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赤鐵團員一個個被田凱反駁的啞口無言,他們雖然不悅,卻依舊背起藥材包裹向前衝去,只不過此時他們眼中多了一絲執着,一絲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執着。
田凱手握已經卷刃的***一馬當先,強行撕開一個裂口,帶領着赤鐵團員向獸之山脈外圍衝去。其他赤鐵團員也緊隨其後。
那些被濃郁的藥香吸引的蠻獸也被阿福舍我其誰的自爆鎮住了,當它們看到那些掩護着藥材的人員再次前進時,一些蠻獸猶豫了,但更多的卻是悍不畏死的衝了上去。
田凱雙手握着***,手掌在刀柄上不停摩擦着,看到那些並沒有撤退反而更加蠢蠢欲動的蠻獸,他的一顆心沉到了低谷。“難道真的要葬送到這裡嗎?”田凱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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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就在田凱剎那間的分心之際,一個深藍色皮膚,渾身烙滿了閃電紋印的獵豹突然從側面撲了上來,速度快的讓人無法反應,赤鐵團員只看到一個光影在眼中劃過,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充滿貪婪與喜悅的藍眼睛,以及一雙泛着寒光的爪子。
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上,一個個愕然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就在那電光火石間,獵豹的爪子與那名赤鐵團員中間憑空出現一團墨黑,並且快速向四周擴散,眨眼間便將兩者隔開,而這時,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在瞠目結舌的人羣中響起。
“黑暗吞噬。開!”
這一變故開的太突然了,等到那頭獵豹反應過來時,它的前爪已經完全沒入了那團墨黑中,沒有疼痛,卻沒有了一點兒對那雙爪子的感知,好像自己那雙爪子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身上一樣。
前所未有的惶恐頃刻間席捲了那頭電光獵豹,等到它要從中抽身後退時,那團毫無規則的墨黑變成了一個黑色圓盤,在極速旋轉中快速變大,一股強烈的吞噬力牽扯着閃電獵豹,在它一聲聲歇斯底里的掙扎中,一點點化爲烏有。
震撼,無法言喻的震撼如同瘟疫一樣在人羣中瀰漫開來,從緊張到擔憂再到錯愕,急劇變化的情緒讓衆人無法適應,在他們眼中。閃電獵豹的撲殺過程只是惡作劇,發起攻擊,在即將得手之際突然憑空消失了,整個過程,好像幻影一樣。
但那輪不斷旋轉並且持續擴大的黑色圓盤卻清晰的宣告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真實存在,衆人並沒有因爲閃電獵豹的消失兒掉以輕心,精神反而崩的更加緊了,所有赤鐵團員的心都沉入到了谷底,他們知道,如果那輪連閃電獵豹都無法逃脫的黑色圓盤對他們發動攻擊,他們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此時的赤鐵團員,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們不得不承認,此時,自己的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令赤鐵團員驚訝的是,那輪黑色圓盤變成了一扇能夠容納一人穿過的玄黑色大門,大門洞開,羽塵嚴肅的站在大門內,只是他的臉色十分蒼白,看上去好像大病初癒的樣子。
“你們還愣着幹嘛,趕快走啊,真想死在這裡嗎?”羽塵掃視了依舊處於呆滯狀態的赤鐵團員一眼,冷冷的回了一句,隨即消失在那扇玄黑色大門中。
“他不是在前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赤鐵團員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錯愕神色。雖然不可思議,但他們卻沒有任何猶豫,緊跟着羽塵的步伐進入了那扇玄黑色大門中。
玄黑色大門剛剛消失,原本還星光滿天的夜空中迅速籠罩了一層厚厚的烏雲,呼嘯的颶風一遍又一遍蹂躪着這個地方,原本垂涎赤鐵團員手中藥材的蠻獸瞬間匍匐在地,一個個驚恐的渾身瑟瑟發抖,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間,四道耀眼的金色光芒穿破層雲,從天而降,金色光芒蕩起的氣浪如滾滾江水呈波浪狀向四周擴散開來,無數蠻獸被氣浪掀飛,攪碎。
金光漸散,阿福舍身的所形成的巨坑上方多出了四道與季老一樣的身影,只不過他們的影子卻比季老較虛幻一些,。這四個身影中,三男一女,其中一個老者一身黑衣,灰黑色頭髮,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他靜靜的站在那裡,黑袍一動不動,給人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與那名黑袍看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對面的那名白衣老者,他童顏鶴髮,面色慈祥,白衣飄飄,宛若羽化之仙,不染世俗煙火;而另一名老者卻是一襲布衣,他一頭烏黑的頭髮自然垂在腦後,渾濁的眼睛中射出的目光如同利刃般鋒利,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背後,揹着一把大刀和一把長劍。
