕他倆:“爲什麼要讀給你們聽呀?我不想讀,而且上面好多字我都不認識。”
認不得幾個大字,這個理由對於無奇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正當不過了,亞伯和烏金斯兩人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兩人臉上都不禁浮現出了一絲羞愧的神色。
亞伯一恢復神色,便想起了先前的話題,又把白銀空間手鐲滴血認主後,只有主人能看到其中物品的事說了一遍。可無奇聽了過後,小臉上卻露出了生氣的表情。
“大叔,你騙人。怎麼可能會有隻有主人能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情況。”
亞伯知道再和眼前的小屁孩解釋也只會浪費自己的口舌,便把自己右手食指處的一枚白銀戒指取了下來,放到了無奇的眼前,“我的這個戒指和送給你的手鐲是一樣可以認主的儲物器,你看看它是不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無奇仔細觀察了一番後默默的點了點頭,亞伯隨即對着戒指輕喝一聲“出”後,就見戒指的一處突地射出一道細長的白光到無奇身後的地上,白光消散,無奇想都沒想就順着剛纔的位置看去,竟發現了一柄躺在地上的黑色長劍。他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不過當他回過神來後,臉上頓時就顯出了驚喜的神色,拉着亞伯就要他幫自己給手鐲滴血認主。可當匕首鋒利的刀刃真正的在無奇的小手指上割出了一道淺淺的傷口後,他卻發出了尖叫般的嘶喊,直把屋子外正在修煉的其他巫山弟子都嚇了一跳,還以爲他們這個小師弟看到了什麼特別恐怖的東西。
亞伯和烏金斯發現無奇竟然這麼怕疼後,兩人均是鬱悶的搖頭苦笑,要知道,這讓他流一滴血就叫成這樣,那今後跟着他倆修煉豈不是他都要哭爹喊娘了?哦,對了,這孩子根本就沒爹孃,那就哭師父喊大叔吧,烏金斯和亞伯兩人好一陣的搖頭無語。
“好了,這下它就是你的了。”幫無奇完成了認主工作後,亞伯淡笑着把閃着些許白光的空間手鐲套在了無奇那細弱的小手腕上。無奇歡呼着把弄着手腕處的手鐲在沃爾森的屋子內活蹦亂跳,歡天喜地的樣子活像一隻剛拿到食物的小猴子,讓亞伯,烏金斯和沃爾森三人的嘴角不約而同的泛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幾分鐘後,亞伯帶着無奇來到了巫山之主沃爾森家的大門外。沃爾森和烏金斯兩人正在身後恭送着他們離開,亞伯仍舊是穿着銀盔銀甲一副瀟灑威風的打扮,腰間的白銀聖劍已經被他收入了空間戒指之中,而他身邊的無奇就顯得穿着樸素許多,樣子也更加的古怪,明明佩戴着一隻空間手鐲,胸前的衣服卻是高高鼓起,其中正塞着一本白色無字封面的古書,正是無名古卷。
亞伯不是沒有讓無奇試過把無名古卷放入空間手鐲,但嘗試了幾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最後無奈的他也只得讓無奇繼續把書塞在衣服裡了,這纔有了無奇這古怪的樣子。
“師父,我不想去了。”第一次離開巫山,第一次離開沃爾森的無奇心中突然感覺到了一種以前從來沒有感覺到的不捨,他竟然都走到大門外了,又突然轉身跑回了沃爾森的身邊。
沃爾森摸了摸無奇的小腦袋,看着眼前這對小眼睛中已經含滿了淚水,他的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顫,竟也有些激動。畢竟這是和自己相處了整整6年的孩子啊,即便他刁難自己,即便他從來就沒讓自己高興過,即便他一直讓自己失望透頂,但此刻突然就要分離了,他的心中也是不免升起了強烈的不捨之情。雖然無奇並不是他的骨肉,但沃爾森卻早已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一樣的照顧,他如今已過百歲,卻一生未娶,直到6年前才突然收養了這麼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沃爾森的心中又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不過他心裡明白,如今的不捨留下無奇,只會毀了他美好的前程,所以對於無奇突然轉變的態度,沃爾森沒有讓無奇看出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而是故意裝出了一副生氣的表情,對着無奇大吐苦水,把這6年受的罪都一股腦的用言不由衷的氣話發泄到了對方的頭上,還一把推開了無奇要投入他懷中的瘦小身體。
“你個小兔崽子,還不快跟着亞伯叔叔離開這裡!我都受了你6年的罪了,還想死纏着我不放啊?是不是希望我這個師父少活幾年啊?”
“師父。。。。。。”在這最後一聲的呼喚下,無奇被亞伯攔腰抱起帶離了巫山,向着巫山南面的奧托曼帝國遠遠的飛去,直到他二人的身影在空中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光點,沃爾森的眼中才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一滴淚水。
小兔崽子,2年後,你可要記得回來再看看你這個師父呦,我等着你風風光光的回來!沃爾森的心中暗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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