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光明城除邪門鬧得沸沸揚揚時,巡邏小隊已經遠在百里之外,爲了避免再次碰到姜奼那個女魔頭,那隊長特意選擇了一條較爲隱蔽的路線,刷刷刷,待飛臨一處廣袤的深林,衆人紛紛落下,陽光立刻被阻擋在外,投下斑駁印記。
“就在這吧。”巡邏隊長檢查了一番,對着林姓男子和無名說道。
林姓男子點了點頭,笑着說:“還多虧表弟你了,差點出不來。”於是轉身看向已經傷愈的無名,招呼他一起,“走吧,王兄。”
“慢。”突然斷喝從林兄表弟口中傳來,“你可以走,他不行。”巡邏隊長走上前,緊盯着無名,其他人也將他圍在中間。
這,林姓男子一滯,卻又無奈苦笑,他哪能不知道他這表弟爲何要留王兄,剛纔那一手星塔之力即便他表弟也未必做得到,難道他真是星塔安插在斬浪宗的棋子?
吳瑾身爲六宮巡邏隊長,自然比他表哥看的更多,這個姓王的絕非尋常人物,他纔剛剛進入太古境,竟然僅憑星塔之力就抗住了太古後期的突然一擊,不簡單啊。
他走向這個斬浪宗的長老,據他表哥說對方叫王遨,在慶功會上與林福結識,拖他的門路想要出城,原本吳瑾並不在意,如今事情有些麻煩了。
“王長老?”吳瑾距無名僅兩三步,沉聲問道。
無名看了看四周同樣不善的星塔弟子,笑道:“吳隊長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最好不要打聽,比如星。。”無名只說了一個字,而第二個字卻是暗暗傳進了吳瑾的神識中,後者瞳孔皺縮,冷汗直流,星魔?!無盡的冷意襲上他的心頭,他當然知道這個稱呼的意義,因爲他曾經也作爲一名天才弟子參與過某種奇特的歷練,在那個十死九生的地方有一批恐怖的存在,星魔,然而數百年間,他也只是聽說,卻從未見過,眼前這姓王的竟然是星魔。
吳瑾極力壓下心頭震撼,能夠一口道破星魔的至少是星塔九宮十二殿的核心弟子和長老,那麼這個姓王的。。
“口說無憑。”吳瑾並不打算被對方牽着走,審視着對方,無名淡然而立,聽他這麼說,哈哈一笑,隨手勾勒出一枚印記,無數夢幻的光痕結成了宮殿模樣,吳瑾瞬間張大了眼睛,嘴脣哆嗦了起來,再無猶疑,就要施禮,卻被無名眼神制止,“吳隊長,我可以走了吧。”
遠處衆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那姓王的好像秘密說了什麼,吳瑾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當然,呵呵,那個斬浪宗的絕學果然有些門道,他日我還要請教請教。”說着揮退衆人,讓開一條路來,朝林福使了個眼色,林福哪能不知道他這表弟竟然讓他向王兄示好,立刻心領神會,高興的走到無名身邊,“走吧,王兄,再耽擱就趕不上了。”無名自無不可,他們商議的本就是前往新佔領的黑暗天界參加那裡的籌建,弄些好的洞天福地,最好是頂級的天地法則之源。
兩人拜別吳瑾一行,縱身離去,留下斑駁中晦暗不明的巡邏小隊。“吳師兄,我們。。。”小隊一人見吳瑾出神的望向天際開口提醒,吳瑾確實輕輕搖頭,打斷了他繼續下去,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小隊,沉聲交代:“今日的事都給老子嘴嚴點,該怎麼說知道嗎。”衆人一稟,對視後齊聲稱是,而那些被他們押送的嫌犯早已昏迷,更不知道無名他們。
罡風吹拂中,兩道身影包裹着太古氣息急掠而去,轉眼消失在北方,而在他們離開不到數息時間,又是幾道身影攪動了剛剛平穩的虛空,注視着二人離去的方向,恐怖的氣息不斷在姜奼周身浮動,隱軍的強者也不敢輕易靠近,“統領大人,他們好像去黑暗天界了。”一人說道。
姜奼冷哼了一聲,果然有鬼,那個斬浪宗的傢伙竟然能鎮得住多疑的星塔巡邏隊,看來闖進奇寶閣的很可能就是這位王長老了。隱軍等人肅殺凌厲拱衛在姜奼四周,靜待統領下令。“走。”姜奼身形一動,波盪的空氣只剩下她淡淡的話語。
“王兄真是好讓小弟佩服啊。”林福飛在無名身旁,兩人聊得正是投機,“我那表弟可不是一般人,能讓他如此高看,王兄你可是欺瞞小弟好苦啊。”說着眼神變得愈發敬佩起來。無名淡淡一笑,看向遙遠的前方,那裡淡淡的黑色邊界已經有了模糊的影子,黑暗天界,無名暗暗鬆了口氣,有意無意的掃了身後一眼,說道:“林兄可不要折煞在下了,我就是學了些人心把戲,好在這世道有個保命立身的手藝。”
林福搖頭苦笑,知道這是無名在敷衍他,不過在他這個階段這般層次也是不想太過顯露人前,高人行事大抵如此,哎,同是太古境界,怎麼差距如此之遠,不過大部分人都是自己這般吧,想通了一點,林福情緒重新高漲與無名加快了速度像黑暗天界飛去。
光明城,一座並不顯眼的酒樓如今卻是變得熱鬧起來,不時有各方勢力進進出出,處處透着詭異。然而這些人頗爲規矩並沒有拿酒樓尋開心,酒樓老闆也任由他們去了。
很快一條不大不小的消息傳了過來,說是除邪門出了事,一時間酒樓那些勢力全都走了乾淨,只是在一間客房中,淡淡的血腥氣如同匹練緩緩吸入一道身影之中,陽光照在他身後,隱隱透出英俊的輪廓,只是奇異的紫霧籠罩了他的面龐,即便倒在他腳下垂死掙扎的武者也看不清,恐懼的望着匹練抽走自己的所有生機。
砰,如同綻放的煙花,匹練消散,那些倒地的武者也化成了塵埃,被一隻年輕的手輕輕彈開。
“道法嗎。”如夢似幻的聲音從那面容中發出,整個房間朦朧起來,彷彿憑空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