乍看那名女修,很容易讓人忘記,不過仔細看去,她又給人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她的容貌並不靚麗,卻讓人不敢褻瀆,在四人之中,她就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只可遠觀。
女人能夠吸引並征服男人,不僅要靠顏值,更重要的是氣質。在短短的幾個呼吸間,那三名男修的目光已經多次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一個貪婪,一個失落,一個平靜如水。
“你們也發現了?!”四人對視了一眼,黑袍老者嘿嘿一笑,幸災樂禍的說道。他的聲音很聒噪刺耳,如同兩塊金屬片在摩擦,讓人很不舒服。
“你這死鬼都察覺了,我們怎麼會發現不了。”說話的是那名布衣老者,他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揶揄意味,說話時,他那鋒利的目光**裸的打量着黑袍老者,沒有一絲退讓。
那名女修皺了皺眉頭,微微嘆了一口氣,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說道,“這股氣息很強大,單獨遇到他時,我沒有戰勝他的可能,能否安全逃脫還是很難說。”
那名女修掩飾的很完美,只不過從她那雙如一汪湖水的眼睛中,依舊能夠看出一絲絲悸動。聞聲,黑袍老者與布衣老者同時沉默了下來,不過隨即他們又將目光投向了一直默默無聞的白衣老者。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白衣老者不爲所動,依舊仰頭看着天空,深邃的目光彷彿要看穿這片天際。白衣老者的話讓三人同時皺了皺眉頭,爲等他們明白過來,只聽白衣老者再次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我們已經老了,應該隨着那個時代一同消失了,現在的九霄,是他們的舞臺了。”
白衣老者的聲音很平靜,給人一種獨坐亭下,聽雨品茶的意境。聽者不覺間沉寂在這種氛圍中,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白衣老者已經不見了蹤影,尋找不到他的任何氣息,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似得。
餘下的三人面面相覷,眼中充斥着無與倫比的駭然,舉手投足間就能影響他人的心神,而且還是同等級巔峰存在的修道者的心神,他們不敢想象,這位看穿世事的白衣老者,修爲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三人分別看了看另外兩人,皆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旋即袖袍一揮,飛沙走石中,三人同時不見了蹤影。夜空中最亮的烏雲也漸漸褪去,再次露出絢爛的星光,整條道路中除了那個刺目的巨坑,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得,但所有的蠻獸卻不敢踏進這裡一步。
獸之山脈東側一處隱蔽的山谷中,憑空出現一扇玄黑色的大門,大門開啓,裡面陸續走出一隊人,領頭的是一個拿着***的中年壯漢,他們正是從獸之山脈內圍撿回來一條命的赤鐵團員。
羽塵最後一個出來後,玄黑色大門自然消失,脫離危險,羽塵緩緩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精神也鬆了下來,然而,羽塵還沒有走一步,便轟然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田凱發瘋似得扶起羽塵,卻被他的模樣鎮住了。
此時,羽塵面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色,呼吸微不可聞,乾裂的嘴脣崩出一道道觸目驚心血痕,鼻子,耳蝸中不停的淌着鮮血。
田凱急忙檢查了一下羽塵的身體狀況,許久才釋然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對着那些依舊擔心羽塵安危的隊員說道,“大家不用擔心,羽少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靈氣過度抽取,損壞了肉體,休息一下就好了。”
聽到羽塵無恙,衆人也緊懸着的心也落到了肚子裡,但羽塵那兩個難以想象的道技卻深深震撼了他們的心,讓他們一生難忘,在震驚之餘,赤鐵團員開始了露營。
聖靈神殿,季老看着處於昏迷狀態的羽塵和羽總裁,默默的嘆了口氣。自從龍跡發生鉅變後,季老清晰的感知到了幾股強大到讓人失去反抗的信心的氣息如同雷達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檢測着獸之山脈的一舉一動。季老還沒有恢復到巔峰狀態,但他有信心和這些大能一較高低,只是現在爲時過早,所以季老才藉助羽塵的身體作爲掩護。
但即使這樣,季老依舊被那些潛伏着的大能發現了行蹤,雖然只是蛛絲馬跡,但季老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在隱藏下去了,釋放空間領域,需要海量的能量,同時又必須承受劇烈的疼痛,季老不敢想象,如果羽塵不是雙生元靈,或許他此時真的已經死了。
思索間,季老手指連彈,只見兩道金光從季老手中飛出,融入到羽塵與羽總裁的眉心,金光入體,二人被金光染成了金黃色。